《矛之舞》─ 被社會化的鮮紅印記 PONY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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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以舞蹈的整體編排性為主軸,並帶入電影,我們便能想起陳芯宜的《行者》所舞出的靈
性與絕美,又或Wim Wenders在《碧娜鮑許》所舞出的爆發與想像,當電影不再以人物清
晰敘事作為故事開展,反以肢體舞動與走位的力與美說話,並結合澳洲原住民所面對的社
會化困境,更正視膚色種族的悲歌。《矛之舞》便是一部舞出震撼又帶有社會反思的電影
。
《矛之舞》是由澳洲知名火種舞團藝術總監Stephen Page所指導的首部長片,全片幾近無
對白,只以些許哀鳴語句作為提點,開頭以廣大海洋為家的航拍做為開端,結尾也重覆場
景表達回歸之意,其他則利用深具舞台劇效果的舞蹈編排,在每一個封閉的空間裡,突破
那被侷限的社會框架。分分鐘你會想起《春之祭》的炫美,透過似MV風格的順暢運鏡與配
合音樂頓點的犀利剪輯,表現更具現代感,但不同的是細看這些猶如毛利人的戰舞,每一
次所展現的原民怒吼與憤慨,對著不僅僅是片中自恃的白人,也一部分對這個國家而跳。
《矛之舞》雖較具意識流,但絕非去年北影的《布魯克林異人館》那樣囈語不耐,它的意
識更著重於行為藝術之上,以形式為表徵,而能在呼吸的動靜中反之獲得思考的深度。如
利用全身塗抹白粉倒掛於中所掙扎的自我混沌意識,又或將黑人塗白只為表演取悅、將白
人塗黑述膚色種族之區。《矛之舞》所涵蓋的原住民,不再只是文化的保留與吞噬,更擴
及膚色之下所藏留的認同之根。「我不會在森林裡獵食,魔鬼會笑說我們的膚色不同。」
同樣看似黑人,但所接受的習慣卻大不相同;再反視白人在監獄中所舞出的困境,雖是白
人,但吸收的卻是生活於此兩千多年的原住民文化。
「歡迎來到國家」,什麼是國家?這個國家是對於原住民的不受重視,同化與剝奪儼然成
為必然的法則,當看似長老的原住民提著一袋有破洞的紅硃砂袋,這一路的足跡,似乎也
提醒著他該回去的路,即使學會了做手扶梯、打保齡球,也不能因原始戰舞淪為現代探戈
,而忘記該需要傳承的文化與祖先的教誨。
《矛之舞》的議題包含《夢遊亞馬遜》對於原民文化受到的歧視與沒落,也承接《街頭黑
佬》蘊含的種族悲歌,甚至同樣一句「你聽,那就是我們撞上保險桿的聲音!」,在兩部
片中皆有出現,讓人深感惋惜且不捨。在只求社會進步的反面,卻是犧牲壓榨原住民該有
的權利,一句「你以為原住民會有璀璨的未來,一切都是屁話」讓口說保障國家各族權益
的政治官們,顯得更為諷刺。「腳踏兩個社會,心靈卻無處可歸」當流落於街頭的原住民
說出此話,看著來往的白人族群無一救助,如今,面對國家的冷落,他無家可歸,叢林被
砍除、文化被掩蓋,哪裡才是他的家?「我來找你了」當上半身遁入於黑暗,只留下半身
在翻的椅上晃動,尋找耶穌的去處,卻成了解決問題的唯一之道。
「社會化」,這也是《矛之舞》最重要的主旨,當片中青年慢慢深知自己族群困境的同時
,我們也猶如旁觀者靜靜眼見事情發生,卻沒能盡上一份心力。如白色,塗抹的是一種歸
化認同與還對社會險惡的無知,那搓揉在成年原住民手上的紅色,雖代表一種成熟,但相
反卻是種族鬥爭後所留下的血腥。以鮮紅的代價,來換取認識社會的殘酷之貌,而身上的
印記,更提醒著自己這國家的險惡。
「此片含有亡者之姓名與聲音」,這是《矛之舞》一開始所帶給觀眾的訊息,他們是誰,
片中也從未指名道姓,但透過一次次絕望與感概後,不說,我們心也明瞭。「我要做什麼
?」也成為一句表露原住民悲歌的無奈與傷感。
《矛之舞》 http://goo.gl/jc0uIL
07/11(一)14:00 新光影城2廳
07/13(三)19:30 新光影城2廳 ★與《Ilisin》同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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