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健保不給付《徐享享的大頭病》;牯嶺街小劇場;12/8 19:00
《徐享享的大頭病》的演出很隨機,因為裡面有一位很有個姓的小孩演員(斑斑),這決不
是創作者可以設計的段落,也是本場演出最大的亮點。她出乎意料的拯救了這個作品。
演出在觀眾進入劇場的時候就開始了,坐在後排的女生開始玩起手機,但又不像是一般人
在玩,有略顯誇大的動作。開場後,她走到了舞台的中央,觀眾則環繞在她的四周,地上
散落了紙箱與衣物。熟悉的牯嶺街小劇場被隔成兩半,使觀眾和觀眾之間,觀眾和演員之
間的距離變近,觀眾就像是圍在演員四周各處窺視她的一舉一動,然而,她就像看不到似
,注視她手機裡的網路世界,她的行為就像築起一座看不見的牆壁,她在這個空間裡面生
活得且安心且恐慌。
在一段在通勤列車向外拍的風景影像和人聲合唱的音樂結束後,女生於地上爬起,驚懼地
對抗環繞在她四周的黑暗,狂亂的或是躲在紙箱,或以紙箱為城牆雙手僵硬的揮舞。燈暗
後再次亮起時,女生開始整理場上的紙箱殘骸,自拍,化妝,自拍,穿上衣服,走出類似
房間的地方。整場演出在女生不發一語的情境下結束。她的大頭症並不是一種批判的觀點
去訴說的,導演呈現了日常生活的剖面,讓我們看見(或是以為自己看見)大頭症的日常行
為病理演出。但是,大頭症是一種社會性的現象(而非心理性的意識結構),而社會必須在
多於一人的情境下才可能成立,放在社會的情境中,大頭症也才能成立。
我不認為劇場作品對於現代生活的自我省思和對女性自拍自我形塑的議題,劇場論述得少
了。因此,我當然也不能說我在看戲的過程中受創作團隊的想法牽引而獲得了感情與知性
的滿足。這場演出表現出最純粹任性的人物就是在舞台邊緣玩耍的小女生。她追著球跑,
她呼喚自己的母親,她任性的摔東西,然而,劇場創造了一個極大的忍受空間吧,使日常
生活中的任性,昇華為純真,當然,也使得創作者的任性,真的就成為了任性。
《徐享享的大頭病》導演_黃大旺;演員_李芸禎、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