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先用電腦編輯過,錯誤應該會比較少QQ
七冠王的訪談內容很長很長(比Gasly那篇還長,差點眼睛脫窗),需要有點耐心才能看
完哦!
但我個人覺得非常值得一看,成功從來都不是垂手可得,而更難能可貴的是願意踏出舒適
圈迎接挑戰以及人生中面對不同課題的學習。
一樣語意視情況修改,還請版友指教~
——————————————————————————
https://i.imgur.com/mOTaMWZ.jpg
Credit:Mamadi Doumbouya
原文網址:https://reurl.cc/6yenrZ
2020年8月2日,星期日, Lewis Hamilton駕駛著黑色賽車在Silverstone舉行的英國大獎
賽最後一圈時,左前輪胎爆炸。
那是英格蘭中心一個炎熱的夏日。在Halo的上方,Hamilton可以看到像是童書裡彩繪的雲
朵掠過燦爛的藍天,因為全球疫情而空蕩蕩的看台、突出的棱角劃破了一隅。
但是那時候的情形是:高溫以及開場的事故所帶來的高風險策略,在2020賽季第四場比賽
的開始就對20輛車造成了嚴重破壞。 F1賽車是頭喜怒無常的野獸,在當今的這項運動裡
,車手必須小心管理輪胎的狀況和溫度。太冷了,輪胎太堅硬,無法提供所需的抓地力,
像冰上的冰球(冰上曲棍球運動中當球用的橡膠圓盤)一樣在路面上滑動;溫度過高則會
使輪胎開始降解,磨損得太快,會像燒傷的皮膚一樣起泡。Hamilton的兩個競爭對手,包
括他的隊友Valtteri Bottas的左前輪已經爆胎,被迫回到維修區。
幾分鐘前,Hamilton的賽車工程師Peter Bonnington,一個戴眼鏡、綽號Bono的人,透過
Team Radio與Hamilton通話:「好的Lewis,看來另一輛車已經爆胎了,所以請盡可能地
保胎。」領先的Hamilton和荷蘭紅牛年輕車手Max Verstappen之間的差距為30秒,後者以
他的充滿攻擊性的風格而聞名,位居第二。Hamilton有能力安全的將44號賽車帶到終點線
。
但是,在最後一圈,當他駛近Brooklands彎(17號彎)中的左側時,他用力踩下煞車,從
290kph減至150kph時,某種感覺透過每個賽季開始前依照自身而特製的碳纖維座椅傳到他
,他的輪胎也沒了。
「我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他說。「在那一刻,你必須承認事實,你可能會輸掉比賽。
」
Hamilton艱難地完成比賽,用他的話說,就像是用肌肉拉傷的小腿跑完100公尺短跑。車
載鏡頭捕捉到了輪胎的快速降解。與Verstappen的差距降低到25秒,車身在晃動,橡膠皮
像是懸掛斷崖一般快要從輪框的邊緣掉下來。20秒鐘後,車子開越Maggots和Becketts的
彎道。在14年前,Hamilton的速度在他第一次參加F1賽車時就震驚了所有的觀眾,他還
記得那時候借來的賽車服上的氣味。
17秒鐘,Hamilton在Hangar直道加速,輪框的裸露金屬刮擦在瀝青賽道上,形成一陣火
花。9秒鐘,當他踩剎車並右轉到Stowe彎時,他的後照鏡搖得很厲害,甚至幾乎看不到
那台紅藍塗裝的紅牛正在逼近。
當他越過終點線時(三個車輪以160公里/小時的速度)時,Verstappen仍然落後6秒鐘,
Hamilton為了保持賽車的正常行駛而竭盡全力,讓他完全沒注意到方格旗。
「那是最後一圈嗎?」他問Bono。
這是他第七次在Silverstone奪冠,這是他的第87場總冠軍。到2020年底,Hamilton打破
了Michael Schumacher的比賽記錄,奪得了95場大獎賽冠軍,並贏得了第七個冠軍頭銜。
他第二次贏得了BBC年度體育人物的公眾投票(他還另外四次獲得提名),也入選了新年
榮譽榜。在白金漢宮舉行的簡短儀式上,伊麗莎白二世女王將用禮儀劍輕撫他的雙肩,他
將被稱為Lewis Hamilton爵士。
毫無疑問,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F1車手。但是Hamilton說,對於2020年,他會記得更多
在賽道以外發生的事情。那一年,他有能力發聲了。
Hamilton在他36歲生日後的幾天,在寒冷但晴朗的某個星期四早晨,坐在他在科羅拉多州
家中建造的音樂工作室中,試圖解釋他成功的秘訣。
他的小辮子們被綁在一個鬆散的馬尾中,將標有徽標的賽車服換成了一件紅黑格紋夾克。
他的鬥牛犬Roscoe躺在他的腳上,有一次他不得不停下來,為放屁的狗狗道歉。
F1是精密工程和運動能力的獨特結合,Hamilton擔任Mercedes的舵手,這是數百名專家在
空氣力學,複合材料、能量存儲、燃油計算、數據科學、生理學與睡眠方面,以及其他十
幾個部門的努力,不管少了哪些部分都會導致整體的表現下滑。
他說:「涵蓋的事情的確非常廣泛。要使賽車性能和車隊表現出該有的表現,我可以驅使
他們付出大量的投入。我們在一起做出了很多犧牲和很多妥協。」
當我們談話時,他早已開始了他的訓練;高空越野滑雪以增強他在下一個賽季的身體和精
神耐力,並計劃在下午進行體育鍛鍊。在這個冬天,恢復尤為關鍵,因為Hamilton在2020
世界冠軍頭銜的征戰中受到了Covid-19的干擾,體重減輕了4公斤,這是他職業生涯中第
一次缺席大獎賽。
Hintsa Performance公司的教練和體育科學總監Pete McKnight說,在兩小時的比賽過程
中,車手消耗的能量與普通人參加半程馬拉松比賽所消耗的能量一樣多。這家公司幫助
Hamilton為參加F1的身體需求做準備。他說:「心率軌跡與賽道的形制是有關係的;較長
的彎道是最費力的,因為它們以較高的速度行駛,因此駕駛員會承受較高的G力。」
但是體能只是故事的一部分。從頂級的水平來看,運動比賽的成功可歸結為三個因素:預
期能力,高速決策和在高壓下表現的能力。世界上最好的運動員似乎比其他人有更多的時
間,
不是因為他們更快或更強壯(儘管有幫助),而是因為他們已經通過數千小時的練習來磨
練自己的感覺系統,他們會採用各種方式,如:對手的身形、離開網球拍的球的聲音,來
預測其最終的結果。他們精通各種捷徑,以不同的方式看待世界,並將其分解以提取和他
們相關的資訊。
Hamilton說:「當你在車內時會感到非常紛亂。那是很不穩定的情形,當下同時發生太多
事情,我們所有的感覺能力,都被激發到最大。」
但是當他駛近彎道時,一切都變慢了。他的視野似乎擴大了,在那幾秒鐘內,他覺得自己
比平常能看到「更多」的東西;每片落葉、道路的顛簸和賽道上的記號。
Hamilton和其他車手之間的區別幾乎是肉眼無法察覺的,但差別卻能透過遙測技術上看到
。遙測技術是從賽車上數百個傳感器反射回來的,當然還有他的圈速。他比對手更用力地
剎車,時間點更晚,在彎道上走線更平穩,也意味著他可以在出彎時可以更快地踩油門。
前F1車手David Coulthard說:「如果你能以200英里/小時的速度在0.2秒後剎車,那你將
會走得更遠。」
Hamilton將這種能力歸功於他的父親Anthony,他會觀察最好的車手在Rye House卡丁車賽
道上踩剎車的地方。他站在髮夾彎的內側,離他讓Hamilton煞車的點距離很近。Hamilton
回憶說:「我爸那時候讓我很挫敗。」他撞了很多次,旋轉了很多次。但最終,他可以比
其他任何人晚剎車。
更關鍵的是,他能夠做到這一點且不會在輪胎上施加太大的壓力,他有能力在緊緊控制住
抓地力的邊緣並且知道他能在不超出極限的情況下推進多遠。
他說:「這幾乎就像你在與某個活生生的生物合作,而且它的壽命還超短。你如何對待它
以及你車子本身的調教就定義了它能行駛多遠,了解它在每個彎道可以承受多少本身就是
一門科學。」
Mercedes的賽道工程總監Andy Shovlin說,數據實際上顯示了這一點:Hamilton的輪胎即
使以相同的速度行駛,也可能比隊友的溫度低5度。
敏銳的視力也是成功因素的重要組成之一,小時候的Hamilton因其敏銳的視力而從他的一
位朋
友那裡獲得了「老鷹」的綽號。但另一種根深蒂固、珍貴的能力也許對他的成功同樣至關
重要。 F1資深記者Maurice Hamilton說:「那是他體內的陀螺儀。」他記得Lewis的英雄
Ayrton Senna也可以「在極限的邊緣跳舞」。
Coulthard將其比喻為用皮鞋在潮濕的瓷磚上行走,他自然而然地會調整步態以改變摩擦
力的大小。前隊友Helikki Kovalainen更加直言不諱;他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說:「他(
Hamilton)的屁股上裝有傳感器,他跟賽車緊密的連結,就像是身體的延伸。」
「是的確與汽車融為一體。」Hamilton說,他也將這種經歷比作騎公牛或駕駛有輪的戰鬥
機。但他強調說:「不是說我騎過牛啦,但我想這有點像…車子有時會不想做你想做的一
些事情。」
Hamilton能夠通過車子、座椅和方向盤的振動告訴他在不使輪胎鎖死或脫離最佳走線的情
況下可以推動多遠。近年來,他將這種能力與更進步的決策選擇結合在一起;他在職業生
涯初期經歷了一些令人痛苦的機械故障之後,就再也沒有比以往更用力地推動賽車,這意
味著當他真的需要快速行駛時,輪胎的狀況會更好。他很少、甚至幾乎不犯錯。
「我認為最突出的是他在遇到任何挑戰時都能適應,調整並找到優勢。」Hamilton在
McLaren參加F1頭三個賽季的賽車工程師Phil Prew說。「所以當條件無法預測時,不必驚
訝,那才是他真正出彩的時刻。」
去年八月當他在Silverstone爆胎時,他只花了一些時間進行調整,然後完成的圈速僅比
前一個慢了23秒。
Shovlin說:「他在把車開到極限時,可以使用的頻寬(註:在心理學上,頻寬就是心智
的容量,包括認知能力和執行控制力)仍然非常可觀。Lewis在竭盡全力的同時,大腦同
時能夠思考著輪胎的使用方法與策略。」
多年來在卡丁車、模擬器和大獎賽中的經驗,他的大腦已經很好地適應了穿過這四塊橡膠
(不超過鞋底)的力,這是他與賽道唯一的聯繫。
Hamilton說:「據我所知,人們說掌握一門手藝需要10,000個小時。我八歲開始,每個週
末就是練習、練習和練習。」
每一分鐘的練習都是一場艱難的戰鬥。與當前圍場中的許多其他車手不同,Hamilton沒有
富裕的父母,也沒有一個擁有賽車運動背景的家庭(2021的車手陣容中有四個前職業賽車
手的兒子和三個億萬富翁的兒子–McLaren車手蘭多Lando Norris的父親Adam Norris,
根據《星期日泰晤士報》富豪榜,是英國第610名首富,但他甚至沒有進入F1「老爸有錢
」的頒獎台。)
他在Stevenage的政府公有住宅裡長大,這是一個「通勤小鎮」,距倫敦約40公里。屋裡
一切都是二手、借來或是別人送的,非常節儉。
三歲那年,他在難得的去Ibiza島的海外假期中,第一次坐在卡丁車裡。後來,一個鄰居
讓這個小男孩玩了遙控車,在他五歲生日的時候,他得到了自己的一個遙控車。在幾年之
內,他參加了比賽擊敗了比他大幾十歲的對手。他7歲那年,出現在兒童電視節目《Blue
Peter》中,統治了整個比賽。
那時,他的父母已經分居了。在1992年聖誕節那天,Anthony向兒子展示了他的第一輛卡
丁車,他以第十手的價格購買了卡丁車,並花了數週的時間採購新零件,對其進行拋光和
塗漆直到車子看起來閃閃發光。Hamilton是個害羞的孩子-他在學校裡的生活並不順遂,
受人欺負並且患有未確診的閱讀障礙。但是當他坐上卡丁車時,一切都變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擁有那些力量,在經歷過那些比賽後,我的成長讓我能夠強迫自己站起
來,不被推倒和被欺負,也給了我自信。」他說
Anthony當時兼了三份工作,為兒子的卡丁車生涯的早期階段提供了資金。有一段時間,
他兼職負責在人家門外插上「待售」的標誌。
Hamilton說:「我認為讓我成為今天這樣的車手,原因之一是有能力沒錯,但我覺得更多
的是飢餓感。老兄,我真的覺得非常感激。如果我們當初沒有那樣的掙扎,我絕對無法有
今天的成果。」
他擁有巨大的精神力量,儘管與許多頂尖運動員不同;他沒有僱用體育心理學家。
他說:「我不喜歡有人試圖打擾我的想法,因為我很堅強,而且我知道我足夠強大,也
有?
的能力。我一生都做到了」
他努力保持平衡,並練習冥想。他專心呼吸,以便在開車時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嘗試與其他領域的運動員交談,以了解他們的準備方式,面對壓力和期望值的方式。
他也從父親那邊學到了一課。他在八歲或九歲時,父親帶他去了拳擊課,他希望自己的兒
子能夠抵禦那些校園霸凌。在擂台上,Hamilton被一個更高,更強壯的男孩毆打。他淚流
滿面,鼻腔裡滿是鮮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在潛意識中,以比他所知道方式還多的影響
了Hamilton的生活。
他說:「我記得我父親跪在我面前說:『你要回到台上,付出你的所有。你必須先面對自
己的恐懼。』」
他回到了擂台上,「我再一次進去,但我沒有讓那個孩子再給我任何一拳,我克服了這種
恐懼。我把這個經驗用在未來的所有賽車比賽中。」
在Oxford附近Brackley的Mercedes F1總部,他們談論Hamilton令人敬畏的能力。 「他也
可能是個巫師,」前Mercedes工程師Gabriel Elias說,他現在經營賽車諮詢業務。車隊
有900多名員工,儘管Hamilton主要與車隊中的隨隊人員,50或60個人互動。Shovlin說:
「Lewis是一個非常內向的人,但這麼多年來,該團隊已成為他的團隊。我們已經共同發
展和進步,Lewis一直在尋找可以幫助團隊前進的方式。在正常的一年裡,他會花非常多
的時間在工廠四處徘徊。」而自2020年3月以來,車隊轉往Zoom上舉行工程會議和賽後匯
報。
Hamilton最近取得的成功被那些批評者認為,他能夠獲得了那麼多的冠軍,是因為他擁有
最好的賽車。是真的沒錯,但批評者卻忽略了他並不只是簡單地在開賽季的第一場比賽中
取得勝利,更關鍵的是;如Formula 1的董事Ross Brawn說:「它之所以成為最好的車,
部
分原因是Lewis在開發賽車方面做出了貢獻。」Brawn在Hamilton加盟前四年,於2009年成
立了Mercedes車隊。
打造一台有能夠爭冠的賽車是一個需要共同努力且不斷反覆的過程,其中,車手的意見回
饋非常重要。工程師及他的車手一直在不斷尋求平衡:在抓地力和輪胎耗損之間、在轉向
不足和轉向過度之間、在引導空氣流以冷卻發動機或產生下壓力之間。Shovlin說「從某
種意義上說,車手是整台車中最複雜的傳感器。」
Hamilton的好勝心強到不可思議,無論他是與Anthony打網球友誼賽,還是在芬蘭的季前
訓練營中扔標槍都如此。他必須贏。
他說:「求勝欲刻寫在我的DNA裡。」
在F1中,這表現在一種做事的水平上,有人懷疑,或許其他車手是無法匹敵的。 「我在
一些比較幸運的車手中看到了它,」 Coulthard說。「他們可以左右旋轉並且很穩健、可
以滿足大獎賽車手的所有基本要求,但你只是想知道他們的求勝慾望在心裡紮根多深。」
從一開始,與Hamilton一起工作的人就對他對小細節的關注印象深刻。
「他跟塊海綿一樣,」Prew說。「他只是想學習、吸收所有可能的信息。」
他在一本龐大的技術手冊中度過了最近的寒假,裡面詳細介紹了2021賽季新車的各個方面
,從空氣動力學調整到控制設定的新軟體系統。在周末的比賽中,他會注意風向以及風向
在不同角落的變化情況,如果有逆風,他也許可以比平時稍晚剎車,並獲得幾分之一秒的
時間。
Shovlin說:「Lewis工作非常努力,但他對於全世界都認為他是個分心的車手;在
世界各地上飛來飛去、只對音樂,時尚和派對感興趣,感到有點掙扎。」
親近他的人說,他以同樣的熱情投身於所有事業:從製作音樂(他說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
一部分)到為Tommy Hilfige設計衣服,再到為Neat Burger菜單設計,那是他投資的純素
食快餐連鎖店。
環保是他深切關注的一個議題(儘管你可能會看著整潔的漢堡Soho分店內的標語『謝謝你
拯救地球』,同時想到Hamilton直到最近才不乘坐私人噴射機飛來飛去時大翻白眼,但沒
關係,你會被原諒的。)除了轉向以植物為基礎的飲食和拋棄噴射飛機(碳排放量比一般
飛機多)外,他還投資了X44,該團隊參加了一個名為「Extreme E」的新的電動越野賽車
系列。
這些設備和汽車將在RMS St Helena(以前是Royal Mail郵輪)上環遊世界。Hamilton解
釋說,該系列背後的想法是在每個站點提高對環境問題的認識:亞馬遜雨林,沙特阿拉伯
沙漠與巴塔哥尼亞的融化冰川。 (不過,他沒有參加任何除了F1以外的比賽的慾望。)
他承認,很難用F1來協調保護地球的願望。
F1也許是目前最不環保的一項運動。Hamilton說,這是他與Mercedes簽訂新合約時的談判
要點之一,這項為期一年的合約終於在2月初簽署,其中還包括Mercedes承諾通過以下方
式支持更大的多樣性和賽車運動的包容性,一個聯合慈善基金會。
「我有什麼選擇?」他問,這聽起來像是他不止一次在腦海裡爭論過的論點。
「我可以辭職。這樣做的好處是,我不用在20條不同的賽道上駕駛汽車,而我們的飛行次
數會減少。但是事實是,如果我停下來,比賽還是會繼續下去。他們不會因為我停下來」
所以取而代之的是,他試圖從內部進行改變;使用新燃料、電動汽車,減少這項運動的碳
足跡。他說:「我正在進行對話,試圖讓這項運動的參與者負起更多責任。我一直在發送
電子郵件,我一直在與F1進行Zoom通話並向他們發起挑戰。」
在2020年6月,即F1賽季推遲賽季開始的幾週前,Hamilton參加了在倫敦市中心舉行的BLM
遊行。與其他數百萬人一樣,他為George Floyd的逝世感到震驚,並且他強烈希望使用自
己在賽車中獲得的成功來建立平台並做些什麼。
他說;「看著George Floyd以及他所發生的一切,喚起了我所有的情感以及我小時候的經
歷。我當時想,『是時候了,我受不了了。』」
在賽車運動中,身為黑人就像駕駛三個輪胎的車。犯的每個錯誤都放大,在每個轉彎都很
難交涉。沒有人和你長得相似;不在看台上、不在車庫中、不在工廠中,也絕對不在車手
陣容裡。但是他們看著你:當你和你的父親到達卡丁車賽道時。他們撇開頭,交頭接耳著
。有時他們會扔東西。在13歲時與McLaren簽下第一個合約時,彷彿是一條金援所組成生
命線,可以減輕父親的壓力,並提供真正的成功機會。人們會搖頭,雖然他們什麼也沒說
,但是你完全可以知道他們的想法。
作為首位參加這項運動的黑人車手,經歷了非同尋常的首賽季,在贏得了世界冠軍,然後
進入巴塞羅那進行第二年的測試,看台上的一群觀眾已經「黑了」起來:他們穿著捲曲的
假髮和寫著「Hamilton的家人」的上衣。
父親告訴你要低著頭,只管繼續開車。 他說:「屬於你的時候會到來。」
「不要抱怨,什麼也不要說,早點到那裡,比任何人付出更長的時間,投入更多的努力,
向世界展示自己是最棒的,然後在某個階段,屬於你的時候就會來。」
那個「時候」似乎已經到了。
在職業生涯的一開始,Hamilton為了更整齊地適合的配合市場行銷而壓抑了自己重要的一
部份。McLaren在F1比賽中嶄露頭角,這是出了名的令人窒息的環境;這項運動會得益於
一位車手的營銷潛力,該車手看上去與發車區的其他人都不一樣,但其實又相差無幾。在
大多數情況下,他將自己的興趣排除在比賽之外,並且乖乖閉上了嘴。在2017年,他被勸
告不要對NFL球員Colin Kaepernick表示支持,該球員成功傳播了跪下抗議警察的暴行和
種
族主義的手勢。
Hamilton的到來意味著一個始終由白人主導的運動將迎來的新時代。但是距他的處子秀已
經過去14年了;受啟發的黑人小孩子看到登上領獎台的某個人,應該通過低階的賽事崛起
,並敲響F1頂級殿堂的大門。但並沒有。
Hamilton在2019年贏得第六個冠軍後,他對車隊的照片中很少有來自不同背景的人而感到
震驚。
2020年6月,他成立了Hamilton委員會,這是由皇家工程學院進行的一項研究項目,目的
是
調查賽車運動中少數族裔人數弱勢的原因:不僅在汽車本身,而且在工程部門,市場和
公關團隊及其他。它將在今年夏天發布其第一份報告,據皇家工程學院首席執行官
Hayaatun Sillem稱,Hamilton為確保其成功投入了「相當大的個人努力」。
「他可能會因為以前沒有做過這件事,而想踢自己吧」致力於解決賽車運動不平等問題的
組織Driven by Diversity的創始人之一Lindsay Orridge說。
2020賽季開始時,Hamilton在第一場比賽前屈膝,身穿Black Lives Matter上衣:其他19
名車手中的13名加入了他的行列。他在17個分站都重複了該手勢。他在9月贏得Tuscan大
獎賽後登上領獎台,將黑色賽車工作服拉到腰間,露出一件寫著「逮捕殺死Breonna
Taylor的警察」的上衣,26歲的醫療技術員。她在肯塔基州的公寓遭到非正式突襲時被警
察槍殺。
負責全球賽車運動的國際汽聯對此做出了回應,禁止在未來的比賽中穿著非官方的服裝登
上領獎台。
Hamilton說:「通常,我只專注於獲勝和完美。」多年來,Hamilton的動機已從打動父親
、證明懷疑者錯了,轉向模仿和打敗他的偶像。
「但是在這場比賽中,我在想,」他輕敲著他前面的桌子以強調 「我必須為Breonna贏得
這場比賽。我必須登上領獎台才能穿這件上衣。」
「那是我的動力,這確實成為了我全年的動力;鼓勵在那裡的人們用自己的聲音說出來,
這成為我的新動力。突然之間,我有了這種不同的能量。我在為某件事而奮鬥。」
2021賽季於3月28日在巴林開始,又是對紅牛的Verstappen的險勝,這是Hamilton參加這
項
運動的第15個賽季。只有少數車手在最高級別擁有如此長的職業生涯,因為超過一定年齡
,在生物學上會出現不可避免的衰老。髓磷脂是覆蓋在人體周圍傳遞電信號的神經細胞的
絕緣材料,它隨著年齡開始開始分解,反應時間變慢。而且即使你仍然保有速度,也會像
Coulthard所說的那樣失去反應力。
Hamilton仍然有在正軌上的目標要走:再獲得一項世界冠軍。
這將使他超越Schumacher,並創下幾十年來不可能被打破的紀錄。2022年即將發生的一系
列規則變化帶來了新的心理與生理的挑戰,這是證明他在這項運動新時代中的統治地位的
機會。但是越來越多,Hamilton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他的影響力以及離開F1後他留下
來的傳承。
他說:「我想我想要成為那些改革者之一。改革的催化劑。我真的希望,從現在開始的十
年後,我可以回顧並說,我妥善利用了我自己的時間,並且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並且確實
對社會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樹立對Black Lives Matter事件的立場上的是這一過程的頂點,該過程始於Hamilton在
2013年加入Mercedes,並在他30歲時加速發展;一個有意識的決定、不再擔心別人的想法
。在此之前的一段時期內;相比於他的第一屆和第二屆世界之間的冠軍錦標賽的六年差距
中,那時的他似乎迷失了。
他說:「我年輕時可能會說,我沒有信心知道什麼能說和什麼不能說。我只是完全沒有做
好準備,完全沒有指導就被扔進了維修站,並且犯了很多錯誤。」而他說現在還是有某些
時刻,他說的或做的事會讓你感到不忍直視,不過那些是真實的錯誤。他自己的。
對於Hamilton而言,過去30年一直在磨練他的駕駛技能:學習他可以剎車多晚以及輪胎可
以維持多遠。在接下來的30年中,他將不得不與「新世界」談判那些曲折及彎繞,並弄清
楚他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獲得他想要的改變。他需要在大眾取向的超級巨星或成為積極
的力量之間取得平衡,這兩種身份可能是不相容的。
他說:「這是我去年開始經歷的事情。在年初,我非常直言不諱,並呼籲這項運動。當時
對我來說是正確的選擇,但我發現有時候必須非常懂得處事的手腕,在台面下進行討論可
以做更多的事情,而不是讓人下不了台。」
當他進入職業生涯的下一個階段(激進主義者,企業家,變革者)時,Hamilton發現自己
處在一種奇怪但熟悉的情況下。在雨中,他回到了卡丁車賽道上,弄清楚了自己在不失控
的情況下可以多麼努力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