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狂魔戰歌二.走出絕境 10-1

作者: wu05k3 (山容)   2016-04-16 23:25:08
~和正文無關的廢話~
最近和朋友聊到如果作品鬧出抄襲風波,後續可能引發的問題。
而如果其中一方是知名作家的話,
幾乎不可避免地會讓媒體用顯微鏡死命檢視.<一天三連爆之類的.>
如此說來,是否在下也該學學大國作風,控告D社動畫抄襲本人作品,
利用動物種族的差異與歧視,架構劇情大綱?
還是丟個滲透腐化的暗示,請黃大大幫忙宣傳? <住手!>
只可惜屬地屬人原則在下還沒摸清,不然也能靠肯亞事件炒一下跨國引渡的問題。
唉~ 超越時代太多好累喔.<不知羞恥!!!>
罷了、罷了!
笨手笨腳的打字工還是專心寫小說扯淡就好了.
下面正文,和前言一樣落落長.XD!
網誌走這邊http://showwe.tw/blog/article.aspx?a=2676
10-1
「大士開眼,你這羔仔說話都不看場合是吧?」黛琪司坐在椅子上抖腳,暴
躁不安地說:「這下好了,現在全人類都和我們有仇了。」
「他們威脅濟遠!做錯事的不是他,憑什麼他要被他們當狗一樣罵?」
那位人類軍官坐在自己的書桌後,陰鬱的味道活像剛被人踢到路邊的狗。黛
琪司很想痛扁他兩個一頓,但這不能解決問題,而且亞儕只有神術在這裡,
拳頭動不到他。不行,她得冷靜,暴躁乖僻的人兩個已經太多了,她不能再
攪和下去。
「現在我們得想出辦法讓葛笠法脫離這坨屎。」亞儕說:「我找到他了,我們
可以直接離開。你們直接出關和我們會合,帶上奇科羅,有他當嚮導,我們不
用三天就能直接穿過獅人的地盤回到塔倫沃了。」
「如果這條路隨隨便便就能通過的話,我們秋天的時候就不會困在塔倫沃傷腦
筋了。」黛琪司說:「我拜託你理智一點,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們,是葛笠法和
防濟遠該怎麼辦。」
「當然是跟我們離開!」
「那他老爸呢?」黛琪司冷冷地說。防濟遠縮了一下肩膀,被踩到痛處的滋味
一向不好受。黛琪司是故意的,不這麼做只怕貪心的狼人連邊關絕境的城牆都
要打包。對付亞儕身邊的人,向來要比直接攻擊他有效。
「他老爸的事要是傳出去,他們全家就要跟著陪葬,你忍心做到這個地步嗎?」
「你們可以自己離開。」防濟遠說:「我能拖住陶凌和隘家的書記。只要你們
逃出邊關絕境,他們就算想追你們,也得顧慮其他勢力。樓黔牙和金獅摩拳擦
掌,隨時都會找藉口發難,他們絕對不敢在這種時候輕舉妄動。」
「我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亞儕打斷他說話。
「他說得沒錯,我們不能丟下你。」黛琪司說:「我們必須醫治葛笠法。豬人
不能信,我們需要人類幫忙。」
「但是如今這種狀況,不會有人類願意幫助你們。」防濟遠說:「認清事實吧
!如果不能想出幫葛笠法開脫的藉口,在醫好他之前,巡法堂已經先把他押上
刑場了。」
「所以這才是我們的問題,我們得找出藉口保護他,就算只是拖時間也好。隘
兆麟是腐心者,這一點能利用嗎?」
「不行!」亞儕說:「失心瘋的跛腳羊才會把葛笠法帶到金鵲裡,我們不能冒
這個險,誰知道人類裡還有多少腐心者,躲在暗處等著對付他?連人類官員都
變成腐心者了,你還能信任他們什麼?」
「那你要讓葛笠法繼續瘋下去嗎?」
「那你想害死他嗎?」
「兩位——」
「你閉嘴!」「你閉嘴!」
防濟遠往後靠在椅背上,怒目瞪視黛琪司和亞儕。
娜爾妲踮著蹄尖,神術溜進防濟遠的營帳。她和五世假裝待在羊人的營帳裡
磨藥,實際上是用神術替他們三個守著心海,以免有人偷聽他們說話。
「嗯哼。」她裝模作樣地咳了一下。「打擾一下。如果你們用心術傳話的時
候不要這麼激動,我和五世的工作會輕鬆一點。」
「怎麼了?」黛琪司不耐煩地說:「我現在沒心情耍嘴皮子了。」
「我也是。不過你不覺得這不太正常嗎?通常我習慣一天要想出三個新笑話
,可是來金鵲之後,我連半個好笑的雙關語都沒說過。」
「你被槍恩帶壞了。現在,說清楚你要做什麼。我建議你長話短說,我們的
火氣正旺。」
「看在大士的份上,你的火氣不用這麼大。」娜爾妲揮揮手。「擔心葛笠法
的可不只你一個。」
營帳裡沉默了幾秒。黛琪司深呼吸,說:「我道歉。你有什麼消息嗎?」
「消息是沒有,不過有隻小鳥飛來說想和你們說話。」
娜爾妲讓出一條路,一邊翅膀燒焦的角鴞拖著腳步,出現在他們眼前。娜爾
妲搓搓鼻子,離開營帳回去守望。黛琪司知道她一定留了一點注意力在他們
的對話上,羊女可不會放過任何偷聽八卦的機會。
「奧坎之子、葛家小姐、防校尉。」濊生的聲音很虛弱,但比起幾天前半死
不活的樣子,現在他至少還有力氣把話說清楚。或者至少,用心術把話傳過
心海。
「你不是應該躺著休息嗎?」黛琪司說:「你有什麼大消息,重要到非你親
自過來不可?潮老和浪姓兄弟呢?」
「他們離開石榴鎮了。」濊生說:「所以我想,我們漂流之人應該為奧坎之
子盡一份心力,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想到也一樣。」
「你能幫助我們?」亞儕望著他,眉頭皺了起來。「你知道什麼離開的捷徑
嗎?」
「你們需要的不是離開的路,而是保護你們進入金鵲的藉口。」
黛琪司拍拍袖子,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得意。亞儕和防濟遠目瞪口呆。
「你有什麼好主意?」
「誠如葛家小姐說的,隘兆麟是腐心者這一點,是你們替葛笠法辯解最好的
藉口。」
「所以呢?隘兆麟已經死了,我們沒辦法檢查他的心智和神術,又要怎麼說
服其他人相信?」防濟遠問,黛琪司也有同樣的疑問。
「我能做證。」濊生說:「我能出面替你們證明,隘兆麟是腐心者。」
防濟遠抬起頭,黛琪司彷彿能看見希望的光輝從他臉上透出來,又隨即被烏
雲掩蓋。
「你是什麼人,說話有多少分量能使人信服?」黛琪司問。
「漂流之人這四個字自有其份量。」濊生說:「我只要奧坎之子和防校尉一
句話,如果我願意作證,他們願不願意帶我進入金鵲?」
黛琪司望向防濟遠和亞儕,那兩隻羔仔的表情活像有人要逼他們喝下毒藥。
「如果不去,你們很清楚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濊生的口氣平靜得怕人。「除
非你們有十足的信心,能夠保住發狂的葛笠法一輩子,否則你們別無選擇。而
葛笠法如果再次落入黑智者手裡,不解已經沒有辦法再拯救他了。到時候不管
你們保證過什麼,通通只是一場空話。」
黛琪司真希望自己有他的好口才。亞儕別過頭去,長鼻子上的鬍鬚隱隱抽動。
真奇妙,神術居然也能反映出一個人的心情;黛琪司先前還半信半疑,現在隔
空看見亞儕的神術出現這種反應,總算親眼見證了。防濟遠站了起來,黛琪司
看見模糊的波動往鯉魚身上飛去,其他人類也在找他。
「容我先行告退。」他說:「如果你們有心要救葛笠法,我也會遵守對故人的
承諾。」
他的反應和黛琪司預料的一模一樣。亞儕垂下耳朵,但是防濟遠故意忽視,大
步走出營帳去找其他人類。
「你先前說過我們不能欠他更多東西了。」亞儕說:「結果現在你又和這個漂
流之人站在同一邊?」
「比起一個人類,我有更需要在意的人。」黛琪司真的累了,也懶得再和他繼
續爭辯。要等這隻羔仔心智成熟,她不如去等鐵樹開花更快。「我如果我從這
個漂流之人嘴裡問不出一個滿意的保證,到時候我自然會站到你那邊,親手把
防濟遠打昏運出邊關絕境——你知道我說話算話。」
「如果你反悔,我會帶葛笠法直接離開。」
黛琪司本來打算多酸他幾句,想想又忍了下來,點點頭充當答覆。亞儕的神術
漸漸消失,心海裡只剩下她和傷殘的角鴞對望。
「你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黛琪司說:「要我們去小鎮上拜訪你嗎?」
「石榴鎮並不比邊關軍營安全,這裡有些不討喜的人在窺探。」濊生意有所指地說。
「小母羊聽見了沒?上工了。」黛琪司把心術送出去,娜爾妲和五世的神術從外
圍進入防濟遠的營帳。「去接我們的客人。記住我們的行動原則是迅速安靜,我
們都不是剛出生的羔仔了。」
「我們去接客人,那你要做什麼?」五世問。
「找個好地方和好藉口和客人見面。」黛琪司聳聳肩。她剛才看見防濟遠的營帳
有一面被人割破了,只掛著油布擋風。最近融雪變冷了,應該幫他補一補才對。
她希望漂流之人手和嘴巴一樣巧。她走出防濟遠的營帳,研究一下結構之後開始
動手。
在衛兵的注目禮中,黛琪司扯下大半邊的營帳,叫來三個士兵,軟硬兼施騙他們
幫忙把這片大傢伙送到水渠旁的空地。那裡的士兵人比較少,意味著她要防範的
人更少。如果有人想偷看他們,毫無遮蔽的視野幫不了間諜的忙。好在濊生不是
大嗓門的人,她只要記得讓五世和娜爾妲收斂一點就行了。
她謝過士兵之後放他們離開,彎下膝蓋用裙子當襯墊,屈膝坐在結霜的雪地上,
拿出長針量裂縫的長度。那是一條很長的縫,大得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類自由進出
。這些人還真不懂惜福愛物。
她從腰包裡抽出適當長度的線,穿好針孔,開始動手。第一個針腳完成的時候,
心海裡傳來波動。黛琪司瞇起眼睛抬頭望,濊生拖著腳步跟在羊女身後,向著她
的方向走來。
「防濟遠呢?」他問。
「還在開會,那種久到讓人以為他們在生小羊的會。」黛琪司拍拍草地,示意
他們坐下來圍在帆布旁。濊生很配合,在五世和娜爾妲的攙扶下,慢慢彎下身
體盤坐在地上。
「我記得守望者們會議開起來也是沒完沒了,久得好像要把奧特蘭提斯的眾生
全點過名才肯罷休。」
「我相信你。」黛琪司說。五世和娜爾妲坐在她兩邊,她們要準備出擊了。
「空氣很差,不過我喝的藥多到夠我在這片惡臭裡昏睡。我很驚訝士兵對你們
是這種態度,羊人在金鵲通常得不到太多尊重,更不要說漂流之人了。」
「是防濟遠的功勞,相較之下你們還真是一點用也沒有。現在是時候讓我知道
你有多少價值了。說吧,你知道些什麼?用賀力達話說清楚,別想用塔意拉蒙
混過去。」
濊生會心一笑,開口說賀力達話:「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昨天一出事,潮
老就帶著浪姓兄弟衝出旅店,急著去追某人了。而我,很不幸舊傷復發,痛
得死去活來,只好靠一帖猛藥躺上床。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一個
人被扔在旅店裡。那種滋味不大好受,所以我決定試看看自己的神術復原到
什麼程度,便閒晃到軍營這邊來了。」
「然後繞過五世和娜爾妲的防禦,聽見我們三個吵架?」
「我只是猜到你們會吵架。」他哀傷地說:「奧坎之子的態度從一開始就非
常明確。」
「我那好弟弟。」黛琪司嘆口氣,拿起長針用力往帆布上插。「所以呢?你
知道了多少?潮老會不顧你的傷勢,帶人衝出旅社,表示還有某件事比你還
要嚴重,嚴重到他得帶上兩兄弟才敢出擊。而我們這邊除了一隻狼崽發了瘋
,獨自去找狂魔之外,其他人都關在營帳裡廝殺,對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事
一點警覺都沒有。我得說,如果我們要談,你得讓我知道更多一點才行。」
濊生露出神秘的微笑。
「這是當然的,你們能一邊縫一邊聽我說故事,說不定在縫完之前,你們就
被我說服了。
「雖然飽受歧視,但漂流之人之所以能在各個國境之內來去自如,不是沒有
原因的。我們一族擔了任務,要世代搜索朱鳥轉生。而除了任務之外,還有
一項誓言,發誓我們絕不能干涉各國的內政。憑著遵守這兩項無形的束縛,
我們才能存留至今。」
「如果我告訴你,我完全相信你的話,那就是說謊。」黛琪司說:「我記得
我老爸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通風報信,才把葛笠法和亞儕帶回家的。」
「有時候,在賭局外看久了,下個幾手也是正常的,即使知道手是伸入油鍋
也一樣。葛家小姐,我們不是沒有感情的生物,只是我們要抉擇的事太多了
,有時候難免錯失一些細節。」
「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說這麼多話是想告訴你,如果有人需要幫助,又知道該往哪裡求援的話
,有時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建議你說得再清楚一點。」黛琪司不大確定自己想聽見什麼。
「我不能暗示太多,只能點到為止。我們不能干涉內政,只能想辦法排解一
些更大的問題。比如朱鳥、狂魔,或是黑智者。」
黛琪司的腦子有個東西輕輕叮了一聲,聽起來有點像葛笠法小時候偷來的鈴鐺。
「你是說只要我們把事情搞大,你們就能插手?」
「漂流之人不會插手任何事。潮老發現黑智者的蹤影,急著往西北追不是我的
命令。奧坎之子護衛了邊關絕境,金鵲皇朝卻想用鬥奴和骯髒的腐心者對付他
,這也不是我的計畫。人虎百王酋和七部狼盟薩部陀,派大使進到百里金城想
要談沃海之盟的後續發展,跟漂流之人更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只是聽見消
息,互相轉述而已。如果有人需要我們證實豬人的腐心者是否進入了金鵲,我
們自然會實話實說,羽人皇室就算不相信,也不敢徹底否認我們帶去的消息。」
黛琪司吐出一口長長的氣,這麼多訊息她一下子消化不過來,得冷靜想一想。
「潮老往西北去了?」娜爾妲急急追問:「你們要進樓黔牙嗎?」
「樓黔牙裡發生動亂,如果有人要求我們關心,道義上我們不能視而不見。」
「那我們要進樓黔牙,我拜託你們帶我們進樓黔牙!」
「那你們的兄弟該怎麼辦呢?」
「防濟遠會解決這些問題,我們都知道他會。」娜爾妲焦急地說:「現在重點
是其他人還困在樓黔牙裡面,我們得趕去救他們!」
給娜爾妲這麼一提醒,黛琪司雙手抱胸,總算想通濊生的目的了。
「樓黔牙發生了什麼事?你故意告訴我們這些話,好讓我透露給防濟遠知道,
暗示他用那個灑陀螺還是肥沃海的東西,威脅金鵲醫治葛笠法。你會這麼積極
,就是想讓我們能夠安心離開亞儕身邊,好去樓黔牙裡幫忙解決什麼事對不對?」
「你是個敏銳的羊女。」
黛琪司雙手抱胸。「我只是多想了一點。告訴我你的計畫,否則休想我會配合
你做任何事。」
「我的計畫很簡單。我們在樓黔牙需要幫手,替我們追查一個叫作長槍勝利者
的反動份子。奧坎之子得要進入金鵲皇朝,成為薩部陀和金鵲皇朝結盟的契機
。為了達到這些目標,提供你們一點訊息當作交換並不為過。這兩個地方對我
們的族人抱持高度戒心,你們羊女探聽消息會比我們方便輕鬆。」
濊生挪動他的左半身調整坐姿。黛琪司看得出他眼裡還有一點迷濛,就像誤食
了癲茄的羔仔。不管他給了自己什麼藥,分量絕對多到超出健康底線。
「我快死了。」他說:「我的命不長了,所有的守望者一致同意這一點,甚至
有人賭我撐不過這個冬天。但我知道我還能再撐久一點,而在我勉力支撐下去
的時間裡,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黑智者成了這場戰爭的贏家。」
「所以你打算破壞他們的計畫?」
「只要金鵲、狼人、人虎聯合圍堵,黑智者就休想贏得輕鬆。如果從塔倫沃到
邊關絕境這條防線能穩下來,賀力達、羅浮塔、跳馬關等勢力在選邊站時,就
會加倍謹慎。雖然聽起來很天真,但只要能維持平衡,獠牙之戰結束後好不容
易建立的和平就有維持下去的希望。」
「那又如何?你自己也說了,你們漂流之人的任務是尋找朱鳥轉世,保護世界
不被瘋狂的古神毀滅。其他不管是金鵲還是豬人,通通和你們沒關係不是嗎?
」黛琪司說:「我想不透為什麼你要這麼在意這些國家,也不懂為什麼我要幫
你在意這些事情。我只想找回羊人們,再讓亞儕帶著痊癒的葛笠法,一群人開
開心心回山泉村就夠了。」
濊生舉起沒受傷的右手,扒過凌亂的頭髮,視線落在遙遠的某處。
「我麼說好了,我以前還是奴隸的時候,主人叫我照顧一座菜園。有一天,我
發現菜園的西北角有顆刺瓜爛了。」
菜園?這下又是哪一招?羊女們互相使眼色,弄不懂他玩什麼把戲。他們是聽
過這個傳統,漂流之人會把男孩子送到其他地方當奴隸,等成年之後這些孩子
才會前往尋找守望者,正式成為漂流之人的一份子。
很妙的傳統,但是比不上菜園來得奇怪。
「我沒去在意它。那個刺瓜病了很久了,菜園對一個小男生來說又太大了,他
決定偷懶,過幾天忙完其他事之後再去照看那個瓜。還不到採收的季節,也不
適合挖掉重栽新的作物,急著弄髒手一點忙也幫不上。」濊生望著遠方,好像
真的看見一個小男孩在菜園裡種菜。
「然後又過了幾天,種在刺瓜旁邊的白菜變黃了,攀在同一個架上的番茄花也
掉了。男孩為了照顧準備結果的蕃茄,又疏忽了刺瓜和白菜。最後,連遠在角
落的芥菜、苦甕芯、豆薯,甚至是生命力最好的豬菜,通通都萎縮腐爛,男孩
滿心期待的番茄,也只剩一架的枯藤。
「如果不是我的背燒爛了,就能讓你們看看那天晚上鞭打留的疤痕。人牛可不
喜歡晚餐的時候沒有番茄能入菜,而一切都因為那不起眼的刺瓜。第二天,我
被賣給一個金鵲商人,從此再也沒有看過那個菜園。」
「真慘。如果我以前也這麼調教葛笠法,說不定他今天就不會給自己惹這麼多
麻煩了。我常說,老爸人就是太好了,沒給他們一頓好打。」黛琪司故意說,
娜爾妲嘆口氣。
「所以,你要我們幫你處理那顆刺瓜?」她說:「你說的那顆刺瓜,該不會是
黑智者吧?」
「正如長薄耳小姐所說,如果你們肯幫忙,又瘦又小的可憐男孩,會很謝謝你
們及時對一個奴隸伸出援手。以前的我是自作自受,但是其他茫然無知的人,
不該落到和我一樣下場。畢竟此時不只刺瓜出了問題,無數的害蟲正潛伏在菜
葉底下,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處理。」
「你有沒想過,給蟲咬過的菜會更甜?」黛琪司哼了一聲。「這些嫩白菜就該
給蟲多咬幾口,才知道小奴隸平時是怎麼費心照顧他們。」
「怕只怕這些白菜,已經剩沒幾口能咬了。」濊生頷首說:「我知道這要求過
分了一點,但是我能求助的對象真的不多。如你們所知,我們結識的人對我們
的態度一向不是很好。」
「那我們能拿到什麼好處?」娜爾妲揚起下巴說:「你要我們把亞儕丟給金鵲
的人類,難道不該給點補償嗎?」
「如果你們願意伸出援手,我會親自擔任證人,隨亞儕前往百里金城,替刺殺
案做證。只要漂流之人證明隘兆麟是腐心者,葛笠法就有脫罪的希望。我也會
說服潮老,請他找到合適的人,幫忙偷渡你們進入樓黔牙。雖然樓黔牙在多年
前就嚴令禁止漂流之人踏足境內,但我們還是預留了幾條值得信任的管道。」
羊女們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漂流之人也許惹人厭,但是他們說的話很有有
份量,比起羊女們在金鵲裡的份量要大上很多很多。黛琪司想拒絕,但是娜爾
妲和五世顯然已經動搖了,開始坐立難安。
好吧,說實話,她也動搖了。
「你還真知道怎麼開條件。」黛琪司恨恨地說:「難不成我們不答應,你們就
要放葛笠法去死?」
「不會。」濊生嘆口氣。「想當壞人並不容易,特別要狠下心對朋友見死不救。」
「可是為了該死的刺瓜,你還是把話說出口了?」
「刺瓜也許該死,卻還不到藥石罔救。只要你們願意幫忙,我們相信總有一天
樓黔牙帝國也能成為好菜園。」
「那鬼地方沒把我們的羊屁股凍壞就要感恩戴德了。」她用力把鼻息噴在濊生
臉上。「那亞儕怎麼辦?一個防濟遠就讓他火燒屁股了,要是他知道我們幾個
要深入帝國,調查叛逆的長槍軍團,他不飛上天我就用鼻孔吃草給你看。」
「我個人認為,奧坎之子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細節。」濊生說:「如果他知道你
們是到塔倫沃去,等著幫忙接應逃出帝國的同伴,負擔應該會小一點。」
「如果要找人組隊唬爛扯蛋,我一定選你當隊友。」黛琪司拉緊最後一個針腳
,打結後張嘴咬斷線頭。「我會把這張補過的帆布送回去,路上會順便說服那
兩隻善變又難搞的羔仔。這段期間幫我照顧一下這個漂流之人,可別讓他在出
發之前死了。」
娜爾妲和五世用力點頭,幫她拉起帆布,三人合力把足以遮蔽天空的大帆布對
摺疊好。濊生沒有躲避,任由帆布的邊緣拂過頭頂。這不是件輕鬆的工作,他
們要有弄得一團糟的心理準備。
<待續>
其他和
粉絲頁:並山樓 https://goo.gl/EZdjiA
預言之子》在金石堂http://www.kingstone.com.tw/book/book_page.asp?kmcode=2018579061443&lid=search&actid=wise
烈火之心》在博客來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68450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