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打掉重練兩次，累死人了 (─＿─)
抬起頭，麗奈已經站在那兒了。
她的連身睡裙是淡淡的紫色，很簡單沒有太多花樣。剛洗過的頭髮沒
乾，她用兩隻手抓著毛巾在腦後挽住了一頭黑長秀髮。睡裙沒有袖子，露
出來的白皙臂膀水嫩嫩的透著粉紅，嗚哇……
不行，我不是麗奈那種變態，我才不會承認剛剛一瞬間有湊上去prpr
的奇怪衝動呢。
「在給誰發郵件嗎？該不會是男友君？」她問我。
「是啊，畢竟是男友嘛。」我大方承認，然後把手機鎖上放到一旁。
「好啦，我已經盡了戀人的義務，接下來整晚我都是麗奈的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會把你吃乾抹淨連骨頭都不剩喔。」她一本正經
地盯著我說著，我也不示弱反盯回去。
其實，雖然我的眼光一開始的確被麗奈的睡衣身段拉過去了……打從
她回來，我真的很努力想從那張撲克臉上面讀出些什麼來喔。但是，儘管
現在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盯著她不放，我還是不敢確定她的眼眶算不算有點
兒泛紅。
不管了。寧殺錯不放過。
我從沙發上站起，直視著她，說：「麗奈，讓我抱吧。」
「抱？為什麼？久美子難道想對人家——」
「少囉嗦。」我打斷麗奈，直接一步上前大張雙臂抱住她。她沒有閃
躲，而且順勢就把頭靠在我的身上了。
麗奈的睡衣質料摸起來涼涼滑滑的很舒服。這是第二次抱她了，但我
依然為她的身軀纖細而驚訝。也許這是不管抱多少次都習慣不來的吧。
整個鼻子都充滿從她頭髮飄散的甜香。麗奈家的洗髮精只是普通商店
買來的一般牌子，所以……讓我這麼心眩神馳的原因，果然還是在長髮的
主人身上吧。因為是麗奈，所以是世間絕無僅有的香。
「……久美子？」她突然出聲喚我。
「什麼事？」
「我還要用手抓著頭髮很不方便。先幫我把頭髮吹乾，我們再繼續吧。」
「嗯。」
我默默鬆手，由得她從我的懷裡退出去。
到最後，我還是不知道我是否安慰了麗奈，或者麗奈是否需要我的安
慰。而另一件事加深了我的動搖——
當我摟著她的時候，我的手在她背上並沒有感覺到內衣的帶子。
。 。 。
我順從地跟在麗奈背後，爬上樓梯，第一次穿過她的房門。麗奈的房
間出乎意料的……普通。整整齊齊。要說有什麼勉強稱得上是特色的，大
概只有比起一般高中生稍多的書和CD了。
她拿出了一個吹風筒，插上電交給我，然後轉身背對著我在床沿坐下。
「久美子，拜託了。」她說。
半濕的黑直髮失去毛巾和手的支撐，散落在她背上。只是頭髮，只是
背影，卻很……色情，嗎？不，比色情又乾淨太多了。
我的心好像懸著，吊著，走在平衡木上的感覺，站在高樓頂憑著欄杆
往下看的感覺，拿著樂器上台還不可以出聲又要面對整個音樂廳的觀眾的
感覺。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緊張。是某種本能一樣的東西，不容我的理性有
介入的餘地。
我這輩子還沒有替人吹過頭髮。拿著吹風筒，我努力回憶小時候媽媽
是怎麼在我身上操作的。第一步先將風筒轉到低溫。然後，用另一隻手理
順麗奈的長髮——
碰到她的頭髮的時候，我不能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好柔好細好滑，
才輕輕捧起一絡，髮絲就彷如流水一般從我的掌緣流瀉開來。
心跳得好快。麗奈身上有某種東西、某種氣息，透過她的秀髮傳了過
來，撩撥著、撫弄著我的知覺。但到底在哪裡？是什麼？是我五感之中的
哪一種感官？
多半還是為了支開我自己的注意力吧，我開口問麗奈：「這樣子還可
以嗎？」
在呼呼的風聲裡傳來她的回答：「很舒服，請繼續。」
「麗奈的頭髮好漂亮。」我不死心再試一次，希望能延長對話。
「謝謝。」她說，短短兩字。
吹風筒的聲音再次填滿空間。
熱風把麗奈髮際的甜香薰得越發瀰漫了。蜜瓜味的洗髮精。我今天沒
洗頭髮所以沒染上。好甜。不知道吃起來是不是真的跟蜜瓜一樣……
「我可以保證你吃進嘴巴裡絕對不會有甜味。」突然聽到麗奈說。
糟糕我又說出來了嗎！？而且還是這麼變態的想法……羞死人了啦！
還好麗奈看不到我的臉！嗚嗚……
我默默關掉吹風筒。麗奈的頭髮已經大致乾透了。
「好了嗎？」她問。
「嗯。」我回答。
她吁了一口長氣，上半身往後仰，就這麼靠在我身上。
「久美子，謝謝你。」她說。
她的頭靠在我的胸口。雖然已經沒有熱風，距離拉近，甜香卻更濃郁
了。我又不自主嚥了口水。氣氛很奇妙。我不敢動，好像一動就會打破些
什麼。但我又隱隱約約知道我必須要動，要做什麼，不然現在空氣中瀰漫
蕩漾的某種東西就沒有辦法落實。
「久美子……」「麗奈——」
怎麼，會和她同時開口呢！？
麗奈被我打斷了便不再說話，是等著我罷。一咬牙，我開口說：「麗
奈，我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麼？乾燥的嘴唇，耳朵聽得清楚的自己的心跳，微妙困難
的呼吸。我，想要什麼？
「——可不可以，呃，參、參觀下你家的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