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與三葉交往的背景,微百合向,奧寺單戀設定。
奧寺美紀在以奧寺為姓的最後一段歲月裡,在自己租了八年多的小套房裡將過往給裝
箱。她先是撿出幾件已經不太常穿的衣服,試圖減少部分龐雜的行李。各種色彩的絲巾滑
過指尖,各季的色彩散落在地面上,濃縮了數年的四季。
她坐在地毯上,將上半身靠在床邊,奧寺輕輕用拇指壓了壓太陽穴,試著緩解莫名的
疲勞,將行李裝箱是身體上的勞累,但無意中喚起那寄託於物件上的記憶則是另一種難言
的疲倦,奧寺把頭枕在床面,斜斜地往床鋪看去,平鋪的眾多衣物似乎都變得扭曲。
奧寺望著黑色裙面上繡著的一道綠色草坪,以及點綴在旁的蝴蝶與刺蝟,她的手指劃
過針線行經的路徑,彷若是當年在心裡鑿下刻痕。
那是八年前自己在餐廳打工的後輩替自己繡的,當時奧寺在餐廳遇上把自己裙子劃開
的無賴,正為新制服的開銷而發愁時,以往性格有些衝動的後輩便把自己拉進更衣室裡,
說是要自己把裙子脫下來。後輩好不容易找出針線,用綠色的繡線替那一大道口子繡上精
美的圖案。若說瀧僅僅只是把裙面用黑色的繡線給補好,奧寺也許就會把這樣一件事給拋
進記憶的洪流中,不過瀧的用心賦予了這件是某種截然不同的意義,原先對於無賴的氣憤
與無奈瞬間被修補成一股美好的悸動。
奧寺後來回想,也許這就是自己是喜歡上瀧的瞬間。
不過奧寺也抓不準自己到底喜歡瀧的「哪一點」,是瀧的爽朗直率?或者是他充滿幹
勁的可愛?她老是覺得瀧遊走於兩種人格,時而張揚,時而靦腆。她總以為直率的瀧暗戀
著自己,舉手投足間的羞澀無疑是最明顯的昭告,然而這樣的確信又會在隔日被變得模糊
,這時的瀧卻又像對待姊妹淘一樣看待自己,奧寺每次和瀧走回車站時都會問自己,在互
道再見的時刻,她總忍不住問自己明日究竟是想要再見到哪樣的瀧多一點。
前些時候,瀧帶了最近認識的女孩參加當年餐廳打工同事的聚會,當一行人圍在長桌
聊起在餐廳打工那段過去時,那個女孩似乎對於打工生活也頗有共鳴,在女孩聽著自己談
起還是高中生的瀧在自己裙子被劃破,發揮了出人意料的女子力時,女孩突然說了一句:
「當時真的想了很久要繡刺蝟還是兔子啊!」眾人看向女孩,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瀧適時
填補沉默說道:「對啊!我跟三葉說過自己在兔子和刺蝟間想了一段時間。」
奧寺望向女孩,看著女孩露出尷尬的微笑,那眼神裡迷離的韻味,嘴角牽著的歉意,
那樣的神情讓她憶起當年的瀧。她在見到女孩的瞬間便發覺自己對那個女孩有種莫名的熟
悉感,她們似乎已經認識彼此許久,早在這一頓飯局前,早在與人群不經意的交會間,她
已經見過她數次。但在眾人的笑語間,奧寺卻發現這般的熟悉感浸著滴滴答答的失落,滴
入水面,濺起數點失落的餘韻,這是對早已成年的自己來說都會微微心痛的感覺。
奧寺美紀這才恍然大悟似地發現自己的錯過,不過這個年歲的她也已經無從明瞭,一
切都在齒間難以名狀。
在眾人離開餐廳前,奧寺走向瀧與女孩說聲再見,此時女孩像是想起什麼,從皮包裡
掏出一條編織繩結,那是條由紅到黃的漸層編繩,一個結繫下另一個結,編織出細緻的圖
樣。女孩在將繩結遞給自己時露出了羞赧的模樣,說這是給奧寺姊的結婚祝福。
奧寺把繩結握在掌心,感受著繩結的粗糙感,那像是自己撫過裙面的繡圖時那種微微
突起的疙瘩感。奧寺看著女孩,再望向瀧,把所有的疑問與解答又吞回腹內,此刻她決定
把過去的念想都放回心底。
於是,奧寺美紀向前踏出一步,她緊緊抱住女孩,用力地,發自內心地說了那句遲來
的謝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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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朋友小灰。
第一次在這裡發文,不知道單純的暗戀向能否成立,特別是預設奧寺前輩喜歡的是男體的
三葉(苦惱),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