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理由伯der,很簡單,因為台灣還沒從地名變國名阿.
若飛昇至大氣層來看,亞美利堅、日本、新加坡、瑞士、義大利、荷蘭,無一不是國與
地.
而所謂英格蘭、法蘭西、日爾曼,在神聖羅馬帝國之下,也不過是某塊地和區域.這樣
的命名,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是最中肯的.
無論你來自何方,流著什麼樣的血液,刀槍血光之後,站在其下的土地,絕對最有力的
證明,也是最神聖的排解儀式.
台灣之名,應是最純粹的.
能使皇民、滯台支那人,本省、外省、平埔、高山、蛆與吱、藍與綠,都為之噤聲,相
反的,中華民國則不能.
宛若蒙娜麗莎的面紗,那不知名的源頭,可能是西拉雅的Teyowan、Taian
,從福爾摩沙到大丸(大塊的島),大員、台員、東寧、高砂....
「今欲靖寇氛,非墟其窟不可.其窟維何?臺灣是也.」
《明史‧外國四》
總有很多人叫他,喚他,最後,成為獨一無二的字,台灣.
歷史總是不斷往前進的,縱使馬英九推動所謂「正體字運動」,想將異體字台,定成臺
,民間仍喜台字.
oh,那並不只是一種約定成俗,而是一種自然意識,時代像是流水,輕輕的推移,無
數的巧合和偶然,慢慢的集結成他原本的樣子.
台,亦有怡之意.
非常遺憾的,居住在台灣之上的人,並不懂得珍惜這個名字,他們互相自慰,彼此閹割
,有去台灣化者,將台灣濃縮成一個操台語、嚼檳榔,不知禮俗的低俗形象,加以鄙視,
亦有將台灣揣入懷中,視為己之禁臠,台灣為台灣人所有,外省人滾蛋.
將盤子打碎,取一枚碎片,稱之為碗,無法完整,將碗盤繫於腳上,當做鞋子來穿,每
一步,都會碎裂難行.
台灣靜靜的看著在肚臍上的人們,紛紛擾擾,卻不吐露出半句怨言.
我問台灣為何?
他笑著回答:「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
如果有天,我們的眼睛能看的清楚,就不用放逐任何一人,而感到心安;如果有天,我
們耳朵能聽見腳下透明的脈動聲,就不用鄙視任何一人,而覺得堅定.
就像是一個碗,上面放了許多菜,有原住民的燒烤,有蚵仔煎,有翠玉白菜,捧起這個
碗來,並不會有繁體字或蘇東坡被倒在地上,我放下這個碗,並不會被淋滿中國的廉價辣
椒醬,然後什麼都不剩,只覺得辛辣.
這個碗從160000000年前,就從海裡浮上來了,那時,什麼人跡也沒有,乘著
圓木來到這的人,那麼,你就是台灣人了;乘著風帆來到這,那麼,你也是台灣人了;乘
著破敗軍艦來的人,亦是台灣人,因為他們都帶來各自的寶物.
「這世上,根本沒有家鄉,也沒有國家,每個人都是流浪的…在地球的這個時間,如果
有一個地方,一群人凝聚了共識,那麼,便是個國,便有個家了.」
by 名為變態的神父
yo,brother,聽過這個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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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 ▄▄▄▄▄▄▄▄▄﹏﹏﹏﹏﹏﹏﹏﹏﹏▄▄▄▄▄▄▄ , ▄▄▄▄▄
▄▄ ▄沒▄▄▄▄▄▄▄▄▄▄▄▄▄▄▄▄▄▄▄▄▄▄▄▄▄▄▄不▄▄▄▄▄▄
▄▄ 的▄ ▄▄▄▄▄▄▄▄▄▄▄▄▄▄▄▄▄▄▄▄▄▄▄▄▄▄能▄▄▄▄▄▄
▄▄ 故關▄▄▄▄▄▄▄▄ ┌───┐ ▄┌───┐▄▄▄▄▄▄▄歪▄▄▄▄▄▄
▄ 事▄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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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自從失業以後,就開始四處流浪.
有天晚上10點,人群散去,神父便走到西門町中,翻找垃圾桶,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我翻到了附近壽司店賣吃剩的豆皮壽司,放在嘴裡嚼嚼,心想,今天運氣真好,不過,
更美好的事情在後頭.
我在果皮殘渣以及電影票根之中,尋得了一個紙袋,上面寫了:
「給你的」
三個大字,讓神父倍感疑惑,翻過紙袋,背面又寫了:
「好好用.」
於是神父迫不及待的打開紙袋,發現裡面竟然足足放了三千塊錢.oh!god!這一
定上天可憐我,給我的禮物.
拿著紙袋,神父看著遠方的警察局,裡頭晃動的鴿影,心想:
「幹,有工作很爽齁.」
於是吐了一口痰,將錢揣在懷裡,昂首闊步的離去.
這三千塊錢,該怎麼用呢?神父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洗澡,神父已經一個月沒洗澡了
,看著路邊車窗映著油膩膩的頭髮,更堅定了這思緒.
「去旅館大概只能洗個一兩天,要是租個房子,就可以洗一個月了.」
想到這,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智慧,神父隨意找了家房仲.
「三千塊的房租,然後只租一個月?」
神父點了點頭,房仲小姐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好吧,我努力看看.」
「請先填一下這張單子.」
房仲小姐開始打電話,看著她接連的打了好幾通,神父不覺感到歉疚.
「是的,三千塊可以嗎?」
「不過只有一個月,也行嗎?」
「果然不行阿....」
聽到這,神父嘆了口氣,向房仲小姐點了點頭,收拾細軟,準備繼續流浪.
「等等,你說他的職業嗎?」
「他是變態...神父」
房仲小姐瞇細著眼睛,看著我剛剛寫的那張單子.
電話一頭,傳來嘟嘟的聲音,看來真的沒希望了.
但是房仲小姐開心的跑了過來,
「變態先生,你的房子找到了!」
「是嗎?真是太感謝了.」
神父向她行了個深深的禮.
那是一間非常普通的房子,有水、有瓦斯、冰箱和床,一切都十分順利,神父先是躺在
床上滾了一圈,脫落了許多污垢,然後就跑進浴室裡大洗特洗,洗完在回到床上聞聞自己
的污垢味,愉快的進入夢鄉.
But,正當神父翻過身來的時候,背脊立刻感到一陣涼意,我迷濛的張開眼睛,發現
有個小光圈,在我身上徘徊.
然後我又閉上眼睛.
天花板傳來窸窣聲,我感覺正在被監視著,但在路邊睡習慣的我,這不過是小菜一疊,
我充分的享受那熱情的目光,一整晚.
第二天,我打開冰箱,發現昨晚撿拾回來的噴,似乎少了一些.
這並不讓人在意,我進了廁所想洗把臉,剛好欄杆上掛著一條毛巾,我將就著用了,洗
著洗著,臉上突然多了一根毛.
oh,這真是個驚喜,神父用指尖挑起沾染在臉上的髮絲,那長度,就像一根根玉米鬚
,我記得我可沒這等髮量阿.
拿起來聞了聞,其實還滿香的.
我注意到廁所外面的地板,一些小小的腳印,還沾著水漬,一路蔓延到房間裡去.神父
趴著觀察那些腳印,感覺相當的新鮮.
我將自己的腳給踩了上去,小小的腳丫子立即被完整的覆蓋住,我想起華胥氏踩了雷澤
的一個大腳印而懷了伏羲,不知道我這麼做是否也能讓腳印的主人也懷了孕.
不過設想「它」是女性,似乎也太沒有根據,也許是「它」是人以外的東西.
神父想起在求學時代,交誼廳看過的卡通-小小雪精靈,裡面四處飛翔的糖糖、胡椒和
小鹽,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畢竟那是長大了,就看不見的事物.
我打了個喝欠,推開門,開始一天的工作.
先是在紅樓掃地,換取晚餐和菸的錢,晌午的時候,等著穿熱褲的辣妹,走出店的後門
丟垃圾.將這些垃圾一包一包的集結起來,連著今天掃的份一起,放到指定地點.
這裡有免費的音樂可以聆聽,雖然是模糊的,沉悶的旋律,偶爾有人打開門出來,聲音
才會稍微大些,有免費的幸福可以觀看,手牽著手的,彼此相視的,無論是情侶還是朋友
,交集的話語,都是幸福的.
神父坐在角落的樓梯上,看著指針慢慢划向10點,先是一群變形金剛的影迷魚貫的走
了出來,塞進了捷運站,小黃計程車一台接著一台,吸取剩下的年輕沙丁魚離去,他們舉
著飲料杯互相慶祝,臨走前,還灑了一點在地上.
等到螢幕關起,連勝文的海報變得黯淡,另一批攬客的人,就會散了出來,滑著手機的
人們,一不小心,肩膀就會相黏在一起,像是魚印魚和鯊魚的共生,令人感到溫馨.
我看著自己的肩膀,並沒有任何可以讓人依偎的事物,充其量,只像條垃圾魚.
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游走到壽司店前熟悉的垃圾桶,找到了個布丁,這可是個大發現,
也許是壽司店賣剩的點心,或是量販店的過期品,無論如何,對我來說,這可是了不起的
奢侈品.
我還找到了吃剩的炸雞,咬碎茶葉蛋,令人興奮的半包芒果,真是大豐收,前餐、主菜
,甜點,皆有了.
神父捧著它們回家,拿出珍藏的銀盤和銀色刀叉,細心的拆解那雞骨和肉,將削下的肉
排成半月的形狀,一丁點、一丁點的叉起,品嘗肉汁的精華和美味,當然也混著一點莫知
名的口水,但惡味吸引土星,苦味來自木星,這些都是難以言諭的,人世間的滋味.
將骨頭啃個精光後,我望著那豐盈美滿的布丁,舔了幾口,品嘗金星的甜味,覺得吃掉
她十分可惜,反正我已完成了一道摩爾式的美食,何不把這小傢伙留待明日?
神父將布丁連同盤子放進冰箱裡,想起房子裡的小精靈,靈機一動,寫了張字條,壓在
銀盤下.
「請留一半給我.」
第二天的夜晚,那被監視的感覺還在,不過感覺舒服多了,我很快的發出鼾聲,在耳邊
,隱隱約約聽到廁所傳來的水聲.
隔天,我打開冰箱準備吃布丁當早餐,沒想到,居然少了一半.
「看來小精靈似乎存在.」
我端起盤子,吸吮剩下的布丁,剩下的然後剩下的,仍然是美味,神父閉上眼睛咀嚼,
感受舌尖上的宇宙,顫動每一株味蕾.
「恩恩....」
昨夜的各種星辰交會,卻閃線一道陌生而且柔和的光輝,她繞著我旋轉,不停的強調她
的存在.
「喔喔!」
神父張開眼睛,是月球,粗糙的表面,有柔嫩的露珠滑過,帶點玫瑰般的香氣,一切都
如此微小而親切,but神父仍然感受到了,許久未見的,少女の味.
我的舌頭,是不會出錯的,嚐過千百種人生滋味的神父,最難以忘懷的,就是這股味道
,也許小精靈是個女的?不管怎樣,至少,她看的懂字.
確認了這個事實,必須進行驗證,神父又寫了一張字條:
「請幫我洗碗.」
夾在盤子下面,置入冰箱.
吹著口哨,我懷著輕鬆的心情,來到了菜市場.
「今天是vegetable day.」
神父自言自語,接著,尋到了堆積如山的簍子前,開始檢拾剩餘的菜葉.
從堆積如山的的臭葉子當中,找出沒有污染的那一片,這是有些許秘訣的,如果你的心
太過羞赧,那麼屬意的那片葉子也是,重點就在於,如何將路過的人們也當作菜葉,想像
自己就在一片菜田.
對於擁有豐富經驗的神父來說,這並不是難事,我撿了滿滿的一竹婁,接著,悠閒的走
到了河濱公園,在樹下享受徐徐涼風.
數著經過單車,計算一段路口經過的頻率,等到每分鐘3台左右,我就知道,潮水要退
了,這時,另一道美味,正等著我去摘取.
潮水褪去,一些擱淺的鰻鲶在河岸蠕動.
牠們嘴巴一張一閉,呼吸著不能分解的空氣,然後扭曲著身子,一點一點的,想爬回河
岸裡.
「要是他們有腳就好了.」
神父心想.
有些幸運的,爬進了一漥小水,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有些不幸,就耗盡力氣躺在橋墩上
,小水裡的鰻鲶游裡一小段就撞到河石,漫出的水連同逝去的,也讓自由的空間,迅速而
難以察覺的流失.
我爬下去,捉了一條剛失去氣息的失敗者,拔去了他背上的三根毒刺,準備當作晚餐.
這種叫做「沙毛」的鰻鲶,本身帶有毒性,並不具備經濟價值,剛好,失敗者的身軀,被
失敗者食取,真是個失敗的食物鏈阿!
回到了家裡,把菜和魚都冰起來,今早放的盤子卻不見了.
找了半天,原來在流理台上,它被洗的很乾淨,而且上頭不留一滴水珠,顯然也被仔細
的擦拭過.
我拿起盤子嗅了嗅,舔了舔,沒錯,還有昨夜殘留的少女芳香,看來小精靈又現身了,
神父看著今日的收穫,突然有了靈感,拿起筆,繼續寫道:
「請用這些幫我煮晚餐.」
然後塞在菜跟魚的下面,關上冰箱,帶著一點期待爬上床.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輕微的金屬敲擊聲驚醒,好像自廚房那頭傳來,神父不動聲色的
,掀開被子,悄悄的下了床.
廚房裡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但神父確信,那擁有少女氣息的小精靈,就在裡面.
「喀、喀」
就在這個moment,瓦斯爐的火卻點著了,藉著那微弱的光芒,可以看見一個纖瘦
的身影在晃動,令人興奮.
那身影很忙碌的,燒著開水,將菜葉撕成小片,接著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的樣子.
她一會兒翻翻下面的櫃子,一會兒又摸摸上面的架子,但是她實在太矮了,似乎搆不著
,最後她放下雙手,呆呆的看著我釣回來的鰻鲶。
終於要見面了,期待已久的小精靈,神父忍不住,按下了電燈的開關.
「yo~」
伴隨著驚訝的表情,那清澈的眼睛,就像是隻小狐猴般,睜的大大地.
她的背上沒有翅膀,原來不是小精靈,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她微張著嘴巴,好像想說什麼,或發出某種聲音,但畫面卻定格了,如果她有尾巴的話
,一定也是豎起來的.
僵持了三秒鐘,這才大夢初醒,她急急的朝我衝了過來,少女長長的頭髮飄呀飄呀的,
飄入我懷中,瀏海緊緊貼住神父,散發出十足的存在感,我想起在廁所裡,那一根親密的
髮絲.
「不用害怕,偶偷咩.」
神父陶醉的說,
「妳聽見我的心跳了嗎?」
我的胸脯順暢的起伏著,少女的臉卻熱的發燙,她掙扎了一會兒,不久,忐忑的心慢慢
平靜了下來.
我感覺到少女的溫度,慢慢的離開了我,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我熱切的注視著她,
就好像當初她從暗處窺視著我一樣.
「我們一起來把剛剛沒做的菜做完吧?」
神父說,少女點點頭.
氣氛登時和緩了些,但料理一條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別是一條鰻鯰,先別說那懾人
的鬍鬚以及猙獰的樣貌,難以去除的土味,也是令小姑娘為難的原因吧!但,這的的確確
是一道魯蛇的美食.
神父將牠的腹肉,一塊塊切了下來,洗乾淨,瀝乾,再拿出一罐草莓優格.
將粉紅色的優格覆蓋在魚塊上,這不免讓少女受到第二度的驚嚇,但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就像土虱搭配著重味的中藥材,濃郁芬芳的草莓優格,亦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外,我還加了壓碎的開心果、茴香和小豆寇,最後,再灑上一點玫瑰露.
「粔籹蜜餌,有餳餭些;瑤漿蜜勺,實羽觴些.」
神父吟道,一邊將這詭異神秘的魚塊,丟在煎鍋上.
「和酸若苦,陳吳羹些;靦鱉炮羔,有柘漿些~」
煎到這魚喚出了糖蜜的焦香,滋滋的流露出肥油,
「魂歸來兮!」
神父大喊一聲,拋出了煎鍋中的食物,然後不偏不倚的,紛紛落在小女孩雙手端著的盤
子上.
她「阿」的叫了一聲,似乎些許燙油,滴著了她的小臉.
於是此物,大功告成.
「妳叫什麼名字呀?」
「吾伲ㄚ?」
「吾伲的名字是扁兒.」
少女一開口,就像嘴巴裡含著豆腐似的,神父想起白先勇筆下的伊雪艷.
「扁兒阿,吾人是名為變態的神父.」
「請品嘗這份大作,loser fish.」
盤子裡柔嫩的魚塊,在冉冉的煙幕中,蹦出亮光,扁兒看的呆了,嚥了一口口水.
她取出筷子,夾了一塊,吞下.
「味道還不錯吧?」
「恩,好香、好軟,還有草莓的味兒.」
她閉上眼睛,一手撫著臉頰.
「好吃.」
正當她想夾起第二塊loser fish時,筷子被神父用手指彈開了.
「等等.」
「該妳露個兩手了.」
神父指著早上尋來的一大把蔬菜.
「這、這麼多,要怎麼煮ㄚ!」
「看你嘍~」
「這一大把,有各式各樣的蔬菜,妳可以挑妳喜歡的來做.」
「那...」
她翻找著我翻找過的東西,眼睛靈活的轉阿轉的,沒多久,就把雜亂的蔬菜分類好了.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她拿起一片九層塔聞了聞,
「好特別的味道.」
接著,又拿了牛蒡,和一串不知名的菜,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有蛋嗎?」
她問,神父只得將珍藏已久的蛋蛋拿給她.
燒開水後,她單手舉起我的蛋蛋,輕輕的敲擊一下,乳黃色的蛋液隨即傾洩而出,她即
有節奏的盛入盤裡,隨意的攪拌一下,做出了雲彩般的層次.
我的蛋蛋落入水中,色彩又更加鮮明,圍繞著滾水,就像運轉的行星那樣,在鍋中活潑
的旋繞,成為唯美的蒸栗色.
她將各式蔬菜一同倒入,煮上了一些時間,待那湯汁緩緩化為翡翠,散發出野草特有的
香氣,這才緩緩吟道:
「滿地綠蔭簾不捲,游絲飛上蜀葵花.」
正當神父細想蜀葵花是三小時,一碗蛋花湯已經放在眼前.
「神父哥,請嚐嚐看ㄚ!」
她得意的說.
我喝了一口,發覺真的不錯.
蛋花絲絲入扣,柔軟滑順,湯頭彷彿一片清香芳草,暖暖的覆蓋在我心田,沒想到我的
蛋蛋,竟也能煮出這般滋味.
「妳加了什麼?這是我不曾吃過的.」
「是菊花腦ㄚ!」
「菊花腦?菊花也有腦嗎?」
「你呆了呀!這是你採回來的『蘇菜』.」
「蔬菜?」
「是『蘇菜』,在吾伲老家,常用這種野菊煮湯,加上這種特別的九層塔,沒想到意外
的很合呢!」
神父點點頭,難怪味道如此奔放.
我們一邊聊著食物的種種,一邊享用Loser fish和蘇菜,像是認識了許久似
的,一掃初遇時尷尬的陰霾.
她提起家鄉的菜餚,就像數著天上的星星,神父報以草莓優格和泡麵的秘密.
她說的多了,不知不覺打起了喝欠.
「神父哥,吾伲要睡了.」
只見俐落的踩在床頭上,掀開天花板,一溜煙的爬了進去,然後,一道光射了下來.
「神父哥,你不可以上來喔!」
扁兒拿著手電筒,往我這晃阿晃,原來,第一天在我身上的光圈,就是這麼來的.
「晚安ㄚ.」
她闔上天花板,聲音變得朦朧,
原來,她一直睡在我上面.
我和這個小女孩-扁兒,渡過了一個流浪漢不會有的奇異時光,帶噴回家時,有人一同
料理,看電視時,有人一起吐槽,最重要的,睡覺時,能聽到天花板上傳來細碎的鼾聲,
而不是腳步聲和輪胎的震盪.
但是,也發現了她與我格外的不同,她有種激烈昂然的情感,藏在那小小的身軀中,一
不小心,可能就會引燃.
神父記得,那時我正在看一個叫中國豪聲音的節目,它有著相當巨大的舞台,一票過往
熟悉的台灣歌手,如筍頭似的冒出來,成為了評審.
那是一個奇妙的光景,一些中國人,正在唱台灣的歌,而且唱的非常好,有些歌曲是四
、五年前的舊歌,but對神父來說就像新的一樣,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台灣的歌了.
「oh,瞧瞧那些罐頭觀眾.」
「那陶醉的表情就像是演出來的.」
神父一如往常的吐槽.
「但是歌手唱的很好ㄚ!」
扁兒說,她正抱著枕頭專心的注視螢幕,神父的床被她佔據,只能躺在地板上發出不平
之聲.
「歌曲前鋪陳的故事也很糟糕,每個都是如出一徹.」
「oh~我這個城市,只為了圓一個夢兒~」
神父學著那怪腔調.
「你ㄚ!可以不要說話,安靜的聽歌嗎?」
「不可否認能感受到他們熱情,but就像是要唱出心中的不滿一樣,感覺非常的壓抑
.」
老舊的電視傳來優美的男聲,他唱著特別的歌詞,例如將城市拉回去鄉下餵狗之類的,
隨即開始嘶吼.
唱完了,他開始字正腔圓的述說激勵人心的故事.
「妳不覺得有種反差嗎?唱歌的人和說話的好像不是同一個.」
「舞台上好像有另一個國家,那評審、歌手和觀眾,他們好像活在一個沙漠裡.」
神父滔滔不絕的開始評論,
「露出渴求文化的眼神,每個人都活在夢想的綠洲裡.」
「期待會冒出水來,假裝自己很飽,這些和那些,都是來陪襯的,陪襯這個夢.」
神父盯著那些熟悉的台灣評審們,
「看起來都一樣的夢.」
「你不要再說了,你什麼都不懂!」
扁兒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神父被嚇了一跳.
「你不懂他們追求的是什麼!你不懂他們的感受!」
「他們明明很努力了,已經很努力了...」
說著說著,突然潸然淚下,
「為什麼...還要這麼說呢....」
「我不懂,妳為什麼哭.」
神父說,就在這個moment,扁兒突然衝了過來,「啪」的一聲,將她的小手,烙
印在神父布滿鬍渣的臉上.
「神父你B嘴!」
「吾伲和你是不一樣的!吾伲.....」
於是她掩著臉跑出去了.
神父摸摸鬍子,思考著她留下的餘韻.
沒幾天,扁兒便上了新聞,神父打開了電視,就看到了她纖纖背影,斗大的標題上寫著
:「未成年少女偷渡,即將遣送回中國.」
她的旁邊,站了許多高大魁梧的員警,她則垂著頭,披上外套,遮掩自己的臉,不過那
雙手,我不會認錯的,那是一雙會煮好菜,會塞人巴掌,滿是繭痕與剛毅的手.
算算日子,房屋的租期也到了,我關上電視,開始整理家當,折好棉被,將床上的污垢
拭去,連同她踩踏的痕跡一起.
臨走前,我看了看她睡的天花板,那裡已不再有她朦朧的字句,廚房裡,曾裝著布丁的
盤子,安靜的擺在流理台上.
神父的臉開始疼了起來.
我關上門,前往移民署.
「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為你服務的嗎?」
「yo,你好.」
「請說,我在聽.」
「我想認領一個人.」
「呃,我不太清楚你的問題.」
「就是一個26小妹妹,她被你們抓起來了.」
「......」
「請問她的名字是?」
「她叫做扁兒.」
「扁兒?」
瞎談了一會兒,對方才弄懂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孩是大陸人,沒有入台證,所以是非法居留,根據法令,要被強制遣返.」
「喔喔.」
「大陸人是外籍人士嗎?」
「大陸人不是外籍人士.」
「那為什麼還要將她遣返呢?」
「這個,基本上大陸和我們是同一個國家,但是....」
「但是她沒有中華民國臺灣地區入出境許可證.」
「對、對.」
「張安樂有嗎?」
神父突然提了一句.
「張安樂?....他應該有.」
「那麼最後我想再問一個問題.」
神父拿出了自己的身分證.
「我是中國國籍嗎?」
他呆了一會兒,隨即堅定的回答,
「不,你不是.」
幾個月後,載著扁兒的船即將出港.
船上散滿濃厚的汽油味,兩個戒護人員正在甲板上抽菸.
「這年頭居然還有大陸客偷渡呀!」
「還是個未成年的,金將頭殼壞去.」
「以前阿扁的時候喔,靖廬裡的大陸妹可多了呢!一個比一個還正,嘖嘖.」
「阿,她來了.」
兩人熄了煙蒂,扁兒也被押上來了,戒護人員帶她爬下油膩膩的樓梯,走到了船艙裡的
房間.
「來,這本書給妳打發時間.」
他丟給她一本「小貝殼的天空」.
「吾伲可以出去看看嗎?」
「不行.」
戒護人員一臉嚴峻,
「忍耐一下,馬上就到了.」
扁兒坐在椅子上,翻動那本老舊的書籍,不時從書本探出頭來,盯的戒護人員的動向.
「自閉症常常被當作麻煩製造者,但是只要不放棄希望,他還是能理解這個世界.」
她開始念著書本上的文字.
「只要用心,他們就能像小貝殼一樣,露出美麗的、美麗的...」
「這位阿哥,請問這個字怎麼唸呢?」
戒護人員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繃緊的臉登時垮了下來.
「我看看阿...」
扁兒故意將書拿的遠些,也就讓人不由得靠近了些.
「這個唸珍-珠.」
「原來是珍珠ㄚ.」
「那麼,吾伲想要變成珍珠.」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扁兒將書蓋在他臉上,然後抓準時機,打開艙門,一溜煙的跑了
出去.
「Facebook!」
戒護人員在後面大叫,他的同伴立即跟了過來.
「啥?」
「你在說啥阿~」
「我是說,那個小女孩跑了,這下我非死不可了.」
「那趕快去找阿!」
戒護人員在後頭喧鬧著,扁兒沿著船階,像隻貓似的往上爬,不時往後頭張望.
手上滿是鹹鹹的海水味,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在甲板上了,清涼的風拂過她的
頭髮,白色的海鳥,在她頭頂上掠過.
「媽!妳看,是海耶!」
有個孩子牽著母親的手,指著旋即下沉的夕陽,藍色的天空就像被撕開的布,靠近海的
地方,有一道纁色.
那孩子很開心,在扁兒的眼中,卻是令人惆悵的景象.
嗚嗚的船笛一響,地板開始震盪,前導的小船激起了許多水花,攜著大船轉彎、變換,
岸邊的燈火慢慢變得模糊,扁兒弄不清楚是船離開了港,還是島離開了她.
「她在那裡!」
又被戒護人員發現了,她急急忙忙的躲進船上的客房裡,關上船門,用力的轉了幾圈.
「從另外一邊!」
他們的聲音遠去了,但隨時都會闖進這裡,扁兒左顧右盼,四周是一層層窄小的床鋪,
她挑了一間較大的,從簾幕中鑽了進去.
「呀!」
「幹什麼阿?」
遊客的驚叫聲此起彼落,他們仍不死心,一間間拉開,企圖檢查裡面躺著是誰,扁兒屏
住呼吸,深怕被發現.
沉重的靴子,慢慢接近,眼看,就要輪到她這一間了,扁兒忍不住閉上眼睛.就在這個
moment,
「yo,有事嗎?」
戒護人員往裡頭看了一下,一個龐大的背脊,正在和他們打招呼.
「抱歉,打擾了,請問你旁邊還有人嗎?」
「沒有耶,只有抱枕,brother.」
「抱枕?」
「對呀,我每天晚上要抱著小愛理才睡的著.」
「要看嗎?」
「不,不用了.」
戒護人員驚嚇的拉上簾幕.
「你是神父哥嗎?」
扁兒感受到一股濃密的變態氣息.
「yo,偶偷咩.」
「妳聽見我的心跳了嗎?」
神父愉悅的說.
也許是緊繃的心情得到了放鬆,她斗大的淚珠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妳又入侵我的房子了呢.」
「才...才沒有.」
「明明是吾伲先來的.」
接下來,我們就一起看著天花板發呆,扁兒拿出手電筒,四處照阿照的,她還是沒有改
正這個壞習慣,光映出了些許字,歪歪斜斜的寫著「YA,終於可以回家了」.
「這是誰寫的呢?」
「不知道,也許是阿兵哥吧~畢竟這是往東引的船.」
「神父哥,吾伲還是會被送走嗎?」
「恩,可能先到東引,就會有船載你回大陸.」
「妳想回家嗎?」
她沉吟了一會兒,
「吾伲不知道.」
「那換個話題好了.」
神父微笑的問,
「妳為什麼來這裡呢?」
「因為...吾伲想出去走走.」
「吾伲在老家的電視上,看到一個歪國的節目,她穿著很清涼的衣服,然後到世界各地
去做菜.」
「有好多吾伲沒看過的食材和調味料,吾伲好羨慕,吾伲想跟她一樣.」
「恩恩,那妳應該去歪國阿~」
「但是歪國人很討厭阿!而且吾伲又不會說英文.」
「你們不是有吳寶春和阿G師嗎?而且我還看過一個很厲害的人,他用巧克力做了一隻
大鯨魚,還有海浪,感覺...感覺....」
「感覺怎麼樣?」
「感覺很自由.」
「吾伲的家鄉,菜雖然很好吃,但是是做不出來這種東西的.」
「也沒辦法和歪國人一樣,一邊笑著解說,一邊拼湊出不著邊際的東西,就像...」
「就像你把草莓優格加入魚塊裡,在我們那裡,一定會被大廚罵的很慘.」
神父忍不住笑了.
「妳怎麼知道?說不定他私底下也這麼做過.」
「不可能的,大廚只會罵人.」
扁兒搖搖頭.
「那妳來這裡以後呢?」
「吾伲錯了,吾伲來這裡,根本沒人要雇用吾伲,大家好像都很討厭中國人.」
「你們明明也是中國人哪?」
「不,我們不是,以前或許是,但現在不是,有些人認為是,但我認為不是,當我這麼
想的時候,那麼,我就不再是了.」
「吾伲不懂.」
「簡單的說,就是我跟妳,不一樣.」
「繼續說下去吧!」
神父巧妙的帶開了這個話題.
「後來吾伲錢花完了,就躲到一個屋子裡,然後,你就來了.」
「原來如此,我得先跟妳道歉.」
神父將手放在胸前,
「不過,夢想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並不是想著,她就會實現,並不是做了,就一定會成功.」
「妳看到了那華麗的一面,但沒看到失敗的另一面.」
「華麗的那一面?」
「沒錯,感人的故事,努力的汗水,優美的歌聲,甜蜜的菜餚.」
「但終究祇是看著而已,從數千萬計的人裡,只留存幾人在你眼前.」
「那是很殘酷的,螢幕前面,光鮮亮麗的樣子,是像剔魚肉那樣.」
「一片片給刮了下來,不由分說的,只留下最好的那一片.」
「但不是最美麗的那一片,最可口的那一片,只是最好的那一片.」
「最好的那一片,不好嗎?」
「當然很好,但是最好的都一樣,而妳知道的,落下的,並沒有那麼差.」
「妳不會看見妳的蘇菜和我的草莓魚,在那電視上美好的播放.」
「妳刮去所有而得的那一片,吃下一樣的味道,然後你再刮、再刮...」
「刮到剩下一丁點碎末,再從碎末中刮到剩一咪咪原子.」
「然後呢?」
「然後妳根本不會飽.」
「然後就沒人想當魚了.」
「那麼,神父哥,你覺得該怎麼做?」
「新的國度,偶偷咩.」
「一個新的國度,沒有人會被拋去,妳可以保有妳的新鮮與陳冽,然後,會有人找到妳
.」
「吃妳做的菜,也做菜給妳吃.」
「妳想加入這個國度嗎?」
神父眨眨眼睛.
不久,扁兒就睡著了,她還來不及問新國度的事情,就已經安心的閉上眼睛,神父告訴
她,她可以保有她的祖國,不用拋去任何事物,因為每個人,都曾經有歸屬.
但當你認同了一件真正溫柔的東西,那麼她就會連同妳自身的香味一同存在,進而散出
各式各樣的味道,與不同的人一起.
就像在一座軟床上,一同跳躍.
我們稱之為,軟式globe.
為了完成這個軟式globe,神父抽了一根菸,邊走邊解下紐扣,露出了大胸脯,扯
下石門水庫,露出了大gg,小心的爬到了船頭上.
首先得先回家才行.
神父對著一絲不掛的月空,開始搖晃屁屁,跳起了一段舞蹈,漸漸的,烏雲聚集了過來
.
神父唱起了一首歌,雨慢慢的落下了,月光變得稀疏.
「山川壯麗....物產豐榮....」
風起了,雨點也越來越豪邁.
「台灣民主,東亞稱雄~」
「毋自暴自棄、毋故步自封,」
「光我人民,促進大同~」
神父的屁屁越晃越劇烈,聲音也越來越宏亮,
「創業維艱,緬懷諸先烈;」
就在這個moment,有一些模糊的人影自風雨中緩緩顯現.
「守成不易,莫徒務近功~」
神父的肌肉被雨侵襲的感到疼痛,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睛,但是屁屁仍然持續搖晃著.
「同心同德,貫~徹始終,」
阿,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出現惹.
「台.灣.民.主 共和國~」
莫那魯道和卓介卓霧亞生跑了出來.
「同心同德~貫~徹始終~」
二二八死去的人們也從海上冉冉升起,他們的腿由鐵絲串成了一線,一同搖晃屁屁.
「台.灣.民.主 共和國~」
八田與一帶著他的老婆浮起,蔣經國也帶著他的老爸出現,大家一起搖著屁屁.
打雷了,一陣電光閃到了我面前,一個全身著火的人,也在風雨中搖著屁屁.
不知過了多久,船長緊急通知回航,就像是少年拍那樣的場景,大家都嚇呆了,神父累
惹,夾著gg攤在地上.
隔天一早,黎明的台灣島就出現在眼前.
船靠了岸,不久,就傳來少女驚叫的聲音,神父揉揉眼睛,看見扁兒被一群人捉住.
「放開那個女孩.」
神父說,
「她是偷渡客!」
戒護人員一邊打量著我的gg,一邊說,
「你想妨害風化,不,是妨礙公務嗎?」
「不,你們捉錯人了.」
「怎麼可能,你也滿可疑的,該不會也是偷渡客吧?」
「身分證拿出來!」
神父將兩張身分證交給他們,一張是我的,一張是扁兒的.
「這啥?台灣民主共和國?哪有這個國家?」
神父呵呵一笑,就在這個moment,迅速的閃身,將扁兒抱了起來.
「以後就會有了.」
「以後就會有了啦~~~」
神父一邊跑著,一邊說,濕潤的屁影,消失在夕陽的碼頭之中.
yo,這位brother.
曾經有一位女性問我,你是要統呢?還是要獨呢?她說她的兒子跑去抗議陳雲林了,她
說就連她的女兒,也跑去參加學運,她非常的疑惑.
神父沒有回答她.
很可惜,不過我現在可以說了,brother,除了台獨以外的選擇,有很多.
你可以選擇今天台獨,或者明天台獨,或者改天在台獨.
既然能和平統一,必然可和平獨立,就算夢想不能馬上實現,也要看著各種崩潰和失敗
,不然停止,想像,那最溫柔的藍圖.
因為人生嘛,總是要找點事做.
小雞長大了就變成了鵝;鵝長大了,就變成了羊;羊再長大了,就變成了牛.
等你長大了,台灣民主共和國就來了,tomoyo.
※ 引述《LUB5566 (理由伯)》之銘言:
: 這個疑問我很久就有了
: 最近新聞一直把台灣香港兩個放在一起
: 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因為我的理解內台灣跟香港根本是不同狀況
: 中華民國跟中華人民共和國本來就是不同國家
: 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地區本來就屬於中國
: 香港現在爭民主是跟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爭
: 我們爭民主尊嚴是跟中華民國政府爭
: 當然互相支持,但這讓我重新對獨立起了疑惑
: 之前就覺得很奇怪,我們本來就是兩個國家,為什麼要喊獨立?
: 之前到立法院的時候看到一堆台灣獨立的旗子,其實一開始很反感
: 獨立?從哪裡獨立?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
: 1. 我最常聽到的說法大概就是我們不獨立國際不會認同我們
: 但我其實根本不能理解,為什麼會覺得改個名字就會被認同
: 中國難道會因為中華民國改成台灣國就說好吧那算了放你一馬囉?
: 2. 另一個說法是中華民國不符合現狀,因為我們的憲法不符合現狀
: 但是我覺得,那為什麼不是修憲呢?我個人對於修憲百分之百贊成
: 台獨大概百分之八十(如果真的能解決問題,我覺得改國號是小事)
: 把中華民國憲法的疆域改成符合現在的台澎金馬,感覺也不是什麼難事?
: 就算國際間不承認好了,但那已是事實,不承認的理由薄弱很多
: 我們大費周章搞獨立結果被不承認,又分化了自己內部,我覺得相對好
: 台獨也許中國會否定說你是我們的不准自己獨立,開解放軍上岸之類(比喻啦)
: 但是修憲法如果中國來跟你說,欸你是我們的不能修憲喔,這句話本身就很矛盾吧?
: 說到底我還是不清楚台灣獨立這四個字到底實質上會有啥幫助
: 我不是說維持現狀好,現狀是我們的國家(憲法還有主政者的腦子)不符合現狀:
: 憲法畫著不是我們的地方說是我們的
: 在台灣長大的人偏要向大陸靠攏
: 說自己是國家卻把國旗藏起來
: 這樣想想說鹿茸是鹿耳朵毛好像也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 改變現狀是一定的!
: 但是台灣獨立這個 solution 我個人覺得違背了現在是兩個國家的實際情況
: (我覺得我們跟中國是兩個國家, 但要我說我支持台獨還真的覺得有點拗口)
: 也看不到什麼可靠的消息能證明台獨之後就會突然有國際地位
: 相反的修憲我覺得非常合情合理
: 中華民國到這個階段已經是板上釘釘
: 我們"物理上"的東西都有了, 出台澎金馬也要拿護照
: 現在的問題不就是憲法不符合現狀, 然後國際睜眼說瞎話嗎?
: 以前上課就學過,不會因為大家投票叫班長吃大便班長就得吃大便
: 就算國際間不承認我們是國家也只是自欺欺人,不然我們的國家國旗國歌護照是假的嗎?
: 難道世外桃源?
: 外國人到台灣來根本沒辦法把我們跟中國連結在一起吧
: 最後想問我們真正的"阻力"到底是什麼?民進黨執政了八年,那時候我年紀還小
: 如果是現在應該會覺得那是最有希望的八年吧,但卻覺得什麼都沒做就下來了
: 但我覺得在那八年如果把責任推給國民黨,其實跟國民黨現在把責任推給民進黨一樣可笑
: 我目前的結論是國民兩黨一樣搞毛,但下一屆絕對不能選國民黨
: 他們瘋了
: 我不是學這個的,只是說說心裡的疑問,希望鞭小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