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屏專欄－器摘 柯P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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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兩個多月的《大屠殺》一書，寫的是中國大陸的摘取器官。書中最大、最清楚照片之
一是台北市長參選人柯文哲。依書中所載，照片是柯文哲提供的。
《大屠殺》，伊森．葛特曼（Ethan Gutmann）著，副題「大規模殺害，摘取器官，以及
中國處理異議人士的祕密手段」。
全書計分10章，其中第9章標題用了雙關語「Organs of State」。這個字原指國家的立法
、行政等機關，但在書中指的是「國有的器官」。本章紀錄作者與柯文哲的對話，內容詳
盡，極具臨場感，摘譯如下：
在一狹窄辦公室裡，我們各坐在不很穩的塑膠椅上，汗味相聞。我很客氣告訴柯醫師，他
提供的任何有關大陸摘取器官訊息，我都有興趣。柯醫師略顯不奈的鄭重道，在中國，沒
有器官捐贈整體資料庫；醫護人員各顯神通，用盡各種關係；不但網路上有廣告，街道上
也有。
我臉上或閃露一絲厭惡表情。柯醫師略略提高音量：「你是真不了解，對不對？在中國，
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可以把人砍了。你要是喜歡，可以割下他們的老二。」他的表情令我
有些不安。非怕他再說我是愚蠢外國人，是怕他拂袖而去。我只好直白的告訴他：「我不
是從政府機關來的；我不能強迫你談這些事；我不能控告你；我知道你到大陸弄器官移植
是為了救病人。」
動念赴陸獲取器官
與我一道的Leeshai Lemish插話：「我剛從以色列回來。以國政府禁止人民到中國『器官
旅遊』，因無從區別器官來自合法處死囚犯，抑來自良心犯。」
我接著說，「摘取的器官非來自良心犯、法輪功或其他人？是這樣嗎？」接下來的場景，
只會在電影中出現。柯醫師略縮回身子，下巴、肩膀放鬆了，眼睛瞪著牆上，用幾乎聽不
見的聲音說，「是的，是的，他們這麼做。是的，那是事實。」
那之前數年，柯醫師動念到大陸獲取器官。這決定讓他不快，但在台灣，等一個肝，甚至
等一顆腎都要兩、三年。中國的醫院如真能像他們在網上說的，一條鞭式訂器官、配對、
動手術、復元，病人來時幾無法搭機，回程卻可享用機上食物，下機時或不再用輪椅，甚
至可抱起孫子。
在大陸找器官面臨幾個問題。死囚生前可能嗑藥；勞教營的死者可能營養不良；有的人可
能有肝炎。外國人在中國買一顆腎，索價6.2萬美元，大陸人半價，台灣比照外國。柯醫
師讓大陸醫師相信他非洋鬼子，是兄弟。
柯醫師盡心拉攏這些同行，請客吃飯，卡拉OK，白蘭地加茅台，以台灣國語說笑話，吹拍
捧全來。最後中國醫師召他去，「你是自己人，你是兄弟，所以給你家人價。而且不只這
樣，我們知道你擔心器官品質，你不必為你的病患擔心，他們接受的絕對是最好的：所有
器官會來自法輪功，這些人也許有點走火入魔，但是你知道嗎？他們不喝酒，不抽菸，很
多都很年輕，而且全都練健身的中國氣功。不消多久，你的病人也會年輕、健康。」
坦率相告成為鐵證
柯醫師笑了，很禮貌的謝謝他們就開始進行了。但勝利當頭，他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心靈
反更受煎熬。他一直思索如何建立合理的制度，包括監督、技術改進等。屠殺良心犯一事
，黨絕不讓外界知悉。大陸醫師告訴柯醫師，北京奧運快到了，所以要暫停從法輪功學員
摘取器官，但他們向柯醫師保證，「別擔心，奧運結束，就重新開始！」
我對柯醫師的觀察：道德上他面臨兩難。如果不安排器官移植，他的病人會死。……他願
意坦率相告，勇氣十足。長久以來，外界尋求醫學上的證明，以確認中國從良心犯摘取器
官，他說的成為鐵證。
訪談2008年7月在台北進行。當時沒有紀錄，為求準確，我把草稿給柯醫師過目，他簽了
字，幾處我略加修改。訪談原本不對外發表，但去年，我問他是否同意我公開其大陸經驗
。準備付梓時，Leeshai Lemish問柯醫師，可否公開姓名。他同意，但有個條件：他不想
對記者重述那段經歷，不過他願考慮在美國國會公開作證。
http://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41106000927-26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