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什麼文青了
文青這種東西 扭扭捏捏 矯揉做作 看了就討厭 心煩
明明那麼美好的人生 可以直接表達自己的真情摯意
為什麼還要之乎者也 講一堆拗口的句子
看似華麗 其實根本廢話連篇
我曾經
在圖書館暗戀一個女孩子
雖然她臉色蒼白 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
可是她長髮飄逸 很有古典美人的味道
有一天晚上閉館
我在外面跟蹤她一段距離
終於忍不住 我在半路伸出手來 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嚇了一跳 轉過身來
她怔怔看著我 問:"有什麼事嗎?"
我開口第一句:"咩休幹某?"
她一聽 馬上捧住胸口 不斷喘氣 然後說:"呼呼..呼..什..什麼...你...好粗魯..."
我連忙道歉 說:"我沒有惡意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愛 什麼小姐安安幾歲妳好住哪
這些對我來講都是廢話 我只知道我愛妳 我想嘎哩休幹
如果妳覺得這樣說 冒犯了妳..那好...我馬上衝去路口 給車撞死..."
她依然呼呼喘氣 說:"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病之身...
不能聽到太過刺激的句子..."
說完 她咕咚一聲倒地
我趕緊把她扶起來 依偎在我懷裡
跟她聊了一下 才知道她有先天的心臟病 什麼心室瓣膜脫離什麼的
她不僅不能做愛 連談戀愛都不可以 看電視也不可以 只能看書
她家人因為她這先天疾病 所以把她保護得好好的 不願意讓她受到外界刺激
以免情緒反應過大 危害她的生命
我搖搖頭 說:"這不是人生 人有七情六慾 這怎麼能夠禁止? 如果連性愛都不能享受
拖著病身 直到老死 即使活到百歲 但這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點點頭 表示認同 她告訴我 她連補習班也不能去
每天只能一個人上圖書館念書 就只為了達到父母的期望
可以考上公務人員 之後可以整天坐辦公室 不用在外奔波勞苦
但她連年落榜 覺得這人生好沒意思 早就不想活了
她還透露 想兩腳踩在參考書上 乾脆上吊去死算了
大好青春 卻不能接觸外面的花花世界 苟延殘喘的 活著有什麼意思?
我看她氣喘吁噓 上氣不接下氣的 我心裡不禁一陣絞痛
於是 我為了讓她了解 什麼叫做人生
所以我解開她的衣服 她也沒有抗拒 我們就在產業道路旁的草叢裡面休幹
但竟然因為她情緒起伏太大 她就死在草叢裡面了
我被她家人控告殺人棄屍 順便姦屍的罪名 坐了三年的牢
我這樣做 究竟是對還不對?
我很難回答
但常常午夜夢迴 我夢到一個白衣女子 就是那有心臟病的圖書館女孩
她臉色紅潤 幸福洋溢的樣子 雙手抱著一個 用粉紅色被子裹住的小娃娃
她謝謝我 那一天晚上 讓她體驗到什麼叫做人生
我在夢中 伸出手來問她 那小娃娃是誰的?
她笑而不答
飄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