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阿扁到底是不是裝病,看這篇大概就很清楚了
來自友人轉錄某粉專的阿扁探監「實錄」,開放9.2影評崩潰
節錄:...沒多久,竟也聞到了一股尿騷味,我與同行者把阿扁扶起身,扁腳下就是一攤尿水,那場
景即使到了今天我仍無法忘卻,當時扁不停地對我「道歉」,還說,「就算居家療養,我
又能去哪裡呢?」「我還沒死,就已經很難看了!」這幾句話,真的可說是我短短幾年採
訪生涯中最震撼卻又最真實的對白...詳全文
轉錄:剝雞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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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陳水扁之「身為一個人的尊嚴都沒有了!」
【剝雞說】上周六(6月4日),前總統陳水扁「技術性地」北上回老家、並如偶像明星般,在「休息室」裡與支持者舉辦見面握手會,這位因病保外就醫中的前總統病情又成政壇焦點。
在台灣,只要提起陳水扁,總有一群人討厭他至極,也有一群人擁護他到底。我只想要書寫一段在扁保外就醫前,前往台中監獄探扁的往事。
當時的我是《蘋果日報》政治中心記者。說也有趣,在扁案最熱的時期,壹傳媒旗下的《蘋果》與《壹週刊》不停地揭露扁案案情,甚至當時政治中心記者每天晚上都要輪值看T台的政論節目,就是為了避免漏掉任何名嘴在節目上爆的料,即使扁被羈押,《蘋果》攝影仍不斷地直擊扁在獄中模樣,甚至讓台北看守所為此訂製「塑膠布」在附近民宅頂樓架設,但仍無法防範《蘋果》攝影記者們無所不在的鏡頭(這一段可參見李惠仁導演的紀錄片《蘋果的滋味》)。壹傳媒肯定是扁家人原本最痛恨的媒體集團。
不過,當阿扁入獄後。不斷透過各種管道尋求平反、特赦時,《蘋果》卻也成為支持特赦扁、支持扁保外就醫最力的新聞媒體。
前行政院長江宜樺因國民黨9合1選舉中大敗而總辭後,由副院長接任院長的毛治國在2014年12月8日就職當天面對媒體詢問時,先透露法務部針對阿扁的保外就醫問題已進行研擬。當天傍晚5時,前法務部長羅瑩雪開記者會提及扁若再提保外就醫申請,矯正署將擴大鑑定小組,納入醫界推崇及家屬推薦的專業醫師。此舉,政壇解讀是對扁保外就醫釋出善意。
當時在台中監獄培德病監的陳水扁又成媒體焦點,扁幾乎每天會客,除了扁家人、民間醫療團隊,每天都有立委帶綠營人士、支持者拜會,所有探扁立委出來轉述都會提及扁會面時尿失禁的情況,當時我仍半信半疑。也沒想到我會接獲長官指示,前往中監探扁,親眼探究扁的病情。
探扁當天,雖然時值冬季,但那天豔陽高照,台中氣溫有如夏季,抵達中監。繳交身份證件、確認身份完成後,就由一名管理員陪同進入戒護區。
在監所服過替代役的我,對監獄出入管制並不陌生,非常清楚進入戒護區前,手機、相機等電子產品都得先寄放,絕對帶不進去。原心想應該可以用筆記本克服,但計畫跟不上變化,管理員也制止我在場筆記,給扁簽名也不可以,只好賭上自己的記憶力,放手和扁一談。
一進入培德病監的柵欄,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小花圃,進入園區中唯一的平房式建築物後,大門左邊是會客區,擺放了橢圓形桌子與幾張椅子,坐下等候阿扁出場時,看到了天花板有一台監視器對著我,負責病監管理的另一位管理員則拿出錄音筆,說談話會全程錄音。
那時,我的心裡充滿著期待,到底這位傳說中的前總統陳水扁會以什麼模樣登場?
沒多久,穿著綠色運動上衣、深色運動褲、外披黑色羽絨外套,腳踏夾腳拖的阿扁出現了!(與他保外就醫當天穿著幾乎一致,可參見《蘋果日報》2015年1月刊登的照片,他拄著柺杖、由一位獄友攙扶著,緩緩從房間區步出。我的第一印象,阿扁的招牌旁分髮型幾乎毫無變化,我還一度懷疑,原來他在獄中也會抹髮雕。(離題了)
雖然髮型與過去相同,但阿扁眼神渙散無神、面色暗沉無光,姆指不由自主地抖動,已非當年在政壇呼風喚雨的霸氣阿扁。
與阿扁握手打招呼時,扁不斷問同行者此人是誰?哪裡來的?對陌生人有著明顯心防。同行者一開始說我是朋友、關心總統的人,眼看扁仍不信,只好湊到扁耳朵旁輕聲說:「是記者。」扁問我:「你來欲衝啥?」眼見無法隱瞞身份,我只好說:「我只是來關心總統的身體狀況。」於是便與扁坐在會客區。
談話過程約40分鐘,一開始阿扁似乎仍對我不放心,似乎不太願意多聊。但當扁主動提及每天都看《蘋果》的「蘋論」專欄,我想他應該比較放心了。
果然,接著他便滔滔不絕地談論他的官司、牢獄生涯、前次保外就醫申請被駁回、身體狀況等議題,雖然是「滔滔不絕」,但卻「口吃不斷」,常常一個詞彙說不下去就一直「跳針」。若打斷他的談話,他就會問:「啊!我說到哪裡了?」這些是我親眼所見,至於是真是假,則非我所能判斷。
關於保外就醫的議題,扁一講話匣子就停不下來,十幾分鐘就這麼過去,因為都是過去的事,聽到一半我注意到扁面前的保溫瓶印著幾行詩:「民宿常客三毛爽兵的記憶,從土城龜山到台中營地,操練僅剩月餘的禁閉,寫不完日記的不願役,據稱是全募兵推動不易,漫漫寂夜不知何時能退役。」原來這是扁自己的創作,當時我在無法筆記的情況下,拼了命地記下這幾句詩句。
最後,關心扁的病情時,扁說漏尿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從剛到中監時的每天10多次,到那時已經每天70多次,因為每天都有專人紀錄他的漏尿次數。且那一、兩個月就連會客時都會忍不住失禁。扁還說,在蔡英文、陳菊、呂秀蓮等女性面前直接尿褲子,「不要說做一個卸任總統,就連身為一個人的尊嚴都沒有了!」聽到這句話,對一個曾不可一世的卸任元首遭逢如此處境,我也忍不住鼻酸。
沒多久,竟也聞到了一股尿騷味,我與同行者把阿扁扶起身,扁腳下就是一攤尿水,那場景即使到了今天我仍無法忘卻,當時扁不停地對我「道歉」,還說,「就算居家療養,我又能去哪裡呢?」「我還沒死,就已經很難看了!」這幾句話,真的可說是我短短幾年採訪生涯中最震撼卻又最真實的對白。
會談結束後,阿扁返回房間,我們同樣由管理員陪同離開。離開中監後,我在車上努力憑藉記憶力,在筆記本上寫了3頁半的談話摘要,其中包括「握手無力、手冰冷」等7字,記錄下與扁那一握的感受。
這是我採訪生涯中最難得也最珍貴的採訪經驗,我跑政治新聞不久後,扁就因扁案身陷囹圄,我無法判斷扁的病情真偽,就算手抖、口吃可以假裝,但光是見到扁真的在陌生人面前尿褲子,這已不是爭辯「病情真偽」就能解答的了。
這是我與阿扁的第一次「相遇」,或許,不會是最後一次。多年後,若還有機會當面採訪阿扁,我第一句想問的是:「你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曾親眼見到你尿失禁的這個傢伙嗎?」(真是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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