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我選立委】洪慈庸:傷痛與對立應該被放下2015-07-08 12:30
二○一三年的洪仲丘案,殞落了一條年輕生命,促使二十五萬人湧入凱道,揭開爾後一連
串公民運動的序幕。那年,凱道擠滿了身著白衣的群眾聲援,彷彿下起八月雪,「洪姊姊
」洪慈庸戴著口罩、發言得體的堅毅形象,深植人心。
洪家姊弟皆是父母領養而來,洪慈庸的原生家庭有七個孩子,前面四個姐姐,她排行老五
,而洪仲丘則是四叔的小孩。她與小她七歲的弟弟感情深厚,小時候,父母跟著阿公在山
上種葡萄,她姊代母職,幫忙泡牛奶、包尿布,騎著腳踏車載著弟弟的回憶歷歷在目。洪
慈庸笑著說:「我年紀小就帶他,常常摔傷他。」
因弟驟逝,父母想開同意她參選
隨著時間流轉,姊弟倆長大了,洪仲丘大學畢業,入伍服役;洪慈庸與台灣社會不少三十
多歲未婚女性的處境類似,經濟獨立,在高雄某行銷公司有份不錯的工作;感情上與前男
友合合分分,不想結婚,台中的父母卻總催促著她搬回家鄉、結婚生子。
弟弟出事後,父母瞬間想開,甚至點頭同意她參選,「他們發現,原來人生的劇本早就寫
好了,事情會怎麼發展就怎麼發展,你愈想怎樣,愈不會照著你的心意。」洪慈庸搬回台
中,不僅扛起一個家,更從國家機器的受害者家屬轉變成二○一六立委參選人。
洪慈庸在目前第三勢力參選人中最具知名度,她形象堅毅、溫暖。弟弟的悲劇不可諱言能
獲得同情與關注,而早先還在當醫師的柯文哲曾力挺洪案,柯P團隊有意加持輔選。綜合
上述條件,「洪姐姐」成為立委選舉在野黨與眾小黨極力爭取的對象,最後她選擇加入以
洪案律師團為骨幹的新政黨「時代力量」。
第三勢力種子球員迎戰艱困選區
洪慈庸投入參選的台中市第三選區,跨及原台中縣后里、神岡、大雅、潭子,對手是國民
黨現任立委楊瓊瓔。楊曾任兩屆省議員、五屆立委,身段軟,親和力高,跑攤跑得勤快,
縱橫地方政壇二十五年,基層實力相當雄厚。
這裡是民進黨的艱困選區,也無議員長年布局,比起其他在野勢力面臨與綠營整合的重重
關卡,早在四月初,民進黨便決定禮讓洪慈庸,免去繁雜的整合與競爭掣肘,是直接晉級
的「種子球員」。洪慈庸也被認為是泛綠第三勢力中,最有機會一搏者。
然而,國民黨在南台灣勢必兵敗如山倒,最具指標性的中市選情,國民黨預估只剩二至三
席立委可拿下,洪慈庸出戰的選區正是藍營評估的「必勝區」之一。她所面對的挑戰之大
,不難想見。
自二月宣布參選以來,洪慈庸惡補政治知識、跑攤、拜會地方頭人,她坦言,起初有點格
格不入,甚至彆扭、抗拒,「好像從天堂落到凡間」,「談理念在地方沒人聽得懂,他們
期待你跟阿伯阿嬸『搏暖』、去跑紅白帖。」
素人震撼體驗:別提政見,笑就好
鄉下地方的長輩票,靠的還是傳統人際互動,有次她在外面跑,老人家笑嘻嘻地說:「你
免跟我講你的政見,你笑就好了!」
有時與地方民代的交流,彼此溝通頻率就像外星人對上地球人,你不懂我、我不懂你。洪
說為理想出來選舉,議員都興趣缺缺。原來不少地方民代參選是為了鞏固家族事業及個人
利益;而傳統地方勢力看洪慈庸,認為她沒有長年耕耘或組織動員能力就要參選,不免過
於天真。
素人參選,最不缺乏的是建議。哪些事可以避免、哪些事非得要做,在現實政治實戰面前
如何取捨都是難題。「每個選過的人都跟你講,站路口鞠躬哈腰才會贏,地方前輩說你早
晚都要去!我一直很掙扎,還沒下決定。」
許多政治老江湖疑惑,「不食人間煙火」的第三勢力,有沒有照顧鄉民生活小事的心理準
備?洪慈庸說,新世代與舊世代應該有所差異,以前用錢綁樁的方式應該革除,紅白帖也
該慢慢減少。「他們家族都有事業,在金錢上有來源,我不會做這個,我也沒有錢,我會
在我的責任上做國會民意代表應該做的事。」
與傳統政黨的對抗是一場資源的不對稱戰爭,立委規格的選舉花費動輒數千萬元,對尋常
百姓而言根本是天文數字。「如果今天我不是洪慈庸,哪有可能出來?我對幹部說,我們
的目標是台灣能走到公費選舉,做,要從現在開始做起;雖然我們沒辦法砸錢,會很辛苦
,但想做就要朝那個目標前進。」她說。
第三勢力整合紛擾不休,一般民眾對新政團卻沒多大印象,依賴的票源還是靠著執政黨自
身路線的崩潰。洪慈庸說,台灣就是台灣,有自己的路要走,與中國的關係應該是穩定向
前,而非維持現狀,不能總想留待下一代解決問題。「我們不可能走回頭路,就跟我們不
可能選擇洪秀柱是一樣的道理,年輕人有幾個真的會投洪秀柱?」
每天早上八點多出門,到晚上十一、二點回家,到家要準備、閱讀資料,投入的時間至少
是以前當上班族的兩倍。經過這幾個月的學習之旅,洪慈庸坦言,「當好的政治人物真的
沒那麼容易。」
收起柔弱上戰場,放下對立向前看
洪案發生過了兩年,如今的洪慈庸化著淡妝,與過去的憔悴模樣有很大不同。隨著投入選
舉,媒體關注、支持者簇擁,洪姊姊的各種人脈愈擴愈廣。有人批評,洪慈庸與洪仲丘不
是親姊弟,選舉只是為謀取個人政治利益。
既已決定參選,惡毒的批評只能學著消化。其實更令人忽略的是,面對親人離去,最好的
解方是遺忘,洪慈庸卻無法經歷一般人放下悲劇、淡忘傷痛的歷程。「因為我的參選,關
心的人時時刻刻會提起弟弟,你的情緒會一直被牽動。」
「你活在那個陰影,要靠更多時間適應,來變得更不在意。你心裡煎熬不能表現出來讓人
看到,因為要上戰場,就不能再表現出你的柔弱。」洪慈庸說。
依照台灣過去選舉經驗,「悲情牌」是最好的催票機,洪慈庸卻告訴團隊,她想放下,不
要操作洪案。「仲丘的事不能被抹去,但一直被提及不是正確的,傷痛與對立應該被放下
,我們要做的是向前看、往前走。」
儘管提起弟弟仍會紅了眼眶,她已學會收拾自己的情緒,表現出迎戰的勇氣。「我希望別
人看到的,不是停留在過去的、傷痛的洪慈庸,而是勇敢向前看的洪慈庸。」
洪慈庸說,她沒辦法選擇家裡發生的事,但要不要為改變某些事而繼續奮戰,是她的選擇
。儘管政治是未曾想過的人生選項,國家機器卻激怒了外柔內剛的她,讓生命的歷程推著
她,走向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因為對洪姊姊而言,眼淚不能白白流過,未來得要堅定地
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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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沒有? 第三勢力們?
洪姐說了 講理念在地方上面是沒有人聽的懂的
選民只關心 有沒有看過你.有沒有幫到你的忙.有沒有來握手博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