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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 Tz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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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代許多中國企業家總想不明白，這回中國不是發達了嗎，不是富了嗎，怎麼還沒
解決台灣問題？怎麼台灣還不回歸？」說話的是位身價百億的老董。
我說「其實這個問題的問法，本身就是答案的一部分...」
X
老董舉了兩個比喻，一個是「分居有小王的法定妻子」，一個是「被領養的親生兒子」—
— 前者說 「妻子不回來，叫一個男人把臉往哪擺？」後者說「當年被領養是因為困難，
現在爸爸富了來找兒子認親，兒子當然應該跟爸爸團聚。」
我說「我愛比喻，很大一個原因是：比喻可以反映出說話者的基礎思維，以及說話情境的
價值脈絡。
例如剛剛兩個比喻中，台灣不是被當成男人擁有的女人，就是當兒子，基本上都是完成『
中國』自身情感敘事中的物件，都被所謂家庭倫理綑綁的，而不應該有自己偏好選擇。這
種視角，卻恰恰是許多台灣人無法接受的。
其次是兩岸價值判準的落差。Ｘ董認為親生當然優先於領養，但在台灣，我們恰恰聽過不
少失散親子相認的故事，最後結果就是聚餐擁抱，但還是回歸既有生活。這種對於現實生
活方式的尊重，應該是思考兩岸的關鍵。」
Ｘ
「民進黨是『台獨』，但國民黨是『華獨』，都不是往統一的方向。就算未來國民黨能重
新執政，我們也無法接受回到馬英九那種『不統不獨不武』的路線，那仍然不是往統一方
向的努力。」餐敘中一位涉台學者這麼說。
「現在有些鷹派的反而更希望民進黨繼續連任統治台灣，這樣採取什麼手段，都比較不需
要顧及情面。」
「...」
Ｘ
「比起藍綠兩黨，現在我們對柯文哲有高度興趣。一來他能爭取到年輕人，實力是硬道理
；二來他承認『兩岸一家親』——畢竟是一家人當然就是承認是一國人，自然好說話。」
涉台學者續言。
我說「其實我確實覺得『兩岸一家親』有創造兩岸對話基礎的潛力，但理由正來自於兩岸
對『家』的經驗與理解可能不同：
對於傳統中國人，一家人代表一國人，家國之間有直觀的連帶。但許多海外華族，卻常有
成員分屬不同國籍，例如我的阿姨都取得日本籍，大伯那一家則是美國人——在海外華人
的生命經驗中，家國其實分離。」
Ｘ
「剛剛聽幾位台灣朋友的看法，談到兩岸憲法、談到什麼新南向的，論述都很細緻。但從
我的角度聽來，也都偏狹而欠缺大格局（下略兩千字）」另外這位言詞鏗鏘的男子來自北
京。
「... 總之兩岸走向統一，是大江大海的歷史洪流；而歷史洪流是不會在乎，河道中一顆
滾動的小沙子怎麼想的。」
語畢，尷尬沈默一陣子。某新加坡學者轉頭問我意見。
「我想，我們都感受到Ｘ老師澎湃篤定的信念。而作為一顆在洪流中浮沈的沙子，我怎麼
想可能也無足輕重了。」語畢舉杯，眾笑。
#餐敘札記
#對話作為一種修行
＿＿
補筆：
老友說：「你能跟這些奇耙說那麼久也是難得。」
我回：「其實在中國，特別是涉台部門，這是普遍態度，不是奇耙。台灣社會對這些敘事
邏輯與心態，如果只是訕笑，是非常危險的事。」
4.附註、心得、想法︰
又是一群費拉屁民的妄想意淫
早晚在秩序崩壞的大洪水中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