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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必須認真對待民粹主義威脅
在歐洲,很難找到兩個比瑞典和德國民主更穩固、經濟更繁榮的國家了。不過,極右翼抗
議黨派(protest parties)在上周日選舉中的強勁表現證明,就連這些繁榮興旺、政府高
效的典範國家,也被一種橫掃整個歐洲的病毒感染了。
無論是在全國立法機構選舉中獲得12%選票的瑞典民主黨(Sweden Democrats),還是在勃
蘭登堡州(Brandenburg)和圖林根州(Thuringia)議會選舉中得票率分別為12.2%和10.6%的
德國新選項黨(AfD),都談不上是大獲全勝。但它們得票率的大幅上升證明,很少有(假
如真有的話)哪個歐洲主流保守黨派能夠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可免受比自己更右翼的非常
規運動的威脅。
不到兩周前,一項民調結果顯示,法國國民陣線(National Front)主席馬琳‧勒龐
(Marine Le Pen)在2017年的法國總統選舉中對陣弗朗索瓦‧奧朗德(François
Hollande)時,將在第二輪投票中勝出。在英國,英國獨立黨(UKIP)像法國國民陣線一樣
,在今年5月於本國舉行的歐洲議會(European Parliament)選舉中得票率名列第一。在下
月於英格蘭東南部的克拉克頓(Clacton)舉行的補缺選舉中,英國獨立黨有望擊敗執政的
英國保守黨(Tories)。
從法國、荷蘭到奧地利、希臘,極右翼勢力的崛起已是既成事實。盡管這股勢力從未在某
個歐盟(EU)國家掌權,但它正在重塑歐洲的政治格局。斯德哥爾摩很可能會出現一個少數
派政府,原因是瑞典民主黨贏得了49個席位,導致在選舉中獲勝的左翼政黨無法形成絕對
多數。
如今,德國新選項黨在該國16個州議會中的3個擁有席位,在歐洲議會也擁有席位。該黨
的成功,是導致自由派的德國自民黨(FDP)在選舉中潰敗的因素之一。在德意志聯邦共和
國1949年至2013年歷史的大部分時間里,德國自民黨都是第三大黨,是聯合政府不可或缺
的組成部分,在政界屬於親商派。如今,該黨在德國議會下院——德國聯邦議院
(Bundestag)——中已沒有席位。由於最近在地方選舉中遭遇慘敗,該黨在代表各州的議
會上院中也被掃地出門。
德國新選項黨從各個黨派那裡把心懷不滿的選民吸引過來。該黨不再是一個聚焦於單一問
題的運動,而是一面繼續反對歐元和德國擔保下的金融紓困,一面支持小企業和改善教育
。
右翼民粹主義在不同國家展現出不同特徵:與德國和英國的情況相比,希臘和匈牙利右翼
民粹主義帶有更令人反感的極右色彩。德國新選項黨、法國國民陣線和英國獨立黨崛起的
背後有一項關鍵因素:他們的領導人決定不訴諸露骨的種族主義,更別說身著制服實施暴
力行為了。相反,他們關註法律與秩序、移民、負擔過重的福利國家以及人們眼中國家認
同受到的威脅,打算以此贏得尊重。
但與英國獨立黨和德國新選項黨形成反差的是,瑞典民主黨起源於邊緣的右翼極端主義,
而不是傳統的保守主義。他們利用了民眾對移民大量流入的擔憂、以及某些人口中多元文
化主義在瑞典的失敗——長期以來,瑞典一直是從伊朗到前南斯拉夫等各國難民的避難所
。
像德國新選項黨一樣,瑞典民主黨陶醉於一個事實:政治與文化精英像對待臭鼬一樣對待
他們。他們認為,這種蔑視賦予了他們一種局外人的身份,在當權黨派普遍令人失望的時
代,這種身份有利於他們事業的發展。
歐洲各國面臨的問題,不在於極右翼勢力是否會像1922年的墨索裡尼(Mussolini)和1933
年的希特勒(Hitler)那樣上臺執政,而在於排外的民粹主義會對主流政黨產生多大影響。
目前,極右翼正在賣力地自吹自擂。但歐洲民主的城牆就像傑里科(Jericho)一樣,仍然
屹立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