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金正恩的聖誕禮物（上）：「擁抱」川普或「核爆」川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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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16 楊虔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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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金正恩會給川普送上一份「特別的聖誕大禮」嗎？ 圖／路透社
從去年起，兩韓峰會與美朝峰會相繼舉行，韓半島與東北亞局勢看似有所轉圜，就連今年
2月底於越南河內舉行的第2次川金會，儘管無果而終，雙方也都還沒撕破臉，但隨美朝談
判持續未尋交集，加上今年10月初於瑞典斯德哥爾摩舉行的無核化協商宣告破裂，美朝又
陷唇槍舌戰的緊張局面。
事實上，在瑞典協商仍無進展後，美朝雖互相指責，北韓並未立刻撕破臉，而是要求美國
到年底之前，再花時間考慮能否拿出「新辦法」，讓無核化僵局有正面突破。北韓並未公
開言及「新辦法」有何具體內容，但外界普遍認為，應該與要求鬆綁制裁、接受分階段去
核等過往北韓不斷強調的主張，脫不了關係。
只是，美國至今尚未給予正面回應，北韓的態度也漸趨強硬。外務省對美副相李泰成（音
譯）於12月3日發表談話道：「距離我們向美國揭示的年底期限，正日日逼近，但美國沒
想對我們先提出的要求有所行動，只跳針說會展開『持續與實質性對話』，死拖著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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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去年起，兩韓峰會與美朝峰會相繼舉行，但今年以來，北韓試射不斷，美朝關係似又陷
入僵持。 圖／美聯社
「美國如此立場，本質就要把我們綁在對話桌上，用意不過就是施展讓自己在國內政治情
勢與選舉上，形塑有利局面的愚笨伎倆而已。」李泰成此番話，是在批評川普總統將北韓
當作在將至的美國大選上，可利用的工具，藉不斷宣稱「與金正恩委員長關係良好」並「
以拖待變」，來爭取選民支持。
李泰成接著措辭更加強硬地表示：
「目前為止，我們仍發揮最大忍耐，正為不打破採取先發制人的『重大措施』，而盡一切
努力。現在剩下的就是美國的選擇了，他們會選定什麼樣的『聖誕禮物』，全看美國自己
的決心。」
作為以馬列主義為信奉基礎的無神論國家，向來就不是北韓會過上的聖誕節，罕見出現於
官方聲明中，同時具有拉攏與威脅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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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仍發揮最大忍耐，正為不打破採取先發制人的『重大措施』，而盡一切努力。現在
剩下的就是美國的選擇了，他們會選定什麼樣的『聖誕禮物』，全看美國自己的決心。
」 圖／美聯社
而人在英國倫敦參與北約峰會的川普總統則隨後回應：「我和金委員長維持很好的關係，
但之後會有什麼事，還得走著瞧。軍事上，美國的力量，比任何時期都來的強，我們是世
界上軍事力量最強的國家，我希望不要使用武力，但必要用到的話，我們也是會的。」
強調「與金主席交情頗佳」，一直是川普總統近來言必提及的橋段，對這樣的發言，北韓
向來也未否認，甚至多次敦促川普總統能考量到與金正恩委員長的情誼上，讓美國於停滯
不前的非核化談判上，對北韓有所讓步，但這回，話語中附加的「動武說」，顯然觸動平
壤當局的敏感神經。
「我們要明確告知，萬一美國對我們使用那種武力，我們也會快速採取相應行動。在像現
在這樣危險的軍事對峙狀態下，我認為唯一能阻止朝美之間發生物理衝突的擔保，就是朝
美元首的交情關係。」川普總統話一出，北韓人民軍參謀總長朴正天（音譯）在4日發表
聲明。
朴正天更表示：「儘管美國總統對我們國家設下前提，但做出會使用武力的發言，讓我甚
感失望，我們武力最高司令官（指金正恩）聽這此消息，也相當不快。使用自己所保有的
武力，並非單單只是美國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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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駐韓美軍。「我和金委員長維持很好的關係，但之後會有什麼事，還得走著瞧。軍事
上，美國的力量，比任何時期都來的強，我們是世界上軍事力量最強的國家，我希望不要
使用武力，但必要用到的話，我們也是會的。」川普說道。 圖／路透社
同日，北韓外務省副相崔善姬也發表聲明道：「幾天前於北約首腦會談期間，再次登場的
『對朝動武』話語表現，在國際間掀起巨大波瀾，並讓憂慮增大。更讓人氣憤的是，對共
和國最高尊嚴，喪失敬重，竟敢以譬喻法胡扯一通。」
「川普總統的『動武』發言，若只是即興出口而失言，還算慶幸，但若是意圖要針對我們
計畫而來的挑釁，那問題就不同了，這種讓人聯想到2年前、雙方相互隔海舌戰的話語表
現，若為刻意說出，那我們就會視為很危險的挑戰。」崔善姬表達與朴正天相似的立場，
強調川普總統的發言，是對北韓的詆毀與敵意升級。
緊接著她更加措詞強硬地表示：「萬一如此作為又出現，我們重新確認美國是有計謀地挑
釁的話，我們也會對美國投以粗暴言語應對。在現在危機一觸即發的時期，若要以這種擴
大對決氣氛的發言與話語，意圖煽動對決氣氛，那我們也該診斷，川普總統又在犯老糊塗
的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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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總統又在犯老糊塗的妄想了。」 圖／路透社
「老糊塗」（dotard）已非首次出在北韓官方聲明中。在2017年、北韓因核子試驗而造成
美朝緊張時，川普總統稱美國將「烈焰暴怒」（Fire & Fury）地應對，將北韓完全擊潰
，金正恩則親自發表談話文，指責川普為「老糊塗」。兩人跨海言語交鋒，隔年又「相見
歡」，如今重演唇槍舌戰，激進聳動字眼盡出。
值得注意的是，美朝之間的叫陣，這次都下了但書。川普總統先是軟硬兼施，誇耀自己與
金正恩委員長的情誼，然後才釋放出「必要時會動武」的話語，聽來頗具威脅性，卻未把
話說死；崔善姬副相的發言，也為川普總統預設了「即興的失言」與「刻意挑釁」兩種情
境，而「老糊塗」的指控，只適用於後者。
亦即，美朝看似都透過言語表達刺激對方，但攻擊用的主要詞彙，皆非直接表達，顯示美
朝元首間在互相要求對方讓步的同時，仍刻意為彼此保留轉圜空間。儘管如此，北韓接下
來的舉動，開始讓美國與西方社會，更為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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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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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金正恩的聖誕禮物（中）：來自「火星」的毀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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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16 楊虔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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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北韓聲明已完成「重大試驗」，外界研判很可能與研發測試洲際彈道飛彈（ICBM
）有關。 圖／美聯社
美朝之間為無核化談判兜不攏，相互放話叫陣，北韓要求美國「選好聖誕禮物」，川普總
統則是稱頌自己與金正恩委員長「關係友好」的同時，也不忘威脅「必要時可能動武」，
引來北韓外相崔善姬痛批「老糊塗」。
在美朝關係與非核談判陷僵局當下，川普與南韓總統文在寅於12月7日上午通電。青瓦台
表示，兩人皆有共識，認為為早日讓美朝非核化協商能有成果，有必要讓「對話動力」維
持下去。但兩人通電後隔天，北韓又有新動作。
北韓國防科學院發言人透過《朝中社》發表聲明道：「2019年12月7日下午，我們在西海
衛星發射場，進行了相當重大的試驗。國防科學院向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報告，本次具
重大意義的試驗，獲得成功。本次進行的重大試驗結果，將再次為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
國的戰略地位變化，起重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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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進行的重大試驗結果，將再次為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戰略地位變化，起重大
作用。」示意圖，圖為北韓官方今年8月釋出的武器試射圖。 圖／美聯社
這份聲明中，並未提到「重大試驗」的實質內容，但在聲明發出兩天前，美國民間衛星觀
測業者「星球實驗室」（Planet Labs）才透過過衛星照片比對發現，西海衛星發射場（
即「東倉里發射場」）的引擎試驗台地帶，被放置大型貨櫃，明顯是有新活動展開，疑似
重啟引擎試驗的徵兆。
由於東倉里試驗場是北韓測試大部分洲際彈道飛彈（ICBM）引擎的試驗場所，如今聲明一
出，外界研判，北韓聲稱的「重大試驗」，很可能與研發測試ICBM有關。
為求讓飛彈發射速度更快，北韓一直嘗試將飛彈引擎燃料，從現有的液體燃料，轉換為固
體燃料，為此正耗費苦心，尋求解方。目前西方軍事專家多認為，這回「重大試驗」應還
未到正式進階至固體燃料的水準，但極有可能是在測試新引擎。未來或將出現變種飛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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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倉里試驗場是北韓測試大部分洲際彈道飛彈（ICBM）引擎的試驗場所，如今聲明一出，
外界研判，北韓聲稱的「重大試驗」，很可能與研發測試ICBM有關。金正恩月前視察北韓
軍事設備。 圖／美聯社
北韓曾在2017年7月間試射了名為「火星14號」的ICBM達2次，雖然彈頭皆落在日本海，估
計若從正常軌道發射，首次射程約為8,000公尺，已可到達阿拉斯加或夏威夷等地；第2次
射程則約9,000到1萬公尺，使得美國西岸成為未來可能的攻擊範圍，讓美國極為警戒。
隨著兩韓關係從去年初平昌冬奧「破冰」後，北韓勞動黨在去年4月21日做出決議，正式
對外宣告中斷核子試驗與洲際ICBM試射。一週後，首次文金會登場，接下來文金會與川金
會接連多次舉行，韓朝美局勢步入和緩階段。
去年6月，川金會首次登場後，北韓將東倉里引擎試驗台的上部結構拆除，3個月後於平壤
舉行的文金會上，北韓也宣布「永久廢棄東倉里引擎試驗場和飛彈發射台」，當時有人視
為和平重大轉機，卻也有不少外交與軍事專家質疑，東倉里的拆除與廢棄，很可能只是「
作勢敷衍」。
而在今年2月，於越南河內舉行的2次川金會，針對無核化的談判無共識後，東倉里又被捕
捉到有數個大型貨櫃運入，疑似有重新復原跡象，這回對比衛星照片又發現，活動跡象更
大，北韓此舉儼然是在撕毀自己過去立下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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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月，於越南河內舉行的2次川金會，針對無核化的談判無共識後，東倉里又被捕捉到
有數個大型貨櫃運入，疑似有重新復原跡象，這回對比衛星照片又發現，活動跡象更大，
北韓此舉儼然是在撕毀自己過去立下的承諾。 圖／美聯社
隨著美朝無核化談判於今年陷入停滯，北韓從5月起，陸續試射14次短程飛彈或火箭炮，
外界視為平壤當局要求美方在核談判上對話與讓步的信號，而川普總統對幾乎未有進一步
批判，發言維持相當大程度的克制，也無要求針對北韓試射，採取更多報復行為。
但就在國家科學院發表「重大試驗」後，華府方面警戒水平明顯升高。事實上，察覺到近
來北韓已有動作，早在平壤當局宣告東倉里「重大試驗」前，美國就開始要求成員國召開
安理會，討論北韓試射飛彈或擴大挑釁行為的可能性，並要求國際上共同採取應對措施。
「川普總統想和北韓一塊謀求發展，他甚至言及會幫助北韓發展經濟。但北韓令人扼腕的
無區別態度，我們無法忍受，美方對此立場也從未有所變化。」面對北韓行動升級，美國
國務院亞太助卿大衛．史達偉（David Stilwell）12日於華府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
」（CSIS）發表演講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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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從5月起，陸續試射14次短程飛彈或火箭炮，外界視為平壤當局要求美方在核談判上
對話與讓步的信號，而川普總統對幾乎未有進一步批判，發言維持相當大程度的克制，也
無要求針對北韓試射，採取更多報復行為。圖為資料照片。 圖／美聯社
史達偉還表示：「面對北韓，美方正在準備更彈性地應對互動方式，但若北韓挑釁，安理
會也會準備相應措施。」
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則是持續對北韓溫情喊話道：「我們再次確認，共同目標是讓北韓『最
終且完全能經檢驗的非核化』，希望北韓能遵守中斷發射長程飛彈與核試驗的約定。」
面對美朝談判陷僵局，甚至再度陷入緊張，南韓也有不少意見認為，這形同讓去年好不容
易建立起來的韓朝美友好局面，逐漸幻滅。另外，也有人做出更為大膽的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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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不少意見認為，去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韓朝美友好局面，逐漸幻滅。另外，也有人
做出更為大膽的預測。 圖／美聯社
「12月底將舉行的勞動黨第7期第5次全體會議上，或將撤銷過去的（中止試射ICBM或核試
驗）決議案。北韓會這樣更改原則，是因不見局勢改善，所以認為沒必要再遵守約定了。
」南韓前統一部長鄭世鉉公開說道。
鄭前部長認為北韓正在施展「懸崖戰術」，並預告明年動作可能會升級，他評價：「北韓
若明年也持續頻繁地展開核子活動與開發ICBM等試驗、施展讓美國倉促出面協商的高強度
懸崖戰術，會讓文在寅政府的處境更加為難。」
由於文在寅總統將於12月23日啟程訪中，前往四川成都參與韓日中峰會，南韓有不少人期
待，局勢升溫的此時，是否能藉三國峰會契機，讓中方進一步說服北韓克制與讓步。
但由於談判問題牽涉到美國，因美國準備訴諸安理會，美中對制裁北韓的問題，一方主張
持續，一方主張緩解，存在極大落差，問題恐怕不是南韓要求中國協助，就能輕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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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中對制裁北韓的問題，一方主張持續，一方主張緩解，存在極大落差，問題恐怕不是南
韓要求中國協助，就能輕易解決。 圖／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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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金正恩的聖誕禮物 （下）：重伸「半島非核化」的和平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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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16 楊虔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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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半島非核化，會在新年將至時，重新伸出「和平之手」嗎？ 圖／美聯社
和緩好一段時間的美朝局勢，因無核化談判尋無交集，加上北韓揭示的年底「新辦法」考
量期限將至，美國卻毫無回應，雙方重新上演激烈的唇槍舌戰。北韓於12月8日宣稱已完
成「重大試驗」，外界普遍認為與測試洲際彈道飛彈（ICBM）新引擎性能有關，美國則是
要求安理會成員國開會，討論如何因應北韓挑釁升級。
「北韓的重大試驗，意味著他們能發射以宇宙發射體或核武器來攻擊美洲大陸的洲際彈道
飛彈。」美國駐聯大使凱莉．克拉夫特在紐約聯合國本部召開的安理會相關會議上說道。
克拉夫特還指出：「核武與飛彈試射，不會為北韓帶來安定，也不會對北韓經濟發展帶來
助益，我們相信北韓會離敵對與威脅越來越遠，也認為北韓會為參與我們國際社會，做出
果敢決定，但若結果並非如此，安理會就該有採取相應行動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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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美軍F-22現蹤南韓。美國駐聯大使凱莉．克拉夫特指出：「我們相信北韓會離敵對與
威脅越來越遠，也認為北韓會為參與我們國際社會，做出果敢決定，但若結果並非如此，
安理會就該有採取相應行動的準備。」 圖／美聯社
包括英、法等西方國家，皆對美方立場表示贊成，但向來對北韓友好的中國與俄羅斯，則
持不同看法，他們反將矛頭指向先前由美國所主導的安理會對朝制裁，認為制裁未能鬆綁
，讓北韓無法取信於美國，已成當下非核化談判的阻礙。
中國駐聯大使張軍提出應訂出「可逆條款」，鬆綁對朝制裁，他表示：「對朝制裁本身不
該是目的，而只是對達成目的之手段，為營造有建設性的對話氛圍，就要先從會讓人道主
義危機有所惡化的制裁條款開始鬆綁。」
俄國駐聯大使瓦西里．尼本吉亞也呼應：「若沒對北韓釋出任何代價，那要協商任何事情
都是不可能的，必須要立好階段性鬆綁制裁條約的進程藍圖。」
對於解決北韓核武爭端，美國目前堅持北韓在可受檢驗的情況下，一次完全棄核；北韓則
主張要分階棄核，而且每階段都該獲得相應代價，而鬆綁制裁就是可行方式。中、俄都認
為，若美國同意先卸除部分制裁，就能讓北韓釋出善意，使棄核順利達成，美國則認為這
會又讓北韓討價還價，陷入惡性循環。
安理會會議上，西方與中俄兩陣營意見不一致，北韓外務省則刊出發言人談話批判道：「
以美國這回召集安理會為契機，我們看到美國做出宛如拿石頭砸自己腳的愚蠢舉動，這也
幫助我們下好決心要選擇哪條路。」
這份聲明隨後措辭更加強硬地表示：「外界嚷嚷著美國在這次會議上提到『相對應措施』
為何，其實已相當清楚。我們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對美國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我們也做
好相對應的準備了。」
在雙方持續言詞爭論的當下，為避免北韓真的又開始展開飛彈或核子試驗等挑釁舉動，外
界視最後一個有力轉圜的機會，就是15日登場的美國國務卿被提名人、兼對北韓政策代表
史帝夫．比根（Stephen E. Biegun）的訪韓行程。
而當北韓發表「做好相對應準備」後，就在比根抵韓的前一晚，距上回「重大試驗」發表
才過6天，國防科學院又在14日發表聲明稱，在西海衛星發射場（東倉里發射場）又進行
第2個「重大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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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嚷嚷著美國在這次會議上提到『相對應措施』為何，其實已相當清楚。我們也沒什
麼可失去的了；對美國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我們也做好相對應的準備了。」圖為北韓團體
操「人民的土地」（The Land of the People）。 圖／美聯社
先前面對川普總統的「動武」說，才發表過強硬文字回應的北韓人民軍參謀總長朴正天，
再次發表談話文稱：「以最近進行國防科學研究試驗所獲得的貴重資料、經驗與新技術，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再次開發了新的戰略武器，以便牢固可靠地牽制美國的核威脅。
」
只是，和上回一樣，國防科學院與軍方，皆未對這次「重大試驗」的具體內容，多做說明
。但從這幾次的文宣可明顯發現，北韓的姿態與威脅水位，有所升高。
「在鋒芒尖銳的對決狀態下，以美國為首的敵對勢力，對任何刺激我方的言行，都得有所
收斂，才能安穩度過年關…要徹底保障力量均衡，才能守護真正的和平、保障我們的發展
與未來…面對敵對勢力的政治與軍事挑釁，我們必須準備好應對，無論對話還是對決，我
們都不該生疏面對。」朴正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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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幾次的文宣可明顯發現，北韓的姿態與威脅水位，有所升高。 圖／法新社
北韓的首次「重大試驗」選在川普與文在寅總統通話後，二次「重大試驗」則選在比根抵
韓前發布，威嚇美國讓步的意味濃厚。南韓方面甚至有風聲傳出，在雙方劍拔奴張下，美
朝官員很可能在板門店又來個「破天荒接觸」，和緩緊張局面。
「我們會向北韓的『對口』直接傳達，現在是時候上工了，讓我們完成這一切。我們就在
這裡，而你們也知道如何跟我們接觸。現在都還不嫌遲，美國和北韓是有能力往更好的路
前進的。」來訪首爾的比根，在南韓外交部會晤韓半島和平交涉本部長李度勳時，公開說
道。
比根這番說詞，是向北韓喊話，表示美國對話之門敞開，現在都能隨時見面。他表示，隨
著北韓揭示的「年底期限」逼近，美方知道北韓發動挑釁的可能性增高，自己卻不對此設
定時間門檻，同時也反駁，平壤當局日前發出的聲明「甚具敵意且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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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的首次「重大試驗」選在川普與文在寅總統通話後，二次「重大試驗」則選在比根抵
韓前發布，威嚇美國讓步的意味濃厚。 圖／美聯社
「受（川普）總統指示，我們團隊已準備好與北韓方面協商。為達成符合雙方目標均衡的
協議，美國將以柔軟姿態協商，也會提出能前進到『可能實踐』階段的創意方案。」比根
說道。
「姿態柔軟」地提出「可行的創意方案」是他發言中的一項亮點，顯示美國已有備而來，
但是否與鬆綁制裁有關，他並未透露。而與文在寅總統會面時，比根也強調，為實踐透過
對話與協商來和平構築韓半島非核化與和平體系的歷史課題，美方不會放棄，也將盡全力
完成。
年關將屆，陷入膠著的美朝兩造，如何共同譜出2019年的聖誕假期，會是火焰四射，還是
共創溫馨？眾人將最後希望，放在訪韓又對朝提議見面的比根身上，接下來就得看，北韓
如何接招與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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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屆，陷入膠著的美朝兩造，如何共同譜出2019年的聖誕假期？眾人將最後希望，放
在訪韓又對朝提議見面的比根身上，接下來就得看，北韓如何接招與拆招。 圖／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