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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蝸藤專欄：世衛和譚德塞要為汙名化Corona道歉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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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狀病毒」（Coronavirus）疫情在全球肆虐，不但帶來慘重的人命損失，還帶來嚴重
的經濟損失。多國封國、停擺造成的損失不在話下，一些企業也相當無辜地受牽連。
國際馳名啤酒「冠狀啤酒」（Corona Beer）就是其中之一。「冠狀啤酒」（即「可樂娜
」）是墨西哥莫德洛公司（Grupo Modelo）下的著名品牌，其西文拼寫Corona是拉丁文中
「王冠」的意思。「冠狀啤酒」在西方國家（美加澳紐英歐）銷量極大，在美國是長期排
名第一的啤酒品牌。
在西方停擺的日子，啤酒行業不算是重災區。雖然酒吧要關門，但超市沒有停擺，在家無
聊看電視上網的人，可能會消耗更多的啤酒。然而，近日卻傳出「冠狀啤酒」暫停生產的
消息。
Corona品牌的無妄之災
原因不言而喻，當然是現在的疫症的名稱之故。在臺灣俗稱「武漢肺炎」的正式名字是「
19年冠狀病毒引發的疾病」（COVID-19），即「COronaVIrus Disease 19」。在疫情肆虐
的背景下，Coronavirus這個在大眾原本不為人知的詞，現在家喻戶曉，大家都害怕「冠
狀」、「Corona」，所以「冠狀啤酒」無人問津，銷量插水，不得不停產。這對這個馳名
品牌可謂無妄之災。
更大的問題是，在損失數以十萬計的人命之後，國際社會對Corona這個詞的惡感，肯定不
可能一下子就因疫情的暫緩而消失。疫情過後，至少在幾年之内，「冠狀啤酒」相信無法
恢復現在的銷量。最嚴重的情況下，可能品牌就直接消失。
「冠狀啤酒」品牌的停產，莫德洛公司慘重損失。公司名下雖然還有其他品牌，但「冠狀
啤酒」系列無疑是最重要的一個，其他品牌在國際上都名氣不彰。如果「冠狀啤酒」直接
消失，恐怕莫德洛公司距離倒閉也不遠了。
「冠狀啤酒」停產還不單莫德洛一家啤酒公司的問題，莫德洛是墨西哥首屈一指的酒類企
業，公司酒類產品在墨西哥佔有63%的市場，在墨西哥有超過4萬雇員，與這家公司產品將
關聯的企業不計其數。公司一旦倒閉，受間接牽連的企業和勞動就業，更或以十萬計。
除了經濟問題，「冠狀啤酒」停產更牽涉到墨西哥人民的民族感情。莫德洛公司從1922年
開始經營，經過百年創業的艱苦奮鬥，深受墨西哥人民的歡迎，是典型的墨西哥「民族企
業」。 「冠狀啤酒」是墨西哥少有的國際知名品牌，也是墨西哥人民的驕傲。民族驕傲
無辜地被一場瘟疫摧毀，墨西哥人民的民族感情損失，難以計算。
「冠狀啤酒」可能只是因「冠狀病毒」命名受影響的品牌之一。因爲世界上以「Corona」
或相近形式冠名的品牌（和名稱）實在多得難以盡數。
傷害日本人民感情
日本豐田公司銷量最好的轎車品牌是「卡羅拉」（Corolla）。豐田原先有「皇冠」（
Crown）品牌，是豐田的豪華車系列。爲了針對大眾市場，豐田在1966年推出「卡羅拉」
，其西文Corolla就是「小王冠」的意思。推出之後，迅速成爲豐田乃至世界銷量最高的
轎車品牌。2016年，歷年累積銷售量高達440萬量，在世界首屈一指。
中文翻譯之後可能感受不到「卡羅拉」和「冠狀病毒」的相似，在西文中的拼寫也和
Corona的不完全一樣。但Corolla就是「小王冠」，在西方發音和Corona幾乎一樣，在西
方國家說出「Corolla」就一下子能想起「Corona」。因此，冠狀病毒疫情是否會影響卡
羅拉的銷量，實在很有可能。如果銷量嚴重下挫，恐怕這個歷史銷量首位的汽車品牌也不
得不消失了。
一旦如此，豐田公司的損失，豐田在世界各地車廠（包括美國車廠）的裁員，各經銷商的
損失和裁員，以及日本人民被傷害的感情，當然更是一筆難以計算的天文數字。
所有帶有「冠狀」字樣的損失
除了公司名稱，還有一意大利樂隊叫Corona，意大利現在死人全世界最多，這個樂隊大概
要直接解散。
Corona還是一個西方常見的姓，在維基上一查，姓Corona的名人還不少，這還不算在各種
西方語言中，與Corona同源、拼法相近的姓。此外，還有一定數量的人以Corona為名。
Corona還被用作地名，美國南加州有個不太小的城市就叫Corona。這個城市或許最無辜了
，如果有人沒有理解世衛組織的用心，把加州那個Corona，以爲是「冠狀病毒肺炎」的發
源地，這叫Corona市的人民到哪兒説理去？
這些帶有「冠狀」字樣的人、物、組織所受的損失，誰該負責呢？當然是世衛組織和其總
幹事譚德塞了。
「汙名化」Corona這個詞
「冠狀病毒」本可不叫「冠狀病毒」， 「冠狀肺炎」本可不叫「冠狀肺炎」。根據流行
病學界幾千幾百年來的傳統，一直主要以地名作爲流行病的命名方式。比如遠有大家衆所
周知的德國麻疹、日本腦炎、西班牙流感等，近有世衛組織出現之後的香港流感、伊波拉
病毒、扎卡病毒、中東呼吸綜合症等。如果沿用這個傳統，這次的「冠狀病毒肺炎」就會
被命名為「武漢肺炎」。事實上，中國官方一開始也是這麽稱呼的。
但世衛組織在2015年出了一個指引，說不能把地名、動物汙名化，於是「武漢肺炎」不能
再沿用以往的命名方式叫「武漢肺炎」，要正名為「冠狀病毒肺炎」。中國出於種種原因
，更對「武漢肺炎」這個名詞深惡痛絕，認爲使用者「不遵守世衛指引」，「歧視中國」
，「汙名化武漢」。
如果我們承認「汙名化」這個理由說得通，那麽命名為「冠狀病毒肺炎」，導致世人對所
有「Corona」都心懷怒意，難道不是「汙名化」Corona這個詞？
顯而易見，世衛組織把這次疫情命名為「冠狀病毒引發的疾病19」，完全沒有想到給帶有
「Corona」這個名稱的企業、機構、人和地方，帶來「汙名化」的後果。
世衛組織是不是有更好的選擇？當然也有，比如把它叫做「沙士19」就可以了，因爲「新
型冠狀病毒」和引發2003年最先在中國爆發的沙士（中國獨具一格叫非典）非常相似。國
際病毒組織的對它的命名就是沙士冠狀病毒2號。命名為「沙士19」就可以避免把「
corona」汙名化，能避免因此導致的嚴重的歧視。這顯然是世衛組織和譚德塞的錯。
有鋻於此，筆者認爲，Corona啤酒、墨西哥人民、以及其他原先用corona起名的企業、姓
名中帶有Corona的人、以及加州Corona市的人民，都有理由向世衛組織抗議和要求道歉。
其經濟損失應該由世衛組織和譚德塞索賠。
※作者為旅美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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