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身子一側，向袁承志道：「大哥，那邊是什麼？」伸手東指。袁承志轉過頭去一
望，只聽得背後嗤得一聲響，急忙回頭，馬公子那顆糊塗腦袋已滾下地來，頸子中鮮血直
噴。
忽聽得頭頂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好狠的女娃子！」樹頂一團黑影直撲下來，起腳
將她長劍踢飛。青青大吃一驚，退了兩步，月光下見那人道裝打扮，鬚眉俱白，擋在青青
身前。
穆人清大怒，喝道：「咱們華山派最大的戒律是不可濫傷無辜。承志，你與這女子來
往之時，有沒教訓過她？」袁承志從來沒見過師父氣得如此厲害，急忙跪倒，說道：「弟
子失於教誨，是弟子不是。請師父息怒，弟子一定好好責罰她。」
青青忙也跟著跪在袁承志之後。穆人清怒氣不息，罵袁承志道：「你見了這事，怎麼
不把她的頭也砍下來？咱們不正自己門風，豈不被江湖上的朋友們恥笑？」
袁承志磕頭，說道：「是，是，弟子處置得不對。」穆人清道：「這公子哥，」說著
向馬公子一指，對溫青青道：「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惡行，非取他性命不可？你過來。」
青青嚇得魂不附體，哪敢過去？伏在地下連連磕頭，說道：「我只道是個輕薄之徒……」
穆人清怒道：「是輕薄之徒就可濫殺嗎？你不過來嗎？」袁承志知道師父要將她點成
廢人，卸去全身武功，只得磕頭求道：「師父你老人家請息怒，弟子回去，一定將她重重
責打。」穆人清道：「你砍下她的頭顱，明兒抬到馬家去求情賠罪。」
袁承志道：「徒兒會傳授一門武功給那人，因此馬家這邊我想是沒事了。」穆人清哼
了聲，道：「木桑道兄幸虧不是外人，否則真叫他笑死啦。究竟是他聰明，吃了本門中不
肖子弟的虧，一生不收徒弟，也免得丟臉嘔氣。都起來吧！」兩人都站了起來。
穆人清狠狠瞪了她一眼，對袁承志道：「你答允傳授人家功夫，可得好好的教。你教
什麼呀？」袁承志臉上一紅，道：「弟子未得師父允准，不敢將本門武功妄授別人，只想
傳他一套飛頭蠻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