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 我們都是Jackie Robinson"
1997 年
為了紀念Jackie Robinson 打破膚色障礙 (color barrier) 五十周年
大聯盟宣布:
Robinson 的42 號背號將自各球隊退休
(現役使用42 號者可繼續使用, 目前現役的42 號只剩下洋基的Mariano Rivera)
每年4/15, 也就是Robinson 初登板的日期
所有球員都穿上42 號比賽
以行動宣示: 這一天, 我們都是Jackie Robinson. 我們不會忘記他所做的一切.
大聯盟史上名將不可勝數, 但是被整個聯盟退休背號可說絕無僅有.
Then, why Jackie Robinson?
因為這關乎整個美國社會的轉變. 不只是棒球.
台灣球迷大概都聽說過Jackie Robinson 是第一個大聯盟黑人球員
但是卻很難想像, 要當上這個第一, 他要突破什麼困難.
林偉廷常說用生命來打球, Jackie Robinson 那時是真的有機會打球打到沒命.
追本溯源, 還是得先了解: 大聯盟的膚色障礙. 這玩意是怎麼來的?
膚色障礙的歷史起源
首先有兩點
1. 嚴格來說, Jackie Robinson 不是大聯盟第一位黑人球員
2. 其實大聯盟從來沒有明文禁止黑人球員.
這整件事要從大聯盟產生時美國的社會背景來了解.
美國產生職業棒球的時間點, 幾乎是跟南北戰爭的結束同時
(註: 甚至因此出現了南北戰爭時北方名將Abner Doubleday 是"棒球發明者的說法.
但根據多方考證, 這個說法沒有什麼證據)
南北戰爭結束後, 雖然蓄奴制度遭到廢止
但社會上對黑人的歧視顯然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化解的
不幸的, 南方各州反而在戰後二十餘年內通過一連串的歧視法律 (Jim Crow laws)
固化了這類社會歧視的正當性.
於是在"隔離但平等" (separate but equal) 的口號下
黑人在公共場合都依法必須跟白人使用不同的設施:
學校, 醫院, 大眾運輸, 游泳池, 餐館, 飲水機, 公廁.............
而事實上, 黑人得到的公共服務當然不是平等的.
黑人投票權在許多法律的巧妙阻擋下形同虛設
黑人很難向銀行借貸, 從事白領行業或上大學的機會幾近於零
違反"隔離但平等"的黑人 (即使只是跑到"白人專用"的海灘游泳)
經常遭到白人私刑折虐甚至處死.
草創初期的美國棒球也反映了社會心態:
1867 年美國第一個全國棒球組織"全美棒球員協會" (NABBP)
就曾經否決過有"多於一個黑人球員的球隊"加入
在NABBP 內部越來越職業化的球隊
在1871 年獨立出來組成第一個職棒聯盟National Association (NL 的前身) 後
這個規則一度有所放鬆. 1878 的NL 和1884 的AA (American Association, NL 在
十九世紀末的主要對手, 後來跟NL 合併) 都短暫出現過黑人球員.
但在許多白人球員, 特別是名人堂球員, 史上第一位三千安打者Cap Anson 的抵制下,
這些黑人球員處境十分艱難
1884 年在AA 打了42 場的黑人捕手Moses Walker, 經常被跟他搭配的投手打傷.
為什麼? 你只要看他的隊友發言就知道了.
同隊投手Tony Mullane:"他是我看過最好的捕手, 但我討厭黑人, 我從不看他打的暗號."
Cap Anson 則不只一次拒絕和有黑人球員的球隊進行比賽.
在1887 年Anson 拒絕和隊上有兩名黑人球員的IL (現在兩個三A 聯盟之一) 球隊
進行表演賽後, IL 通過不再簽下黑人球員的規定.
當時的兩個大聯盟NL 和AA 隨後也跟進:
雖說沒有明文規定, 而只是各球團間的"君子協定": 我們就是不簽黑人球員.
大約在1890 年以後, 無論在大聯盟或小聯盟, 就再也看不到黑人球員了.
膚色障礙前的黑人球員
Jackie Robinson, Branch Rickey, and the fall of color line.
夢, 勇氣, 與理想.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