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因討論主要是中國大陸的議題,可能一些用詞與概念上會比較中國大陸,
還請見諒,如果看不完可以直接看結論。
關於中國地鐵蓋了不賺錢的問題,甚至很多地方其實出現財政困難與營運危機,
其實這點中國大陸中央政府也對此有所要求,
可以參考2018年的” 國務院辦公廳關於進一步加強城市軌道交通規劃建設管理的意見”。
對於申報門檻方面,主要要求的有 三個方面分別是:
1.對於城市的gdp總量要求,從1000億上升到3000億
2.對於城市的財政收入要求,從100億上升到300億
3.對於城市的人口規模要求,從城區人口300萬改成市區常住人口300萬人
其次還有對於投融資、風險管控的要求等。
這樣門檻的改變後,對於許多地區申報軌道建設就出現了變數。
對於地鐵不賺錢,我想可以歸納,分別是發展階段與地方議題,還有其他議題
1. 發展階段問題:
1.1中國大陸的公共建設,從最初的物力維艱或是能力有限階段,
如早期的北京一號線二號線,能成功搞出來就不錯的情況,不太能要求相關要求。
1.2到後來北京申辦奧運前後補短板階段,開始猛爆性增長或說野蠻生長,求有就好,
當然興建求大求快,就會出現很多運量錯誤預估,轉乘或土地使用細節缺乏,
或是路線計畫不周問題,如北京十三號線運量估計問題、
部分地鐵轉乘站興建完無法開通或是後來的北京十五號線蓋到後來斷頭等。
1.3直到近期,規劃經驗與運營經驗比較成熟後,開始去修補過去規劃上不足或錯誤之處
,例如運量規劃,轉乘設計,或是周邊設施問題。所以許多站城一體,TOD規劃或是地下
空間使用等財務或土地利用規劃問題,近些年才逐漸開始被探討。另外也進一步與近些年
城市群、都會圈的建設議題有所結合,比如軌道上的京津冀、或是關於粵港澳大灣區的一
系列軌道建設要求。
2. 地方政府問題
關於興建軌道建設方面,可以主要分為對於地方的兩個誘因,
分別是地方土地財政與地方升遷考核議題,以下分點說明:
2.1地方土地財政,容易貪大求快追求一次性收入。
還是之前有提過的地方土地財政問題,簡言之,在過去國稅與地稅分離後,
地方財政短缺,因此地方主要財務來源來自於賣地所得,
沒記錯的話,全中國大陸地方政府,平均而言大約六到七成地方財政來自於賣地所得。
因此產生了貪大求快的一次性收入思考,而不在意長期所得:
因為地方財政主要來自於一次性賣地收入,所以對地方政府思考,
就重點關注在如何拉高一次性的土地出讓所得為目標,
相對之下長期地方經營所得並非重要財務來源,因此容易忽略。
例如地鐵通過的沿線土地,快速拉升了土地出讓價格,
所以”蓋地鐵”對於土地價格與地方收入有直接效益,但是長期經營,
無論是城市或地鐵本身,價值不高所以比較沒意願花心思。
因此要滿足地方收入的方式,就是不斷建設地鐵,不斷賣地,
不斷靠一次性收入(還有其他金融槓桿)操作,來滾動地方的財政與建設運轉。
例如沒記錯,有數據說中國的新開樓盤房價,其中也是大約六成是來自建商拿地支出。
這相關議題,可以進一步參考關於地方房產稅徵收與收縮賣地議題的相關討論。
2.2升遷考核問題:
現實問題,承接上述,基本地方建設與財政大量依靠所謂的土地財政滾動,
而對於地方升遷更增加了兩個方面的議題。分別是靠GDP跟靠建設。
而這些議題都是與錢有關,所以蓋地鐵,可以帶來財源,可以帶來政績,可以拉動GDP,
可以推動之後建設,所以地方對於興建地鐵都有相當大的熱誠。
但問題就出現在,但長期運營對於升遷跟地方財政沒有直接影響,
所以也是長期被忽視的議題。當然現況對於升遷考核出現了不同的機制,不單以GDP論,
但對於長期的建設發展還是有一定的影響,
例如升遷後個人發展和原本地方的經營也會脫鉤等長期利益不一致問題。
3. 關於發展階段等其他補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整個軌道交通的規劃思維轉變,從過去專注於城市內部交通,
到後來的都會區與城市群建設,許多”市郊鐵道”性質的地鐵也逐漸明晰,
但用的方法,可能是拉高時速,放大站距等的做法,相比之下所謂的大站快車,
也就是快慢分離或是追越車的設計在中國大陸比較沒有被普遍採用。比如各種S號線,
還有一些城際快軌等。
至於為何要用地鐵或城軌來蓋市郊鐵道,也跟規劃跟興建主體,管理規範有關,
例如之前有寫文探討關於中國大陸的鐵路建設問題,有許多補短的問題,
還有需要用城際列車的售票跟安檢規格要求市郊鐵道,出現很多不適切的問題,
相關問題很多不在此展開。
總之確實是刺激地方以地鐵去蓋市郊鐵路,產生各種s號線的做法,
當然這點也和所謂的直轄市、地級市行政區劃有關,
人口跟空間規模跟台灣一般認知的城市也有所不同,
通常是一個城市加上若干縣所組成的直轄市與地級市,所以軌道規劃,
通常是滿足這些周邊縣市與中心城市的連結關係,所以會有許多市郊或超長軌道出現。
而近期的都會圈與城市群設計,更進一步加入了城際鐵路的角色,跨直轄市與地級市間的
連結,不同地方解決方式不同,例如北京市到通州,就存在地鐵模式與城際鐵路模式的運
營規劃,相關議題不在此展開。
最後也是近期對於如何經營軌道,TOD理念,地下空間利用,
場站空間開發與站城一體是近些年才開始在討論。
4. 結論
4.1地方蓋軌道建設賠錢這問題,中國大陸的中央政府也開始收縮地方興建跟審批
4.2軌道建設的發展階段與規劃思維,先求有再求好,近些年才開始追求財務問題
4.3地方財政錯誤誘因,促使地方追求短期貪大求快,用蓋地鐵推動賣地,
來解決財務需求、與推動地方建設,並且與官員升遷有所關聯。
4.4近些年中國大陸軌道建設議題有開始改變,對於來細節經營、整體系統規畫理念都會
有帶來相關影響,可能還會有相關變數。
4.5個人淺見,軌道建設還是會持續推動,但是會繼續擴大建設還是控管地方債務問題,
可能會跟近期中國內外經濟情勢、一帶一路等相關議題有所關連,所以還需要繼續關注才
知道未來發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