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決定的呢？」
「高一。」
「為什麼想當畫家呢？」
「因為很好玩啊！」
討論的房間出現的提問
小明是這樣回答的
*
「小明你很適合當畫家耶」
丼飯店最內側的那桌
三人中最高大的同學對小明這麼說
高三的他們正在討論著未來的打算
雖然說此刻生活的目標是以未來而計畫
但更精確的探究
可以發覺小明困擾的其實不是未來
而是那些由對於未來的想像而短暫抽離的
現實複雜難解的問題
「我想當畫家。」
在桌上、同窗面前
小明宣示了他對未來的打算
*
畫家嗎？
其實到要選組的時候
都還不知道自己想學什麼東西吧？
小明在討論的房間發出的狂言
不時地讓他想起究竟是什麼時候想當畫家的
國中的時候其實不太喜歡畫畫
真正開始喜歡畫畫是高一的冬天
從那之後自己的作品時好時壞
波折的過程中他越來越確信自己喜歡畫畫
也決定了以後想當畫家這條路
*
剛到大城市時
獨自騎腳踏車閒晃的模糊印象
再度從小明腦海中出現
首都地鐵環狀線的工程圍牆上
寫著某個遙遠的完工日期
遙遠得小明懶得去想到底有多遙遠
小明知道自己有點小聰明
只要稍微努力一點
就能表現得比大部分人都好
只是最多好像也只是這樣
明明也還沒學得很多
卻好像可以預知自己的天花板就在那裡了
畫畫、就當作興趣吧？
有興趣的東西不一定要當成自己的工作
更何況自己好像也不是這塊料
今後再另尋出路吧
畫畫當作興趣就好了
「因為很好玩啊！」
自信又興致盎然地說出自己其實不知道答案的答案
第一人稱的視角
小明很確定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