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這是五月天-《人生無限公司》澳洲墨爾本場的心得,
因為工作的關係,一天寫一點點,
直到終於寫完的時候,竟然已經過了三個星期,
希望不算遲到太久。
說是心得,不如說是單純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那年之後,我的人生。[多年前PO過的前文:#1CaEq91s (MayDay)]
文章好長好長,不管是前面那一篇還是這一篇都一樣。
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在這個周末的午後,
資訊爆炸的年代裡,
佔用你(妳)一杯咖啡的時間?
---我是分隔線,以下正文---
燈暗了,完完全全的暗了下來。
『好棒喔,演唱會要開始了。』我莞爾,在心裡對自己說。
在滿場的尖叫聲下我回頭望了望,
是依舊溫柔的藍色潮汐。
真好,真好,從第一次聽五月天演唱會至今,十年來都沒變。
也許真有一種永遠,永遠不改變。
在我充滿懷念與感動的胡思亂想的同時,
「從小,我們看過許多偉人的傳記…」
開場的影片。
人生無限公司。
*
2010年7月24號,
在台中體育館,
《DNA》演唱會的最終場聽到〈OAOA〉首發之後,
至今已過八代寒暑。
人生 短暫 別想 別怕 別後退 去瘋 去愛 去浪費
我將當時螢光幕上閃耀的大字慎重的收進背包,
當作我此生的信條,迫不及待的邁開步伐。
那年的我滿腦子都是熱血跟夢想,
相信努力可以辦到一切,相信愛會永恆,相信每個陌生人。
我愉快地開啟自由的人生旅程。
至少一開始的時候。
*
大學四年,
我過的很快樂、很快樂。
有著不會降溫的熱血、有一群夥伴,
有好多大好人生等著我們去做的事情。
偶爾遇到一點點不順遂也笑笑面對,
只是告訴自己:「這就是人生啊。」
大四那年,《第二人生》。
主題是傳說中2012,正好會在畢業那年來臨的世界末日。
現在回想起來有一半的歌我當時都沒聽明白。
就是一如既往自然而然的聽著專輯,模仿著大人的語氣,
唱著詞句優美,
但未嘗探究深意的、蕩氣回腸的歌。
就像迫不及待拿起酒瓶的少年,
無憂待解,只是想裝模作樣的豪飲杜康。
那種初生之犢不可一世的感覺至今鮮明,
信心滿滿的準備迎接人生中的各種挑戰,
所以並沒有非常喜歡大學本科的我,
離經叛道的選擇不考研究所,
自此我脫離了航道,
走進了跟當時部分夥伴們截然不同的人生。
「畢業之後,大家就好像在一個更大的大學,只是修著不同的課。」
畢業旅行的火燒島,
山與欲來的昏暗民宿裡面,
我們乾杯前,其中一個好友棠感性的這麼說。
申請了提早入伍,
在我畢業後的一個月內進了部隊。
幻想著趕快突破自己變成男人的過程。
然後迎接我的第二人生。
沒錯,世界末日就算來了還是得當兵,
而且也不用想跟著大家一起登上《諾亞方舟》。
關於當兵的故事我們都聽過很多、
或者親身遭遇過,
大概就是那麼一回事的情況下這裡就不多說。
總之當兵是我遇到的第一道關卡,
學習跟以往同溫層以外的人一起相處,
開始磨著自己的稜角,
開始從陽光變得內斂。
身邊的朋友都在唸研究所,
當兵對他們來說要不是還遠,就是不用被迫體會。
我也不是喜歡一直抱怨發牢騷的人。
我想這就是成長吧。
因為成長,我們逼不得已要習慣;
因為成長,我們必須獨自面對一些事情。
不能帶任何違禁品,
我只能在每次放假聽五月天,
稀釋著軍旅生涯帶給我的鬱悶感,
戴上耳機,彷彿就可以暫時忘了自己的處境。
「你們都當過兵。」我笑笑心道。
十一個月其實不長,
咬緊牙關就過了。
退伍那天,
我如釋重負的呼出了重重的一口氣,
那天我知道,
我天生欠這個國家的一年還清了,
從今以後我不欠誰什麼。
巧合的,退伍那年,
以洪仲丘事件為導火線。
引爆了太陽花學運。
我跟著好朋友堯一起翻進立法院。
我們經歷著台灣政治史上的重大事件,
感受著我們深愛的這片土地的現代化革命、
體會著公民素質提升的過程裡,
來自小人物、來自年輕人的驕傲 。
是年,沒來得及在2012年底登上《諾亞方舟》的我,
終於在隔年的同系列巡迴中,
登上已經打造完成,
末日過後來遲的方舟。
五年後的我,
對於那場演唱會記憶已模糊。
但我對一件事情記憶猶新,而這件事情我願此生銘記。
那就是我第一次看見了〈入陣曲〉MV。
苗栗縣政府把都更當成拆塔遊戲,
BD掉了大埔四戶;
國防部張起了國防布,
幻想著在資訊爆炸的時代遮住所有人的眼睛。
這一幕一幕變成動畫,
搭配著沉重的鼓聲、憤怒的吉他聲、BASS恫嚇的低鳴,還有主唱的嘶吼,
像是個職業打者般用力的揮棒,
直擊我的靈魂。
我最感動的是,
我的偶像們仍然是當初的搖滾樂團,
搖滾的本質是一種批判社會的態度。
我真的好高興,
不管他們變得有多紅,
他們骨子裡面仍然是當初寫出〈尬車〉的五月天,
仍然留著戰鬥的熱血;
我真的好高興,
不管他們後來又唱了多遠、
唱到哪個國度,
他們依然心繫家鄉。
*
畢竟是退伍了、出社會了,
抱著現在回頭看來很天真的想法,
我穿上一身西裝,打起領帶,擦亮皮鞋,提起公事包,
當起了一個業務、
當起了〈第二人生〉MV裡的全聯先生。
那份工作,
讓我終於聽懂了《後青春期的詩》與《第二人生》。
若不是每天至少十二小時的工時,
我不會聽得懂〈生存以上 生活以下〉,
我的人生好像除了工作以外,
其他部份都是順便的。
吃飯是隨便的,睡覺作夢也都是順便的,
一個月七天的假日只要客戶打來就得隨call隨到,
印象最深刻的是某次狂風暴雨的颱風天,
我本來打算好好地睡一覺補眠,
但在電話打來的十分鐘後,
我已經西裝筆挺的站在客戶面前,
裝作精神抖擻、面帶微笑。
有段時間我聽到這首歌都會直接切掉,
因為只要聽到開頭的刷牙聲,或者間奏的鬧鐘聲,
我都會覺得莫名的煩躁,
是什麼讓我從期待著下一個天亮,
變成了不想起床?
也是在這個時期,
我發現我自己也是〈三個傻瓜〉描寫的那三個傻瓜。
我的人生被設定的好好的,
小學六年,國中高中各三年,大學四年,當兵一年。
可是之後呢?
我的人生又該以什麼樣的週期運行下去?
當人生從可以準確的被紅筆打勾或打叉來定義的世界跳出來之後,
是非對錯就不再那麼清晰,也沒有那麼重要。
(當然這裡講的是在不牴觸法律與道德底線的情況下)
人生其實是一連串選擇的加總,加一點命中註定。
可早就變成了傻瓜的我,
竟連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都不知道。
這時候支持我的自然還是五月天,
想要釋放壓力的時候就聽聽〈春天的吶喊〉、〈夜訪吸血鬼〉
邊聽邊唱邊滿頭問號,
為什麼他們要把歌越寫越高,
就連阿信自己有時也唱不到。
想要暖暖心的時候我會聽聽〈如煙〉、〈星空〉
試著從不同的方向看著自己,
比方說〈如煙〉的遙遠未來、比如說〈星空〉的廣闊蒼穹。
體會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渺小,
體會人生的短暫轉瞬。
「還得要更努力才行阿。」有時我會看著鏡子對自己加油。
人生嘛,只要活著,就會有好事發生。
然後洗洗臉,繼續奮鬥。
當然,
我也不會忘記那些老歌。
〈憨人〉、〈倔強〉依然在我無力的時候給我力量。
〈溫柔〉、〈最重要的小事〉依然堅定著我的愛情信仰。
那些青春,
怎麼會因為穿了西裝打了領帶,
就這樣遺忘?
即使是現在的我回頭看當時的自己,
我仍可以驕傲且毫無愧疚的說,
再怎麼被現實打擊,再怎麼妥協又妥協,
我仍然守住了這麼多年來五月天帶給我的核心價值,
那是我心中,尚未崩壞的地方。
*
工作將滿兩年的時候,
我已逐漸達成我當初替自己設定的目標,
並且發現這份工作已經無法帶給我任何的成就感,
即使是簽約也無法讓我的心情有任何情緒起伏與興奮。
有時候我會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看到出神。
問自己,這樣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這個時期的我回頭聽〈DNA〉,
才知道當初以為「不過是首HIGH歌」的歌,
背後藏著多少身不由己的無奈。
〈DNA〉就是無奈到了終點的人格分裂狀態吧。
即使聽懂了,我卻已深陷泥沼,
前不進,也退不了。
習慣了業務生活,
就是習慣了把耐心磨成針、毅力編成線;
就是習慣了與各種善意與惡意的謊言周旋;
就是習慣了對一切快速的變化面不改色,即使泰山崩於前。
這兩年是我的精神時光屋,
讓我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面,
看盡龐大交易金額可能引出的人性醜陋,
讓我嚐盡人情冷暖、看盡人生百態。
讓我有時候不禁懷念起從前的日子,
那個我天真離開時,
一句抱怨也沒有的單純世界。
『習慣說謊,就是變成熟了嗎?』
在這樣子的自我檢討、
對失業狀態的心理建設、
還有對工作的疲倦感之中,
我最終遞出了辭呈。
將馬克(我18歲時買的機車)的油門一催,
幻想著自己可以回到十八歲那年。
幻想著自己,
還是那個剛剛聽見〈OAOA〉的自己。
*
離職之後,我陷入迷惘。
不知道目的地在哪的我,開始了流浪。
拿起我放下了好幾年的筆、揹起單眼,
一步一腳印的踏遍了台灣的許多地方。
一張照片、一首詩。
有時候配上一瓶啤酒。
就是我在生命中對這些地方刻下的記憶。
我在春天的暖陽下賞櫻花、
在冬天的深山裡看雪;
我到陽明山欣賞八煙聚落(當時還未關閉)的大霧、
到陽金公路體會寂寞公路的寂寞。
我深入了台灣最深山的部落-
上帝的部落司馬庫斯,喝原住民的酒、
流連在馬祖的四鄉五島尋找藍眼淚。
我到平溪看天燈(我自己是不放的,也請大家少放)、
然後緩慢地站上了台灣之巔,玉山山頂,
在那裡欣賞著清晨腳下的七色彩雲。
這段時間的自我放逐,
是我校正自我靈性的一種儀式。
我需要一點時間好好地去蕪存菁,
把那些業務生涯教我的事揉合成我的一部分,
讓我可以在其實不用那麼多業務技巧的平凡人生中繼續生存下去。
一個人的旅程中,
耳朵上時常是掛著耳機的。
我讓〈摩托車日記〉、〈盛夏光年〉、〈放肆〉、〈OAOA〉
〈將軍令〉、〈有些事現在不做 一輩子都不會做了〉
這些充滿著尋找自我、形塑自我、追求夢想的歌,
再度爬回我心目中的一線歌單,
雖然我沒有辦法真的回到十八歲,
但我畢竟又自由了,自由的讓我,
再沒有可是,也再沒有藉口。
*
直到台灣逛了兩圈之後,
發現自己竟然這麼喜歡旅行的我,
開始著手準備一場規模更大的旅行。
於是我帶著我的相機還有筆記本,
飛到了六千公里外的南半球,
澳洲,
進行為期兩年的打工度假。
剛到澳洲的我什麼也沒有,
沒有資源、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沒有錢。
原先的計畫是先在偏遠地區工作約三個月,
獲得第二年續簽的資格之後,
然後就可以用剩下時間一邊旅行一邊賺旅費,
看遍這個台灣兩百一十三倍大的國家。
最開始在農場工作的時候過得很慘,
身體還沒有習慣這種等級的勞力工作,
所以跟不上其他同事的節奏而被排擠,
一個人在異鄉的感覺又再度被無限的放大。
幸好當時遇到了一群很好的室友給我鼓勵,
就感覺沒那麼孤單了。
在這個時候,
五月天的作品九號《自傳》問世。
我特地拜託跟我一起聽五月天長大的朋友楷幫我買一張專輯,
一定要實體的,
然後把數位檔放在雲端給我下載(當時沒有買KKBOX或者Spotify)
「有一首歌詞很酷。」雖然是文字訊息,但我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興奮。
『別說,這不是我的習慣。』
只有五月天的專輯,我一定要專心地花一個小時,一邊看歌詞,一邊聽歌。
聽完之後,
我知道他說的是〈任意門〉,
那不只是五月天獨有的軌跡,
而是他們跟我們,多年來一起培養的默契。
若不是對五月天瞭若指掌的人,就不會愛上《自傳》。
我才驚覺,
我不只是僅僅喜歡五月天,
我更喜歡那些年,
跟我一起追逐著這些大哥哥的背影的,
他們。
在這段農場的適應期之中,
《自傳》自然而然的陪我度過了這段孤單的時光。
我在聽《如果我們不曾相遇》的時候想念著一個東南亞的島國;
我在聽《兄弟》的時候想念著一群明明不太會喝酒卻愛喝的笨蛋;
我在聽《人生有限公司》的時候想起了過去的業務時光;
我在聽《頑固》的時候想起了當初那個愛上《倔強》的自己,
問自己,到底有沒有成為當初想成為的那種大人?
每當發了一張專輯,就是一趟新巡迴的開始,
《人生無限公司》的演唱會世界巡迴在不久後拉開了序幕。
我很興奮,
『如果他們來澳洲,那不管花多少錢,我都一定會去聽。』我這樣與自己約定。
*
近兩年過去了,
快要二十八歲生日的時候,
《人生無限公司》要到南半球擴點的消息終於傳來。
這是六年來五月天第一次來澳洲,
也是我第一次有機會在海外聽五月天的演唱會。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兌現了當初對自己一定要去聽的約定,
訂了票當作自己的生日禮物。
這樣的生日禮物對我自己別具意義,
因為如果當初沒有遇上五月天,
想必我整個人生的樣貌都會很不一樣。
然後,這天來了。
我就像〈我不願讓你一個人〉的男主角一樣(開心的版本),
一個人走進了墨爾本的墨爾本體育館(Melbourne Arena)。
我滿意的看著售票系統給我的舞台正中央前方不遠處的座位。
第一次坐搖滾區呢!
終於...
燈暗了,完完全全的暗了下來。
『好棒喔,演唱會要開始了。』我莞爾,在心裡對自己說。
在滿場的尖叫聲下我回頭望了望,
是依舊溫柔的藍色潮汐。
真好,真好,從第一次聽五月天演唱會至今,十年來都沒變。
也許真有一種永遠,永遠不改變。
在我充滿懷念與感動的胡思亂想的同時,
「從小,我們看過許多偉人的傳記…」
開場的影片。
人生無限公司。
*
演唱會進行的時候,
我好像分裂出了兩個自己。
一個我興奮地大聲唱歌、揮舞著現在學會了自己變色的螢光棒。
另一個我陷入了回憶,
想起了很多事情,
順便好好地反省了這些年的自己。
「這種等級的打鬥,何必這麼緊張?」
阿信歪著嘴,表演著折彎湯匙這「寶可夢系」的超能力。
我想起了,
當初開著那輛破計程車逃跑的大哥哥們,
如今竟已變成大叔,我是說超級英雄,
在我家鄉的城市上空做著三度空間的戰鬥。
而這些年在二維平面上努力奔跑的我,
彷彿感覺跟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人生都太短暫、別想、別怕、別後退。」
我想起了,
那個曾經橫衝直撞的少年。
如今我已不像當初那麼天真,
嚐過人情冷暖、體會過人生無常。
但翻了翻包包,我真的很高興。
這麼多年了,
我依然沒有忘記當初天真收進背包的信條。
所以我才能夠,
還站在這裡、在南半球跟你們相遇。
「還是我,會不會,根本就不算東西?」
「我的手越骯髒,眼神越是發光。」
「我身在,當時你,幻想的,未來裡。」
我想起了,
畢業那年躊躇滿志的自己。
而今的我已經可以欣然接受,
自己可能沒有辦法成為當初的自己所想的,
那麼了不起的那種人,
但至少,是個還不壞的大人吧。
很希望他不會感到太失望,
因為我也沒有辦法不愛他。
「如何使用生命,就叫『使命』是嗎?」
我想起了,
這些年的自己。
不管用什麼姿態活著,
我都用力呼吸過了,
是吧?
即使自己是這麼平凡,
還是渴望與別人有那麼一點點不同,
不是嗎?
「每個孤單天亮,我都一個人唱,默默地讓這旋律,和我心交響。」
「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
我想起了,
這些年被磨掉的稜角利爪,
但我們都不得不同意這就是成長。
可貴的其實並不是一無所知的熱血跟理想,
而是在體會了這個世界的現實與殘酷之後,
仍然願意擁抱這個世界、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的覺悟。
「那成名在望,會有希望,或者是,無知的狂妄?」
我想起了,
從高中的時候立志成為一個詩人開始,
陸陸續續也寫了十多年的詩。
但看了看創了四年多的粉絲團,
還是寥寥無幾的幾個讚,
除了承認自己其實才華不足之外,
也感嘆這個影音刺激太過巨大的時代,
純圖片與文字的力量越來越小。
果然詩人不管在什麼時代,都很容易餓死啊哈哈哈。
「友情曾像諾亞方舟堅強誓言,可是我望著海面等著永遠模糊了視線」
我想起了,
從前從前,
因為腳步太趕,沒來得及跟上而離開的夥伴。
當時的我們曾經多要好呢?
但人與人的緣分真的好難掌控。
也許只是從沒有聯絡的一個禮拜,
不小心變成了沒有聯絡了的一個月,
最後竟然就變成了不再聯絡的餘生。
「我的兄弟阿,人生最狂時光,剛好你都在場!」
「我和你,都約好了,要再唱這首笑忘歌。」
「偶然與巧合,舞動了蝶翼,誰的心頭風起?」
接著我想起了,
那些還在身邊的伙伴。
他們都沒有條件的忍受我到了現在,
就連我在澳洲的這兩年,
還時不時能感受到來自北半球的愛,
追根究柢我還是最幸運的人。
「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把你的靈魂關在永遠所上的軀殼。」
我想起了,
那些曾經撕心裂肺的、刻骨銘心的,
最後也終都過去了。
所以如果耐心看到了這裡的你,
不巧地還在那個當下,
請一定要相信,
只要明天來了,
就會離「過去」的那天近一點的。
「入陣去,只因恨鐵不成鋼。」
我想起了,
離開立法院那年之後,竟已這麼多年過去了,
我想我是願意相信台灣人有越來越聰明、
素質越來越高的吧?
如果大家可以多一點愛還有彼此理解,
我們還可以越變越好吧?
「你問我全世界是哪裡最美?答案是你身邊。」
我想起了,
從那年之後開始的獨自旅行。
我發現我想要的其實並不是浮萍般無窮無盡的漂泊,
而是有一個根可以讓我分享旅途風光的過程,
那好像讓我無比堅強、無比巨大。
「歐~~~耶一耶一耶一耶一耶欸~窩哦偶~」
好像,又想家了呢。
「衝啥大,衝啥小,跳舞還要靠別人教?」
好久沒用台語,
罵髒話了阿... ...。
*
也許這些傳記從不需要一個字一個字的被寫下,
但透過我再平凡不過的故事,
我好想跟五月天說聲謝謝。
聽了這麼多年的歌,跟在你們屁股後面長大,
時間過得越久,越感受得深刻。
沒有〈尬車〉過,怎麼甘心〈轉眼〉?
沒有唱過〈倔強〉,又該怎麼唱〈頑固〉?
沒有經過〈盛夏光年〉,要怎麼寫〈後青春期的詩〉?
沒有體會過〈突然好想你〉,又怎麼體會〈後來的我們〉?
有時其實分不大清楚,
自己聽的究竟是歌,
還是那些青春的軌跡。
就像〈後來的我們〉MV裡面的女主角仔仔說的,
「我始終相信,所有的相遇都有意義。」
謝謝你們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會繼續用你們教我的事情面對這個世界。
雖然我不是一個很瘋狂的五迷,
從不追求同系列的每一場都一定要到(這年頭連搶票都像擲筊),
也從來沒有跟著五月天飛來飛去玩大富翁,
但只要每隔幾年聽一次五月天的演唱會,
就像是將我這艘小船對五月天這艘母艦進行一次巡航的校準,
我就不會迷失座標,
我就還有辦法回到這個越來越瘋狂的世界。
那間叫做「搖滾萬歲」的唱片行也許不見了,
但搖滾也是不怕死亡,只害怕遺忘。
只要你們都還在,我們也都還在。
我們就能把搖滾的精神傳遞下去。
搖滾萬歲
*
萬分感謝每個看到這邊的你跟妳,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若所有的相遇都有意義,
感謝我們都因為五月天在這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