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一層層夢境
來到記憶的潮汐
你的愛溫暖如海洋
蔚藍一如晴洗的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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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見了,看到你,依舊神采奕奕
跟我分手後你剪了平頭,竟然一路保持到現在
想到你常常傳健身的照片給我,離別後依舊有著健身的習慣
邊走路到餐廳的路上,我仰著頭看你
已經沒有過去那樣激越的感情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懷念,一種看到舊識的欣喜。
在咖啡廳內,你端坐在我的正對面
在一陣短暫的尷尬後,你滔滔不絕講起這三年的事情
我想起你曾經捧著我的臉看我,說:
妳擁有一雙溫柔的大眼睛。妳擁有讓人卸下心防的力量。
我想似乎對你而言現在我仍是如此,三年不見,你仍是如此坦誠
我喜歡拿下盔甲後的你。
仔細想想,似乎吸引我的,從來不是你的標籤,而是你堅強外殼內的脆弱吧。
你說,回到美國後,你好好放蕩了一陣子,酒色財氣都沾遍了
你說,指導教授對你嚴苛的要求,讓你好一陣子懷疑自己是否適合走學術
你說,前女友抱怨你總是把工作排第一,對自我嚴苛近工作狂的自律要求
你說,後來你才發現自己精神上似乎有問題,現在固定去做心理諮商二三次
我微笑地看著你,溫柔地聽著你說話,適時地鼓勵和肯定你
你就正坐在我對面,但是在我心裡一幕幕浮現的,是過去愛著我的你的樣子
我記得我們互相較勁,互相督促學業的夜裡 討論對文本的詮釋到深夜
我記得我就喜歡看你認真工作的樣子,我喜歡那樣全心投入的你
在居酒屋裡吃串燒喝啤酒 月色很好的夜晚牽著手走路回家 然後激情的夜
我們認真的愛著 認真的吵架 認真的痛著 認真的哭著
我看到了你其實並不安定的內在。但當時的我只渴望著你給我的安全感
我們太過相像,太過聰明,急於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互相索求著自己無法給予的東西
最後我受不了了所以離別。
那樣的結局,如今想來太過傷感。
最後你說,身邊有一個女孩子,陪了你六年,你想要認真跟她好好定下來了。
我聽了後,竟然打從心底為你欣喜,出乎自己的意料。
後來我們討論學術 討論我們對於彼此未來的規劃
你問了我未來有何打算,我拿了我二年的工作計劃表給你看
你說:我當然知道妳的能力一定能完成這些進度,可是為什麼裡面沒有婚姻?
看著你誠摯而關心的雙眼,我笑了。
我說:我這個年紀,交往就要結婚了,結婚而能讓我完成這些進度的男人,我找不到
你抱歉地看著我,說:嫁給我雖然沒有辦法說經濟無虞,但是我絕對讓我的伴侶自由
我笑著搥了你一下,想著,原來這是我當初愛你的理由。
在愛裡,我要的不多,就是尊重和自由。離開你後,才發現原來這樣很難。
謝謝你。原來我之所以從來不恨你,是因為你一直讓我做我自己。
離開你後,送你去搭捷運的路上,我們相擁而笑。
台北的街頭蒸鬱潮溼,彷彿要為這段回憶染上一層夏天的色彩。
你笑著跟我揮揮手。我站定了,看著你
一步一步離開有我的地方。
你的背影逐漸模糊,消融在人群之中,我擦了一下滑下來的淚,你消失了。
謝謝你。
橫越一整個太平洋的思念
祝福你,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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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墮入最迷離的深淵夢境?
如同我曾活過
如同我曾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