ＭＥＴＡＬ ＧＥＡＲ ＳＯＬＩＤ Ｖ
ＴＨＥ ＰＨＡＮＴＯＭ ＰＡＩＮ
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 - MGSV:TPP心得03
Ａ Ｌ Ｅ Ｒ Ｔ
９９．９９
※本篇含有MGSV:TPP劇情，請尚未玩完的版友自行斟酌是否觀看
※此篇主要討論MGSV主角─Venom Snake， 以及最後結局的意義
※因此次MGSV的心得共三篇，若覺得心得太長可以直接看這一篇
http://i.imgur.com/lPhr9B5.jpg
「世界上沒有事實，只有詮釋。」
－弗里德里希‧尼采
● 不斷被隱藏的主角
2012年末，一家由瑞典家機遊戲開發者集合而成的工作室──Moby Dick Studio，在
2012 VGX年度電玩獎宣稱他們正在開發一款叫做The Phantom Pain的遊戲，當時有人
發現這家工作室才成立不到兩周且相關消息很少，加上關於釋出影片的一些蛛絲馬跡
都讓人聯想到這可能是一款新的MGS遊戲， 對此猜測小島秀夫只是笑著表示這的確與
原爆點很類似，但The Phantom Pain是由Moby Dick Studio製作，自己沒有參與開發
。隔年2013 GDC發表會時，Moby Dick Studio的CEO──Joakim Mogren，以頭部纏滿
繃帶的奇怪樣貌登上舞台，而該公司在展示他們的成果時，赫然發現Fox Engine標誌
就在上面，當被問到此事時Mogren突然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後隨即結束這場發表會，在
事件最後Joakim Mogren脫下他的頭套， 繃帶底下的就是Kojima(Joakim重新排列)，
而Moby Dick Studio所展示出的影像就是現在我們最熟悉的MGSV:TPP序章。
http://i.imgur.com/T2SCUW3.png
▲小島秀夫：Did you like it？
這樣的一個趣聞是否也暗示著我們在序章中裡所看到的繃帶男其實就是Big Boss本人
？序章開頭所提到的伊修梅爾(Ishmael)、亞哈(Ahab)， 還有天空中出現的火焰鯨，
以及我們所搭乘的直升機Pequod都是在玩白鯨記(Moby-Dick)的哏， 而白鯨記也是在
講述復仇的故事，從2015年末關於TPP劇情的矢野健二訪談中得知： 小島秀夫的確是
有意將MGSV:TPP與白鯨記相呼應，而這麼做的原因可參考該訪談內文。
● 不斷出現的暗示
除了前述在MGSV開發初期發生的小插曲外， 劇中還不斷出現關於Venom不是Big Boss
的暗示，但是這些暗示都相當隱晦，列舉一下我有認知到的線索：
1. 「Ep.0 序章 覺醒」裡伊修梅爾的聲音
(日版在說出いいセンスだ會比較明顯XD)
2. 「Ep.1 幻肢」裡Venom救出Kaz時並未主動說出招牌台詞「讓你久等了」
3. 「Ep.13 背叛嫌疑」裡AI桶看到Venom後未像MGSPW一樣認出他是Big Boss
http://i.imgur.com/gYG6TJk.jpg http://i.imgur.com/7Gv1V90.jpg
4. 「Ep.31 薩赫勒猿人」最後Venom拉著Kaz伸出的手搭上直升機，這部分在
原爆點也有特寫這一幕， 可以發覺兩人的握手姿勢完全不一樣，此時這
一幕在日文版裡Kaz還發出「嗯？」的懷疑聲音
http://i.imgur.com/MMoAu7p.jpg http://i.imgur.com/z3DyVRg.jpg
5. 「Ep.43 死後依舊耀眼」完成後， Kaz會對你說他很佩服你最後的行動，
也承認你才是我們真正的Boss
(那個拋棄我的渾球才不是Big Boss!!)
6. 支線任務「回收火焰人的遺體」 最後Volgin抓住Venom瞪向他時突然不動
，而鏡頭也特寫到Venom的左眼， 此時Volgin像是發現甚麼突然起身最後
死亡，在MGS3中Volgin拷問Big Boss時曾說很討厭他藍色的瞳孔，Volgin
應該是發現眼前的人並不是他想要復仇的Big Boss
http://i.imgur.com/SQq9sV2.jpg http://i.imgur.com/4kWDD0a.jpg
7. Mother Base的小兵敬禮時會對你說「不管您是誰，我會永遠效忠於您。」
8. 在直升機上時，若窗外是晚上可以按R3鍵拉近攝影機，此時你會發現鏡中
的倒影不是Venom，而是玩家所捏出的人物造型
http://i.imgur.com/CJvuLDl.jpg
上述8點是我有認知到的線索，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其他的XD
● 真相：出賣世界的男人
這章節應該算是MGSV裡最讓人匪夷所思的劇情了吧，而且也是最初讓我感覺莫名其妙
的劇情，但在網路上看到有人指出劇情影像中的諸多疑點，也讓我對於這章節的劇情
有了不同的解讀，章節剛開始就類似「Ep.0 序章 覺醒」，可是這章節的劇情將缺失
的段落補回並成為完整的故事， 玩家們在得知一直操控的Venom竟然只是Big Boss的
影武者時，不知道當下的心情是怎樣？這章節快結束時，畫面又帶回到剛開始玩MGSV
時出現的畫面，Venom在某場戰鬥結束後在鏡子前檢查有無受傷， 並將一個標籤上寫
著「From 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來自出賣世界的男人)」 的錄音帶放入錄音
機開始收聽，而此時喇叭出現的是我們最熟悉的聲音：
「想起來了嗎？想起自己是誰、該做甚麼？
多虧了你，我才能逃過一死，同時，也多虧了你，我才能留下我的痕跡
而你也……寫下了你自己的歷史，你活出了你自己的故事
我是Big Boss，而你也是……不……我們兩個合起來，才是完整的Big Boss
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是我們創造出來的
這則故事……這個「傳說」，是屬於我們的
我們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並藉此改變未來
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
不管身在何處，都請你銘記在心
謝謝你……朋友
從今天起……你就是Big Boss。」
值得注意的是這二段：
「而你也……寫下了你自己的歷史，你活出了你自己的故事。」
「這則故事……這個「傳說」，是屬於我們的
我們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並藉此改變未來」
這二段像是在對玩家說的話，第一段訴說的是你在MGSV的遊戲過程中，你遇到了Quiet
、DD、Huey、Skull Face時可以做出不同選擇， 甚至當有能力製作或廢棄別人的核武
時，你又做出怎樣的選擇，而這一系列的選擇成就了你專屬的故事。 第二段的含意就
像是說：所有的玩家都能選擇製造或廢棄核武， 後續的故事將會因我們的選擇而有所
不同，之前被玩家挖出的FOB隱藏結局說不定是小島給出的另一個不同於銜接到MG開頭
的未來結局，而這結局將由我們這些玩家共同創造出來。
關於最後劇情裡所強調的「選擇」，我覺得可能有另一個關於選擇的劇情被刪減， 在
「Ep.18 鑽石的奴隸」裡，Venom接受了暗殺特定目標的委託，但與目標接觸的時候才
發現對方是負責採集鑽石的少年兵，這時候Kaz要求Venom按照合約行事，但是Venom卻
選擇了另一條路，至此看下來似乎沒問題， 但因為四項資料讓我對這一段劇情是否有
所更動而疑惑：
1. 小島秀夫在推特裡曾說在MGSV中他將會打破「禁忌」
2. MGSV成品裡少了E3-2014預告片中訓練少年兵的劇情影片
http://i.imgur.com/wFllbB0.jpg http://i.imgur.com/mqzlXFi.jpg
3.「Ep.51 蠅之王國」裡Venom以為開槍射殺Eli後，搭上直升機時可以看到
窗戶反射出的是惡魔
http://i.imgur.com/iIQyh2s.jpg
4. 最後Big Boss對Venom說出：
「而你也寫下了你自己的歷史，你活出了你自己的故事。」
關於第一點，我認為小島秀夫提到的禁忌是「少年兵」、以及「不能殺害兒童」，因
為歐美國家對此非常敏感，而也因此造成第二點：讓原本可能出現的少年兵劇情有所
更動，第三、四點則要配合我的假設：我們假設原本的劇情裡， Venom遇到了被關在
牢籠裡的少年兵，而Kaz與Ocelot就像在打倒Quiet時一樣分別提出殺或不殺的建議，
此時可以選擇開槍或不開槍，若是不開槍就會像我們在Ep.18結尾所看到的一樣， 將
所有少年兵救回Mother Base，但也拿不到委託的報酬， 結果就是本次任務結算為赤
字虧損；若是在當下選擇射殺少年兵，雖然能在事後拿到優渥的報酬，但我們就會看
到Venom的倒影出現了惡魔，就像是在特典影像裡看到的、製作核彈後Venom的樣貌、
或是殺害Diamond Dogs子弟兵時一樣，而這種「選擇」我覺得才算得上有兩難的選擇
，而不是選擇我要不要把這隻可愛的狗狗帶回家，我要不要一槍斃了這個穿著比基尼
的狙擊手，或是把這叛徒研發的二足機器人帶回家等等這些無關痛癢的「選擇」。
http://i.imgur.com/hWQ46E2.jpg
關於「選擇」的部分，其實在MGS2裡也有提到類似的想法， 在雷電與Solidus決戰後
，他在聯邦國家紀念堂前問了Snake他究竟是誰，而關於這點Snake給出了與MGSV最後
Big Boss說法類似的話：
http://i.imgur.com/ErjYcxN.jpg
「自己究竟是誰」那是別人無法回答的問題
你名叫「雷電」的記憶是被賦予任務而存在的
但它是真是假並不是問題的重點
在這個世界上，完全的真實是不存在的
被稱之為現實的東西有許多是在虛構之中成立的
眼睛所見之物也是，只有腦中所感受到的「現實」才是現實
……
的確，也許在這一次的事件當中你沒有一件事是自己做決定的
但是，在這中間你經由自己的思考、感受所得到的，就是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今後該怎麼做，就由你來決定
……
從一開始就與你同在的名字和記憶就不需要再去深究了
之後，你要流傳下去的東西……也必須是你自己所決定的！
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決定。」
在MGSV的故事中，這次我們有了「選擇」的權力，雖然我們不是真正的Big Boss，但
我們在整個遊戲過程中所感受到、所選擇的確實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還記得自己
在MGSPW裡花了多久的時間打造自己的王國嗎？ 還記得原爆點裡看到我們一手建立的
心血付之一炬時的憤怒嗎？從MGS3到原爆點之間我們體驗到Big Boss所經歷的，我們
了解他的憤怒、感受到了仇恨， 就像Venom在九年間不斷被灌輸關於Big Boss的經歷
一樣，而我們在幻痛裡的選擇成就了我們專屬的故事，故事裡所見到的、感受到的、
甚至是思考後得出的，都是屬於我們的自己專屬的東西，至於最後我們所操作的人物
是不是Big Boss已經不是重點了。
關於前段提出的推測敘述我比較有信心，因為MGS2在發售前期，玩家也是誤以為可以
全程操縱Snake，但遊戲發售後才發現Snake只有在序章油輪篇才能操控，主要故事的
設施篇的操縱主角則是初當場的奶油小生雷電，這一點在當時就被大量玩家強烈抗議
過，回過頭來看MGSV是不是也很類似？我們在原爆點時操控的主角的確是Big Boss，
而幻痛結局前我們都一直認為自己是Big Boss，直到最終才發現自己並不是Big Boss
，這樣的安排是不是與MGS2有異曲同工之妙？那麼，小島秀夫為何又要冒被玩家唾罵
的風險使用這樣的安排？我認為小島想要將MGS2最後提到的想法再次傳達給玩家，而
這樣的想法是他覺得很重要的、想要繼續流傳下去的迷因(Meme)，而能傳達這種想法
的方式就是像MGS2那樣的作法，只是這一次小島秀夫隱瞞得更好，直到遊戲快結束時
玩家才知道自己不是Big Boss。
在MGS系列中劇情性最高的非MGS3莫屬，但若以故事中講述的概念來評比的話， 我會
給MGS2最高的評價，所以這次MGSV最後的劇情這樣安排我覺得非常驚喜又感到失望，
驚喜的是我很喜歡像MGS2最後所說的一樣，這次能讓玩家深深融入劇情、並根據劇情
做出自己想要做的選擇，因而創造出自己的故事；但失望的點在於這樣重要的劇情前
面卻安排得非常草率，在聽到Big Boss對Venom說出： 從今以後你就是Big Boss後，
為什麼會露出笑容？Venom收到錄音帶後，看到背面寫著「Operation: Intrude N312
(初代MG遊戲裡的作戰名稱)」的文字並收聽內容時，為什麼鏡中倒影會變成惡魔？還
有敲碎鏡面時Venom身後徽章為什麼從Diamond Dogs變成Outer Heaven？ 而最後緩緩
走向霧之中又是代表甚麼意思？這些東西實在太隱晦了，甚至在第二章那樣貧脊內容
異常出色的「Ep.43 死後依舊耀眼」裡，也很難找到相關的事物來幫助玩家釐清劇情
，最後只能任憑玩家猜測，但若將玩家我們帶入Venom的話， 或許能稍微解釋一些，
當Venom露出笑容時，是認為自己被所敬佩的英雄Big Boss所肯定， 玩家做出的選擇
也造就了Big Boss的傳說，而在聽到「Operation: Intrude N312」後變成惡魔， 則
是因為在錄音帶的任務內容中，他必須為了任務作出像是惡魔的行為，於是鏡中倒影
顯現出像在FOB隱藏結局中提到的「心中的惡魔」，Venom看到這影像時用力敲碎鏡面
，鏡面的倒影已經從惡魔變回Venom，這代表他雖然接受任務， 但不會遵從錄音帶裡
所提到的事，而是會以自己的方式完成這任務，最終是以在任務中死亡表明自己仍舊
忠誠於Big Boss，但為了貫徹自己的想法才讓自己的性命埋沒於歷史的洪流中，其實
關於這段劇情也可以根據惡魔度做出些微變化， 例如惡魔度低的Venom就像是我們所
看到的結局一樣，敲碎鏡面後逐漸消逝在歷史中；而惡魔度高的則會看到滿臉鮮血的
Venom邪笑後慢慢轉身離去， 此時鏡頭帶到身後Diamond Dogs標誌變成Outer Heaven
，這也呼應了Big Boss所說的「你也寫下了你自己的歷史，你活出了你自己的故事。」
http://i.imgur.com/i6gdAgu.jpg http://i.imgur.com/TLdsMM3.jpg
小島秀夫在MGSV:TPP發售後沒多久(2016.09.15)發表了一篇關於MGSV的推特：
http://i.imgur.com/dLr6XPM.png
「Ｖ」は運命に縛られたスネークを解放し、そして
スネークに縛られたプレイヤー自らがバトンを引継ぐ事で
伝説の円環を完成させるものです。
その訣別は決して幻肢痛ではなく、
さらに前に進む為の埋まらない「永遠の空白」となるはず。
「Ｖ」を楽しんで。
大意：
「Ｖ」使被命運束縛住的Snake從中解放，
然後再藉由被Snake束縛住的玩家主動接棒將這「傳說的圓環」完成。
這樣的訣別絕對不會是幻痛，
而是為了讓玩家能繼續向前才留下的「永遠的空白」。
請盡情享受「Ｖ」。
針對這則推特，我們當然可以認為是因為他MGSV做不完在那邊牽拖嘴砲，這種嘴砲文
不看也罷，當然也可以認為小島秀夫已經盡力以他所能想到最好的方式將MGSV完成，
文中提到由玩家補足「傳說的圓環」缺失的部分就是MGSV裡發生的故事，玩家們藉由
各自不同的選擇完成MGS傳說裡最後一塊拼圖並使傳說得以完整， 而MGSV故事裡我們
覺得「不該空白的劇情」就是希望玩家能親自「選擇」的部分，但因為各種因素考量
下，與其勉強把它做出來，不如讓MGS系列的忠實玩家自行補完劇情， 也希望在此後
玩家們不要再執著於Snake身上，而是去嘗試其他各種不同的可能性。
當然，這樣的劇情及小島想傳達的訊息都只是我的猜測，搞不好這些只是我藉由自己
幻想中應該出現的MGSV劇情來緩解我對MGSV的「幻痛」罷了。
以此心得，獻給陪伴我15年的Metal Gear Solid，以及MGS製作人小島秀夫監督。
M G S Sense
“就算 標 誌 被消除，但其中的 回 憶 是無法被抹滅的。”
http://i.imgur.com/YTSAfJt.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