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烏鴉-一張取證單(第二章)-1~4全

作者: wangkevin (衝衝衝)   2010-04-26 22:05:50

他不喜歡被吵醒,特別是在自己睡的非常熟的時候,那樣他會發颮的。這個毛病可能是因
為在部隊裏給養出來的,在部隊當兵時每天都要站哨。白天好,可以用站哨來躲過痛苦的
訓練,可是晚上就不爽了。特別是深夜過了十二點時,那個時候是人睡覺最香的時候,也
是人的意識最差的時候,如果那個時候有人想幹掉你肯定不會吹飛之力。他就是經常在那
個時候被人從上硬給扯起來,他這人還有一毛病,一醒就睡不著。看著對面那位仁兄,往
哨樓裏一坐,不到十分鐘那酣聲此起彼浮地傳過來(一哨兩人,相隔二十米左右,還有一
些關係的軍事秘密的事,我不能把詳細的哨所況說出來,還請大家原諒,大家只要知道有
這層意思就行了),他既羡慕又嫉妒。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往那裏一站就全無睡意了,拿
著槍,走不是,坐不是,躺也不是。所以從那時開始他就想,這當兵要是不站哨那該有多
好啊。時間一長,他就急了,厭惡了,就想,要是回家睡覺,誰在他睡的香時把他硬拉起
來,他准要跟他急。
結果托關係分到了這個單位,通過幾年努力又調到了刑事科,說他頭腦好,分析案件透徹
,就整了個刑警隊副隊長。
在這樣的單位裏出夜車那是常有的事,規定又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如果你倒楣,正好沒
電時或正在換電池時有位元領導打了你電話或是有個人打了你電話不通,一個舉報,就準
備罰款扣分吧。一年十分下來年底的紅包就沒有了,所以為了生活只能繼續忍氣吞聲。
深夜要是領導打電話過來,他像是被壓到底的彈簧一樣立刻彈起來,要是下屬打來的,那
他就要在打之前做好被他罵一頓的準備。局裏都知道這點,所以能不打就不打,或者說能
避免夜裏就白天打。
2009年11月25日早上六點剛過不到一刻他就被電話吵醒了,拿起電話看了看,是隊裏面的
小張打來的。那是剛分到他們隊不久的女大學生,長的特別水靈,這讓剛要罵出來的話放
了回去,不煩的結通電話“喂”了一聲。
“趙隊,你快來看一下,城南青吾路上的高架橋上發現了一具男屍體。”
那邊急切的說著,聲音顫顫的有些發抖,想必這位來了不久的大學生也聽說過他的皮氣,
更做好了挨駡的準備了。
“好的,我馬上到,你們先看好現場。”
趙剛出奇的沒有發飆.
他坐起來,有些不舍他的熱被窩,心想,這可是剛焐熱不久啊。因為快過年了,局裏下了
通知,要在最後這兩個月裏狠抓賭、黃、嫖、竊,有時吧還要客串一下交警,圍追堵截那
些超高、超重、超載乘客的車。昨晚在一個農舍裏端了一鍋賭,那現金最後就麻袋裝著扛
回了局裏,直忙到兩點多才回來睡覺。
他拿起褲子穿上,發現兩邊口袋裏硬硬的,用手拿出來一看是四疊人民幣,上面還有銀行
蓋的紅章。應該是四萬,他把錢扔在桌子上,穿上衣時,發現下面的兩個口袋裏也是鼓鼓
的,拿出來,也是各兩萬。共八萬元,他回想起來昨晚的事,想起來了,這八萬是他順手
牽羊拿的。而其他人似乎也都拿了,就這樣上報局裏還有六百七十八萬。
局長聽說後非常高興,給他先記了一功。這六百多萬除了上交省裏的百分之十和他們六個
百分之三十外,其餘的就全局裏的開支用了。也就是說他們六個人一起行動可以拿二百多
萬的提成,再按官職分配,他大概可以拿六十多萬的提成。所以一年不要多,能抓到一個
這樣的窩點,他們就發了。當然,也要給線人不少錢的,但對於這些那真是九牛一毛了。
他穿好了衣服,把錢拿在手裏掂了掂,苦笑了一下。放了七萬在櫃子裏,把那一萬裝進了
衣服的內口袋中。他知道,今天上班,局裏其他人聽說他們昨天夜裏抄了那麼大一鍋,肯
定是要讓他請吃飯的。
出了家門驅車拉開警報向城南駛去。

趙剛在車裏遠遠就看到那兒圍了好多人,像是過年時看大戲的一樣。
“這裏交通誰負責?”找了半天找到一個停車的地方,早把他氣壞了,一下車就沒有好氣
向著忙碌的人問,也不知是問誰,但總會有人答應的,因為他是領導啊。
他話剛落下,就有個人跑過來笑著點頭說:“趙隊,是那邊的幾個。”那人指了旁邊幾個
穿警服的喊道:“那個誰誰誰,對,就是你們幾個過來一下。”
幾個人很快跑了過來,站停了後向他們警了個禮。
“怎麼回事這是?沒看到堵上了啊,你們不知道指揮一下啊?還有,怎麼這麼多人圍觀啊
?沒有設警位線啊,愣著幹什麼?趕快把無關人趕到路那邊去,留一條路指揮車輛過啊。

“是,是,是”
幾個人點答應著跑開了,馬上就聽到他們幾個像趕豬進圈一樣吆喝著:“散了,散了,走
了,走了,到那邊去,沒有什麼好看的,說你呢,再跨過這條黃條把你抓了,去去去……

這邊的趙剛正一臉的不悅,他臉沒有洗,牙沒有刷,幸好戴著帽子,要不然那雜草一樣乾
枯的頭髮就要暴光了。
小張看到趙隊下車就想過來,可走了一半就停下了,因為她正看到趙隊在訓人呢。等趙隊
訓完人後,她試著走了過來,因為她要把這之前的況向趙隊彙報一下。
“趙隊?”她試探的問了一下。
“什麼況快說吧?”趙剛仍然繃著一張臉木木地說道。
“況是這樣……。”
小張邊說邊和趙剛一起向停屍的地方走去,她把是誰發現了屍體的事具體的向趙隊彙報了
一下。當然沒有說張愛華被收費站裏人打的事,或許她不知道,畢竟那幾個人是不願說出
來的,就是張愛華到員警那裏告他們狀,他們也可以說這是誤會,找人說個,就會沒有事
了。
張愛華壓根就沒有打算說出來,即使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只能怪自己倒楣吧。
“目前掌握的況就這些,你看結下來應該怎麼做?”
“你叫人把發現屍體的那幾個人帶回局裏,要詳細做好筆錄,一點細節都不能漏掉。你跟
著我把我發現的問題也詳細的記錄下來,回頭給我看。”
“好的。”
小張答應了一聲就去安排人把張愛華、王立、小李等六個人帶回局,等她過來時,趙剛已
經蹲在屍體邊戴上白手準備擺弄屍體了。她看了後打了個寒顫,似乎又覺得有些噁心。
“還愣著站在那裏幹什麼?過來啊。”
直到趙剛喊她,她才回過神,怯怯地走了過去。
“記住我下面說的一些話。”
趙剛看都不看小張一眼,雙手不停的把屍體的頭扭過來扭過去,不時翻看死者的眼睛,用
手掏死者嘴。而他的一雙眼睛向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時而充滿疑惑,時而充滿驚訝
,時而又流露出不可思議。表一直都是木木的,好像是誰欠了他錢似的。
“記下,嘴裏的舌頭沒有了,頂齶與下顎之間被一直徑大約2釐米的圓柱形鐵棍撐開。眼
睛緊閉,真他媽像是睡著了一樣安祥。這句不用記。”
趙剛罵完那句後馬上補充了一句,可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面前的那個人。他掀開蓋在屍
體上的白布,屍體上如果像小張說的那樣有字,背後好像也有,他仔細看了看說:
“前胸寫著:收錢不為民辦事;後背寫著:放話厥詞貪化腐。這應該是利器劃傷所至的,

趙剛放下白布,摸了摸死者的褲子,那褲子還在膝蓋之下沒有人幫死者穿上。
“這是什麼?”
趙剛好像是摸到了什麼,伸手到死者的褲袋裏掏出了一張折好的紙。打開看,上面是一張
通知單——一張罰款通知單。他轉身向小張要了一個塑膠袋,將那張紙平鋪著放了進去,
然後說:
“先拿著,等會再研究。”
這時一輛白色的像是急救車的依維柯停在了路邊,從上面下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趙剛一
看,朝來人笑了笑說:“今天你來晚了,我已經先看了。”
“天太冷,誰願意早起啊,要不是領導崔的急,我還想吃過早點再來呢?具體什麼情況?

“這要看你的了,我看不出是怎麼死的,但我敢肯定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具體結果還
要看你這位大法醫全面檢查過了才能確定。”
“我們這些人就是勞碌的命啊。”那法醫一邊帶手套一邊蹲下來,語氣裏充滿著嫉妒和不
甘,“哪像你一個晚上就能頂我十年的辛苦了。”
趙剛馬上就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了,調侃的說:“這還真是傳的夠快的啊,才幾個小時功夫
,連你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法醫都知道,怎麼你也想從中撈點。”
“我哪有那能耐啊,不過一下子得了那麼多獎金,是不是要出來慶祝一下啊。”
趙剛解開上衣鈕扣,拍了一下法醫的肩,從內口袋中掏出那一萬元錢的一個角。法醫看過
去,對著他愜愜地笑著。直把站在後面的那個小張弄的一頭霧水,雖然不知他們在笑什麼
,但這二位在這樣場景中還能談笑風聲,真是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著法醫他們把屍體抬上車,趙剛明白,只有等法醫的報告出來才能知道死者的死亡時間
,死亡的原因以及死者的其他一些資訊。
他帶著小張又看了一遍現場其他幾個點,發現的也都和小張向他彙報的差不多。取證科已
經拍完照片,帶走了一切證物,那幾個被罵的民警還站在那裏指揮著交通。
因為他看到死者身上被刻了很多字,而吊死者的地方卻沒有一點血,所以他斷定這不是案
發的第一現場。他抬頭看了看高架橋,看板下面明顯標著高度是四點五米。高架橋邊的護
欄下面雖然可以串過繩索,但是那要相當高的梯子才可以夠的著,應該如何才能在不被人
發現的況下把六七米高的梯子放在這兒呢?即使是“雙人梯”也是要在五米左右高才可以
,這樣高的梯子是很重的,沒有車輛是不可能做的。而這些條件都具備了卻又能做到不被
人發現,那真是難如上青天,可是這個兇手竟然做到了,他是怎麼做的呢?從身上所刻的
字可以明確的斷定這是一起具有針對的謀殺事件。
他正思索著,抬眼卻看到了對面的監視器,心中一陣狂喜,心想:這會是全市,仍至全省
利用最少時間破獲最惡案件的先例。
他立刻讓小張去找那監視器的錄相,趁這時間他又轉了轉。
雖然十一月份的天亮的晚,但七點多的時候,太陽還是有些鬆散的趕了出來。初升的太陽
雖然不是很耀眼,但天是大亮了,一切都不像剛開始那樣有些模糊。這時他發現在中間的
柱子下面有幾點黑黑的東西,柱子上也有一些紅的像是用刷子不小心刷的漆一樣。
趙剛用手抹了一點地上的,但是因為被凍住,結果只能使他白色的手沾點淡淡的紅。他放
到鼻子邊聞了聞,確定那是血,這又讓他為之一顫,這是興奮的顫。
“那個誰誰誰,過來一下。”他指著一個民警喊道,那民警跑過來問他什麼事,他說,“
有證物袋沒有?”
那民警從口袋裏掏了一個出來,拿給他。
“給我做什麼?把下面的那個一點一點的黑東西放在裏面,再給我。”他不屑的看著那民
警,不煩的說著,那民警立刻蹲在地上小心的把那黑黑的冰點放進證物袋裏。而趙剛也用
手機拍完了留在柱上的血跡。
拿過證物袋,他又來到系著繩子的那盞路燈下面,看著有些被劃掉漆的路燈,他覺得這繩
子有些不對勁。他沒有親眼看到繩子,因為他到時,繩子已經被人裝在了證物袋裏。不過
從死者的脖子上的勒痕看應該是不粗的繩子,那死者應該能有百、八十公斤吧,是什麼樣
的繩子能把一個這麼重的人吊在那裏,任那麼大的風吹過而不斷呢?
他轉過臉看到路燈後面的綠化帶,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哪里不對,他又說不上來,就是感
覺哪里有問題。
又耽擱了一會兒,他覺得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就開車回去了。想去吃早點時,
他才發覺他既沒有洗臉也沒有刷牙。他真想把車開回去再睡個回籠覺,畢竟沒有睡多長時
間就被吵醒了。想到這裏他就憤憤的罵了這個死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在他最想睡覺
的時候死。
臉可不先,牙可不刷,可飯是一定要吃的,要不人那麼忙碌是為了什麼?趙剛將車停在一
家吃早點的外灘邊,他車上的警報早已經摘下放在車內了。如果他不穿那身衣服沒有知道
他是一名員警,他剛下車就聽到一邊桌子上坐著三個人在議論,當他聽道“把我急了我真
想……。”而這時有個人看到了他下車,就用肘頂頂了那個義憤填膺的人,阻止他繼續說
下去。那人被頂了之後轉過臉看到了趙剛正走向他們,他們立刻變的安靜起來。
“老闆,給我一碗豆汁,四根油條。”
趙剛還沒有坐下就對早點的老闆說出了他的需求。
“老闆算賬。”
老闆在那邊小聲的與他們算帳,趙剛也沒有聽清楚,但最後他聽到那個剛才義憤填膺的人
罵了一句粗話:“媽的,真是晦氣。”
他抬眼看去時正好與那個人的雙眼相撞,很明顯那是一句是針對他說的。雖然趙剛從早上
到現在一肚子火,卻沒有敢對面前的這幾個人發。那三個人一身的農民裝束,本來趙剛不
用怕他們的,可是他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一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消極心理。
那個年青人看他時可沒有一點絲毫的退讓,並沒有因為他穿著一身警服就畏懼他。不但沒
有一點畏懼表情,似乎還帶有幾分挑釁的意思,因為那個年青人看著他朝地上“呸”地吐
了口唾液。似乎那年青人身邊的兩位有些大的人意識到了什麼,拉著他,快步的走開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趙剛。
他翻便所有的記憶空間,卻找不到關於這年青人的一點痕跡,他問老闆說:“這人是不是
吃錯約了?”
老闆把豆汁端到他面前說:“可能是車被交警扣了吧?”
放下豆汁,老闆轉身走了,趙剛大口咬了一根油條,可是卻沒有了咀嚼的力氣,因為聽到
老闆在那邊自語道:“這年頭想做點小生意過點好日子,可真不易啊。”
他斜眼看過去,卻只看到老闆的背影,這話什麼意思?也是針對他說的,或是針對他這個
行業?

吃完飯沒有回去,所以臉沒有洗,牙沒有刷就趕往局裏了,因為他知道那裏還有很多事等
著他去處置。
先不說眼前的案子,就是昨天晚上抓的那夥賭徒和交上去的錢就夠他應付一陣子了。前來
討要酒吃的人一定不少,還有拿了錢的六個人(包括他在內),雖然昨晚已經各自打點過
了,全局每個人也都知道這種潛規則存在,但他還是擔心有人會興奮的過頭,說了一些不
該說的話。
這就像《皇帝的新裝》一樣,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或大家都在做這樣的事,彼此都心知肚
明。但一旦被誰捅破了這層薄如泡的紙,那他就會遭到公眾的唾棄,辱駡譴責、調職降薪
少不了,嚴重的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可只要沒有人說出來,即使大家都知道,也是無
妨的,大不了請吃頓酒就行了。
就像交警一樣,對所開的每一張罰單都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這一舉措就促使了交警多找
司機的毛病,沒有毛病他也能找到毛病。不是有一個笑話這樣說嗎?“老王那天拉了一車
子海綿,非常高興,因為他每次拉貨都因為超重給交警罰一百。這次拉海綿,再多也不會
超重啊,所以,當交警給他警裏時他心裏很坦然地說‘這次你可罰不了我,這一看就沒有
超重’交警笑了一下說,程式要走一下,請你到那邊過一下稱,結果是沒有超重,可老王
交了二百元的過程費。
於是很多人不希望交警開條,私下裏給交警錢就可放行。比如開條一百,交警只能有三十
的提成,但如果不開條,就是伍十,而這伍十就全進了交警的口袋,要比他的提成多二十
。當然,這是在他的罰款任務完成之後才這樣做的,要不然這樣,局裏可不要喝西北風,
領導的小金庫不就空虛了嗎?
這種潛在的規則在各行各業都存在著,它們以不同的方式深存于每個人的心理,它使每個
人在自覺與不自覺中保守著這個默契——卻是有史以來人們達到的最好的默契——利益鏈
條守則,我這樣稱呼它。它關係到每個人在那個圈內的存在意義,而生存又是人類繁衍下
去的首要前提和最基本的要求。所以沒有人願意主動毀了這種先覺條件,但人心的不信任
與嫉妒又促使這些潛在的規則在各行各業中慢慢的浮出水面。他們在大罵那個不守本份的
人無恥外,仍然用各種理由來遮蓋這種醜陋的“生存法則”。就如皇帝在被人說什麼也沒
有穿時,卻努力的在身上抓那些只有聰明人才能看到的“衣服”來遮羞,結果還是身一個

趙剛只是但心,畢竟這次抓的款項巨大,每個人拿的又不少,這就很難保證有些人會興奮
而樂極生悲。要知道以往抓的那些全鍋都不一定有他們昨晚私拿多啊,要是有人把不住口
,坐牢的可能都是有的,想到這裏趙剛就打了個寒顫,
果不其然,他從開車進警局的門衛那笑的綻放如菊的臉上就開始有種毛毛的感覺。他幾乎
是貓著腰向他辦公室走去的。
他的辦公室在三樓,這讓他突然覺得今天這三樓比三十層樓還要高,走起來還要漫長。他
害怕見到人,但卻無時無刻不在與人碰面。那一個個與他擦身而過眯著兩眼,笑的幾乎嘴
角都要與耳垂相接的向他打招呼的臉,他突然又覺得胃在抽搐。
他是怎麼進的辦公室他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坐下來,他就長長舒了口氣。他不明
白為什麼以前在賭場拿錢的時候沒有今天這種感覺,想想那可能是拿的太少的原因。以前
順手牽羊最多的時候也就千、八百的,因為全場也沒有十幾二十萬,就是被人知道,即不
會遭人嫉妒向上面反映他,也不會有丟官降職的危險,頂多就是批評教育一下。而昨天抓
的賭有可能是自建國以來,他們市警屆繳獲最多的一次,而所拿錢完全可以讓他有牢獄之
災的。古人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真是一點不假。
可就在他靠在沙發椅上仰著頭閉目沉思時,門被人打開了,從外面闖進來一批穿著警服的
人,他一愣,心想這麼快?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