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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ry Sanders不那麼喜歡籃球,至少一開始如此。他總是在球場邊拿個
球運來運去,通常,場中玩家們會被這大個子的身高吸引,並邀他報隊。
「然後多半就輸球,他們不會再找我組隊」。Sanders倒也豁然以對,畢
竟藝術才是他的首選。
高二時Sanders首度加入籃球校隊,他人生的第一次進球,攻錯了籃框…
…學校教練對他耐心十足,要他發揮所長,不斷奔跑,敲火鍋。此種風格
日後隨著他到大學,到NBA,而Sanders不僅想當個長人(Big Man),更
想成為強人(Big Player),他也深信自己能辦到。
拜卓越速度所賜,Sanders喜歡讓對手以為他在禁區外遊蕩,其實他7呎7
吋的臂展足夠cover那些邁進籃框的小後衛們。「一大堆人看也不看就切
進籃下,等到發現我後又把球傳出去」。「我提醒球員留神,當你切的太
深,就會被他封蓋」,名帥Doc Rivers形容Sanders有餘裕等你做出上籃
動作,此時獵物完全進入他的視野,反而容易阻攻。某天客場移動旅途中
,隊友Mike Dunleavy與Joel Przybilla聊到目前聯盟究竟有哪位長人兼
具Sanders的速度、體型和防守意識。答案是他們想不出來,「我覺得他
是貓」Przybilla道,「我看倒像隻蜘蛛」Dunleavy說。
1月15日在洛城,Kobe Bryant一個轉身擺脫Monta Ellis,他眼中與籃框
之間毫無阻礙──直到Sanders的巨掌突如其來籠罩在他頭上為止。「好
一記火鍋」Kobe趁下一次死球的空檔問道「我壓根沒發現你,你從哪兒出
現的」。
「左手邊」Sanders言簡意賅的回答。
2012-13球季Sanders場均2.8次阻攻,另有9.8分與9.5籃板,公鹿長久以
來位居聯盟版圖的偏遠地帶,人們的認知當中它是努力吊車尾進季後賽,
一輪遊便不枉此生,即使沒進也活得很快樂的隊伍。一位24歲,6呎11吋
的rim-protector中鋒,讓該隊在2013年以4年4400萬美金的合約續約,這
筆價格被認為物有所值,畢竟聯盟中鋒難尋,更何況這人每場能蓋2.8個
火鍋。至於貧弱的進攻,以後總能慢慢練習的。「有這個機會在接下來的
5年,甚至終我生涯成為密爾瓦基的看板人物,令我受寵若驚。文字難以
描述我對球團的感激,以及他們寄予我身為領袖、勤勉工作的信任。我
定不負密城所託」。續約後Sanders在社群軟體上有上述的感言。
好景不常,無論球隊或Sanders,都度過慘澹的2013-14球季。12月初Sand
ers在夜店鬥毆中傷到韌帶,必須靠手術修補,因此缺陣六週。這只是他一
連串負面消息的集大成──當時他成績滑落到2.7分3.7籃板,並且對Larry
Drew教頭大幅壓縮其上場時間深表不滿。Sanders甚至尚未在任一場比賽
的第4節披掛上陣過,他主張籃板和防守能帶給球隊勝利,但教頭如此調
度徒然無益於他掌握打球的節奏。
同日Sanders也被「運動畫刊」選進該週「最令人失望」五人之一,「我
不用評論Sanders的場上表現,因為他根本沒有上場表現」主筆Ben Goll
iver寫道:Sanders從一個藉藉無名的首輪中段球員,努力到千萬複數年
的過程,十分動人。然而經歷過太多艱困時刻,現在他講話有份量,球隊
也願意配合要求,Sanders反而把自我意識置於團隊之上。公鹿隊的戰績
是聯盟墊底的3勝14負,儘管Sanders公開向球團、球迷道歉,「別忘記,
『公開道歉』可是不會幫你抓籃板蓋火鍋」。比起傷病缺陣,更糟糕的是
Sanders連出席的賽事都難以確保上場時間:僅僅23場露臉,共有6次技術
犯規、3次犯滿畢業、2次惡性犯規、1次驅逐出場。
最後Sanders在2013-14球季場均是7.7分、7.2籃板、1.7阻攻,場上影響
力遠不如前兩季。他打球的態度受到多數專家及球迷的質疑,而公鹿某種
程度上得到了久違的話題性,大家紛紛討論這千萬合約給的是否過於草率
。回顧Sanders的人生,會發現他性格中善感且及欠缺穩定的一面,多少
有蛛絲馬跡可尋。當5歲的小Sanders縮在被窩裡,往往聽見椅子擲牆以及
大聲怒罵的聲音,那是他醉酒又賭輸的老爸在拿媽媽當出氣桶。他的母親
Marilyn Smith女士隱藏自己所受的苦「我不為仇恨所蒙蔽,不告訴Larry
他爸爸的惡行,希望他仍能保有對父親的敬愛」。不久後Marilyn便帶著姊
弟倆出外流浪,在家暴收容所3人擠一張床。之後因為違反宵禁規則,一家
三口轉投外婆家,包括受糖尿病、關節炎等症狀而臥病的外婆,16個家人
把房間、車庫、跟拖車屋塞的水洩不通。
易怒的特質在Sanders進入球界後更明顯,他打出好表現的2012-13球季,
同時也拿到被逐出場王(5次)跟技術犯規榜的探花(14次)。高中教練
Kareem Rodriguez對他個性的看法是,你怎樣待Sanders,他就怎樣回應
。Rodriguez教頭與隊友像易碎品一般維護Sanders,在每個hard foul或
不當吹判出現時,先把他隔開。
儘管籃球成為Sanders的職業,藝術、創作和家庭仍是他的興趣。「藝術
與創作力才真正是屬於你,誰都無法奪走的。世間一切努力所得皆可能失
去,唯有透過自我形塑出來的形象不會佚失。音樂,則是地球上最重要,
獨一無二之物」。大學時他主修心理學,想弄清究竟什麼樣的人會成為家
暴加害者「很多從家暴環境中成長的孩子,日後認同並接受家暴這件事,
但我對自己的遭遇可是非常恐懼。」
本季,Sanders再度擔綱先發,7.3分6.1籃板1.4阻攻的成績,僅僅差強人
意,尚且不符千萬等級的身價。隨後,球隊先以「個人因素」說明他的缺
陣,緊接著傳出他告知媒體記者,不願意繼續籃球生涯的發言。即便籃球
知識缺乏者,也明白如非事態嚴重,一支球隊不會隨便用隱諱的理由禁止
主戰中鋒出賽。隨後,事實證明困擾著他的是大麻問題,根據部分媒體報
導,已經掌握在缺少Sanders的情況下,也能作戰的要訣的公鹿隊,可能認
賠討論買斷事宜。大麻並非難以戒斷的藥物,擺在Sanders眼前的,不僅
是攸關職籃生涯的抉擇,更是對自己籃球人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