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記] 華文朗讀節譯動國界論壇 台灣視覺文學

作者: shadowytrue (柒柒)   2015-09-27 22:50:29
【譯動國界論壇|譯次元論壇:台灣視覺文學冒險第一步】
譯次元論壇:台灣視覺文學冒險第一步
9/26(六)14:00~16:00
華山文創沙龍(華山 1914 文創園區‧遠流別境 2 樓) 用漫畫來「譯」小說
?《譯動國界論壇》媒合小說家吳明益與漫畫家阮光民合作, 改編〈天橋上
的魔術師〉短篇,以畫筆捕捉細節,挑動新式閱讀感觸,更在英、 德、法、日
四語頂尖譯者翻譯下,撞擊耐人尋思的語言火花。一場文學/圖像/ 翻譯的全
方位饗宴,邀您前來赴宴!
主持:譯動國界論壇策展人唐薇 講者:作家吳明益、漫畫家阮光民、日語譯
者天野健太郎(Amano Kentaro)、英 語譯者石岱崙(Darryl Sterk)、德語譯
者唐悠翰(Johannes Fiederling)、法語譯 者高滿德(Matthieu Kolatte)
唐薇:譯動國界論壇,是以語言和翻譯出發的跨越國界。
昨晚郝明義先生說,人生的一切境界都是從翻譯而展開的。余光中也曾私下
跟我說,翻譯是一種責任。
但翻譯又沒有那麼難,我們把想法說出來,是對自己想法的翻譯。在跟別人
說話的時候對於對方的表情作解讀也是翻譯,走在路上看到路標也是翻譯。
我們每天都在翻譯,翻譯就在你我身邊。
今年的主題更不一樣,去年我們從語言開始,因為語言含最大的深度,最多
的意涵,今年我們還是保留了文學這個主軸,但是我們又加入了圖像的元
素!用圖像來「會意」文字,又翻成很多國的文字,這個過程到底會怎樣發
生?
今年還有一個新嘗試,我們找了很多個語言不同的譯者齊聚一堂,因為翻譯
還有一件事情是難的,就是怎麼把一個文化轉換到另一個文化的語言裡面,
例如富含台灣文化的一些字,「彬豆」翻桌,翻成德文是把桌子翻過來,完
全不懂意思。或「三小」,很困難,要翻成中文再翻成別的語言,這種東西
頂多網路上找得到但字典是絕對沒有的。
翻譯還可能救人一命,最近有一個公益行動,大家知道德國現在已經有八十
萬的難民潮流入,你想想看如果你在一個語言完全不通的地方生病了,到底
要怎麼辦?所以這個公益行動就開了一個很長的表單,關於日常的例如我肚
子餓了、我生病了、我懷孕了、我的小孩有狀況到法律的語言例如我需要申
請工作許可證、我是被迫結婚的(例如阿拉伯會有十三歲的女孩被家人強迫
嫁給別人),都可以在這個網站上面找到各種語言的對照。這是我見過最動
人的一個翻譯計劃。
我想到把語言轉換成圖像這件事,我就找吳明益,問它願不願意作這個嘗
試,讓非常善於刻畫人心與情感的漫畫家阮光民,把它的故事給畫出來。我
們請光民選,像是《複眼人》或是《天橋上的魔術師》,後來光民挑了一篇
〈石獅子會記得哪些事〉——光是這個標題我們在前天的譯者討論會就已經
花了很多時間討論。我們先請明益來講講石獅子。
吳明益:
自己的作品被翻譯必然是有得有失的事情,會面對很多選擇跟折損,我多半
都選擇要尊重譯者。
這一次要翻譯,我在想說天橋上的魔術師裡面如果要找一篇適合翻成圖像的
話,就是這篇〈石獅子會記得哪些事〉,它的所有場景跨越的年齡層非常
廣。
這有跟我自己的經驗有關,是我媽媽不准我玩石獅子,說「黑喜神ㄋㄟ,哩
哪欸喔北ㄙㄥˋ」。因為我媽媽很信神,人生都跟乩童難分難捨,我們家的
大大小小事情包含我的人生很多命運很多都是乩童參與決定的,它一起乩,
就變成譯者了,翻譯凡人跟神之間的對話。我媽媽跟我說如果你去玩的時候
石獅子會把被子卷成鐵球塞進小孩子嘴裡,嘴裡牙齒都會掉光。
我以前年輕的時候都覺得寫小說要先有一個意義,在硬是拿故事去配合那個
意義,我的學生也會這樣,可是我現在會覺得如果你寫了一個故事,它夠精
彩,台下的讀者就會自動賦予意義。
對我來說作品被翻譯像是作夢一樣,因為有一些我都不認識的讀者把我的文
章翻譯成英文了,這都不是一個商業的結合,像是我剛剛聽到岱崙已經把我
的《單車失竊記》翻譯成英文了,十七萬字的小說。(鼓掌)
我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我見到光民我就覺得,給它畫我的作品,沒問題
的。那樣的信任的感覺,我相信有人願意來作這件事,它是真的喜歡,不是
商業結合而已。
天野健太郎:
我一開始只是一個台灣的作品的讀者,那時候覺得怎麼這麼好看,後來作了
口譯翻譯,就想說那我來翻譯。我在日本也看了四十多年書,很知道怎麼揀
選,有一些作品我很喜歡但知道不會適合翻譯成日文,但這本作品我完全一
看就知道很適合翻譯成日文。日本雖然也是翻譯大國,但喜歡翻譯作品的還
是少,而且都是英美居多。
我很多朋友對台灣不陌生,但頂多看過台灣電影,從沒看過台灣小說。我翻
譯這本作品,它們就很驚訝,怎麼會這麼好看。所以推廣出去,很多喜歡小
說的人、喜歡台灣的人都很風靡(目前以經三刷)。
關於漫畫,為了宣傳,我把訊息po上Facebook跟twitter,我很多朋友就
說,這個魔術師不能這麼帥!我也同意,我的想像中可能更髒更黑暗,可是
這個怎麼很像井上雄彥的浪人劍客。我覺得它跟我的想像有點出入,我這個
人可能比較黑暗一點點,覺得這個漫畫比較光明。
《天橋上的魔術師》我直接翻,是有日文的,可是大家有意見,因為日文有
兩種魔術師,一種「魔術師」就是magician,可是日文有另外一種是「手品
師」,這才是通俗說法,魔術師反而不常用,可是其實有一點隱隱約約的貶
義,我覺得對於中華商場的小孩子來說魔術師是一個英雄,所以我就堅持用
這個比較不那麼常用,可是意義比較中性的名字。
唐薇:
剛剛天野說太帥了,可是我也是明益的讀者,看到光民的時候我覺得這個形
象剛好符合我腦海中的形象!代表我們每個讀者在腦海中其實在讀的時候早
就已經在腦海中「翻譯」成畫面了。
那光民你怎麼看?對於graphic novel圖像小說的想法,還有你看完這幾篇
待選小說的想法,你選了這篇,為什麼你這麼選擇。
阮光民:
我覺得看完短篇《複眼人》的時候,感到哲學意味太濃厚,沒辦法在很短的
時間內咀嚼,然後把它畫出來。《天橋上的魔術師》是我在基隆的時候趁著
等一班公車半小時的時間去逛金石堂,看到一隻斑馬在看我,我就看它,一
看無法自拔蹲著腿麻也要把它看完。
石獅子這篇我最有感覺,我家小時候前面也就是廟庭(台),石獅子我也玩
過很多次(還好我牙齒沒掉xDDDD),然後我看這篇也會一直想到《羊男的
迷宮》裡面那種小女孩充滿各種幻想的感覺,覺得很有共鳴出來。
我一說我要翻這個,明益隔天就丟了一堆中華商場的照片,我就想它這麼認
真我不能偷懶。
畫漫畫不是單純地把所有文字畫出來,還要考慮一些圖像的安排上怎樣會讓
大家有感覺。我在作改編的時候必須先去感覺,這個人物給我什麼感覺,我
要用怎樣的外貌去講這個人的故事。故事也是一樣,要先在腦海想很多次。
畫的過程我畫得很興奮,我很久沒有全手繪了,以前都是手繪掃描用電腦後
製。台灣的漫畫讀者都可能對漫畫的理解停留在日系,有這個機會讓大家看
到漫畫跟文學的深度結合,我覺得很好,大家待會休息時間可以去看,不要
帶走就好xDDDDD
唐薇:
感謝這個過程中大家彼此的信任,讓我們看到這個非常好看的作品。
唐悠翰:
我是阮光民的超級粉絲,幾年前有那種翻譯台灣漫畫的念頭時我就看了一下
台灣市場上的一些漫畫種類,很快就鎖定阮光民的《東華春理髮廳》,那真
是一部台灣漫畫界獨一無二的作品,所以這次譯動國界我也很感謝,讓我們
又可以看到光民的作品。我收到、看到這個漫畫初稿的時候覺得非常非常震
撼,這個作品可能跟東華春有不同,不是光民自己的故事,可是我覺得它居
然可以把我們當時看到那個小說的感動整個呈現出來,甚至還超過,具備吳
明益的文學風格,又具備光民非常擅長的、情感濃厚、有台灣風味的這種氣
氛,希望以後大家都有機會去看看。
唐薇:
現在來聽一下石岱崙這次翻譯漫畫是怎樣的fu。
石岱崙:
我翻譯《複眼人》時問了數以百計的問題,這次換吳明益問我問題。
有一個場景是小孩子覺得石獅子生它的氣,想寫一封信燒給石獅子來讓它不
要生氣。它就問我這種很華人的文化的動作,要怎麼翻譯成讓西方讀者看得
懂。我想說大家其實應該自己可以想像這是一種寄信的方式,所以應該不至
於看不懂,但是我想說怎樣可以翻得更精彩,我就想說有airmail、
seamail,那我就想說那我來作個firemail應該小孩子會喜歡(眾笑)。
還有那種小孩子吐西瓜子要比誰吐得遠,我想說這到底要怎麼翻啊!(眾
笑)我們就發明一個狀聲詞,想說這樣可以翻得傳神一點。
但是我覺得像是我們這樣還簡單,例如我說石獅子的眼睛「突出的眼」「火
焰一樣的尾巴」(**),我想一個詞,找到靈感很快的就會想到,可是畫
出那個眼睛或尾巴就很難,要花很多很多時間,還有光民說,最難畫的是屁
股,我就想幸好我不用翻譯屁股我只要翻譯那個尾巴就好了。(眾大笑)
唐薇:
剛剛提到的人都是跟明益有關係、或是跟光民有關係,現在這位高滿德是跟
兩位都沒關係,但是它是翻譯過黃春明的作品,看看從它的角度怎麼看待這
個過程。
高滿德:
翻譯漫畫對我來說是新經驗,我當時看吳明益的小說我覺得不可能翻譯成漫
畫,結構太複雜,可是我看到阮光民的漫畫時我只有一句話,佩服佩服!
一位法國作家也是譯者(*),它《說差不多一樣的東西》這本書,翻譯就
是努力去說差不多一樣的東西。
我當時翻黃春明,大家都知道黃春明的對白是很淺白的對白,我一開始也盡
可能接近,可是出版社就覺得不行,要更接近文學的語言。
這次翻譯漫畫我覺得很開心,因為我可以用很多很白話的語言進去。
漫畫跟小說很多不同,我覺得翻譯小說的困難很多,在結構節奏氣氛風格感
覺上都要很多琢磨,可是圖像的話就是比較直接,像電影一樣,文學比較間
接,所以我覺得漫畫在這部分就比較簡單一些,但是漫畫也有它自己的難
處,我想要很直白,一個讀者看過去要很快了解,但我希望又可以保留這個
漫畫裡面的那種文學的深度,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挑戰,我現在還沒有翻譯完
我覺得很難,等一下我們可能可以一起討論這些地方。
唐薇:
不同的媒材有不同的處理方式,電影最快,漫畫居中,小說又最慢速,所以
翻譯的時候方法也要不一樣。我們來看看這個影片。
(影片播映:譯動國界論壇 譯次元圖漫話)
唐薇:
那天的討論會大概有四個小時,都是圍繞著你的作品,有沒有皮被扒光的感
覺?
吳明益:
語文是我的工作,所以我自己的語文我就自己去了解。但是別的語文我就沒
辦法,我記得那時候高滿德說,法文裡面沒辦法表達「站到屋頂上」這件
事,因為屋頂是尖的,根本沒辦法站上去。
或是像台語也很難翻譯,後來我聽說一個法文譯者說它會選擇用法國殖民地
的語言來表現,這個作法就很巧妙。或是像德國的譯者會說德文沒有很喜歡
講「我」這個主詞,可是如果台灣的小說用一個第一人稱的方式表現就會一
直出現我這個字。
像是被問說「石獅子眼中的火焰流轉,到底是兩個瞳孔,還是同一個瞳孔」
「為什麼又毫無畏懼很優雅又徘徊踟躕」,我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唐薇:或是像王八蛋要怎麼翻??問天野說是不是馬鹿野郎嗎?
天野:罵人的問題得解釋,馬鹿也要看場合用。
高滿德:不能直接講王八蛋,因為小孩對大人的語氣直接罵得太難聽就糟
了,所以要挑一個不那麼髒的話。
石岱崙:jerk,不能自己控制,不太難聽小孩也會用
唐悠翰:(*)
唐薇:還有兩光,光民。
阮光民:就是不專業的意思。修馬桶修完還是壞的。
唐薇:如果遇到文章太長你們會刪嗎?
天野:基本上不刪,但是會有例外。這不是翻譯的問題,主要是出版行銷的
問題,中文翻成日文大概變一點五倍,要考慮。但是也有一些狀況是中文跟
日文結構的問題,中文節奏很快,日文節奏這麼慢怎麼呈現,或是有時候中
文四個字的成語,日文變一行兩行,就會考慮要不要刪,但基本上都是不刪
的。
唐悠翰:我們在一個翻譯研討會上討論了關於贅詞的事,尤其是中國大陸的
文章,有時候會有一種對於非常小的動作的描寫,例如說「然後它舉起手放
在腰間」這樣程度,完全不符合德文的風格,有時候我們都同意刪了其實對
這個作品會比較好,所以我就會標記出來這邊,然後跟編輯討論說要不要在
這裡刪書。
漫畫又是另一回事,幾乎都很精簡,而且也不太能加註解。
唐薇:所以重點是要調整它,無非就是為了跟這個相處了兩三個月,比作者
還愛的作品,有時候你為了一個字連飯都吃不下,非常痛苦的過程,想要讓
這個作品好好被呈現出來。
(朗讀活動:朗讀環遊世界)
(Q&A)
Q: 請問日本譯者,提到中文字數到日文會擴充到1.5倍,這是什麼原因,中
文與漢字那麼接近,漢字承載的訊息也非常大量。為什麼會擴充?
A: (天野)日本人很囉唆,字講很長,所以例如說一個漢字會講出意思,
但後面會加上一大堆主觀的解讀,敬語啦有點不太確定的概念疑問啦。
日本人いらしゃいますか
日本人いらしゃいよね
(石岱崙)我翻的時候會變少,一百個中文字會變成大概70-80個words。這
跟中文words的概念不一樣。
(唐悠翰)但字數變少厚度還是變大,不要超過兩百五十頁,如果考慮翻譯
市場,因為250頁翻譯過去大概300-350頁,德國的出版社會開始緊張的厚度
xDDDD
Q: 對於各國圖像作品的理解?
A: (高滿德)我來自瑞士有很多瑞士法國的漫畫,有一些傳統,早期就有
一些會比較深的意涵的漫畫,對我來說也是漫畫,不是圖像小說,大概十年
前才開始有圖像小說,我不太了解因為我大概也是十年前離開歐洲。至少我
現在看到吳明益跟阮光民合作的這個作品我相信法國人會有興趣。不知道這
樣有沒有回答到你的問題。
(唐悠翰)看graphic novel這個字就知道它的發展是跟美國很有關的,
blankets(*)。我覺得不要那麼區分漫畫與圖像小說,它們比較適合由題
材來分,因為其實看漫畫的孩子會長大,它們會開始想要各種更多的東西,
德國也蔚為風潮,今年的臺北國際書展,也開始看到德國館很多視覺文學的
風潮,例如我看到一本看了就覺得一定要買的書,一個德國的作家可是它畫
的是一個20世紀初北極探險隊的一個故事,這個題材就不一定是本土或本國
的,是從視覺這個媒體,漫畫作為媒體的方式作了一個有國際性視野的作
品,很典型的狀況,像高滿德講的一樣它可以變成一個直接的載體。
(石岱崙)我小時候只知道漫畫不知道圖畫小說,漫畫就是超人很厲害的那
種故事。後來我看到一個猶太人畫了一個老鼠的故事,猶太人是老鼠,納粹
就是貓,還有豬我忘記是指誰了,它用這種方式來講一個很沈重的歷史。不
過這種東西在美國是一個小眾。
(天野)我是從漫畫大國日本來的,你們知道連上班族在電車上都在看漫
畫,漫畫不止小孩看有大人看連老人看的都有,文學性的娛樂性的色情的都
有,有很多法律的東西也用漫畫來代替,所以圖像小說對我們來說不新鮮,
不過如果國際交流或是文學輸出的角度,這個方式非常好,例如你知道我們
要把台灣小說推到日本那麼困難,可是漫畫的話文字的部分就減少,可以比
較快地作到出版這件事。
唐薇:大家作為翻譯其實就是文化的使節,面對文化的轉換你們就是使者。
這次大家作為譯者齊聚一堂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受或收獲?作為漫畫家與作
家的感受又如何?
天野:這個活動我覺得非常棒。我們一般作翻譯都是幕後工作,不像個人,
像機器一樣,不需要自我,把原文翻成自己的語言就可以。只是翻譯出來的
東西賣了啊,那個作品的好歸於作者,要是不好責任就歸於我。(笑)我覺
得翻譯者的地位就沒有作者那麼高,焦點很少放在我們身上,我覺得現在有
這個機會譯者一起交流真的是很難得的機會。
高滿德:我反應健太郎的話,就是很不公平。如果你作得很好,效果就是讀
者會忘記你的存在,感覺不到這個翻譯。所以翻譯得太好,就會讓自己的存
在不見。(眾笑)
我平常覺得翻譯很寂寞,關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作自己的事,這次大家交流讓
我看到不同的譯者原來有那麼多不同的風格,我想以後我的翻譯工作會進行
得很不一樣。
石岱崙:我的經驗很貧乏,我就是從加拿大一個城市長大的人,這次交流讓
我看到很多人那麼旳不一樣,我生長的方式是那樣,我好像這次回到童年,
去過一個在眷村長大的童年,在市場長大的小孩的童年,我覺得很好玩,有
的時候翻譯完,雖然都已經看過很多次,但還是會感動。
唐悠翰:你是說看原文被感動還是看譯文?我沒有被我的譯文感動過,不過
翻完一個作品覺得為自己的作品自豪、覺得呼我完成一件事,就是這種感
覺。
石岱崙:我覺得其它的譯者很厲害,我遇到大家,它們都用英文跟我交談,
可是我都不能用德文或是用法文跟大家交談,我很佩服這些多語的譯者,我
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作到這樣的事。
阮光民:我覺得譯者們的工作跟我滿像的,就是關在自己的空間,畫得好就
大家會說明益的作品好厲害,但畫得不好就是我死定了(笑)。所以我跟大
家有很像的感覺,就是在背後默默地作事的人。所以之前看到作者在封面上
字都很大,然後譯者都很小,我是覺得沒關係,但以後給譯者一個特別色好
不好?(眾笑)
吳明益:在台灣的作家的成長之路上,有一個階段很年輕,會覺得很驕傲,
希望編輯都不要改我的字,可是現在回頭想想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或是台下
一些可能跟我一樣年輕時的作者,會覺得很可笑。一部作品要成功涉及太多
人了,我現在看到文學獎的獎金一直在提高,都覺得很不對的方向,如果我
們的獎金不要那麼高,但是可以有一個能量衝上去讓這本書出版,賣五萬本
十萬本,那不是更好,而且編輯與行銷就會同時受惠。
再次感謝唐薇辦這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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