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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關節：布袋戲到底要說國語還是台語好？
015年01月03日00:05
布袋戲是很多台灣人的共同回憶。各個世代，四五六年級，小時候說沒看過史豔文與藏鏡
人的，絕對是騙人的。黑白郎君那句經典名言：「別人的失敗，就是我的快樂。」更讓許
多觀眾朗朗上口。布袋戲之後到了素還真與葉小釵這個世代時，又成了另一套表演藝術，
這個世代的布袋戲精緻度大幅提升，偶的關節操作與律動，更是一門深不可測的祖傳功夫
。霹靂布袋戲把許多華人文化裡的精神演繹入偶，布袋戲世界裡的俠骨柔情，成了多少人
每週下午必須到便利超商卡位購買的焦慮時刻，深怕晚一步就沒搶到片子。
霹靂的第一部大銀幕布袋戲電影《聖石傳說》，算是穩定基本盤的一部試水溫作品，當年
票房不錯，據悉全台票房最後破億，中南部表現尤佳。當時國片票房孱弱，能有個幾百萬
都可以開慶功宴了，幾千萬都可以放煙火。足見霹靂劇迷們的基本盤。這回霹靂推出的第
二部大銀幕布袋戲電影《奇人密碼：古羅布之謎》則讓我很吃驚。原因無他，這部電影居
然直接挑戰布袋戲迷們的底牌：講國語！
老實說，關於布袋戲講台語這件事，幾乎就跟吃臭豆腐要加泡菜是一樣的道理。所以，布
袋戲改講國語，是否會激怒『基本盤』呢？
不妨思考一件事，到底基本盤在哪裡？就台北市當年票房反推平均票價，試算出基本盤大
概有20萬人次，換成現在平均票價，若《奇人密碼》真要靠基本盤固樁，加上本片有3D票
價優勢，台北市可能有4千到5千萬的盤面行情。但是，這部片到底要不要只穩定基本盤？
想想霹靂隔了十多年才出第二部大銀幕電影，加上要做3D的企圖心非同小可，求新求變的
創作態度，相信會是《奇人密碼》遇到的第一個困難門檻。傳統文化能否與時俱進？還是
維持既有特色？霹靂在《奇人密碼》攻的這道聲音冒險，壓力不小。主角們說國語居多，
還好聽到主角張墨身旁幾個配角仍舊以古典台語為主，發揮適度笑料。如張墨的一個小跟
班「跩鴨」，就是由「八音才子」黃文擇配音，這頭小鴨的惹人發噱程度，不亞於迪士尼
動畫中的那些經典配角，如吳宗憲曾經為《花木蘭》配音的木須龍，或是《冰雪奇緣》裡
那頭「雪寶」。
布袋戲講國語，這絕對是布袋戲界的大事。要讓過去聽台語習慣的人接受主角講國語，可
能會引起傳統戲迷的抗議。但若要把市場做大，這就像是許多電影在各地都有可能轉成屬
地主義的配音。如美國好萊塢把很多外國電影都配音，日本則把許多洋片也配成日文版，
泰國亦然，筆者都還親耳聽過中國版講國語的《魔戒》與《美國隊長》續集。國語沒有不
好，這是著眼更大市場的考量，況且，《奇人密碼》並未全盤丟掉台語基本盤，故事裡還
是有很多其他角色說台語，霹靂再怎麼想全面創新，我想，基本盤仍是建立帝國的戰力，
不可能完全背離台語口條的音韻美感。
此外，本片還有著像《阿凡達》的外種族說著神秘語言，一部傳統布袋戲上演三種聲韻，
《奇人密碼》絕對會是年度開春最好的行銷宣傳案例，到底挑戰基本盤能否成功？保守與
前衛之間，創作者如何拿捏？《奇人密碼》的實驗，大家都等著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