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搭捷運準備入閘口時，被一旁的高分貝吸走了注意力。
一個女人拿著手機站在閘門外，指向閘門內邊叫著，「你是在開
什麼玩笑嗎？」，雖說著開玩笑，但語氣和態度卻顯露出不悅，順著
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明顯沒有打理自己外觀的男人搭電扶梯上來，
手上拿著大包小包，沒說一句話，把手上的女用提包遞出去給女人。
我看著便明白發生什麼事，男人自己進了站，卻忘了女人的包包
在他手裡，想必連悠遊卡都在裡頭，她沒法進站所以那麼生氣，「你
怎麼那麼自私只想到你自己，也不會回頭看一下……（以下略）」。
我離了點距離跟在他們後面搭電扶梯下樓，還聽見女人高亢的持
續指責著，而男人默不吭聲，「做錯事你是不會道歉嗎？」這句話女
人放大了音量，我忍不住又看向他們，男人神情木然，頭也沒回，低
聲地說了聲「對不起」，這態度又惹惱女人，開始下一輪責難他道歉
敷衍，也剛巧捷運列車進站，聲音被吹散。
短短幾分鐘，我看見一個已經不想和另一半互動的男人，一個習
慣以吆喝和指責做為溝通方式的女人，這段關係既緊繃卻同時也疏遠
。相處模式是雙方互動綜合呈現的結果，我看到的僅是幾分鐘片段，
未必是相處全貌，只是假想著如果在這種關係裡，身為女人也許覺得
，「都是這男人沒用，我才得那麼辛苦要瞻前顧後」，身為男人也許
覺得，「我做什麼都會被罵，隨便妳」。總覺得其實兩方都在攻擊彼
此，一方以尖銳的言詞當武器，直接批評對方的人格；另一方則以冷
漠的態度反擊，忽視對方的存在，這算是雙方互補找到恐怖平衡？還
是互相折磨？
我們都曾遇過身旁的朋友像鬼打牆般的，持續埋怨婚姻狀況或是
交往情形，認真給予意見鼓勵對方做出決定或改變時，他們卻又語帶
無奈說著「婚姻本來就這樣」、「交往久了本來就這樣」做為放棄溝
通（或放棄自己）的藉口，彷彿命運已定，自己無能為力只能認命，
然後不切實際的期望某一天一切會突然變得不一樣。
是本來就會變成這樣？還是沒想過可以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