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haua (agnes b 應該是念阿幹B吧)
2009-11-25 12:08:41「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你老是發愣?」我女朋友問。
『嗯?』我拄著下巴看著窗外,『有嗎?』
「你看你!你又在發愣了。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別亂想。』
「 愣這個字,拆開來就是『心在四方』! 還說沒有!」
『又來了…』傳播系的人都不好惹。
「既然你心在四方,又何必苦苦勉強;
就算我是皎潔的月亮,卻不是反射你的光芒。」
她突然幽幽地說出這幾句莫名其妙的東西,像歌詞又不是歌詞。
『什麼啊?』
「再見了。」
所以我跟念傳播的她分手了。
=======================
後來我跟一個學生物的女生交往,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你老是打哈欠?」
『ㄚˇ有?』其實我是想說『哪有?』,但不巧我正在打哈欠。
「人會打哈欠,是因為缺乏氧氣的關係,而打哈欠,就是一種深呼吸的動作…」
『原來是這樣。』
「跟我在一起,就讓你如此缺氧嗎?」
『什麼?』
「界門綱目科屬種,你在想啥我不懂;
既然呼吸做白工,乾脆就此各西東。」
『…』很熟悉的感覺。
不過生物系畢竟不是文組,她的用詞相當淺白。
「再見。」
所以我跟學生物的女孩也分手了。
=======================
後來我認識一個他校醫學系的女生,專長是眼科。
我以為我挖到了寶。
出去幾次之後,我問她,
『為什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妳都一直看著遠方呢?』
我以為她會告訴我這樣對視力保健比較好之類的答案。
「因為你在我身旁,促使我眺望遠方,
就像迷途的羔羊,找尋出口的方向。」
『啊?』
她的回答乾淨俐落,不拖泥帶水。
「Farewell。」
這次的再見只有一個字,查了查字典,發現是永別的意思。
所以我跟學醫的女孩也分手了。
=======================
畢業後,經過朋友的介紹,認識了一位在出版社上班的女生。
她說她的工作需要想像力,
所以連做白日夢的時候也有在上班的感覺。
而她非常樂於工作,
所以約會的時候,
常常兩個人都陷入發愣的狀態,
甚至她發愣的時間還比我多。
久了之後,我覺得這樣不太對,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發愣?』我問。
「發愣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但是愣這個字,拆開來就是心在四方…妳的心到底在哪呢?』
「啊,愣這個字拆開來就是心在四方,你是這樣想的?」
『嗯。』
她想了一下,
「我的心雖在四方,卻生根在你身上;
你像是耀眼的太陽,而我會追逐著陽光。」
『什麼?』
「你應該不知道吧,『愣』這個字,」她笑著說,「也通木字旁的『楞』喔。」
『真的嗎?』我很驚訝。
「相信我,我是學中文的。」她的笑容很燦爛。
六個月後我們結婚了,
在婚禮上我說:
如果她是皎潔的月亮,我願意提供光芒使她明亮;
如果她想眺望遠方,一定也是坐在我的肩上。
如果我會缺氧,只有可能是因為她貼近的臉龐。
如果我是一株發「楞」的向日葵,她就會是我心甘情願追逐的陽光,
因為就算木在四方,
也都是種在彼此的心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