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 黃仁勳:我很少進行單獨會議也很少解雇人

作者: jackliao1990 (jack)   2024-05-24 12:4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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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仁勳最新萬字專訪:我直接管理60位高階主管,不建議1V1開會,很少裁人
美股艾大叔
劃重點
① 黃仁勳承認,他管理著由60人組成的高階主管團隊,所有人都直接向他報告工作。
② 黃仁勳透露,他很少與人進行單獨會議,也很少解僱員工。
③ 在黃仁勳看來,符合某些基準測試標準的AGI預計在五年內出現
④ 輝達已經在廣泛使用AI技術,包括用於晶片設計、軟體開發等。
⑤ 輝達僅2.8萬名員工,相當於微軟的1/5,市值2.3兆美元,約微軟的3/4。
騰訊科技訊據國外媒體報導,在近期舉辦的Stripe Sessions用戶大會上,行動支付巨頭
Stripe的聯合創始人兼CEO帕特里克·克里森(Patrick Collison),與輝達CEO黃仁勳進
行了一場爐邊對話。
在訪談中,黃仁勳分享了他獨特的管理哲學。他表示,自己擁有60名直接下屬,堅信「不
輕易解僱」的原則。他相信每個人都有學習的潛力和能力,甚至自豪地提到自己是從一個
浴室清潔工那裡學習並成長為CEO的。他笑稱自己透過「折磨人們,使他們變得偉大」。
對於人工智慧的未來,黃仁勳表示出了極大的信心。他預測人工智慧將在未來高速發展,
並強調輝達在未來五年將大力運用人工智慧來推動GPU的生產與創新。
此外,黃仁勳也提到了輝達的核心價值之一—「愛與關懷」。他認為這與Stripe所倡導的
「美與技藝」價值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體現了對於卓越品質的不懈追求和對於用戶的
深切關懷。
丨以下是黃仁勳與克里森對話全文:
克里森:我今天的嘉賓是黃仁勳,首先我想分享一個可能鮮為人知的事實-到這個月,黃
仁勳已經擔任輝達的CEO長達31年。這讓他成為了科技業裡任期最長的CEO之一,相較之下
,我和約翰(John Collison,Stripe共同創辦人、派崔克的弟弟)的CEO經驗還不到他的
一半。即使我們的任期加倍,也依然難以企及他的高度。我們將探討有關教育的話題,黃
仁勳曾在肯塔基州的Onita Baptist Institute接受教育,隨後在俄勒岡州的州立大學深
造,並在丹尼餐廳(Denny's)有過當服務員的經歷,那家餐廳恰好離這裡不遠。他曾在
LSI Logic(美國大規模積體電路邏輯公司)和AMD工作,後者如今由他的遠房親戚蘇姿丰
領導。輝達於1993年創立,在2011年Stripe成立時,輝達的市值僅80億美元,而如今這一
數字已經成長了200倍以上。他的職業生涯一直充滿活力,讓我們熱烈歡迎黃仁勳先生。
你之前有看過我們做的主題演講嗎?
黃仁勳:看過。我以前從未見過像你們這樣默契的雙人演講(對話黃仁勳的前一環節),
你們之間的協調與了解令人驚嘆,但我確實有些熟悉的感覺!
克里森:你可是主題演講的專家,那請給我們一個評價吧!畢竟,我們在這方面還是業餘
愛好者。
黃仁勳:那是因為你們還很年輕,所以有很大的成長空間。不過,我覺得你們的表現可以
打A+。我非常欣賞你們對Stripe目標的清晰闡述,了解是什麼激勵著你們,是什麼讓你們
如此努力工作。你們所服務的生態系統,建立的令人難以置信的平台,以及為世界經濟做
出的巨大貢獻,都讓人印象深刻。儘管其中涉及的技術、未來趨勢和資金流動等方面我並
不完全了解,但你們提到的KYC(個人資訊驗證)等概念也讓我深受啟發。
“世界上最出色的浴室清潔工”
克里森:那麼,對於「軟體定義金融服務」這個理念,你認為它有意義嗎?
黃仁勳:當然,我認為這是一個極具前瞻性的想法。
克里森:你知道這個理念是如何誕生的嗎?
黃仁勳:如果你願意分享的話,我很願意傾聽。我特別欣賞的是,你從一開始就意識到金
融支付的本質是代碼,而非單純的金融交易。這個觀點讓我深感震撼,我記得你第一次向
我們解釋時,我就有了這樣的感覺。
克里森:那次交流發生在大約18個月前,距離我們上次交談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可能想
知道Stripe的最新進展。我在解釋時,你曾說:「哦,這就像軟體定義的網絡,但它是為
了錢。」這個想法一直在我腦海中迴響。因此,這就是「軟體定義金融服務」這個理念的
由來。
黃仁勳:對於「軟體定義金融服務」這個主意,我真心希望我們不必支付任何許可費或股
權。
克里森:特斯拉最近公佈了財報,馬斯克(Elon Musk)表示特斯拉今年底將擁有88.5萬
個H100。這不禁讓我感嘆,能建立起這樣一個備受矚目、企業間爭相合作的企業真是非凡
的成就。 CEO們競相宣布誰買了更多你們的產品。所以,這確實是一種成功,我認為你們
做了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黃仁勳:確實,我的許多CEO朋友都熱衷於獲取盡可能多的晶片。
克里森:實際上,我想深入了解你在史丹佛活動中提到的那句話:「我祝福你們經歷足夠
多的痛苦和磨難。」能否為我們詳細解釋一下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黃仁勳:讓我想想,其實這裡有一個常見的誤解,就是人們常常將激情與快樂等同起來。
但我認為這種觀點並不全面。熱情確實重要,但如果你想要成就一番偉大的事業,像是
Stripe這樣的公司,那就需要經歷各種挑戰和困難。你是世界上最出色的CEO之一,儘管
年紀尚輕,但你已經展現出了非凡的才華和領導力。我知道,建立偉大的事業並不容易,
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犧牲。而當你面對這些困難時,你可能不會總是感到快樂,但這正
是成長的過程。我並不是每天都喜歡我的工作,也不是每年都對公司的進展感到滿意,但
我深愛這個公司,每一刻都是如此。
我認為,人們常常誤解了工作的真正意義。最好的工作不是那些讓你一直感到幸福的工作
,而是那些讓你經歷挑戰、不斷成長、超越自我的工作。你需要經歷痛苦和掙扎,才能真
正欣賞你所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偉大的事情是容易做到的。因此,我祝福你們能夠擁有偉
大的事業,這也意味著你們將經歷很多痛苦和掙扎。但正是這些經歷,將塑造你們成為更
強大、更成熟的人。
克里森:你的成長經驗是否讓你形成了這樣的想法,還是這本來就是你天生的信念?
黃仁勳:我想分享一些我從未向外界透露過的經歷,甚至我的家人也未必知曉。身為一個
移民,我在1973年來到這個國家,那時我才9歲,我的哥哥快11歲了。面對一個全新的環
境,一切都不容易。我們的父母非常了不起,但我們並不富裕,所以他們努力工作,為我
們樹立了榜樣。他們透過辛勤工作傳遞了許多人生經驗。我也做過各種各樣的工作,從學
校的家事到Denny's餐廳的服務生。
我所在的學校是一個寄宿學校,所以有很多家務活要做,而我是學校裡最小的孩子,所以
當其他孩子都去煙草農場工作時,我得到了簡單的工作。因為我只有9歲,所以他們離開
後我得清理所有的廁所。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得到了簡單的工作,因為他們留下的東西…
。但那是我的工作,我做得很仔細。然後,我還有很多其他工作,包括丹尼餐廳,我開始
是洗碗工,後來成為了清潔工,最後成為了服務員。
我熱愛每一份工作,總是努力做到最好。這些經驗讓我懂得了努力和堅持的重要性,也許
這就是我從一開始就堅信的理念。我敢肯定地說,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浴室清潔工。
有60個直接下屬,減少七個管理層級
克里森:我們稍微快轉一下,聊聊現在的輝達。你的領導團隊規模有多大?
黃仁勳:輝達的領導團隊目前有60位成員。
克里森:他們都是直接向你報告工作的嗎?
黃仁勳:確實,他們都是我的直接下屬,直接向我報告工作。
克里森:這在管理實務中通常並不被推崇。
黃仁勳:我完全理解這一點,但我堅信這是最適合我們的模式。首先,我認為公司內部的
層級結構對於訊息傳遞至關重要。我堅持認為,每個人對公司工作的貢獻不應基於他們對
資訊的特權存取。因此,我避免一對一的會議,而是盡可能地將所有資訊分享給團隊中的
每個人。這是公司所面臨的挑戰,也是我試圖解決的問題,也是我們試圖努力的新方向。
我認為每個人都應有權利接觸到公司的所有重要資訊。我熱衷於看到我們團隊像一個交響
樂團一樣,共同奏響同一首曲目,沒有信息的特權階層,而是我們齊心協力,共同面對和
解決問題。當60位團隊成員齊聚一堂,每隔一周召開一次會議時,我們總是圍繞著我們面
臨的核心問題展開討論。每個人都積極參與其中,了解問題的根源,並共同探索解決方案
,確保訊息的透明度和共享。
這種方式極大地激發了團隊成員的潛力,我深信,當每個人都能平等地存取資訊時,我們
將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共同推動公司的發展。這是賦權的核心,也是第一點。第二點
,如果CEO的直接下屬有60人,這實際上減少了公司內部的大約七層管理層級。
克里森:我理解這一點,但這裡有個問題。是每一層都有60人,還是只有CEO這一層有60
人?如果我是某個部門的主管,而我是這60人之一,我是否也會有60個直接下屬?
黃仁勳:我明白你的疑問。但我認為,這種向下擴展的模式並不可持續,因為隨著層級的
增加,所需的監督也會增加。在輝達,經理級別的員工確實需要承擔大量的管理工作。
克里森:我很少需要為傳統的管理智慧辯護,但站在對立的角度,一對一的會議通常是用
來提供指導、討論目標(包括個人目標和職業發展),以及給予針對性回饋的場所。你不
這麼做嗎?或者你有其他方式來實現這些目標?
黃仁勳:你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問題。我確實在給予回饋,但我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進行的。
我認為這樣做非常重要,因為回饋本質上是一種學習機會。為什麼只有一個人應該從這個
經驗中受益?你因為某種錯誤或不當行為導致了某種情況,但我們所有人都應該從中學習
。因此,在團隊面前討論這個問題,有助於每個人學習如何避免類似的錯誤。我認為,剝
奪他人從錯誤中學習的機會是不明智的。從他人的錯誤中學習是最好的學習方式。這就是
為什麼我們進行案例研究,試圖從他人的災難和悲劇中學習。
克里森:你是否已經成功地在輝達的其他領導階層推廣了這種管理實踐?或者你預見其中
的困難了嗎?
黃仁勳:我給予團隊成員充分的自由去解讀和實踐,但我確實不推薦一對一的會議。實際
上,我極力避免一對一的溝通,因為沒有什麼比「哦,黃仁勳希望我們這樣做」更讓我抓
狂的了。資訊應該是公開的,每個人都應該知道。如果有人私下傳達了什麼,那真的讓我
很煩惱。
克里森:你之前提到,你不喜歡解僱人,也很少這樣做。能具體談談嗎?
黃仁勳:我比較傾向於幫助人成長和改進,而不是單純地放棄。解僱某個人,在某種程度
上,意味著在說「這不是你的錯」或「我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但我認為,很少人天生就
無法勝任某項工作。我曾打掃過廁所,如今卻成了公司的CEO。我堅信,只要給予機會,
每個人都能學習成長。我周圍有很多聰明的人,他們總是在做一些出色的工作,我從他們
每個人身上都學到了很多。因此,我不喜歡放棄別人,因為我相信他們可以變得更好。這
聽起來可能有些玩笑的意味,但人們都知道,我更願意「磨礪」他們,使他們變得偉大。
克里森:這確實是你之前提到的觀點,我印象深刻。
黃仁勳:是的,我寧願「磨礪」你,讓你變得偉大,因為我信任你。我相信,真正相信其
團隊的領導者,會傾盡全力去「磨礪」他們,使他們變得偉大。有時,成功就在眼前,不
要輕言放棄。偉大往往是在不經意間降臨的,你可能昨天還一無所知,但突然有一天就豁
然開朗了。你能想像在那一刻之前放棄的感受嗎?所以我不會讓你放棄。我會繼續「磨礪
」你。
時刻想著工作,擔心吵醒狗狗延遲起床
克里森:你如何看待工作和生活平衡?
黃仁勳:我認為我的工作和生活平衡得很好。我全力以赴地工作,因為我熱愛它。你似乎
想要評判下我的生活?我年紀比你大,經驗比你豐富。
克里森:所以我認為這些都是我們對話的亮點,更多的人應該聽到。
黃仁勳:我從早上醒來的那一刻就開始工作,直到晚上上床睡覺,我一周工作7天。當我
不在工作時,我仍然會思考工作,而當我在工作的時候,我就會全心投入工作。即使我看
電影,我也可能一直在想工作的事情,以至於我忘記了電影的內容。但我的工作並非只是
解決日常問題,更多的是思考公司的未來,或者我們可以做得更好。有時是在嘗試解決問
題,有時則是想像未來,嘗試新的可能。這個過程充滿了幻想,有時候就像白日夢,實在
太不可思議了!
克里森:那麼,具體來說,你的一天是如何度過的呢?
黃仁勳:我過去常常在早上5點醒來,但最近,由於家裡的狗狗總是在早上6點醒來,我也
被迫調整了自己的生理時鐘。它們似乎決定了6點是它們該起床的時間,我也只好跟著它
們的節奏。不知道為什麼,我不介意叫醒任何人,但我覺得叫醒小狗會讓我感到內疚,這
其實讓我很困擾。我不想移動,你知道它們會注意到家裡的任何震動,這會吵醒它們。所
以我會在床上閱讀,直到6點起來。
克里森:你會常常思考GPU嗎?
黃仁勳:當然,我對GPU充滿熱情,它幾乎佔據了我全部的思考空間。
克里森:在你的日常工作中,你主要做些什麼?
黃仁勳:我總是沉浸在這些思考中。然後,我的一天基本上被小組會議填滿,因為我堅信
集體智慧的力量,避免了一對一會議的限制。我會在上班前處理好一些事務,到了辦公室
,大部分時間都用於會議。
克里森:你通常一天要參加多少次會議?
黃仁勳:幾乎是全天都有會議。但我會選擇那些對我而言真正重要且有價值的會議。我盡
量避免常規性的報告會議,因為公司裡有許多才華洋溢的人才能夠處理日常營運。身為
CEO,我更傾向於關注那些其他人難以解決或尚未解決的問題,以及那些具有創新性和前
瞻性的專案。因此,我主要參加的是問題解決會議、創意會議以及腦力激盪會議等。我努
力掌控自己的時間,不讓Outlook成為我人生的全部。
克里森:你曾經提及「零億美元市場」的概念,並將其視為你的偏好。能否解釋一下這個
概念?
黃仁勳:我們的目標應該是開創前所未有的事業,這些事業可能極具挑戰性,但一旦成功
,將產生巨大的價值。我熱衷於這樣的挑戰,因為相比在現有市場中爭取份額,我更享受
創造全新市場的過程。一個零億美元的市場意味著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沒有人嘗試過,
因此充滿了無限可能。我堅信,我們有能力開創這樣的市場,並為世界帶來真正的貢獻。
克里森:我們的使命是增加網路的GDP。但關鍵在於,我們不僅要關注網路GDP的現有規模
,還要思考哪些交易和企業尚未出現。世界的GDP雖然龐大,但它仍有巨大的成長潛力,
可能達到200兆美元或1,000兆美元。
黃仁勳:我完全同意。在未來的幾十年裡,我們創造的大部分價值可能不會受到物理世界
的限制。這是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時刻!
克里森:基於這個「零億美元市場」的概念,如果我帶著一個全新的專案提案來到輝達,
這個專案可能需要巨額資本投入、多年努力,並且目前沒有明確的客戶需求和市場驗證,
但我們憑直覺認為它值得追求,你們會如何考慮?
黃仁勳:這樣的提案確實具有挑戰性。直覺只是一個起點,它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初步的方
向和假設。但之後,我們需要進行深入的思考和推理來驗證這個假設。對我來說,推理的
過程比任何數據或表格都更重要。我更看重的是你的思考過程、你的直覺來源以及為什麼
你認為這個專案如此重要和具有挑戰性。我喜歡困難的項目,因為它們需要長時間的努力
和堅定的信念。如果一個專案真的很難完成,需要多年的投入,那麼它就需要一個非常有
韌性、專注和信念堅定的人去追求它。
花了十年打造CUDA平台
克里森: CUDA的誕生背後有哪些故事呢?
黃仁勳: CUDA的誕生源自於兩個核心想法。首先,我們發明了加速運算(Accelerated
Computing)的概念,它代表著一種新型的IO設備,讓應用程式能以更有效率的方式與之
交互,進而加速應用程式的特定部分。這個概念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93年,它允許軟體程
式設計師直接為IO設備編程,由於IO設備的虛擬化特性,使得多代之間保持了架構的兼容
性。我們稱之為統一驅動程式架構(Unified Device Architecture),並在幾年後決定
進一步推動GPU的高階程式語言可程式性,因此發明了CG(C for Graphics)。然而,CG
的程式設計模型並不完美,因此我們擴展了它,最終孕育出了CUDA,即Compute Unified
Device Architecture(計算統一設備架構)。這就是CUDA的起點,雖然故事聽起來有些
曲折,但它是我們實現願景的關鍵一步。
克里森:那麼,CUDA的推出是否立即獲得了市場的熱烈回應?
黃仁勳:不,它的推出其實是一場災難。
克里森:考慮到CUDA是你們追求的零億美元市場之一,但卻成了災難?
黃仁勳:是的,因為我們在追求零億美元市場時,也面臨了巨大的挑戰。追求這個市場的
成本太高,以至於它實際上摧毀了我們原本享有的10億美元市場。因為CUDA的引入為我們
的晶片增加了成本,但當時並沒有足夠的應用程式來支撐。缺乏應用程式導致客戶並不重
視這個產品,也不願為此支付溢價,而我們的成本卻在上漲,這導致了我們的毛利率受到
擠壓,市值也一度降至非常低的水平,我記得大約是10億美元左右。
克里森:面對這樣的困境,你是否考慮放棄CUDA,回歸原先的策略?
黃仁勳:沒有,我從未考慮過放棄。我堅信我們的推理和願景。我們真的相信加速運算能
夠解決傳統電腦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我們想要將架構擴展到更通用的目的,我們就必須
做出犧牲。我深信我們公司的使命,因為我看到了其中蘊藏的巨大機會。我知道我們的方
向是正確的,只是需要時間來證明。
克里森:但分析師和董事會當時可能不這麼認為,你們摧毀了現有的收入流,你們炒作的
這個東西,你們兜售的那個看似崇高的夢想,似乎沒有人真的想要,業務受到了很大影響
。他們對你的決策提出了質疑,你是如何堅持自己的信念的?董事會在這段期間給你壓力
了嗎?
黃仁勳:我每次談話都從我深信不疑的事情開始,他們信任我,因為我展現了堅定的信念
,而這份信念源自於深思熟慮。這不是簡單的口頭承諾,而是需要他們相信我的推理和言
語。
克里森:那麼,CUDA的成效顯現花了多久時間?
黃仁勳:大約十年。
克里森:十年,這幾乎佔去了你任期三分之一的時間。
黃仁勳:是的,這中間充滿了起伏波折,但我幾乎已經淡忘了那些苦楚。你明白我所經歷
的挑戰,但我更願意向前看,那些困難如今已化為過眼雲煙。
克里森:你認為輝達能否在沒有CUDA的情況下在人工智慧領域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
黃仁勳:不可能。 CUDA是現代計算領域最重要的發明之一。我們率先提出了加速運算的
概念,這個理念雖然簡單,但影響深遠。它表明,在程式碼中,只有一小部分佔據了絕大
部分的運行時間,這對於許多關鍵應用都是成立的。我們可以透過加速那些核心部分來大
幅提升整體效能,而這個過程並非單純的平行處理,它涉及更複雜的機制。但核心思想在
於,我們能夠將軟體中的關鍵部分加速到極致。今天,隨著摩爾定律的放緩,CPU效能的
提升已經趨於停滯。如果我們無法加速每個軟體,那麼運算成本將會飛漲,因為全球的運
算需求每年都在翻倍。如果通用CPU和電腦的效能沒有提升,那麼替代方案就是加速運算

克里森:在座的每一位都經營企業,都在追求加速一切的目標。今天可能是你們第一次聽
到這樣的觀點,或許每個人都在探索類似CUDA的技術或策略。但市場尚未充分意識到其潛
力。你認為我們能否提煉出某種通用的原則,來判斷何時應該堅定地信任某個願景,以及
何時或許需要重新思考?
黃仁勳:這是一個重要的議題。決心和執著與固執之間的界線往往模糊不清。我每天都會
用我的核心信念來檢驗自己的決策,現在依然如此。你們也應該這樣做。首先,你們需要
先明確制定策略的基本原則。這些原則應該簡單明了,易於記憶,清單不宜過長。然後,
你們需要思考這些原則是否因外在條件的改變而不再適用?是否有人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使得這個問題不再存在?你們是否在推理過程中考慮了那些永遠不會有市場需求的情況

你們需要不斷地檢視這些問題。首先,你們必須非常謹慎地歸納出第一原則,而不是堅持
固執己見。你們不能只憑主觀願望去推理,我們需要理性思考。其次,你們必須夠聰明,
要找到即使是小規模實現CUDA獲利的方法。我們找到了CT重建、地震處理、分子動力學等
多個領域的應用,這些雖然沒有立即成為主導市場的產品,但它們足以維持我們的發展,
為我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預計十年內 Token將產生100兆美元價值
克里森:接下來,我們來深入探討AI領域的進展。假設現今全球所有GPU的總運算能力為X
,那麼你認為在未來五年內,我們會達到X的多少倍?
黃仁勳:讓我們從幾個關鍵點出發來推理。首先,全球資料中心的投資已達約一兆美元,
這些資料中心主要用於通用計算,但通用計算已逐漸接近其極限。因此,為了處理日益增
長的數據量,世界將需要加速數據處理。當這項加速發生時,每個資料中心、每台電腦都
將升級為加速伺服器。考慮到目前全球電腦的總價值約為一兆美元,如果在未來四年到六
年內我們沒有任何成長,僅為了維持當前水平,我們就需要更換價值一兆美元的電腦。然
而,若電腦產業繼續以約20%的年增長率發展,那麼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我們可能需要投
入約兩萬億美元來更換這些計算機,用加速計算來取代傳統的通用計算。
接下來,我們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工業革命。這次工業革命的核心在於我們首次大規
模生產了一種全新的東西-Token。這些Token,即浮點數,具有巨大的價值,因為它們代
表著智能,即人工智慧。它們可以被重新組合,轉化為語言、蛋白質、化學物質、圖形、
圖像、視訊、機器人驅動等多種形式。我們正在以前所未有的規模生產Token,並透過人
工智慧發現了幾乎任何類型Token的生產方式。因此,世界將生產大量的Token,這些
Token將在新型的資料中心—我們稱之為AI工廠中生產。
在上一次工業革命中,水被注入機器,轉化為蒸汽,進而驅動電子的流動,原子進入循環
,而電力則作為最終產物輸出。在當時,電子的價值尚未被普遍認知,然而如今,電力已
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被量化並以千瓦時為單位進行交易。類似地,我們正
處於一個新的工業革命浪潮之中,其中電子成為輸入,而浮點數則作為智慧的載體被生產
出來。如同電力在上個世紀的普及過程,當前的Token對許多人而言或許同樣難以完全理
解其潛在價值。
然而,在未來十年內,隨著Token在各個領域內創造新產品、新服務,提升產業生產力,
並預計產生高達100兆美元的價值,這項變革將成為常態。面對這樣的產業前景,一個高
效率、安全的支付平台變得至關重要。我要特別提及Stripe,它是我極為欣賞的公司之一
。儘管初次接觸時,Stripe的概念顯得頗為複雜,但其所蘊含的創新和潛力令我深受啟發
。你們所打造的這個平台,無疑將在這個新時代的變革中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克里森:關於這些Token工廠,我深感好奇的是模型是否會飽和。例如,我們最近在舞台
上展示了Sigma助手,它能將自然語言轉換為SQL。從70億參數的模型到700億參數的
模型,我們看到了顯著的準確率提升。然而,是否使用比那大10倍的模型真的必要呢?在
某個點上,模型可能已經足夠好,足以可靠地將自然語言轉換為SQL。你如何看待這個飽
和曲線?多少用例需要一個1兆參數的模型或10兆參數的模型?
黃仁勳:這是一個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我們可以從一些實例出發來探討。以2012年的
AlexNet為例,它是電腦視覺ImageNet影像辨識的模型,準確率約82%。在接下來的大約七
年裡,其準確率每年幾乎翻倍。換句話說,模型的性能、準確率和可信度都在不斷提高。
現在,它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辨識能力。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語音辨識和自然語言理解領域
。這個行業將不斷追求更高的可信度和準確性。我堅信,在未來的自然語言理解領域,我
們也會看到類似的進展。當然,問題遠比這複雜,但我相信我們會持續提高模型的準確率
,直到達到極高的水平。在許多情況下,當你與這些模型互動時,你會感覺到它們的答案
非常準確,值得信賴。這種信任對於AI技術的發展至關重要。
第二個問題是關於大語言模型與人工智慧的未來發展方向。如今,我們所看到的大語言模
型和人工智慧成果都只是一個起點,它們並不是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正如我們所知,許
多複雜問題的解決需要反覆迭代和持續改進。在規劃解決問題的策略時,我們可能需要運
用各種工具、尋找專有數據、進行深入研究,甚至可能需要與其他智慧主體,包括其他人
工智慧和人類,進行互動和溝通。因此,未來的大語言模型將會是一個能夠不斷迭代、思
考和規劃,並可能包含多個具有特定技能的子模型的規劃模型。這樣的發展路徑意味著我
們距離真正聰明、全面的人工智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開源大模式讓生成式AI觸手可及,AGI或五年內出現
克里森:近期,Meta發布的Llama 3模型引起了廣泛關注,其作為開源模型具有顯著的影
響力。你如何看待開源模型的發展趨勢?
黃仁勳:如果你問我,過去幾年最重要的事件是什麼,我會告訴你,首先就是ChatGPT,
它採用了強化學習和人類反饋來優化模型,使其更加符合人類價值觀,並推動了技術的普
及。 ChatGPT讓每個人都成為了潛在的程式設計師,推動了無數創新應用的誕生。我對此
深感欽佩,並對OpenAI團隊的貢獻表示敬意。
另一個重要事件是Llama模型的發展,特別是Llama 2的發布。 Llama 2幾乎活化了所有產
業,讓他們開始研究生成式人工智慧。它為各行業提供了接觸和利用生成式人工智慧的機
會,從醫療保健、金融服務到製造業、客戶服務和零售業,幾乎涵蓋了所有領域。
Llama 2和Llama 3作為開源模型,吸引了研究機構、新創公司和整個產業的廣泛參與,推
動了生成式人工智慧技術的普及和發展。我認為這是一項偉大的成就,它讓生成式人工智
慧變得更加觸手可及。
克里森:達裡奧·阿莫代伊(Dario Amodei,Anthropic公司的CEO)在最近的播客節目中
預測,相對近期不會出現AGI(通用人工智慧),可能要等到幾年後,例如2027年等。你
對此有何看法?
黃仁勳:關於AGI的定義和實現,我認為我們需要明確一些基本概念。身為工程師,我們
知道只有在能夠衡量問題的情況下才能有效地解決問題。因此,AGI的定義必須是可測量
的。如果我們以現有的基準測試清單來定義AGI,包括數學測驗、英語閱讀理解測驗、推
理測驗、醫學考試和律師考試等,那麼我確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將會在這些測驗中取得
出色的成績。如果這就是AGI的定義,我猜它可能在未來5年內實現。因為目前我們用來測
量這些模型準確性的方法,其錯誤率每六個月就減半一次,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趨勢。所
以我們有理由相信,它們很快就會超越人類層次。
因此,我要再次強調,當我們談論AGI時,必須明確其定義和標準。如果AGI的定義不符合
我們所設定的這些可衡量的基準測試標準,那麼它就不符合正常人對AGI的期望。對於普
通人而言,他們可能並不完全理解或期望一個完全意義上的AGI。我所提到的AGI定義較多
是基於工程視角,以便我們能夠更具體地討論這個問題。當然,如果AGI的定義是模糊或
不可定義的,那麼我們就很難給出一個確切的實作時間表。
克里森:在座的各位都經營企業,面臨人工智慧帶來的各種變化。在面對這些改變時,你
們是否做了適當的、足夠的、正確的反應?對此,你有什麼建議?
黃仁勳:對於每個企業而言,積極參與人工智慧的發展是至關重要的。人工智慧不會讓你
失去工作,但如果你不使用它,別人會利用它來取代你。你的公司不會因為人工智慧而倒
閉,但如果你未能及時利用它,其他使用人工智慧的公司可能會讓你陷入倒閉的風險。因
此,我強烈建議所有企業盡快投入人工智慧的研究和應用。
利用人工智慧,你可以做一些以前認為成本過高而無法實現的事情。例如,智慧的邊際成
本接近零,這使得你可以更頻繁地使用它來處理各種任務,包括搜尋和詢問問題。我經常
使用人工智慧來回答我的疑問,即使我知道答案,我也會嘗試看看它如何回答。這種低成
本的使用方式讓我們能夠更廣泛地應用人工智慧。
此外,如果你能更有效率地使用人工智慧,就能幫助提高生產力,進而帶來更高的收入、
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帶來更多的社會成長。
輝達已離不開AI,未來將有超級模型
克里森:將人工智慧引入企業不僅僅是為了改變製造計劃和資本支出計劃,更多的是為了
提升生產力。那麼,人工智慧是如何改變輝達內部工作的呢?
黃仁勳:輝達是首批投資自己的人工智慧超級電腦的科技公司之一。如今,我們已經無法
在沒有人工智慧參與的情況下設計晶片了。我們的人工智慧系統正在探索設計領域的廣闊
空間,這是人類設計師無法單獨完成的。透過使用人工智慧,我們的晶片設計變得更加出
色,能夠在降低能耗的同時提高效能。此外,我們的軟體開發也離不開人工智慧的幫助。
人工智慧幫助我們探索編譯器的設計空間,找出程式碼中的錯誤,並引導我們進行修復。
因此,我鼓勵每個企業都積極利用人工智慧來提升自身的競爭力。我想把輝達變成一個巨
大的人工智慧系統。然後,我就能實現工作和生活的平衡。
克里森:在你所了解的產業中,有哪些意想不到的用例或產業領域真正意識到了人工智慧
帶來的機會?
黃仁勳:人工智慧帶來的最大驚喜之一,或許不出乎人們的意料。當我們談論大語言模型
時,「語言」並不僅限於人類語言,也不僅僅是英語、法語或愛爾蘭語等特定語言。這裡
的「語言」是指更廣泛的概念,包括各種形式的數據和資訊。例如,儘管愛爾蘭語是一種
獨特的語言,但我們可以想像建構一個處理愛爾蘭語的大型語言模型。我想問,有愛爾蘭
語大模型嗎?
克里森:我親自嘗試過,效果確實非常出色。在愛爾蘭,大部分教育都是用愛爾蘭語進行
的,因此,與這些模型進行對話對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體驗。它們的表現非常出色,我對
此深感愉悅。你聽過Suno這款音樂創作應用程式嗎?它允許用戶透過合成音樂來創作。我
當然也在愛爾蘭音樂上測試過它,效果同樣令人印象深刻!
黃仁勳:那非常棒。確實,如果人工智慧可以理解語言,那麼它同樣可以學習聲音和其他
形式的數據。同樣的邏輯也適用於機器人的運動,只要我們能找到合適的方式來標記這些
數據。因此,人工智慧的潛力是巨大的,我們可以將其應用於各種領域。想像一下,如果
我們能夠將Copilot這樣的技術應用到每個工具上,那將會是多麼令人興奮的前景。
克里森:你之前提到,輝達作為一個人工智慧的先驅,未來的趨勢是擁有成千上萬的模型
,還是專注於一個能夠處理所有任務的超級模型呢?
黃仁勳:我認為這取決於特定的應用場景和需求。雖然擁有一個能夠處理各種任務的超級
模型是非常吸引人的,但對於我們這樣擁有特定領域專業知識的公司來說,訓練自己的模
型也是必要的。在某些領域,如反詐騙偵測,微小的差異都可能產生重大影響,因此我們
需要對通用模型進行微調以達到最佳效能。因此,我預計我們會看到多種模型並存的情況
,每個模型都在其特定的領域內發揮最佳作用。
輝達奉行愛與關懷文化,讚年輕CEO們了不起
克里森:蘇姿丰(Lisa Sue)與你是遠房親戚,並且她現在擔任AMD的CEO。 AMD現在是輝
達在GPU領域的主要競爭對手之一。
黃仁勳:不,我們是家人,只是我們都在這個行業。 AMD是我們在業界的一個合作夥伴,
我們從AMD購買產品。
克里森:這確實是一個有趣的巧合。兩家最重要的GPU公司竟然由一對親戚來管理。
黃仁勳:是的,這確實是一個有趣的事實。但我們並沒有一起長大,甚至直到我們各自在
職業生涯中有所成就後才認識彼此。蘇姿丰的職業生涯非常成功,她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
領導者。
克里森:你在90年代初就開始在矽谷經營公司,那麼你認為矽谷的文化在這段時間內有什
麼顯著的改變嗎?
黃仁勳:矽谷的文化確實在許多方面都有所演變。以我個人經驗為例,當我創立輝達時,
只有29歲。那時,我去與律師事務所和創投公司打交道時,常常會因為自己的年輕和缺乏
經驗而感到不安。因為當時大多數的CEO都穿著西裝,打扮為成功人士,說話像成年人,
他們使用專業詞彙,談論商業之類的事情。所以,當你年輕的時候,你會感到相當害怕,
你被一群成年人包圍著。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矽谷的文化逐漸變得更加包容和開放,年輕創業者得到了更多的
機會和支持。現在,如果臉上沒有青春痘,我認為你不值得擁有一家公司。我從矽谷的經
驗中汲取了深刻的教訓,那就是我們必須讓年輕人充分發揮他們的潛力,因為他們能夠成
就非凡。我深感敬佩的是,年輕一代的CEO們所擁有的知識和經驗令人嘆為觀止。在如此
年輕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掌握瞭如此多的技能和洞察力,這確實令人驚訝。回想起自己的
職業生涯,我花了數十年的時間才累積到現在的程度。
克里森:輝達目前的市值已經超過2兆美元(5月22日,輝達市值為2.35兆美元,微軟市值
為3.2兆美元),與蘋果和微軟等巨頭之間的差距日益縮小。然而,當我對比你們的員工
人數時,我驚訝地發現輝達只有2.8萬名員工,這不到微軟員工的五分之一。你在先前的
交流中提到,你們透過卓越的營運流程實現了高效率的運作。面對這樣的規模和競爭環境
,你認為你所強調的「流程」在輝達的成功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黃仁勳:卓越營運無疑是推動我們向前的重要動力,但我認為,僅僅依靠流程並不能創造
出真正非凡的成就。因為在我們的工作成果中,許多偉大之處、我們製造的產品、建構的
公司以及培養的組織,都凝聚著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因素。我無法透過郵件傳達出這種愛和
關懷,也無法將其簡單地納入商業流程。
克里森:愛與關懷,這是輝達的核心企業理念之一嗎?
黃仁勳:確實,我常使用「愛」這個詞,而「關懷」也是我常提及的。之所以經常使用這
些詞彙,是因為在許多情況下,它們能夠最準確地表達那種無法用其他詞語描述的情感。
這種情感無法用數字衡量,也無法簡單地寫入產品規格書。但我相信,當我們的客戶體驗
到我們的產品時,他們能夠感受到這種愛和關懷。
克里森:我們始終堅信工藝和美感的重要性。聽起來你在輝達也在追求類似的價值觀。能
否分享一下,為什麼你認為這些元素對於產品和公司的成功至關重要?
黃仁勳:其實,即使客戶沒有明確表達,他們也能感受到產品中的美感、優雅和簡潔
。例如,Stripe的作品就展現了這些特質。簡潔並不意味著簡單,而是恰到好處地解決問
題,不會對使用者造成過多的負擔。要找到這種平衡非常困難,因為它無法被明確地指定
,而是需要憑藉感覺去發現和把握。
當我們的團隊能夠共同感受到這種平衡時,我們就已經將公司的獨特魅力以無法用言語描
述的方式融入了產品之中。我們不想失去這種魅力,而是希望將它帶到更高的層次。因此
,我非常重視任期,因為它使得我們的小團隊能夠保持這種獨特的氛圍和文化,並創造出
偉大的成就。儘管輝達是一個規模較小的團隊,但我們憑藉著2.8萬名員工的努力,已經
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你們同樣令人敬佩,用7,000人的規模支撐起了一個價值一兆美
元的生態系統。
作者: chicagoparis (chicago2paris)   2024-05-25 14:39:00
p大 還沒更新 後來蘇媽和老黃都有證實確實是親戚關係,但是蘇媽跟老黃看起來不熟,所以一開始第一時間是否認的,大概後來蘇媽有跑去問家裡長輩才知道有親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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