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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哲毓走了之後，Tizzy Bac用一生寫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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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團五年，Tizzy Bac 在經歷了成員哲毓的離世後，重新思考團員之間的關
係，才深刻意會到彼此間的深深羈絆，攜著用生命洗鍊出的全新作品《知
人》重回樂壇，面對苦等已久的歌迷，惠婷笑笑：「大家也是不容易啊！」
知人，最初懂你的人
新專輯《知人》歷時兩年完成，因哲毓生病的關係，這次的創作不像以往會
在練團室 Jam（即興）出來，而是全在哲毓家完成，用口頭聊天的方式去想
像音樂畫面，再各自帶回家完成。製作時長被拉寬，反而多了思考與沈澱的
空間，惠婷形容這段過程像在「打磨」，相較以往音樂銳利既立體的 Tizzy
Bac，這次倒多了些溫潤柔情。
談到所謂「知人」，惠婷說可以想像成是「知音」、「懂你的人」或是「革
命情感的夥伴」，但這件事情她到兩年前為止都沒有真正想過，反而透過中
間成員的分合，她開始去思考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在這張專輯的創作裡也產
生了化學效應，惠婷這樣作結：「創作對我來說是重要的，而這些人（團
員）就是最初懂得我的人。」
哲毓不在了，卻也還在
貝斯手哲毓在今年初因癌症離世，消息震撼彈衝擊樂迷，也讓安穩的團員三
角形沒了原有的平衡。惠婷坦言在製作專輯時最怕的就是「做不完」，因為
喜歡把 CD 塞好塞滿的哲毓，當初便要求這次專輯得有 12 首歌曲，期間面
對哲毓的身體狀況，三人像在跟時間賽跑。前源提及專輯裡最後一首〈失速
人生〉，剛好就是哲毓過世前一晚仍在錄製的歌曲，就算惠婷說明寫這首歌
時並非特別針對，但與歌曲寓意吻合的情況也讓前源不禁感觸良多。
「不如就趁今晚／有皎潔月光／往等著我的末日／頭也不回／直線地狂奔」
新專輯中，哲毓實際參與了 8 首歌曲的製作，後期則僅剩惠婷跟前源，
「剩下我們兩個時，就會害怕會不會沒顧到什麼。」沒了第三人來做意見的
最終仲裁，兩人有時還會以「哲毓怎麼想」來思考事情，比如歌曲排序，惠
婷提到了第一首〈金翅雀〉：「這首是我覺得專輯裡最『重』的歌，揣摩哲
毓可能想要一開始就讓聽眾有強烈的感覺，便把它放到了開頭。」過程中，
宛若哲毓的思想還在之中生長。
首次與樂團合作 揪好友拍 MV
號稱「牢騷系樂團」的他們，這次首播主打〈擱淺的鯨魚〉抒發「中年牢
騷」，牢騷從對外到對內「想揍自己一拳」的自省。MV 找來好友旺福樂團
的肚皮擔任男主角，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從片頭摔到片尾之「驚天一摔」，
讓肚皮吃了不少苦頭，至少摔了十幾次，回家後還被老婆關心：「你膝蓋怎
麼變這樣？」
而這次新歌〈Lucy Dreams〉則首次與樂團合作，惠婷說明這首歌寫完後覺
得很適合落日飛車的風格，便主動邀請，「因為我們的歌其實很緊繃，加他
們進來就有種 Chill 的感覺。」至於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有這樣的嘗試，前
源爆料是因為惠婷以前有包袱，惠婷解釋：「因為我們是那種本格派、很草
根的另類搖滾樂團，如果我們貿然跟一些潮流創作人合作……說實話也怕失
敗。」她笑說幸好這次成果蠻加分的。
用一生寫一首歌曲
「我將離開這裡／也許終究只是途經／輕輕哼這旋律／用一生寫一首歌曲」

被問及創作靈感來源，惠婷笑著回答：「隨著時代的演進，以前可能是看
書、看漫畫啦，現在則是因為 Netflix！」新曲〈暗黑博物館〉的靈感便來
自影集《黑鏡》。作詞這件事對惠婷來說已是自然與習慣，但走過休團這些
年，她回視以往作品仍感嘆：「覺得以前寫的那些憂傷、疼痛啊，好像擺在
這兩年的關口下，就會突然覺得變得好膚淺，突然了解什麼是人生真正的哀
傷、或是疼痛到底是什麼。」
在新專輯裡，惠婷自認最深刻的一句詞來自〈勿忘我〉的「用一生寫一首歌
曲」，她說：「我們可能寫了很多首歌曲，後來才發現唱的都是同一件事
情。」惠婷反問我能不能理解，我試圖想像卻仍懵懵懂懂。但今年 40 歲的
她，明年將迎接 Tizzy Bac 20 週年的重要里程碑，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多深
刻，「做音樂佔我們人生二分之一這麼多，我們就是用我們的生命在做一件
事、寫一首歌。我假設人生是一首歌的話，這對創作來說是一種很美的形
容。」
回憶製作過程，惠婷堅定說著：「三個人還是一起經過了一個很美好的時
光，光這一點來講就 100 分了！」而面對接下來的 20 週年，Tizzy Bac
仍想做出更好的作品，「想去保護哲毓辛苦留下的東西，當然也不想讓人家
覺得我們老了沒用。」更透露明年會有一些活動 ——「這個」跟「那個」
（哪個？），要大家敬請期待。
哲毓離世時，官方發文引述了聖經所言：「那美好的仗你已經打過了，當跑
的路你已經跑盡。」而剩下來的路，Tizzy Bac 帶著留給哲毓的一份位子，
仍在音樂大道上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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