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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EA MAKER：黃立成 不怕打也打不死
BY 莫乃健, GQ Taiwan
提到17 APP這個新媒體，打著道德旗幟的人或是嗜血媒體，鐵定很有意見，但單就商
業而言，17是繼20年前台灣在地搜尋引擎與入口網站商機後，唯一真正獲得龐大商業
利益的網路創業，甚至引起中國大陸的跟風。17的成功把因為LA Boyz而名滿大中華
的黃立成推上了事業巔峰，卻也讓他面臨前所未見的挫折與爭議，但一如他說的：「
那些沒有把你殺死的磨難會讓你變得更強！」現在的17不僅在台灣沒有對手，下一步
更準備進攻美國與日本市場，日本雅虎正是當地的投資人。
今年17 APP公司春酒大會準備了一輛Porsche Macan S，打算送給當時在線上獲得最多
禮物點數的主播們，最後一刻爆出冷門，一位原本落後的美女主播得到粉絲的超級打
賞而逆轉，勇奪冠軍，媒體報導那位粉絲最後一刻送的點數若換成實質現金，價值高
於一輛Macan S。透過17的平台，慷慨的大爺一擲千金，主播們與17都荷包滿滿。
社群直播搶先贏
黃立成主導過LA Boyz、捧紅了李玖哲，還投資電影，對於用創作與智慧財產獲利視為
理所當然，但他多年來使用FB、Instagram與中國微博，覺得自己許多影像與影音吸引
了很大的流量，但廣告費都歸這些平台，只有YouTube有依流量付錢的機制。「我覺得
這不公平，市場上一定有很多創作人希望這種機制的存在，所以我想自己來挑戰這些
網路巨人！」黃立成解釋了創立17 APP的原因。
17的APP剛開發完時，模式很像Instagram，只是多了廣告拆帳機制，對他來說這只是
個舊的模式。當時他已經玩電競很多年了，甚至培養了自己的電競團隊，使用電玩直
播平台Twitch展現他打電玩的功力，並把影音放上YouTube，接著是直播APP始祖Meer
kat在2015年爆紅，黃立成一玩就大為驚喜。「Twitch讓我了解線上直播（Live
Stream），但看到Meerkat APP才領悟到這就是未來。」黃立成解釋他很愛看電影與
電視劇，但很容易一開始猜出接下來的發展。「直播太屌了，你不知道會怎麼發展，
就好像看球賽直播，不到最後不知道誰贏，所以我們公司寫程式的小男生就算不睡覺
，也要把直播功能加進去。」
接下來17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成為包括美國在內的很多國家APP Store下載冠軍，
創下每天100萬人次下載紀錄，然後就在上線45天後被下架，黃立成宛如過街老鼠被
媒體與法治機關窮追猛打。那段時間對黃立成來說，比坐雲霄飛車還刻骨銘心。「法
院還沒正式調查，媒體就已判我有罪了，我前一陣子坐計程車，司機大哥開口就說：
『你被關出來囉？』那段時間如果我若不夠堅強，早就得憂鬱症，但我的個性就是很
陽光。」最後，法院根本沒有正式審判黃立成，而17在加強了審核機制後，勢如破竹
重回APP Store。
創新不必是獨創
短暫的挫折給黃立成一個重新思考17經營模式的機會。嚴格說起來，17的功能與機制
沒有一項是創新的，卻創造一個組合極佳，如YouTube的拆帳機制、Meerkat的直播（
17是亞洲第一個線上直播APP，全世界第3個），連粉絲送禮物給主播都是參考中國YY
平台的打賞模式。
還是有很多人會把17拿來跟國外色情網站的線上聊天室比較，這種聊天室早在3、4年
前就很流行了，不少使用者一個晚上甚至可以花幾千美金，只為了跟美女線上聊天，
不止按時計費，還要買高額點數打賞才能讓她們脫光光與自慰。
17沒有走這種違法路線，但手法其實更高超，許多男人上來只是為了看美眉表演，滿
足自己對戀愛的渴望與愛慕。在台北夜生活闖蕩多年的黃立成知道女人怎樣才能讓
男人朝思暮想，玉女又遠比「欲女」能吸引男人對她們的渴望（知名作家御姊愛已專
訪17的主播與她們的粉絲，本刊近期將刊載），更重要的是，黃立成長期在娛樂界的
表演與製作經驗，深知如何訓練旗下的主播（男女都有）展現自己獨特的魅力，打造
最能發揮的環境與平台。「大中華區很多人抄襲我們，但我們在這方面的技巧與知識
是不能說、別人也學不來的秘密，這可以讓我們領先很久。」黃立成驕傲地表示。
別看黃立成很愛玩，但他在實踐自己想法時，是非常商業化思考的。「這個創業對我
來說並不是最有趣的，跟組舞團、電影、音樂差很多，成就感更是比不上，商業化
本身就不是有趣的。」黃立成表示，「但我做什麼事情都會一直深入其中，先模仿，
然後一定要變成自己的東西。我們當年跟Meerkat學，但它去年就被Twitter跟FB搞倒
了，17還在。」
打下平台才敢夢
雖然黃立成對現階段的17有著很創業家的商業思考，但他其實還是有很理想的部分。
他提倡像電影那樣演的楚門經濟，就像很多主播都來自貧窮或單親家庭，如今賺的錢
甚至比他還多。「這些錢一直都在，只是給了唱片公司或經紀公司，我只是讓主播們
得到他們該賺到的。」黃立成表示，去年他辦了選秀後，又組一個女子合唱團，正在
密集訓練，要跟韓國女團競爭，17平台具有力捧她們的優勢，目前還與Sony唱片結盟
。此外，他培植多年的M17電競團隊表現愈來愈好，去年找來荷蘭電競高手、YouTube
上電玩影音金童Siv HD做為團隊共同擁有人。「電競迷比較喜歡用桌機或筆記型電腦
看直播，所以17也回頭開發PC版！」黃立成興奮地表示，這些他有興趣的事都能讓
未來的17產生更多元的直播頻道，累積足夠的經驗再去打國外市場。
了解17的來龍去脈後，我們無意為黃立成辯解什麼，但同樣的，FB或Instagam也從來
不需要去辯解什麼。重點是：好的想法無分貴賤，甚至也沒什麼道德不道德的，如何
用更多想法去支撐最初的想法，當潘朵拉的盒子打開了，就算黃立成不做，後面可是
有更多人覬覦著追上17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