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兵完全體:布佛德的力挽狂瀾
北軍與南軍於1863年七月一日在蓋茨堡周邊的遭遇與交火,導致雙方都匆促集結兵力、將
戰火蔓延為重大會戰。會戰首日的關鍵,無疑是布佛德以寡擊眾,遲滯南軍數個小時、爭
取到己方能搶佔高地,創造會戰中的有利局勢。
布佛德在當天上午只有兩個騎兵旅,麾下的預備騎兵旅被調去伴隨步兵主力;這兩個騎兵
旅裝備著單發後膛槍,利用農莊的柵欄作為掩體頑強抵抗三倍於己的敵軍,每當敵軍強行
推進至近距離就騎馬轉進至下一道掩體。透過遲滯敵軍一個時辰之久,布佛德讓北軍步兵
能趕到蓋茨堡的近郊並展開戰線,雖然該陣線於當天傍晚終於被突破,南軍仍錯失了佔領
山崗的機會。
這場戰鬥是布佛德的人生高峰,完全展現了龍騎兵的潛力──偵查、掩護,下馬防守,騎
馬機動,對戰場的時間與空間產生關鍵性的影響。
相對而言,史都華的戰略大迂迴固然牽制了大量的北軍,但是投入的兵力過多,也導致了
李將軍在會戰前兩天欠缺數量充足且可信賴的騎兵戰力,是正負參半的決策,也因此引發
了後世的爭議。
蓋茨堡第三日的東面騎兵戰
南軍馬隊主力在蓋茨堡戰役第二日陸續趕到戰場周邊,但是時間已經太晚且須休養體力,
直到第三日才準備投入戰鬥,並且仍以保護側翼與後路為優先目標。
史都華在南軍七月三日發動皮克特衝鋒時,率軍從左翼出擊掠陣接戰,牽制北軍並尋求突
破契機。南軍在這個日後被稱作東面騎兵場的地點部署了四個騎兵旅,包含三個主力騎兵
旅和詹金森旅;當面的北軍馬隊則為兩個騎兵旅,分別隸屬於第二、第三騎兵師,後者是
卡斯特率領的密西根精銳「狼獾旅」,包含當天整個波多馬克兵團僅有裝備史賓塞七響槍
的兩個團。
蓋茨堡會戰第三日的東面騎兵戰是非常典型的南北戰爭騎兵戰術,雙方先是以炮擊開場、
旋即讓部分官兵下馬步行構成散兵線駁火;在雙方陣線拉鋸後投入騎馬的戰術預備隊進行
衝鋒與反衝鋒,幾經激戰後互有勝負而收兵。南軍雖然有四個騎兵旅在場上,但是只投入
六成兵力,而且官兵與戰馬都因前兩天的急行軍而比較疲憊,無法壓倒北軍的兩個旅。
這場東面的騎兵戰也顯示出雙方的優缺點,南軍善於搶佔有利位置先發制人,並積極尋求
側翼包抄;北軍則遠程火力較強,能以槍炮威力壓制南軍炮兵與步行攻勢。南軍預備隊騎
馬衝鋒後,北軍也同樣縱馬交鋒,結果互有勝負,代表北軍在享有優秀將領指揮的情況下
已經可以與南軍馬隊平分秋色。
蓋茨堡戰役第三日另外還有兩場與騎兵相關的戰鬥,一場是在所謂的南面騎兵場上,北軍
強令騎兵衝擊南軍陣地,其結果和克里米亞戰爭中著名的英軍輕騎兵旅一樣慘烈而戰果有
限,還葬送一名潛力旅長;另一場則是與主戰場相隔較遠的西側,北軍第六正規騎兵團遭
遇南軍瓊斯准將的整個騎兵旅,寡不敵眾而被打垮。這兩場無謀的作戰顯示北軍高層仍對
馬隊應用較為無知,埋下了後患。
波多馬克兵團的1864年騎兵軍改組
普萊森頓將軍在蓋茨堡會戰中被兵團司令米德將軍強行留在司令部,充當參謀人員,這是
因為米德已經意識到普萊森頓拙於用兵。然而普萊森頓的軍階資歷比布佛德早九天,後者
出身南方又是民主黨人而受到派系排擠,影響了他晉升的追溯日期。
布佛德的才能倒不是全被湮沒,西部戰場的坎伯蘭兵團司令羅斯柯倫斯在1863年秋季以自
己的騎兵軍軍長史丹利才能平庸又生病,曾向白宮請調布佛德代替,白宮雖然應允,但是
布佛德當時正在征途,要等他返回才能著手人事安排。
然而,布佛德突然因為染上傷寒而病逝,沒能當上坎伯蘭騎兵軍軍長一展長才。
布佛德死後不久,格蘭特就被白宮和國會拔擢為全軍總司令,他對波多馬克兵團的騎兵軍
表現非常不滿,很快就著手改組,但是他隨即證明自己不懂騎兵,安插了幾名他認為個性
果敢善戰、但幾乎全無馬隊經歷的軍官。
這就導致陸路戰役期間,波多馬克兵團的軍長是沒帶過騎兵但自以為很懂騎兵的謝里登,
第一師師長是步兵出身、沒帶過騎兵的托貝特,第三師師長是沒當過任何戰鬥部隊主官、
參謀與工兵出身的威爾森,只有第二師師長仍是穩健的葛瑞格。
前朝的四大天王當中,除了葛瑞格留任之外,普萊森頓被調去密蘇里當師長,布佛德病逝
,基爾派翠克則被薛曼找去打喬治亞。當然普萊森頓和基爾派翠克都是二流將領,本就該
撤換,不過格蘭特並不是提拔經驗豐富的旅長而是安插親信,這就導致接下來半年內,波
多馬克兵團的騎兵幾乎回到了撞牆期。
謝里登、托貝特和威爾森當然都是優秀的人才,但是完全無騎兵經驗就被放上騎兵軍高層
,造成的結果自然是在莽原戰役與史波特斯凡尼亞會戰中的嚴重失敗,乃至於謝里登接下
來企圖雪恥,結果在一連串騎兵戰中屢次受挫。
在討論北美最大「純」騎兵戰特雷維里安車站會戰之前,接下來先稍微介紹一下西部戰場
的騎兵表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