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資料:The United States Navy and the Japanese "Enemy": 1919-1931
作者:Gerald E. Wheeler
1957年刊載於Military Affairs, Vol. 21, No. 2
日本對於珍珠港的襲擊與太平洋戰爭的爆發或許對美國的平民來說是讓人驚訝的,但是不包括美國海軍的軍官。
隨著日本帝國不斷擴大其對東亞地區的控制,那些在海軍中擔任要職的人越來越清楚,美
國終將一戰。
太平洋戰場的爆發,證明了美國海軍一次世界大戰後幾年的分析是正確的;而美國人民及國會對此的冷漠更是令人震驚的。
1921年委員會(General Board)開了秘密會議,分析了華盛頓海軍條約中五國的外交政策,特別是針對日本的外交、體制及其海軍的目標。
委員會最終的結論是,日本的目標是最終控制遠東地區的商業和政治。這將通過在黃海、中國海、日本海以及西
太平洋和南太平洋海域及其島嶼的領土擴張,並在海軍優勢支持實現。
委員會得認為,與日本的衝突將發生在遠東,而僅僅與日本在海上力量上的平等就會使
美國無法在東方水域採取行動。因此如同英國以前的2:1比例將是美國的安全比
例。
然而1922年的海軍條約打破的這一事實,美國海軍被迫放棄2:1的安全比例,戰列艦和航母只剩下5:3的優勢比例。而儘管美國潛艇及驅逐艦優於日本;在巡洋艦方面卻遠弱於日本。
就艦船的部分,對海軍來說實在不是好消息。
1927年委員會再度審視日美的海軍政策,對於日本侵略性的看法依舊沒變,並指出日本的目標為:
1.取得西太平洋優勢軍事力量地位
2.剝削中國
3.將日本的控制區域擴大到補充日本原材料不足所必需或可取得的地區
4.維持一支足夠強大的海軍,以便在西太平洋成功地與任何其他強國的海軍作戰
而這些都與美國的原則:門戶開放政策相衝突。
「日本對保衛其海上補給線的目標與美國確保菲律賓及中國海上補給線安全,並守衛菲律賓的希望相衝突」by委員會
"the desire of Japan for security to her sea lines of communication is in
conflict with the American desire for security of sea lines of communication
to China and the Philippines, and the protection of the Philippines."
美國需要對抗日本的基地
然而鑒於條約對美國於西太平洋海軍基地建設的限制,美國海軍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盟友-英國身上。
除了對建設中的新加坡海軍基地保持關注;美國海軍也將希望放在澳洲身上,如果日本表現出對外擴張政策,澳洲會盡可能的提供幫助,甚至作為盟友參戰。
1920年代美國海軍許多軍官的著作都指出美國與英國在西太平洋對於日本問題是有相同的利益的。
隨後於倫敦海軍條約的簽訂中,海軍部跟國務院與英國人也就對於日本希望增強自身巡洋艦力量的希望聯手反對。
世界大戰至華盛頓海軍條約簽訂前的時間,美國國務院相當關心美日衝突是否即將到來。
無論是西岸的反日運動,抑或是美日海軍的海軍競爭都是很危險的徵兆。
而在這緊張的時刻,美國海軍也大力進行重組,擴建珍珠港,將重心放在太平洋,為隨時可能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然而在1922年條約簽訂後,給予海軍狠狠一擊,海軍被迫不得不為自己的生命而戰,而不是準備與任何可能出現的敵人作戰。
海軍條約最重要的是第4及19條。第4條即海軍主力艦比率的限制,上方已經提過。然而對於海軍來說最不能理解和棘手的是對於西太平洋海軍基地建設的限制。
對於19條的抨擊在退休軍官、非官方的海軍研究者中引起了強烈攻擊。
役海軍軍官兼《陸軍與海軍雜誌》的海軍顧問Dudley W. Knox上校在總結條約給美國帶來的損失時是如此評論的:
「比起我們在噸位優勢上的損失,更重要的是我們在西太平洋基地方面做出的犧牲,......
在條約規定的下,我們的艦隊被強加前往東方所需要的長途航行以及維持一支龐大的海軍
在那裡採取行動的困難,將有效地削弱我們的實力,使我們在西太平洋明顯處於劣勢……
英國和日本都在東方擁有充足的基地設施,而我們卻被排除了。因此,我們不再擁有保衛
菲律賓或支持任何其他美國遠東政策的力量。」
"Of even greater importance than the loss to us in tonnage strength is the
sacrifice we have made respecting Western Pacific bases, .... The
difficulties of the long journey for our fleet to the Orient and of
maintaining a large naval force there operating actively, under the
conditions imposed by the treaty, will effectively reduce our initial
strength at home to a decided inferiority in the Western Pa- cific.... Both
Great Britain and Japan are assured of ample base facilities in the Orient
while we are denied them, and in conse- quence we no longer possess the power
to defend the Philippines or to support any other American Far Eastern Policy"
美國無法保衛菲律賓的悲觀情緒從老兵及民間蔓延到海軍內部。海軍無法接受條約的限制,但是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條約的條件下爭取美國人民及國會的支持,以達最大程度的力量。
「...有一天這個國家和日本之間會發生戰爭,除非日本人明白他們成功的前景是渺茫的。因此
,一支高效的海軍是我們與日本和平的最佳保證,也是我們唯一的和平保證。」
"The American people are not jingoes, but they know instinctively that someday
there will be war between this country and Japan unless the Japanese
understand that their prospects of success would be slender. An efficient
Navy is therefore our best guaranty of peace with Japan and our only guaranty
of peace"
然而美國海軍欠缺喚醒人民及國會防衛意識的手段,公眾宣傳的管道實在太少。
對於美國艦隊總司令Hilary Pollard Jones乃至於全部穿著海軍制服的人們來說,國會是個充滿敵意的地方。
而最大的原因是-民意和國會都認為海軍是在對於他們覺得簽得很好的華盛頓條約不滿。
有一次海軍在聽證會上分析美國海軍是如何落後於英國及日本海軍時,眾議員Thomas S. Butler直接打斷演講者。
「你應該要知道公開聽證會上所說的話都會被外人知道,如果是我們自己讀到日本人或英國人拿他們的艦隊與我們的艦隊進行比較並談論到準備戰鬥,會感到緊張的,所以我認為我們不要討論這個。」
"You appreciate that what we say in this public hearing will be known rather
widely outside and if we ourselves should read about the Japanese or the
English comparing their fleets with ours and talking about getting ready for
battle in a couple of years, we would become nervous; therefore, I think we
ought to lay this talk aside.."
海軍很努力地爭取國會對於海軍資金的提供,然而阻力巨大。
1928年美國海軍少將Charles P. Plunkett公開指出衝突不可避免;海軍部長Curtis Dwight Wilbur和其助理Theodore Douglas Robinson在國會上發表談話,然而國會反應相當冷淡。
民主黨參議員Thomas J. Walsh的觀點跟大多數國會議員觀點一至:
「我不僅反對海軍的規模超過了美國防禦受外國敵人攻擊所必需的規模,而且我對下週或明
年我們將受到攻擊的想法並不感到不安。...二十二年前,我是丹佛國民大會的代表,作
為決議委員會的成員,聽了Richmond Pearson Robson上校長達兩個小時的長篇大論,敦
促撥款建立一支強大的海軍,以滿足即將與日本開戰的需要。那場他口中的戰爭在今天和當時一樣
遙遠。事實上,自從大約五年前訪問該國以來,我確信與日本開戰的可能性與與火星開戰
的可能性差不多。」
"I am not only against a navy greater than is essential for the defense of the
United States against the attack of a foreign foe, but I am not disturbed by
the idea that we are going to be attacked next week or next year. ..
Twenty-two years ago, I was a delegate to the National Convention at Denver
and listened as a member of the Committee on Resolutions to a two hours'
harangue by Capt. Richmond Pearson Robson, urging an appropriation for a big
navy to meet im- pending war with Japan. That war is as remote today as it
was then; indeed, since a visit to that country some five years ago, I am
convinced that a war with Japan is about as likely as a war with M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