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去住家附近一間補習班,學各項才藝
有一天傍晚英文課結束,我收拾東西要回家
卻發現爸媽新買給我的草莓橡皮擦不見了
剛好瞄到坐我旁邊的男同學,他還沒關起來的鉛筆盒裡
有草莓橡皮擦,看那還沒用過的完整形狀,分明就是我的
我當場要他還我,他拒絕,說那是他的
我們就鬧到教室外櫃台,老師只剩下一位留守
面對兩位同學彼此指責說謊,老師也很苦惱
這時我媽剛好來接我,了解狀況後也是要男同學歸還橡皮擦
但男同學從一開始就大吼大叫,吶喊哭泣撕裂整個社區的空氣
死命護住他的書包不准我們碰,等到他媽媽也來了
他媽更誇張,他問了自己兒子橡皮擦是誰的
兒子說是自己的,他就信了,要我們別欺負他兒子
但我媽說這樣就必須報警,他媽才勉強從他手中搶過橡皮擦仔細端詳
交還給我,然後吃力地緊緊架住他兒子
那男生已經離開地球表面,拳打腳踢,踢到櫃台檯面的女老師的臉
我媽拉著我快逃,但之後一起上課,那個男生主動找我說話
他說:橡皮擦就送你好了,我不希罕
小學二年級左右,坐我旁邊的男同學,跟他很不熟,沒說過話
他戴黑框眼鏡,總是看起來很老成,斯斯文文的不具侵略性
某天他趁我轉頭翻書包的瞬間,把我放在桌上的鉛筆盒打開
裡面五六隻新買的還沒削過的鉛筆,被他拿走
我頭一轉回,看到他尚未完成的動作,就叫他把鉛筆還我
接下來,他很嚴肅地開始對我說教:
你先看這些筆,上面有你的名字嗎,你怎麼證明這是你的
這是我的東西,你敢說是你的?以後你要把東西都寫上名字
不然就會吃虧,懂不懂?
我告訴老師,老師也無法作主,回家後被爸媽狂罵
我爸憤怒地一個一個東西都幫我用油性簽字筆寫名字
爸媽還說家裡的錢都要被我敗光,因為我是去學校當散財童子的笨小孩
我後來四處打聽才知道,那個男生是會打女生的惡霸,死黨都是校草級的
塊頭又比我大,當時硬搶也搶不過阿
他後來看見我東西都標上名字,就跟我說:
有變聰明哦,但名字也有可能不見耶,哪天我再看上什麼東西,就拜託你囉
後來鉛筆又被他搶走幾枝,因為時間久了油性筆跡也會掉漆
再隨便刮一刮就沒痕跡了
當然回家又被爸媽罵一頓,我爸怒起來
寫名字在有黏性的白標籤上,再用膠帶貼上物品
我猜後來因為撕掉貼紙很麻煩,他就沒再動我的歪腦筋了
不過他還是到處告訴人家,我偷他的東西而且誣賴他是小偷
多數人都相信他,讓我那段日子被排擠
剛到美國的時候,我去念社區大學,在美國第一次上課,是數學課
在老師還沒進教室之前,我先將新買的課本和鉛筆盒放桌上
當時同學都坐在教室等待了,大概有十幾位同學
我先去教室旁的洗手間, 才不過兩三分鐘,回到座位上發現
桌上課本不見了,它超厚重超大本的啦
環顧教室所有同學,大家表情漠然,我也不知從何問起,老師進來就開始上課
翻開鉛筆盒,裡面從台灣帶來日本製的全新自動鉛筆也不見了
我記得出門前所有物品都檢查過,的確有放進筆盒內
由於一百多塊美金的新課本沒了,回家告訴前夫
他暴跳如雷,他說社區大學本來就是又窮又沒水準的人聚集的地方
我本來就應該要防範所有人,也就是,我當初應該把東西都收進書包裡
然後背書包去洗手間才對
他說,貧窮美國人都知道,亞洲人好欺負,都很有錢,東西都是上等的
但我還是很訝異,教室裡那麼多人,大家都放任小偷在自己面前犯罪嗎?
還是說全班同學根本是個會集體修數學課的上進竊盜集團呢
我連自己有帶課本有被偷的這件事都不能提出證明
前夫說,誰知道我是不是購買後就自己弄丟了,既然全班要集體漠視我東西被偷
他們就不可能幫我作證
之後蜻蜓牌橡皮擦和自動筆又被偷了好幾次
前夫罵我去社區大學只能帶最難看最難用的物品
帶好用又不常見的物品給人家覬覦根本是活該
總之,人長大了要懂得隨時提防身邊看起來無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