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臉」能見人嗎？──
《玻璃之顏》試讀心得
網誌版：
https://blog.xuite.net/mingerkant/wretch/585041414
書名：玻璃之顏
作者：法蘭西絲．哈汀吉
譯者：趙永芬
繪者：達姆（封面繪圖）
出版社：青林
出版日期：2018/08/05
定價：320元
金石堂書介頁面：https://goo.gl/PHFfiS
會變臉不希奇，只要你身份地位夠高，還有些
門道，自然就會有「臉」見人；當然，如果你
是苦力僕役階級的，只要乖順就好，變什麼臉
？洞窟城，就是這樣的一個迷人又充滿謎的地
方。
自從妮弗洛在地底被發現已過了七年，乳酪大
師葛蘭德要求她必須戴上面具才能接見外賓，
也因此妮弗洛一直以為自己長相其醜無比，才
不得不把臉遮起來，以免嚇到別人。有一天，
臉匠愛波夫人來訪，妮弗洛以為可以藉此換張
臉，卻沒想到她因此被捲入一場宮廷間的鬥爭。
妮弗洛完全忘記七年前她為何會來到洞窟城，
在乳酪大師之後，她輾轉在葡萄酒大師吉德與
總管大人手下任職，然而她遺忘的過去，似乎
未曾想放過她，甚至妮弗洛有好幾次都差點被
殺害。
苦力間的自相殘殺、宮廷間的大小騷動、怪盜
對洞窟城總管大人的挑戰，這一切似乎都隨著
妮弗洛的出現而開始運作，彷彿有人策畫著這
一切。策劃者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而妮
弗洛的身世之謎又將如何串起整個故事？
法蘭西絲‧哈汀吉的《玻璃之顏》建構出一個
存在於地底社會的國度，她（洞窟）會長大，
同時也需要人們臣服於她，於是她暗地裡掌控
著每個人，因而規劃起一套僅屬於地底世界的
律法，那就是情緒的控制。
除了基本情緒（喜怒哀樂）外，人的面容所常
表露出來的情緒，其實是既複雜又讓人難以形
容的，就好像我們在看電影時，演員的演技好
壞，就端視於他是否能適當地表現出他所詮釋
的角色之心境。
在洞窟城裡，苦力等低階層人民就該對上恭敬
，所以打從他們一出生，就只能模仿、學習符
合自己身份的表情，而上流社會則要能「擺對
臉」才能不失禮，所以他們寧可花大錢、想盡
一切辦法，就是想要讓自己舉止合宜。
統治者深知，控制情緒，就幾乎可以控制一個
人，而情緒的精髓就在一個人的臉上。在妮弗
洛出現之前，這套控制系統未曾出錯，然而妮
弗洛的臉彷彿可以映照出許多人當下的心境，
她「變臉」之快速不僅讓苦力受不了（等等，
你的情緒讓我無法感受，可以再緩和些嗎？）
，同時也讓上流階層備感興趣（想想，如果我
學會這張臉，會不會只有我最能反映出真實的
情緒呢？）。
書中諸多不同的角色，都談到這個地底洞窟其
實是活的、更是整個世界的主宰，每個人都受
到她的控制而行事。這是個很有意思的設定，
一方面低階層的人民甘於被統治與勞役，而上
流社會則得在一次又一次的鬥爭中獲勝，看似
有各自的叢林法則，然而實際上卻都無法跳脫
地底洞窟的控制：對她來說，不管屬於哪個階
層的人，都只是按著她所設計的劇本去演出，
為的是眾人能臣服於她。
然而這個地底洞窟是否真的是個生命體？或者
其實這只是地底人們自古以來為了生存所衍伸
的生存法則？
這些答案或許是作者想要讓讀者保留想像的空
間，然而作者卻也藉由妮弗洛讓我們再次去體
會，我們可以自由地表現出我們的情緒，真是
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啊。同時也或許可以再深入
去思索的是，當我們過於習慣隱藏、克制自己
的某些臉孔樣子，會不會也總有一天，我們終
會忘記什麼是更真實的自己？
本書另一個耐人尋味的點，綜看全書，似乎只
有妮弗洛曾經表明在乎臉的美醜，然而對洞窟
城的人來說，情緒才是看一個人表現是否恰當
。然而在他們眼中會迅速變臉的妮弗洛，會不
會反倒才是一個真正懂得表情與情緒間關聯的
人？
而我們，真的有可能表現得出自己真實的樣貌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