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恕刪:
現代型式的民族國家確實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
但現代民族國家和封建君主國最大的差別,
並不是對共同體的想像,而是對主權者的想像。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走進菜市場問賣魚的,老子和孔子的理想有什麼差異?
或是去一個宮廟集會的場所問,孫中山和蔣中正分別做了什麼事情?
(測試中華民族的想像)
再去問他們知道蔣渭水、林獻堂是誰嗎?莫娜魯道是誰?
(測試台灣民族的想像)
你會發現知道波多野結衣、上原亞衣或是孔劉、玄彬的人還比較多。
這些事情我都玩過了,賣魚的會告訴你他要做生意沒空,也不知道答案,你滾。
宮廟的年輕人會告訴你這孫蔣應該都是禿頭吧?
莫娜魯道是番仔。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但是問社會大眾知道要投票嗎?大家都是知道的。
(認為自己是國家的主權者)
現代民族國家把主權者從君主制換成全體國民(民族),
相伴而來的是加重的稅賦和戰爭義務,還有投了也不會改變生活處境的票。
但是國與國之間發生戰爭的時候,政府加稅或是強制動員召集,
可不是你隨便就可以拒絕的事情。
反而是封建君主國的人民,打仗可不關他們的事情。
按照安德森班乃迪克特的說法,民族主義是建立民族國家的一股思潮,
發源於美洲,後來才拓展到歐洲 、亞洲。
作者並沒有很武斷地說,印刷-資本主義就是民族國家成立的主因。
他是指出他觀察到了這個現象,但沒有100%歸因於這個現象。
我們大概也可以想像的到,如果安德森在2000年左右開始觀察網路上的民族主義,
在2020左右出版,你就會看到他寫社群-資本主義促成民族國家的興起。
安德森在書中也有提到,民族主義,其實是一種古代宗教的替代品。
它要人們為了可以永續存在的民族與國家犧牲奉獻,
將個人的小我寄託於民族大義的旗幟之下。
引用一小段書中的文字:
假設如果民族國家確如公眾所認的,是「新的」而且是「歷史的」,
則在政治上表現為民族國家的「民族」的身影,總是浮現在遙遠不復記憶的過去之中,
而且,更重要的是,也同時延伸到無限的未來之中,
正是民族主義的魔法,將偶然化成命運。
我們或許可以隨著德勃艾(Debray)的話說道:
「是的,我生而為法國人是相當偶然的;然而,畢竟法蘭西是永恆的。」
但是社會上絕大多數沒有讀書的人呢?
你想要為了白天法蘭西而死,還是晚上抱著老婆安穩的睡覺?
還是白天到處嘴說自己會為了法蘭西而死,
利用愛國者的光環到處收錢,選個國會議員,
晚上再利用到處嘴來的光環、權力和財富,
到處去抱別人的老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