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去台北故事館嗎?出席作家陣容堅強,
包括簡媜、黃春明、席慕蓉、廖玉蕙、阿盛、向陽、陳育虹等,
主辦單位更因此次活動而開放民眾免費入館,
可惜的是,原訂在戶外舉行的活動移至室內,
只因陰晴不定的梅雨季節。
進去晃了一圈,算一算卅個不到的位置,一半以上坐滿人(前半應是保留區),
剩下一半中的大部分椅上已擱了包包(後半應是一般民眾),
工作人員頻頻道歉「因天氣的關係,所以......」,
我走出故事館,心想待會兒此處上演的生命故事,
朗誦順序依次為席慕蓉、簡媜、向陽......
前兩個都是我傾慕已久的作家,
尚有要事,本想聽完這兩人的朗誦便離開,
會場不大,要提前離席必定驚動台上作家,
無奈!看著詩人向陽滿頭白髮、西裝筆挺地走進會場,
看著席慕蓉款款而行,高雅雍容,彷彿踏水而來,一步一蓮印。
也看著簡媜從我面前經過。
因為痛苦,所以加速離開,沒有回眸的浪漫。
我沒進去聆聽,只能說,簡媜朗誦的文章為<浮雲>,
從「起初,你只看到銀白晶亮的星子灑滿天空......」
至「因為月亮的緣故,你的祝福都算數。」
也就是《天涯海角》中56頁至57頁。
簡媜穿白色棉質或麻質的上衣,
著黃橘色長褲,八分或九分褲,揹橘色包包,全身洋溢著夏日風情,
素著一張臉,有著剛毅的慈悲,也許我記錯,她好像有畫口紅。
望著她在故事館門口孤零零背影,
腦中正穿針引線,編織著一篇令神鬼啼泣的文章。
(後來發現,她在考慮傘要帶進去,還是置於傘架上。)
獨獨一頭蒼髮將洋溢的夏日風情強拉進肅殺的秋天。
非智慧的白髮,亦非練達的灰髮,而是淺黑色的頭髮,
間或一縷髮白,宛如南飛雁影下的迎風芒花。
我曉得浮島台灣非彼得潘的故鄉,妖精會老。
我曉得您費盡心思地準備自我普渡的牲禮,
無奈對面夫妻吵架,您從窗戶探出頭來望望,
電視播報的政治新聞,您從廚房伸出耳來聽聽,
聖境出巡的過程中,您更拿起放大鏡一一審視浮世群眾,
左思右想東張西望下,牲禮整鍋煮得臭火乾。
雖然有燒焦味,我仍不動聲色地咀嚼至今,
發現原來你準備的是焦糖布丁。
黑衣媽祖仍是媽祖,良藥苦口或是苦口婆心。
焦糖布丁仍是布丁,咀嚼,才有甜味。
不過,別壓抑女人愛美的天性,
走吧!阿米姐姐,我帶您去做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