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我當時到了個陌生的國家
完全不認識任何人
我孤獨又恐懼
永遠都見不到大部分我熟識喜歡的人們
讓我覺得好糟糕
移民讓我陷入了暴食的黑洞
當時我只是個無助的青少女
有飲食疾患的傾向
又加上被丟到了個陌生的世界
我在被強迫離境辛巴威前五年已經受到通知
但這件事還是把我害慘了
那時候我不了移民的創傷跟我的暴食之間的關聯
對我來說 我只是覺得好脆弱
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只是一個可悲的暴食者
想到我曾有的自虐就讓我好難過
我其實是個有同情心的人
但那時卻不曾好好尊重或同情自己
<暴食與我的運動生涯>
在移民到紐西蘭後
我找到了全國頂尖的彈板跳水教練
那時我的目標是加入奧林匹克選手
而那位教練可以幫我達成心願
那教練是個中國人
他人雖然很好
但也是個嚴格的教練
他熟悉華人運動員以及華人的體型
所以我們西方人在他看來是肥胖的
我當時是168公分 56公斤
他卻在我第一次受訓課程時跟我說我要減掉十公斤
我還記得他用破破的英文跟我說:
「啊!56!很胖。妳需要瘦十公斤」
大家應該不難想像這件事對一個十五歲、
剛移民到陌生環境、
還有厭食/暴食問題的我有什麼影響吧!
於是我減掉了10公斤
但當我達成減重後
我覺得好空虛 空虛到什麼都沒有
我的世界被卡路里控制著
吃了什麼就吐什麼
我還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吃了一顆蘋果就瘋了
一心想要把這顆蘋果吐出來
我等著大家都去睡覺等了一小時
痛苦地試著催吐
當然 那顆蘋果大部分已經被消化了
我吐出來的只是一堆膽汁
吐完之後我的嘴都在流血
我無助地哭著睡著
全都只是為了一顆蘋果......
像這樣的事情在我的日子裡常常發生
更糟的是 在我17歲那年
我在紐西蘭隊要參加奧運的三個月前時
我不跳水了
我什麼都沒有了.....
<吃 吃 不停地吃>
在我17歲的時候
我想吃什麼就可以吃什麼
暴食症也在這時候逆襲而來
我開始強迫自己大吃
暴食可以讓我感覺到安慰
暴食可以麻木我的心靈
我暴食因為我不知道要做什麼
沒有人認真懷疑過我有暴食症
因為我會想盡辦法地藏得很好
有一次從大學坐火車回家
在吞了一大瓶巧克力牛奶還有巧克力棒之後
我很怕會那些卡路里會被吸收
所以我就在巧克力牛奶的空罐裡面吐了
火車上有好多人 但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我在幹嘛
因為我吐過太多次了
想吐就吐 可以吐得很自然
我在人群中也可以吐得無人知曉
我覺得 好幾年來的強迫自己暴食
是我的狀況中最糟最糟的一部分
無法自制的感覺非常非常恐怖
<大學裡的暴食生涯>
在我大學時 暴食症狀全面失控
我在一小時內就會催吐好幾次
我沒辦法不狂吃 卻也沒辦法不催吐
要是我修的科目叫做「校園廁所外觀研究」
我的成績一定可以拿到書卷獎
但沒有人知道我有暴食症
我知道我爸媽懷疑這件事
他們只是不確定我有沒有
或者說 他們只是不知道我的狀況有多嚴重
當我不在學校的時候
我必須要不停工作賺錢
因為暴食症很燒錢
而我一天要花40元美金大吃大喝
生活簡而言之就是:
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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