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凰啃完鵝腿,似乎意猶未盡,一把抓起了那荷香燉豬腿,嗅了一嗅,道:「好香阿,
好香啊!」
蕭狂妄問道:「敢問蘇姑娘是何門何派的,蕭某哪裡有得罪之處?」
蘇凰道:「你這老不死的好囉嗦啊!幹什麼一直要問哪裡有得罪了我?我就老實說吧 ,我
壓根就不認識你,跟你也無冤無仇。」
蕭狂妄道:「既然蘇姑娘與蕭某無冤無仇,何以要來搗蕭某的場子?」
蘇凰嘴中含著豬肉,含糊笑道:「哈哈哈真好笑,瞧你年紀,好歹也在道上混了三四十
年,竟然問這種蠢話,難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便不能來找你的碴嗎?」
蕭狂妄厲聲道:「這麼說來,姑娘是存心要跟老夫過不去嗎?」
蘇凰道:「非也,非也,我不過是瞧著你這有很多東西吃,才過來光顧一下,順便看看
有沒有什麼高手能讓我暖暖筋骨。」
蕭狂妄冷哼一聲,命下人移開了桌椅,捲起袖子,道:「老夫正想要討教姑娘幾招!」
就在這時,「混世魔王」韋彪當先踏了出去,嘶聲叫道:「他娘的,小娘皮不知天高地
厚,就憑妳也想與蕭寨主過招?先讓老子會會妳!」
蘇凰問道:「你又是哪位?」
韋彪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尖笑,道:「連老子都不認識還敢那麼大口氣,老子姓韋,單
名一個彪字,外號『混世魔王』,聽明白了嗎?」
蘇凰一手托著腮,道:「瞧不出你這頭肥豬,還有如此響噹噹的名號,真功夫不知如何
?」
她說這句話時,眼睛卻是盯著那條油膩膩的肥豬腿。韋彪狂怒一嘯,右手抄起金瓜錘便
往她當頭砸去。
只聞風聲壓下,說是遲那時快,蘇凰快速轉過身子,雙手疾無影的分攻而去。
噹的一聲,韋彪吃驚的看著前方,嘴巴鼓的像一顆皮球,蘇凰的手正按在自己的下顎。
但令他更驚恐的,是蘇凰的另一條手臂,竟直生生的陷入大金瓜裡,那條細瘦如枯枝的
手臂,正好就像錘子的握把。
不單是他自己感到錯愕,樓裡的所有人也都目瞪口呆,這顆大金瓜乃由精鋼混鎢鐵所製
,少說也有一百來斤,別說是砸碎人的腦袋,就算是戰士所穿的甲胄也能輕易雜碎。而這個
污衣少女的體重看起來還不及金瓜重,竟能以一條瘦巴巴的拳頭貫入,其臂力之強,拳頭之
硬,只能用匪夷所思形容。
韋彪將砸爛的錘子扔至一旁,忽然按著肚子,大力的咳嗽起來,接著從嘴裡吐出了一樣
物事,竟是那塊荷香燉豬腳,顯然是剛才被蘇凰塞入的。
此時他心裡驚嚇大於憤怒,自從出道以來,不知砸碎了多少好漢的腦袋,兩把大金瓜成
了他的正字標記,人人見了聞風喪膽,如今卻栽在了一個少女的手裡,還是被一隻乾癟的「
拳頭」打凹,頓時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
但在眾人面前,如何能示弱?他勉強鼓起了那殘留的勇氣,撲上前去,叫道:「納命來!
」
他掄起醋缽大的拳頭,用盡全身力氣,往蘇凰的臉上揮了一拳。
只見蘇凰不閉不閃,不架不擋,任由拳頭擊在臉上,頭歪到一邊後,又慢慢的轉了回來
,眼神發出冷冷的精光。
韋彪張大了嘴,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拳頭,這拳可是卯足了全力,即便不如金瓜,至少
也能擊碎堅硬似鐵的山岩,但這個少女中拳後,身體竟然一晃也沒晃,完全的安然無恙,彷
彿是被三歲大的孩童打了一拳。
韋彪背上出了一陣冷汗,心中連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個女人一定會用妖法。
」
只見蘇凰雙手攤開,挑了一下眉,貌似要任由他打的意思。韋彪頓一頓,突然大吼一聲
,第二拳從另一邊揮將過去。
但結果依然不變,蘇凰身子依然沒晃,頭歪到一邊後,又立即轉正,眼神突然變得十分
兇厲。
韋彪忽然心念一動,暗忖:「這小娘皮一定練過金剛不壞的功夫,全憑一口真氣護身,
我不如引她說話,趁隙下手。」
他問道:「姑娘武功高強,韋某佩服的五體投地,可以請妳再說一次名字嗎?」
蘇凰道:「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蘇...」
話還沒說完,韋彪果然一拳擊了過去,嘴裡還叫道:「這回看妳死不死!」
只聽一聲冷笑,蘇凰出手了,她左手往外一抄,直接扣住了韋彪的手腕,接著頭微向後
仰,隨後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前一彈!
韋彪尚未反應過來,驀地眼前一黑,鼻頭一疼,一股鹹味流進嘴中,竟是自己的鼻血,
這才發現自己的鼻樑,已經被蘇凰用頭槌撞歪。
但蘇凰還沒結束,左手依然緊扣著韋彪的手腕,此時她的身體在韋彪正下方,對方空門
大開,任意往他身上出一拳都能中。
但蘇凰沒這麼作,如果要揮拳,勢必要迴轉手臂,要抽手向後,方能增加有效的衝
力,那會浪費掉許多時間,甚至給對放躲避的機會。
她選擇用這時最便利,且最有效的部位,肩膀。
她身子跳了起來,用肩膀撞在韋彪的下顎上,雖然不及拳頭來的有力,但也足以震
碎韋彪的顎骨。
韋彪幾乎聽見了自己下顎脫臼的喀嚓聲,猛烈的撞擊讓他上下排牙齒撞在一起,又是一
股劇痛,貌似有幾顆牙齒掉到了喉嚨裡。
他眼中金星亂冒,肥大的腦袋轉來轉去,已經無法正常思考,隱隱約約的體會到,那些
被他砸爛腦袋的人臨終前的感受。
可是蘇凰還沒結束!
她抽手向後,手肘貼身,拳頭握緊,全身肌肉就像一條繃緊的弓弦,手臂就是羽箭。
突然「呀!」的一叫,這一聲宛如指令,羽箭脫弦,激射而出,以身帶肩,以肩帶肘,
以肘帶拳,全身的力量灌注在這小小的拳心裡。
碰的一聲,正中紅心,這一拳打在了韋彪橫隔膜上,他肥大的身軀就像被投石機扔出的
石頭一樣,在空中劃了個大弧,足足飛出四丈後,背脊撞在一條大柱上,迸出了幾條裂痕。
只見他目瞪前方,像是沒了生氣,嘴裡嘔出一堆白沫,身軀如爛泥一般,慢慢的垂倒在
地上。
蘇凰一邊用衣襟擦拭拳頭,一邊道:「請你吃豬腿不要,偏要吃拳頭,這輩子沒看過這
種人。」
她方才出了不過三招,卻盡顯其招式的強悍、簡潔、凌厲,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
紛交頭接耳起來,各方揣度她到底是哪個門派的。
「姑娘未經主人家允許,擅自進來吃白食,還下重手傷人,未免不將我這個捕頭放在眼
裡!」陸不慈肩扛熟銅棍,大步走到蘇凰面前,驀地大叫一聲:「跪下!」
這招獅子吼,乃使捕快面對冥頑不靈,不肯就範的犯人面前,慣用的手法,目的便是要
先聲奪人 ,在還未動手前,讓人犯心生膽怯。
蘇凰卻若未恍,直盯盯瞧著這位江南第一名捕,泰然自若的說道:「我不是聾子,不用
如此大聲。況且這樣作,嚇嚇三歲小孩還行,對我這天下第一強人可就不管用啦!」
陸不慈道:「好大的口氣,毛都還沒長齊便自稱天下第一,笑話阿笑話!」
蘇凰道:「廢話別多說,你又是何方神聖?」
陸不慈道:「在下姓陸,名不慈,在揚州的縣衙當差,負責緝拿大奸大惡匪類。」
蘇凰點了點頭,忽問:「既然這樣,你怎麼不把這裡的人都抓一抓?」
她一問就問上了黑白道間的灰色關係,饒是陸不慈這等經驗豐富的老手,一時也不知該
如何解釋。
蘇凰又問:「你有什麼響亮的名號嗎?」
陸不慈道:「江湖朋友賞臉,給陸某「江南第一名捕」的稱號,實在愧不敢當。」
蘇凰眼神一亮,道:「你叫『江南第一名捕』!那我如果要成為『天下第一強者』,勢必
要先挑了你才站的住腳。」
她身子微傾,雙手負胸,道:「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希望你別像那頭肥豬一樣
,連三招都過不了。」
陸不慈兩瞥鷹眉上挑,肩膀一抬,熟銅棍落到了雙手中,大喝一聲:「看招!」身形一轉
,以身帶棍,颼颼颼搶出三招。
他名叫陸不慈,人如其名,對於犯罪者向來不會仁慈,這第一棍往上盤旋,掃打腦顱,
名叫「雪花蓋頂」;第二棍迴圈向下,直取腰眼,名喚「烏龍搗柱」。
第三棍叫「老樹盤根」,劃個半圓繞到大腿外側,擊打膝窩。
三棍平凡無華,卻暗藏狠著,均是最有效讓敵人失去行動能力的攻擊。
鏘的一聲,蘇凰低頭避過第一招「雪花蓋頂」後,身子順勢轉半圈,腳下輕輕一墊,讓
第二棍「烏龍搗柱」點在屁股上,避過了腰眼的要害。
當第二棍在接第三棍中途時,她右腳已經抬起,第三棍到時,猛地大力踏落,將銅棍踏
入了石磚裡。
陸不慈微微一凜,沒想到她拆招比自己出招更簡潔俐落,而且一步也沒退,不由得佩服
她的本事。
只是那根熟銅棍宛如被壓在一塊千斤之石下,他連續出力了幾次,就是抽不離蘇凰的腳
底。
但他應變甚快,斷然拋下鐵棍,一拳擊向蘇凰腹部,一手掌切她脛骨,這兩個部位都是
人體極脆弱的部分,即便是練過氣硬功、鐵布衫之人,也無法大剌剌擺著讓別人打,更何況
是出其不意的攻擊,至少也要退開躲避。
卻見蘇凰一樣沒有閃躲,也沒有出手阻止,眼見將要得手,陸不慈心中卻想:「難不成
她當真是銅澆羅漢,不怕人打?」
高手過招,容不得半分遲疑,他這麼一躊躇,出手不自覺的慢了半刻,忽然後心一緊,
頸椎已被蘇凰拿住。
正當他暗叫不妙,腳下忽然一空,身子已蘇凰高高舉了起來,只聽她笑道:「你剛剛想
了什麼?」
陸不慈還來不及回答,身子已被扔了出去,這時,他方知了韋彪的感受,這個少女的臂
力,實在強的嚇人!
好在他在腿上下過多年的站樁功夫,當身子將要落地,雙手立刻在地上一撐,身子倒翻
一圈後,雙腿立刻站丁,運勁穩住身體,這才沒被摔的狼狽。
蘇凰不禁道:「哎喲,下盤功夫倒是蠻穩的,佩服,佩服!」
陸不慈趁她訕笑時,立刻又奔向前去,多年的緝捕經驗,讓他養成了習慣,縱然一時落
了下風,也要盡快打蛇棍上,不得容敵人有喘息的機會。
他五指微曲,一手往蘇凰手掌扣去,一手則按上她的肩膀,使的正是捕快擒拿人犯的看
家絕活「分筋錯骨手」。
他任官二十年來,憑著一手熟銅棍法與這三十六路分筋錯骨手緝抓不少江洋大盜,招式
越練越精,功力幾乎已入化境,任何敵人手臂一被他抓到,立刻便能扭脫其關節。
但蘇凰不是普通的敵人!
當陸不慈五指抓到,她立刻五指一張,由下往上一插,正好與陸不慈的手十指緊扣,接
著使力一握。
只聽得她的手中不斷發出霹靂啪啦的爆豆聲,陸不慈的額頭青筋狂冒,臉上肌肉扭曲,
咬牙切齒,好像忍受極大的痛楚。
原來他手指上的關節,正被蘇凰一吋一吋的捏碎。
他終於忍不住,痛的大叫了出來,雙膝跪倒了在地上,他是想大聲求饒的,但手上的疼
痛,已經讓他無法正常講話,只能像嬰兒般的亂叫。
蘇凰扔不收手,手一轉,將陸不慈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扭,喀啦一聲,手腕已被扭脫。
她似乎還不滿足,另一隻手伸來,搭在了陸不慈的手肘上,使力一凹,又是喀啦一聲!
陸不慈已經痛得攤在地上,牙齒咬破了嘴唇,眼淚和鼻涕狂冒,而他的手臂,依然被蘇
凰扣住。
蘇凰將他的手臂凹到背後,高高提起後,舉腳往他肩膀大力一踏,陸不慈立刻發出一聲
慘絕人寰的尖叫,完全蓋住了肩膀脫臼的「喀啦」聲。
江南第一名捕被分筋錯骨,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還痛得在地上哀嚎,儼然就像個被拷
打的人犯,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就這麼活生生的上演在眾人面前。
眾人對於這個少女的殘忍,又是震驚,又是害怕。
蘇凰拍了拍手,道:「我看你這個江南第一名捕也不過如此,愧不敢當此名也是應該的
。」
忽然,左面閃出一道銀光,一條人影倏地從人群竄出,手裡持著一柄長劍,直刺向蘇凰
的太陽穴,似乎一出手,便要她的命。
蘇凰頭也不轉,忽然往地上一踩,正好踏在熟銅棍的一端,銅棍另一端自然彈起,正好
直指著那劍客的腹上。
那劍客倏然停步,往旁一個擺身,挺劍又刺去,身法端是靈動。
蘇凰一手將銅棍抄起,反手握棍,擊向長劍,噹得一聲,擦出火花,只見那劍客留著一
撇山羊鬚,她道:「還沒報上名便要打架啊?」
那劍客怒道:「對妳這種妖女,不配提老夫的名字!」手臂一抽,刷刷刷刷,分朝蘇凰四
肢刺出四劍。
他這四劍,每劍快似一劍,又來的出其不意,蘇凰左跳右跳,避過三劍,嗤的一聲,左
脅下的衣服已被刺破。
她臉色一沉,駡道:「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雙手握棍,直上直下,用力往那劍
客頭上敲去。
劍客橫劍一擋,只覺棍上的威力越來越大,竟敲的自己虎口劇震,連敲了八棍後,手心
竟已麻掉,勁力自兵器上傳來,壓的自己幾乎喘不過氣。
當第九棍砸到,他深吸一口氣,拼盡全力,提劍反削了回去,噹得一聲,半截熟銅棍被
削斷飛出,插在了地上,而長劍卻齊柄而斷,劍刃正好插在了那「壽」字的「口」裡。
劍客見兵器被毀,隨即後躍三步,駡道:「小妖女,不過憑著臂力大,功夫也不怎麼樣!
」
蘇凰手裡拋著剩下的斷棍,道:「能打敗人的功夫就是好功夫,接著!」手一揚起,半截
斷棍已激射向那劍客。
這發射暗器的功力,完全不下於蕭狂妄發射鐵膽的手勁,眼見那劍客幾乎要被射中,忽
然一柄雁翎刀從旁橫來,及時敲開了斷棍,刀身被震的嗡嗡直響。
「聞老兄,今日恐怕要您紆降尊貴,與田某連手對付這個妖女了」田剛攔刀擋在八臂劍
叟身前,道:「您快去借一把長劍,咱們刀劍合併,教訓一下這個妖女。」
他話雖然這麼講,但手上仍隱隱作麻著,心道:「這妖女身子單薄,卻有如此大的手勁
,想必因曾遭逢奇遇,內力大增。」
一名蓬萊寨的兄弟端出白龍寶劍,交給八臂劍叟,道:「少寨主要您用白龍寶劍,替他
一雪恥辱。」
八臂劍叟知道這把白龍劍是蕭冠玉的心愛之物,便道:「替我謝謝少寨主,在下一定不
負所託,讓這把白龍劍嚐到妖女的鮮血!」
他抽出長劍,寒氣迫人,劍光如虹,不禁讚道:「果然是好劍!」便向蘇凰道:「 妖女
,妳也去拿一口兵器來跟咱們鬥鬥!」
蘇凰道:「不用了,待會我就用你的劍刺他的心臟,用他的刀砍你的頭!」
八臂劍叟與田剛對視一眼,齊嘯一聲,分攻而去,他們已見過這少女的本事,若不一開
始痛下殺手,被她乘隙反擊,這裡便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命喪之地。
「金剛降魔刀」以剛猛見稱,田剛臂力強勁,每一刀都是大開大闔,刀風如刃,刀法十
分古拙樸實。
八臂劍叟的「天山劍法」則走輕靈飄渺一路,劍光幻成點點銀雪,刺得是偏峰,藏在田
剛的刀光中,正是相輔相成。
兩人一味的搶攻,完全不讓蘇凰有還手機會。
蘇凰一邊躲著,眼珠子快速的來回閃動,盯著劍法與刀法的去路,一心要找到破綻,她
這雙眼睛有如孫悟空的火眼金睛,即便劍光、刀光如何刺目,依舊無法遮蔽其視力。
只見滿室生光,金銀交融,八臂劍叟的長劍漸漸放出寒芒,而田剛的刀越揮越快,幾乎
看不見刀身落到何處,周遭的人都忍不住瞇著眼睛。
忽然,蘇凰往後一跌,雙手擺後,空門大開,八臂劍叟見機不可失,搶在田剛頭前,長
嘯一聲,雙手握劍,身子往前一撲,一招「白虹貫日」刺向蘇凰的咽喉。
誰知道蘇凰側頭一讓,突然從背後抄甩出一樣物事,竟是一張板凳,直接往劍尖撞去。
她算的很準,直接連手帶劍套入板凳腳的縫隙中。
那板凳腳的縫隙甚窄,八臂劍叟又是雙手持劍,這兩根木腿就好像一副手銬,緊緊鎖住
他的手臂。
他正使勁的外抽,蘇凰忽然大叫一聲:「斷!」拉著板凳的另一頭,往右大力一折,
喀啦一聲,八臂劍叟的右臂應聲而斷。
只聽八臂劍叟慘叫出聲,田剛立刻搶上,揮刀攻向蘇凰左半身。
蘇凰便又將板凳往左一甩,將八臂劍叟的身子拖了過去,擋住田剛凌厲的刀法。
田剛驚叫一聲,連忙撤刀,迴過身子,砍向蘇凰門面,忽見白光一閃,噹的一聲。
蘇皇凰握著八臂劍叟的斷臂,用白龍劍擋住了這一刀。
她欺將過去,操控斷臂舞劍,刷刷刷連刺五劍,步步進逼,每當田剛要還刀攻擊,便用
八臂劍叟的身子當肉盾,迫的田剛不得不收刀。
田剛不禁怒叫:「妖女,有種放下人,跟我堂堂正正的決鬥。」
蘇凰嘿的一聲,抽出白龍寶劍,一腳將八臂劍叟踢開,道:「依你的意便是!」說話同時
,長劍疾刺而出,分點向他的額頭、腹部、腳踝、後頸、屁股。
這五個部位距離甚遠,而且一半在正面,一半在背面,蘇凰分刺五劍,卻有如出同一劍
般,快的像流星,令田剛大大的驚愕。
他原本以為這少女不過天身神力,沒想到她的劍法竟也到達了難以想像的境界,當下心
裡一怯,身法跟著停滯,噹噹擋了兩劍後,其餘三劍均被刺中。
蘇凰三劍既中,忽然雙握劍,大叫一聲,便如揮動銅棍般,直上直下亂劈過去。
田剛連忙也雙手握刀格擋,噹噹噹噹七聲一過,火花亂濺,他的手已脫了力,虎口被震
裂,再也握不住刀把,心下慘然:「罷了,罷了,今日叫我死在這妖女手中!」
「田兄弟快來啊!我從後面纏住她,你快砍下她的頭!」八臂劍叟一邊叫嚷,一邊用左
臂抱住蘇凰的腰,讓她無法再前進。
卻聽刷的一聲,一道鮮血濺起,蘇凰迴劍一劃,竟將八臂劍叟的左臂砍了下來,頓時成
了「無臂劍叟」。
眾人紛紛驚呼,田剛嚇得張大了嘴,只見八臂劍叟已痛暈過去,蘇凰手上的白龍劍已被
鮮血染紅,他突然下身一陣軟,身子劇晃了一下。
他的雁翎刀也是精工所造,如今刀身上卻充滿無數缺口,刀鋒甚至已完全蜷曲,恐怕也
撐不到三回合,頓時,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這個女孩的恐怖之處。
他拋下了刀,閉上眼睛,道:「我田某技不如人,妳要殺便殺吧!」
「殺你?我才不要呢,我要殺的人只有一個!」蘇凰將白龍劍插入地中,直入沒柄,道:
「我要殺的,是現今天下,最強的人!」
「妖女,老夫今天就跟妳絕一死戰!」蕭狂妄見自己的賓客竟被這個衣衫襤褸的丫
頭打成重殘,再也忍不住,厲聲叫道。
忽然一人拉著他的袖子,竟是「鐵筆丹書」諸葛賢,他說道:「大哥莫急,小弟另
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