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姝見這場大亂已無疾而終,自己的武功也及不上人家,只覺自討沒趣,便要喚八寶飯
離去。
只見八寶飯站在李孫錢的病房前,迫切焦急的樣子。
她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咱們走了吧?」
八寶飯道:「不行啊!我師父現在受了重傷,我姊姊也還沒恢復神智,怎麼能就這樣走?
」
信姝不耐道:「反正你留在這也幫不上忙,不過是窮焦急罷了!」
八寶飯頓了一下,道:「反正,我要留在這,等我師父傷好、等我姐姐清醒。妳若覺得
不耐煩,便自己走吧!」
信姝氣得踱腳,失聲道:「你...你這是攆我走?」
就在這時,門呀的一聲打開,郭思萍走了出來,向八寶飯打了幾個手勢,表示李孫錢的
傷已無大礙,要他可以放心了。
八寶飯感激的握住她的手,道:「郭姑娘,謝謝妳,多虧有妳,我師父才能保住性命!」
郭思萍搖搖頭,面帶微笑,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頭,彷彿是在說:「傻子,我哪有你說
的那麼好?」
他們就好像一對兩小無猜的小情侶,小小的舉動彷彿也能露出愛意。
這些舉動瞧在信姝眼裡,當然百般不是滋味,她咬牙駡道:「你....你們好樣的,八寶
飯,你...你喜新厭舊,有了這個小啞巴,便沒將我放在眼裡啦!」
八寶飯皺眉,正色道:「信姑娘,我當妳是朋友,但請妳對郭姑娘說話放尊重點,人家
天生殘疾,很可憐的..」
信姝摀住耳朵,叫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大步奔離而去。
她奔了好一陣,來到了那樹洞前,停下腳步,回頭一看,見八寶飯沒有追來,一時氣苦
,往那樹用力搥了三拳,駡道:「可惡的八寶飯,竟然連追都不追來,哼!沒關係,待我回
去跟娘拜託,帶幾百個弟兄來燒了這破廬,看你怎麼跟小啞巴相好!」
她一邊駡,一邊進樹洞,沿樓梯而下,那股寒氣逼來,忍不住抱緊身子,突然感到一陣
淒涼,外面冷,心裡也冷。
忽然,她聽到下面的冰窖傳來人聲,是吳藥救和蘇凰的聲音,忍不住躲在一塊冰磚後面
,側耳傾聽。
吳藥救道:「蘇姑娘,妳當真不記得這了?」
蘇凰道:「我該記得嗎?」
吳藥救道:「妳之前就是被冰凍在這的。」
蘇凰道:「哦?」
吳藥救道:「後來有三個小偷跑進來,無意間放了妳,妳將他們一一打傷後,便逃了出
去,從此便下落不明。這些日子,妳都去哪了?」
蘇凰道:「你說的這些,我完全沒印象,我只知道我剛醒來時,是在一塊爛泥地裡。」
「爛泥地?」
蘇凰道:「對,在河邊的一塊爛泥地。我醒來後,只覺肚子異常的飢餓,便在那附近的
山林中亂走,途中遇上了一群穿綠衣服的人,他們說自己是青城派的。」
「我見他們身上都配著兵刃,似是身懷武功,便跟他們較量了一場,殊不知各個都是窩
囊廢,完全沒人接的了我半招。我料理了他們後,又繼續亂逛,後來見到一座好大的房子,
裡頭飄出了陣陣香氣,於是我走了進去,將裡頭的人通通解決,便遇到了蕭寨主,他見我本
領高,於是拉我入夥。」
吳藥救道:「妳可記得為何掉在爛泥地裡?」
蘇凰歪著頭,思索了一陣,緩緩道:「好像...好像有人敲了我的頭一下,之後我便睡了
過去,醒來後就在爛泥地裡了,他媽的,若讓我找到那人,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果然...果然腦部有受過重擊...」吳藥救喃喃道
蘇凰忽然沉聲道:「喂,我問你,你剛說的那些事,該不會是胡靈曦這個賤人身上發生
的吧?」
吳藥救一愣,道:「妳....妳還記得這個名字?」
蘇凰駡道:「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這個女人名字,我就莫名的生氣,恨不得立時揍幾
個人來洩憤。」
她瞟了吳藥救一眼,冷冷道:「你若想多活幾年,就別在我面前提跟這女人相關的一切
事物!」
他們的對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到信姝耳裡。
信姝又是震驚,又是憤怒,原來殺死石奇峰的,竟就是這個女人!
復仇的火焰熊熊燃起,她把心一橫,無論如何,一定要親手宰了這個女人。
陶鍋下的火焰熊熊燃著,鍋裡的肉湯正滾著,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全是卓青蓮親手
烹飪。
蘇凰一邊夾菜,一邊大口吃飯,貌似餓了十多天一般。
坐她兩旁的的諸葛賢與蕭狂妄都不禁搖頭,心想:「這孩子真是不知禮數,以後要教化
可得費一番功夫。」
蘇凰忽然拇指翹起,道:「蔓陀蘿夫人,沒想到你武功不怎麼樣,作菜的本事倒是不錯
,我蘇凰在這一點甘拜下風!」
卓青蓮尷尬的微笑,扯了一下吳藥救的衣領,低聲道:「她當真不是在裝傻?」
吳藥救點了點頭,道:「她頭部重創後後,把以前的事都忘的一乾二淨,現在只剩這兩
天的記憶。」
他又道:「不過有點還是讓我十分困惑,她的那些武功,到底是哪學的?」
卓青蓮沉吟了半晌,忽道:「我師門裡有樣非常奇異的武功,叫『移花接玉神功』,可
以任意轉移自己或敵人的內力,傳說練至深處,連性格、記憶都能轉移,有點像是借屍還魂
。你說,她會不會是被人轉移了記憶?」
吳藥救道:「借屍還魂這事實在太過玄奧,我實在不相信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他又道:「況且,能練到至該境界的人,聲名一定在江湖上大躁,咱們以前怎就沒聽過
蘇凰這個人?」
這時,蕭狂妄抱拳道:「咱們家這個孩子天性單純,若禮數有得罪之處,還請二位見諒
。」
吳藥救還了一禮,道:「蕭寨主太客氣了!」心想:「這個蕭狂妄倒是對她很好。」
蕭狂妄道:「不知那位李兄的傷勢現在如何?蕭某正好有一瓶家傳靈藥,對於傷口癒合很
有幫助的。」
諸葛賢笑道:「大哥,您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嗎?你們家的靈藥,怎能及的上鬼手
瘋醫親自調製的藥呢?」
蕭狂妄哈哈大笑,道:「哈哈,蕭某失言了,希望吳大夫不要見笑。」
吳藥救揮手道:「不必如此多禮!」
諸葛賢端起酒,道:「這次前來求醫,中間發生了不少誤會,算起來是咱們有錯在先,
在下想跟大家乾一碗,盼能一消前愆」
大家都端起酒碗來,就只有蘇凰仍低頭扒飯,諸葛賢低聲道:「蘇姑娘,這種時候,你
也該端起碗,才能表示禮貌啊!」
蘇凰道:「我不敢喝酒,你們自便吧!」
諸葛賢打開鍋蓋,替她呈了一碗湯後,道:「妳以湯代酒吧!」
蘇凰嘟囔道:「怎麼這麼麻煩?」端起碗來,道:「乾!」仰起脖子,一口喝下。
那湯燙的像岩漿一樣,大家瞧她說喝便喝,一口喝完,還一副行若無事的模樣,都不禁
感到佩服。
沒想到怪事突然發生了。
蘇凰一喝完湯,臉立刻脹成了豬肝色,目眥欲裂,一手抓著喉嚨,一手比著卓青蓮,顫
聲道:「妳....妳這湯...怎麼...」
卓青蓮道:「妳自己喝得太大口,燙著了舌頭,別來怪我!」
蘇凰道:「妳在...在湯裡放了酒?」
卓青蓮道:「這是燒酒雞,自然要放酒啊。」
蘇凰道:「妳...妳...」忽然聲音一啞,咚的一聲,伏倒了在桌上。
眾人都對這一幕感到詫異,一個武功達到巔峰的人,沒想到酒量竟如此差勁,連喝燒酒
雞湯都會醉。
諸葛賢輕搖了一下蘇凰的肩膀,道:「蘇姑娘,蘇姑娘,妳沒事吧?」
蘇凰的肩膀微動了一下,慢慢的坐正身子,手按著頭,在現場掃視了一圈,疲累的問道
:「我...我在哪裡?」
只聽她的語調有些不同,卻又如此的熟悉,八寶飯心裡一震:「莫非...」
諸葛賢續道:「咱們來雲霧谷來求醫,妳忘了?」
蘇凰道:「雲霧谷,我們在雲霧谷?那吳大夫...吳夫人也在這嗎?」
卓青蓮沒想到她突然改稱自己是吳夫人,便道:「是的,我們都在這兒。妳記得剛才還
跟丐幫的李孫錢打了一架嗎?」
蘇凰道:「李幫主也在這?他武功這麼高,我一點武功都不會,怎麼會跟他打架?」
眾人不禁莞爾,剛剛還稱自己是天下第一強者的人,現在竟說自己一點武功都不會,教
大家如何能相信?
蘇凰又道:「吳夫人,我先前不告而別,還不小心打傷了妳的兒子小寶,真是抱歉。」
卓青蓮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問道:「妳....妳是誰?」
蘇凰笑道:「吳夫人不記得了我沒關係,但總該記得我的未婚夫吧?」
吳藥救搶著問道:「妳未婚夫是誰?」
蘇凰道:「沒想到連吳大夫都忘了,就是那個十五年前,曾經來給您治過內傷的小和尚
啊,他叫慧難,以前是普陀山水月庵的僧人。」
卓青蓮與吳藥救面面相覷,忽然齊聲問道:「妳是胡靈曦?」
蘇凰點了點頭,道:「你們終於想起我了!」
她又道:「話說我怎麼回到了這...」
話還沒說完,一個人突然跑過來將她抱住,正是八寶飯。
他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喜極而泣,叫道:「姐姐!太好了!妳終於恢復正常了!」
胡靈曦驚喜的看著他,道:「八寶飯!原來你也來了!是不是你帶我來的?」
八寶飯比了蕭狂妄和諸葛賢,道:「不是,是這兩位前輩帶妳來的。」
胡靈曦在他們身上望了一眼,忽然拉開椅子跪下,道:「兩位前輩的救命之恩,小女子
沒齒難忘!」接著磕了三個頭。
蕭狂妄與諸葛賢才讓她搞得丈二分不清頭腦,又莫名其妙的被她磕頭道謝,心中均想:
「我們什麼時候救妳姓命了?」
八寶飯攙扶著她坐下,道:「姐姐,妳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完全變成另一個
人,連我的都不認得了?」
胡靈曦道:「那天我在院子裡發愣,後來一個叫柳如觀的人擄走,他帶我去參加一個什
麼五路神教的大會,要我幫他們爭取教主之位。後來有一個男扮女裝的小姑娘突然跑出來搗
亂,並拉著我逃到森林裡,沒想到後來又遇到了那叫柳如觀的人,我見他要對那位姑娘施暴
,衝上去攔住他,卻被他反踢一腳,頭頂還被他拍了一掌,扔到一灘爛泥裡,之後就不醒人
事了。」
吳藥救心道:「原來真的是從那時候失去記憶的,只是這樣又無法解釋武功怎麼來的」
胡靈曦又道:「我忘了告訴你,這個小姑娘叫信姝,是天泉寨的千金,她將我當作了蔓
陀蘿夫人,一直嚷著要殺我,替她的什麼小峰哥報仇,這一回倒是歪打著正著,傷害她兄弟
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不是蔓陀蘿夫人。還好你先前有告訴我冰窖裡那些事,我這才沒說出來
。」
卓青蓮忽然問道:「小兄弟,你為什麼會知道冰窖那些事?」
八寶飯臉上一紅,道:「妳們先前去找天泉寨的人理論時,我正好在那間店裡當夥計,
所以全部聽到了。」
「原來如此!」
這一聲自屏風後傳出,眾人紛紛轉過頭一望。
刷的一聲,屏風從中裂開,一團白色的人影衝出,正是信姝。
她從冰窖裡復返後,先跑到八寶飯的房裡偷走天狼刀,之後便一直躲在屏風後面聽大家
說話,當聽到胡靈曦已經恢復後,心中暗喜,等時機一到便殺了她。
但當她聽到八寶飯早就知道胡靈曦就是兇手,卻一路上都瞞著自己時,頓時失去了理智
,當下刀一揮,砍破了屏風後,直接往胡靈曦撲去。
她知道這裡高手雲集,唯有陡施突襲,才有機會得手,心裡已抱著要同歸於盡。
誰知當刀鋒已經離胡靈曦胸口不過一尺時,八寶飯忽然擋在眼前,噗的一聲,刀子已插
入了他的胸膛裡。
信姝失聲道:「你...你幹什麼?」
八寶飯道:「我...我不能讓妳殺我姊姊!」
信姝咬牙,喝道:「滾開!」將刀抽出,斜裡一跨,繞過八寶飯後,一刀往胡靈曦頭頂劈
下。
胡靈曦嚇得臉色發白,見刀鋒劈落,身子竟完全動不了,連忙眼睛一閉。
「鏘!」的一聲,信姝眼睛瞪的比荔枝還大,嘴巴也張大的像塞了一顆山東饅頭。
剛才在千鈞一髮時刻,胡靈曦忽然莫名其妙的使出「空手奪白刃」,雙掌往上一拍,及
時的夾住天狼刀。
信姝隱約感到不妙,顫聲道:「胡靈曦妳....」
「胡妳媽的頭!妳好樣的阿,竟想斬老娘的頭,瞧我蘇凰怎麼對付妳!」
胡靈曦竟又變成蘇凰了!
信姝嚇的刀把脫手,後退了一步,嘴中不斷道:「怎麼會....怎麼會...」
蘇凰將天狼刀扔掉,道:「用刀殺妳太便宜妳的,我要折磨妳,將你身上所有的骨頭一
根一根折斷,方能洩心頭之恨!」話聲一畢,五雙手五指箕張,朝信姝撲了過去。
這下反換成信姝嚇得動彈不得,她心下慘然,暗道:「完了....小峰哥對不起,我沒辦
法替你報仇,沒關係,我這就要去見你了。」
就在她萬念俱灰,想引頸就戮時,一雙發抖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跑去。
信姝轉頭一看,大吃一驚,竟是八寶飯。
她不禁道:「你...」
八寶飯一手按著傷口,一手拉著她往外狂奔,嘴裡叫道:「我姐姐武功那麼高,妳怎麼
不快點逃?」
信姝腦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他們從前門跑出,不走大路,挑雜草叢生的幽徑,一路奔行了五里,來到一個亂石林立
的山崗。
八寶飯終於支持不住,忍不住停下來喘口氣。
只見他胸前被鮮血染紅,那道刀傷不停的滲出血,信姝連忙替他按住,道:「對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
八寶飯喘了幾口氣,道:「我姐姐也...也不是故意的....」
他又道:「但我卻是故意要瞞妳的,妳若要怪...」
信姝皺眉道:「別說話了,傷口會裂開!」
八寶飯忽然雙手輕輕按住她的手,道:「信姑娘,我...我求妳一件事....」
信姝道:「我知道,你要我放過你姐姐,對嗎?」
八寶飯點點頭,道:「妳若執意要殺她,對妳也沒有好處的。」
信姝沉吟了半晌,道:「不行,我不能答應你!」
八寶飯一怔,忽然將她的手撥掉,道:「妳....妳走吧!」
信姝失聲道:「你又趕我走?」
八寶飯道:「對,我就是趕妳走,咱們從此絕交,不再是朋友!」
信姝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八寶飯道:「因為妳要殺我的家人,我不能跟一個想殺害我家人的人當朋友。」
他又道:「但我也不想看到我的家人殺害我的朋友,所以 ,趁我姐姐現在還沒追到,妳
還是快點逃吧!」
信姝牙齒緊咬下唇,似乎在思考著他這兩句話的意義。
就在這時,蘇凰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誰都不許給我走!」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人已經晃到了他們面前。
八寶飯忽然跪下,道:「蘇姑娘,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她....她想殺的其實
是另一個人,不是妳。」
蘇凰頓了一下,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嗎?」驀地飛出一腳,將八寶飯踢到了
一邊。
她笑道:「就算如此,我還是要折磨她。」
忽然,四道人影先後而至,最前的一人是蕭狂妄,諸葛賢和卓青蓮跟在後,最後是花拜
榴。
花拜榴一見八寶飯躺在地上,連忙上前將他扶起,眉頭一皺,道:「血竟然流了那麼多!
」
卓青蓮遞上一個藥瓶,道:「沾一指節敷上,不能太多。」
果然那藥粉甚是靈用,一抹上傷口,立刻止了血,花拜榴道:「小兄弟,怎麼那麼胡來
呢?」
這時,蘇凰嚷道:「你們攔著我幹什麼?信不信我將你們全宰了?」
蕭狂妄鼻中呼著沉氣,道:「他們不過都是小孩子,又何必趕盡殺絕?得饒人處且饒人。
」
蘇凰氣的跳腳,拳頭在空中亂舞,叫道:「我不管,老娘今天就是要殺人!」
諸葛賢道:「妳若殺了她,就違反了妳的原則了。」
蘇凰道:「什麼原則?」
諸葛賢道:「妳那天在酒樓裡,說自己只殺一人,就是天下第一的那位高手,妳瞧這位
姑娘的樣子,像是天下第一高手嗎?」
蘇凰突然靜了下來,喃喃道:「對啊,我都忘記說過這句了...」
她朗聲道:「小娘皮,妳給我聽好了,妳還不夠格死在姑奶奶手下,今天就放過妳的狗
命!」語聲一甫,颼的一聲,身子已隱沒在黑暗中。
八寶飯連忙爬起,道:「多謝....兩位大俠相救!」
蕭狂妄道:「小兄弟,你有這副捨己從人的心,非常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諸葛賢往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露出了一抹帶著深意的微笑,轉過頭道:「大哥,快去追
咱們家的姑娘,免得到時又闖出了禍。」
蕭狂妄點了一下頭,兩人並肩離去。
卓青蓮心道:「這諸葛賢不簡單,剛才明明能追的上那姓蕭的,卻堅持要落在他後面,
而且那姓蕭的已經氣喘如牛,他卻一喘也沒喘,只用一句話便將蘇凰給打發,他的才幹只怕
不在蕭狂妄之下。」
花拜榴扶著八寶飯,道:「弟弟,咱們回去休息吧!」
八寶飯嗯了一聲,頭微微一轉,又轉了回來,貌似不想看見後面的人。
信姝忍不住叫道:「八寶...」
八寶飯嘆了口氣,道:「妳走吧,咱們以後,最好都別再見面了,下次說不定,我就沒
辦法攔住姐
姐殺妳了。」
信姝拳頭握得發白,突然嘶聲道:「誰是你的朋友了?不過被你救了一次,有什麼了不起
?絕交就絕交,不見就不見,誰稀罕!」說完,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八寶飯嘴裡一直重複那句:「誰是你的朋友了?」
花拜榴安撫道:「她不過耍小性子,不是有意的,你別想那麼多了。」
卻聽他聲音越來越低,身子越來越沉,忽然往前一倒,花拜榴連忙摟住他的腰,探了他
鼻息,見還有呼吸,不禁鬆了口氣,心道:「原來是暈過去了。」
信姝一路狂奔,心想:「八寶飯你這個渾蛋,怎麼可以那麼狠心,說絕交就絕交,還說
什麼永遠...都不再見面,明明是你先瞞我的,可惡,可惡...」
她只顧著奔跑和駡八寶飯,渾沒察覺自己的臉上已爬滿淚水,淚珠一滴滴的往後飄到風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