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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st Oct 11th 2014
1970年代,有位亞歷桑那州的青少年「不再幻想觸碰女性,觸碰女性跟觸碰烤麵包機一樣
」。但他說服自己說,我不是同性戀。他希望自己「正常」,所以對自己迷戀那些肌肉男
的想法,他歸咎到只是羨慕他們的帥氣外觀。直到他25歲,他才面對真實的自己 — 要對
別人公開,自然就更晚了。1996年他為經濟學人寫了一篇刊頭社論,支持同性婚姻。他從
來沒想過,這會發生在他的有生之年。但現在,他跟一位他所愛的男人,一同住在維吉尼
亞州的郊區,那裡很少人覺得同性婚姻奇怪。
許多國家對同性戀態度的改變,是世界上的奇蹟之一 — 不僅在西方國家,也包含拉丁美
洲、中國跟其他地方。本周美國最高法院,駁回幾項反對同性婚姻的提案,讓同性婚姻又
有了另一步進展;美國多數的州同意同性婚姻。但仍有5個國家,處決同性戀者:伊朗會
吊死同性戀者;沙烏地阿拉伯將會讓他們被投石至死。同性間的性行為,在78個國家中仍
違法,有一些國家近期通過了某些法律,讓同性戀者的生活更加灰暗。世界上最分歧的事
情之一,便是面對同性戀的差異。這是如何造成的?而寬容之風最終會流傳各地嗎?
進兩步退一步
Two steps forward and one back
同性平權運動進展地飛快。在1950年代,同性間的性行為幾乎在所有地方都是違法的。因
為一位內政大臣下令要「根除」同志性行為,便衣警察前進酒吧,在那閒晃,逮捕男同志
並送他們入獄。1980年代的中國,同性戀者會被捕,並且在未加審判的情況下就被送到勞
改營。全球的同志一直過得小心翼翼並充滿恐懼。直至2003年,「雞姦」在美國某些州仍
是犯罪行為。
而今日,同性間的性行為,至少在113個國家裡面是合法的。同性婚姻,或是民事上的結
合,在36個國家以及某些國家的地區是合法的。而在多數的西方國家內,反同已經不被社
會接受。在中國城市的同性戀者,合法且不用偷偷摸摸。拉丁美洲對同志更友善:74%的
阿根廷人及60%的巴西人認為社會應該接受同性戀。而泰國人甚至比西方人更能接受跨性
別者。南非的法律相當支持同志。而年輕人帶領這股潮流:50歲以上的南韓人,僅有16%
認為同性戀應該被社會接受,這個數字在18到29歲間的青年,變成71%。
但在世界上還是有一些地方,同志是很危險的。非洲多數地方以及某些穆斯林國家,針對
同性戀者的非法毆打、謀殺是令人沮喪地普遍。非洲的黑幫,對女同性戀「矯正強姦」。
有一些國家對同性戀的迫害越演越烈。查德準備立法禁止同志性行為。奈及利亞跟烏干達
已經通過了嚴峻的反同志法案(但某個烏干達法院近期推翻了這項法案)。俄國跟一些國家
則是禁止「宣傳」同性戀。
某種程度上,這是對西方國家推動同志平權的反彈。感謝全球化,讓生活在反同性戀地區
的群眾,得以看到雪梨驕傲遊行(pride parades)或是麻薩諸塞州男同志結婚的照片。他
們感到震驚。在此同時,某些反同的西方傳教士煽動非洲的反同信徒。而美國的一些保守
分子,建議某些國家要起草反同法律。
即使某些領導反同運動的政治人物,僅是出自憤世嫉俗的理由;但對同性戀的厭惡仍是既
古老、又深遠,且用他們的眼光來看,非常虔誠。對抗(虛構)西方傳遞墮落思想的陰謀,
普丁跟奈及利亞總統強納森(Goodluck Jonathan)無疑地,想利用反同這項武器,來轉移
民眾對其政權腐敗跟無能的注意力。代罪羔羊可是經過精挑細選:有74%的俄國人跟98%的
奈及利亞人反對同性戀。而印尼、塞內加爾、烏干達跟馬來西亞的年輕人,也沒有比年長
者更支持同性戀 — 有時甚至更反對。
但還是有樂觀的理由,起碼長遠來看。都市化將有幫助。跟住在鄰居都知道你在幹嘛的鄉
村比起來,在巨大、匿名的都市中比較好找到藏身之處。住在印度鄉下的同志,生活處境
仍然辛苦;而住在孟買或是德里的同志,雖然還是非法,但起碼沒那麼辛苦。而在南非鄉
間,公開同志身分是找死;但半數南非人說,他們居住的地方對同志很友善。隨著人們移
往都市,老舊的傳統會失去掌握;而到了2050年,全球都市化的比例將會從現在的54%提
高到66%。
整體來說,隨著亞洲跟拉丁美洲的新興國家越來越富裕、越開放、越民主,這些國家對同
志的態度就越友善。現在就期望隨著非洲跟阿拉伯世界跟上這個趨勢,他們也會仿效。雖
說宗教是寬容的障礙 — 大體上來說,某個社會越虔誠,對同志權利就越保守 — 但這並
不是不可逾越的:許多虔誠的國家,比如說菲律賓跟美國,近來對同志都很友善。
理解蘊育寬容
Familiarity breeds tolerance
而什麼可以幫助散播寬容的種子?如果從過去半個世紀來看,寬容主要的推動者,就是同
志自己。他們越公開,看起來就越平凡。現在有75%的美國人說他們有同性戀的朋友或同
事,這個數字在1985年僅有24%。但如果在一個出櫃會被判刑,甚至有更糟處境的國家,
那要當第一個出櫃的人會很困難。
有些西方人想用援助的預算做為籌碼。這對烏干達也許有效,但附帶條件的援助往往會失
敗;刪減援助預算對窮人的傷害,恐怕會比對同志的幫助更大。更好的做法,是提供當地
同志平權團體一些財務上的援助,為那些因為性傾向而被迫害的人提供庇護,讓那些在國
內高呼寬容,卻在國外鼓吹偏見的西方保守份子感到汗顏。
對那些懷抱進步理念的人來說,很難相信寬容的種子無法散播。畢竟,同志要求的並不是
特殊待遇,他們只希望能獲得其他人視為理所當然的自由:愛我所悅,娶我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