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lesbian 看板 #1OD6XkGP ]
作者: quendigay (跳跳) 看板: lesbian
標題: [平權] 作家瞿欣怡:
時間: Tue Nov 22 23:46:50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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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欣怡 11月17日 21:39 · http://bit.ly/2fnv37G
看到護家盟跪在地上說要去尋死,我就覺得很噁心,非常噁心。
你們跪在那邊說要去死真是太偽善了,有多少同志因為你們的歧視真的死了。
我叔叔就是這樣死的,葉永鋕就是這樣死的,有太多躲在角落沒人知道的同志,就是因為你們搧動的仇恨、抹黑與歧視而死的。
你們背上都背負著很多人命,你們的命根本抵不回來。
今天晚上哭過之後,我就不哭了。要戰大家來戰,我們是拿命來賭你們的仇恨,拿命來賭你們的黑暗。
再說一次,有多少同志是死在你們的歧視裡。比起你們的虛偽,那些人是真正的死去啊!
瞿欣怡 11月18日 18:13 ·
經過一天,心還是悶悶的,吃了Godiva巧克力,喝了瑪黑紅茶,有些力氣跟人說說笑笑了。
然而,我心裡卻有更深更深的悲傷。那種仇視與恨意是那麼地直接甩到臉上,"你就是個死變態同性戀你不配擁有人權不配擁有幸福。"就是這樣的恨意,如此直接,毫不掩飾。
當然,有很多話我聽不太懂,比如"同志的人權不是人權",那是甚麼意思呢?是我不配擁有人權嗎?還是除了"同志的權利之外,我能擁有其他",可是我就是個同志啊,這是無法切割的。所以我不配擁有人權?
我知道身邊有很多愛我的人,她們比我憤怒,但是那種赤裸裸被討厭、被詛咒的恨意,卻是那麼直接。直接到我今天跟老爺手牽手去吃飯時,都覺得好像冒犯了誰,好像被躲在角落的人狠狠瞪著。
我很難想像昨天在現場的大家,熱線的大家,同家會的大家,新知的大家,你們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站在那裡,很抱歉,我沒有跟你們在一起。
但是沒關係的,經過了昨天,我們的同溫層也徹底被炸碎,我們看到這麼多恨意,恨到彷彿你死了都無所謂的恨。那個恨,讓我們更能勇敢地站在一起。
無論恨意有多強大,我們都能一起突破網羅。
我想,同志們也都徹底地醒了。下一次想要扳倒我們可沒那麼容易,我們是好不容易長大、活下來的同志,誰都無法打倒我們。
想要突破心裡的怯懦,必須更勇敢。
總有一天,我們要抬頭挺胸,要驕傲相愛。
瞿欣怡 11/21 17:37 ·
護家盟用這種東西來動員群眾反對同志婚姻,真是太下作了!!!
可以不要這樣傷害人嗎!你們真的知道同志婚姻的真正意義嗎?你們的大腦只裝肛交、人獸交、戀物癖這種東西嗎?誰告訴你同性戀是這樣?
用這種文宣來號召與動員,真是太傷害人、太羞辱人了!
在很努力工作地想要為這個世界創造一些美好事物的時候,忍住身體不舒服想要做一些美麗東西的時候,卻看到這樣的圖片跟文宣,覺得身而為人很不值得!覺得跟這些反對者呼吸一樣的空氣很骯髒。
我們一直在講愛,同性婚姻是兩個成年人決定要彼此承諾;收養孩子是因為真正的愛,以及不捨那些孩子被異性戀父母拋棄。
為什麼你們要一直講恨,到底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我們一直要給世界更多的美麗與愛,你們卻一直在製造汙穢骯髒。
為什麼!!!
#感到深深被傷害
#那些被拋棄的孩子難道是同性戀生的嗎
#我們要給的是愛
#你們給出的是無盡的恨
#你們怎麼能夠違背良心到這種程度呢
#到底要對他人懷抱多大的惡意才會做出這樣的抹黑與汙衊
瞿欣怡 11/22
今天推掉一個演講,是"說好一起老"的演講,在某城市圖書館。自從出書以來,我從來都沒有感到害怕或退縮,我曾經無數次因為趕著到各地演講、上通告,覺得很疲累,但總想著能夠多說服幾個人,就多說一點,讓大家了解同志婚姻合法化的意義,不是為了追求莫名的人獸交、多P,而是因為兩個成年同志願意允諾彼此一生,所以我們需要結婚,需要有法律保障我們彼此的權益,需要不被歧視。
我曾經很累,也曾經為了準備大型的演講忐忑,怕自己講得不夠好。
我從來不曾感到害怕、退縮。
但也許是我太軟弱?最近一波一波的反同歧視,已經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明明講一萬遍不會修改其他法律,修改的就是民法972,就只是讓同志也享有跟異性戀伴侶一模一樣的權益,既不搶了誰的,也不傷害了誰。
就算講了一萬遍,還是會有人問:"你這次不修,但你下次會啊。"我真心不知道話講到這裡,還有甚麼好說的。
一波一波的抹黑,讓我覺得好疲倦,常常覺得心碎,常常覺得為甚麼要被說的這麼不堪?明明就不是這樣啊。我們因為愛小孩,不捨小孩被很壞的異性戀夫妻遺棄,所以想領養回家,好好照顧他們,為什麼要被說成是滿足戀物癖跟戀童癖?到底是哪裡來的汙穢思想,要把人抹黑成這樣?
反同志團體為什麼要把同志說得這不堪?到底哪裡出問題了?人心怎麼會壞成這樣?
我曾經以為世界有再多小奸小惡,都還是美好的。但我現在強烈懷疑是我太天真。有些人就是這樣壞到骨子裡,就是想要你去死。而他們並不認識我,他們就只是發自本心地厭惡。
為什麼要用這種恨對待不認識的人?
這個演講通告敲了很久,我都沒有正式回應,原本我以為是因為我太忙,後來跟出版社的行銷通電話時,一股腦把我的害怕、恐懼都說出來。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當對立激化後,當有一群你也不認識的人用這麼多恨意在恨你的時候,在那樣的公開場合獨自演講是安全的嗎?會不會有人到現場去找麻煩?
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單槍匹馬嗎?
我最終還是婉拒了那場演講邀約。我真的好疲倦,我知道我有很多同伴,我們會併肩作戰。但是我真的沒有力氣單獨面對這個充滿恨意的世界。
這個充滿恨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