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累了，他們坐在礁石上休息，立楷也脫下了上衣，剩一條短褲。
他們看著成群的遊客到來，佔領了這個天然的泳池，果然他們在正中午就過來玩過一輪是
對的，才能獨享這池海。
「kowli！」回家！Mazonos起身，撥弄頭髮，飛落的水滴噴到立楷身上。
他已經慢慢習慣對話中偶爾出現的族語了，他會猜想一下是什麼意思，就跟在英文閱讀測
驗看到沒背過的單字一樣。
回到秀玉阿姨的餐廳，店裡已經坐了一桌客人。
立楷猶豫了一下是否該幫忙，最後他選擇留在樓下，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
一直忙到收完店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秀玉阿姨跟男員工相繼離開餐廳，留下立楷跟Mazo
nos。
立楷走到室外，剛結束與吳媽的通話，她今晚已經先住院，明天動手術。
打開房門，Mazonos正在脫衣服，身上只剩一條白色運動型緊身四角褲。
「啊！不好意思。」立楷原本想退出房間。
「不好意思什麼？都是男生，有什麼關係！」房門內Mazonos啼笑皆非。
也是，自己在大驚小怪什麼。
於是他就開門走進去，盡量表現的自然，可是為什麼需要「表現」？這不是真的很自然的
事嗎？高中游泳課的男生更衣室，他也不需要演什麼啊！
Mazonos躺在木頭地板上，開始做起仰臥起坐。
「欸幫我壓腳嗎？」Mazonos的邀約。
「呃...」自然、自然就好。
立楷跪到他正對面，雙手壓住他的腳踝，Mazonos把手枕在後腦，開始重複起身躺下、起
身躺下的循環。
沒多久他就流汗了，汗水跟血液侵蝕刻劃他的腹肌線條，立楷忍不住偷偷往他的下腹看，
平坦的小腹浮現幾條血管，再往下一點點，白色內褲包覆的東西隱隱若現，跟著他的起身
動作，大腿不斷擠壓那球飽滿。
他的比較大，還是我的呢？
這不只是青春期男孩對同性身體的好奇，他沒意識到，其實他想探索的比好奇還要多。
「嗯，幹嘛，嗯，我的很大喔？」Mazonos出力時，喉頭就會發出低沈的「嗯」。
「蛤？」立楷發現自己的視線被抓包，立馬撇開頭。
他每一下往立楷靠近，都傳遞一股海洋與男性的氣息。
立楷感覺下腹像一壺沸騰的水，而燒開的蒸氣從往耳蝸流竄。
不對，為什麼那邊好像有點反應...
「我去打個電話。」他放開Mazonos的腳踝，抓起床上的手機就往外跑。
坐在樓下櫃檯的高腳椅上，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對勁：他剛剛，那邊，是要...勃起嗎？
他沒純潔到不知道勃起是什麼意思，班上男生們彼此也會討論這件事，不過引發他們反應
的對象大多是某個很正的女星（當然女星的定義很廣，某些被掛上番號的「女演員」也在
其中），或是某個走在路上的漂亮大姊姊（高中生嘛！總是比較容易激動）。
他也沒有純潔到沒看過A片，偷偷看的時候也會有反應，可是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停留在
辛苦工作（有這麼理性嗎？）的男演員身上，以及男演員的「武器」上，對賣力演出的女
優反而不怎麼在意。
那也沒關係，至少那影片中都還有女性，可是...他剛剛是對著一個比他大一歲的男生有
了反應，現場並沒有女生啊！
腦袋鬧哄哄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先洗澡囉！」樓上傳來Mazonos的聲音。
嚇一跳，他差點摀住耳朵。
海洋之子一定對他施了什麼魔法，所以最好現在連聲音都不要聽到比較好吧！說不定聲音
也有法力。
接下來他就聽見浴室傳出水聲，嗯，等下他也要來一場冷水澡，狠狠從頭沖到腳。（管他
愛不愛情，就隨著泡沫放逐下水道）（是有需要接下去唱嗎？）（知道這首歌的話恭喜你
已不年輕）
把思緒擱置一旁，反正也想不出答案，總之提防一點就好，可不能讓海洋之子的巫術得逞
。
冷靜下來後，他默默上樓，開始整理他的行李。
水聲停止，浴室開門，腳步走近，門把轉動，門被打開，踏進房間。
「你要不要先去洗？」海洋之子在下咒了。
「好啊！」剛拿好換洗衣物。
抬頭差點沒吐血，為什麼不穿衣服啦！不穿上衣就算了，全裸是在解放幾點的啦？（寫下
這句話是18:43）
「rako？」看見立楷盯著他的那裡，Mazonos擠出酒窩，是覺得大嗎？
「rako...rako。」立楷眼神木然的重複他的話，也沒管是什麼意思，拿起換洗衣物就往
門口衝，然後不小心踢到衣櫃，「乾！」
「有大到需要怕成這樣嗎？」Mazonos在立楷離開房間後，直男癌發病。
立楷直接把水龍頭撥到最冷那一端，腦袋瞬間冷靜下來。
回到房間，Mazonos正抱著吉他，遮住他精壯的身體，立楷差點以為他還全裸著，幸好仔
細看，大腿根部露出一小截白色內褲。
「我教你彈吉他啊！」Mazonos拍拍他身旁的床鋪，示意立楷坐下。
「咦？好啊！」拋開奇怪的想法，對於能學吉他立楷感到興奮。
「你這手要握這裡，這手靠在這。」Mazonos把吉他交給立楷，跪到他身後，幫他調整起
姿勢。
立楷籠罩在他的氣息中，可是包裹著教學糖衣的親密舉動，讓立楷忘了胡思亂想。
立楷爬音階。
「放輕鬆一點，你的手指太僵硬了。」Mazonos抓起他的左手，甩了甩他整隻手掌，揉捏
他的掌心。
他的觸碰跟白天一樣溫熱，反正他就是海嘛，豔陽高照下的海。
直到立楷手指痛了，他們才放下吉他。
「cigyan！你學得很快。」Mazonos對這個學生下評語。
立楷只是傻笑，對老師的稱讚感到滿足。
「欸！走，我請你。」Mazonos跳下床，拿走立楷手上的吉他，穿上運動短褲，ㄧ把將立
楷拉下樓。
他們站在店裡發亮的透明冰櫃前，冰櫃的燈映照在他們臉上。
立楷盯著眼前他從沒喝過的飲料，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期待。
「選一瓶，哥請你！」Mazonos裝闊，可是明明就是他家店裡的東西啊！
「可是都一樣耶！」立楷戳破他，冰箱裡都是玻璃瓶裝的金牌台灣啤酒啊！
「nonono，幸運的話，你會挑到比較不苦的！」Mazonos搖搖食指賣弄神秘，一副老大哥
的樣子。
「可是...我沒喝過酒耶！而且我們未成年，這樣不太好吧！」突然找回理智，立楷看著
燈光照射下閃閃發亮的玻璃瓶，有點卻步。
「這裡是Ponso no Tao，在台灣不合法的事，在這裡都是合法的，不用擔心。」Mazonos
一本正經的說著歪理。
打開冰箱，Mazonos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立楷看著他真摯的雙眼，理智彷彿被他吸走了，他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劃著，然後點中了
一瓶看起來順眼的（怎麼看的？）。
「好！」Mazonos取下那瓶台啤，自己又挑了一瓶，隨後跑進廚房，抓了兩個小玻璃杯跟
冰箱拿的一個小塑膠袋，往店門口輕快的走去。
「走啊，去看vehen。」轉頭輕喚立楷。
這是立楷認識他以來，最常看見的動作了。Mazonos三番兩次站在他面前，轉頭要他跟上
。跟上他，走向未曾嘗試過的陌生領域。
帶他下樓打工換宿、帶他無照駕駛、帶他攀下礁岩、現在帶他未成年飲酒，接下來是什麼
呢？
立楷毫不猶豫地跟上他，即便他都做些違反他道德觀的事，可是他就是很信任他。
他們跨過柏油馬路，鑽進店門口對面的下坡小路，往海的方向走。
拖鞋的啪嗒啪嗒聲跟漸漸明朗的海浪聲交織在一起。他們抵達一個架高的木造涼亭。
「這是tagakal，漢人叫他發呆亭。脫鞋子喔！」Mazonos咚咚咚爬上階梯，把帶來的東西
放下，擺設好宴席，等待客人入座。
立楷沒有坐下，因為眼前的景色讓他站著看呆了。
月亮在一往無際的海面上投射出一條銀白色走道，隨著海潮流動，走道像被灑滿亮片，一
閃一閃亮晶晶。
「omlisna。」Mazonos再次拍拍他身旁的地板，邀請客人坐下。
「喀！」台啤開瓶，「咕咚咕咚！」酒水傾斜緩慢入杯，「叩！」酒杯放在立楷腳邊。
「乾...不對，我們先慢慢喝一小口。」Mazonos舉杯邀立楷。
立楷爽快的執杯與他的碰撞，輕輕嚐一口。
好苦...
酒的味道原來是這樣嗎？
大人們原來就是喜歡這麼苦的味道嗎？
Mazonos打開塑膠袋，袋口捲一捲，露出銀白色的切片魚干，拿一塊丟進嘴裡。
「這是Alibangbang，阿里棒棒，飛魚。」Mazonos嚼嚼，真香！
立楷也塞了一塊入口，雖然一開始有點腥味，可是越嚼越有魚肉香氣。
「再喝一口，然後看月亮。」不知道是什麼公式，大概是Mazonos流派飲酒法吧！
立楷照做。
大概兩杯啤酒的時間，立楷就已經全身發熱，身體輕飄飄的，視線有點對不到焦了。
「好熱！」立楷煽煽領子，把風導進胸口。
「脫衣服啊！」Mazonos率先甩開身上的背心，打赤膊在蘭嶼不算什麼事。
立楷也脫掉他的T恤。
你不能說立楷的身材不好，他其實是結實的，只是因為太瘦了，身上的線條都是因為體脂
太低形成的，比起Mazonos或彥霆（來自未來的比喻？）那種重口味，他是小清新。
他們沒說話，遙望遠方，一口飛魚乾一口酒，進度第4杯。
立楷已經看不太清楚眼前的酒杯，他想聚焦卻越發散。
「我好像有點奇怪了...」立楷晃晃頭，張大眼試著找回焦點。
「哇，才第四杯耶...」Mazonos的臉也紅了，紅在黝黑的膚色上像曬傷。
「看不清楚...」立楷抱怨，伸手比1，想確定自己的視力（自己比自己測？）。
「好啦你醉了，我們把這杯喝完就回去好嗎？」Mazonos開始收拾東西。
立楷閉上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記憶裡的那天晚上，翻轉人生的那天，他的所見所聞
都清晰的在眼前的黑幕上重播。
戰慄感爬滿全身，鼻頭一酸，眼淚流下。
Mazonos沒有發現，直到立楷吸鼻子他才抬頭發現他的眼淚。
「你乾馬？」他愣住，沒有人第一次喝酒喝到哭的啦！
「沒事，只是不小心的。」立楷抹去淚水。
原來喝酒也會讓人想起不開心的事啊！
「...」開朗的海洋之子不會安慰人，平時這不歸他管。
他移動到立楷身旁，展臂摟住他。
越得到安慰越想哭，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所以立楷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哽咽爬上喉頭，嚶
嚶嗚嗚的啜泣從聲道擠出來，他放任淚水潰堤。
他的崩潰讓Mazonos瞬間酒醒。但就像剛才說的，海洋之子不管安慰，他管慷慨的擁抱，
所以他沒有多餘的話，只是加大摟抱的力道，甚至把他的身體往自己的身體壓的更近，立
楷的額頭就靠在他的肩胛上。
「對...對不...起，我真...我真...我真的忍...不......住。」一句說都不會話了。
「噓...沒關係。就哭吧！哭出來好一點。」陳腔濫調的安慰，可這為正在哭泣的人許一
個明天會更好的願，只是結果就像跟大樂透一樣，每次對完獎都發現明天還是得去上班，
生活不會有什麼改變。
Mazonos緩緩歌唱：
siyaten ko vavagot moya
siyaten mowam morya jiyalici...
是今天早上他們初見面的那首。包容山海的歌聲也包容了立楷的眼淚，感受他唱歌時胸腔
的震動，立楷逐漸冷靜下來。
他們又多待了一下，就這麼安靜看海，直到立楷掙脫他的擁抱。
回到房間後，原本秀玉阿姨準備了一個薄床墊，要Mazonos把床讓給立楷，不過兩人都堅
持要睡床墊的，最後的結論是他們一起擠那張單人床。
熄燈後，立楷盯著白色牆壁，哭過後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現在心裡那份害羞的感覺
是來自自己的失控還是他的懷抱。
被酒撕裂開的傷口，他用體溫跟歌聲暫時縫補了起來。
「謝謝。」悄悄轉頭，氣音對背後那個人致意。
「ciaha。」居然沒有睡著！
立楷又害羞了。
隔天立楷被海的味道喚醒，他蜷縮身體，頭抵在他一動不動的背上。
他趕緊調整姿勢，轉身背對他，這是才覺得自己腦袋發脹，有點昏昏沉沉的。
「醒了喔？」原來Mazonos已經醒了。
所以就這樣讓立楷靠在他的背上嗎？
他把立楷帶出門吃早餐，然後回到房間各自滑著手機。
今天是吳媽開刀的日子，現在他應該已經在手術室裡了，立楷一邊滑著IG，腦中卻是想著
開刀的事。
昨夜沒睡好，再加上宿醉，他昏昏沈沈的躺在床上又睡了過去。
直到聽見樓下嘈雜人聲，立楷驚坐起來。
幾點了？
他拿起手機解鎖：12:30！
他連忙打開門，從樓梯口看見餐廳已經坐滿了人，Mazonos穿梭在其中，不斷將出餐口推
出來的菜餚分送到目的地，他趕緊下樓幫忙。
「小楷你醒了喔？怎麼不多睡點！這個壞蛋是昨天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秀玉阿姨從
出餐口與立楷對話，不知道的人聽到這種話很難不往曖昧的方向走偏吧！
Mazonos經過他旁邊，往他耳朵吹了一口氣，立楷敏感的縮了一下。
他...他幹嘛？
「沒...沒有啊！」如果阿姨問的是喝酒這件事，他怎麼能承認。
秀玉阿姨對他無奈的笑，看來她其實沒有太大意見。
忙完餐期吃完午餐後，Mazonos得去akay（翻譯是祖父）（從秀玉阿姨跟Mazonos的對話猜
到的）家一趟，他要載爺爺去看診（無照的載）（蘭嶼的警察呢？）。
立楷一個人回到樓上休息，他撥了通電話給在育幼院工作的張大姊，開刀休養期間她會幫
忙照料吳媽。
「嗯！好，我知道了，那再麻煩張大姊了，哈哈，好，我知道，嗯嗯，我知道，好，會的
，嗯嗯，那就...嗯，對啊！有，好，我會，好那先這樣...她有跟我說，好，嗯嗯，那先
這樣喔，嗯，掰掰！」（奪需要充字數啦！）張大姊是個很好的人，唯一缺點就是開口停
不了的性格，但都是出於關心啦！
太好了！吳媽的手術很順利，已經在普通病房休養了，心裡的重擔也能放下。他拾起吉他
開始練習。
記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斷片，再次恢復意識，一樣是因為樓下的喧鬧聲。
立楷緩緩張開眼，房間是暗的，吉他已經擺回原本的位置，身上蓋了一件短袖制服襯衫，
會是Mazonos幫他蓋的嗎？
他這次沒有慌忙起身，反正天都暗了。
下樓又在出餐口遇見秀玉阿姨。
「這個混蛋到底昨天灌了你多少！」這次秀玉阿姨不是無奈而已喔，加入真心責備的成分
了喔！
立楷跟Mazonos對看，後者對他挑眉，立楷趕忙將一盤炒青菜端出去。
「今天不准再給我喝喔！」ina的警告。
忙碌起來，時間就會過得很快，轉眼送走最後一桌開了一手台啤，喝到不肯離開的客人後
，幫忙把外場清理乾淨，關店已經10點多了。
「今天早點睡啊！明天帶你去看araw。」太陽。一個帶立楷看月亮又看太陽的男孩。在都
市人眼中，日升月落如此稀鬆平常的日常時間推移，在蘭嶼，總會成為意外的驚喜。
他們各自洗完澡後，Mazonos將鬧鐘設定在凌晨4:30，就將房間熄燈，他們默契地依照昨
晚的分配躺上床，立楷在內側，背對著他。
白天睡了好多，立楷暫時睡不著，聽著背後規律沈穩的呼吸聲，感受明明沒有碰觸到卻不
斷朝他散發的熱源。
立楷轉身，他赤裸的背出現在視線裡。
呼吸這麼沈，應該睡著了吧！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絕對不是梁靜茹給的）（我沒想到我的故事會出現這個名字），立楷
把手掌貼在他的背上，想確定是不是真的是他的體溫。
嗯嗯，他很溫暖無誤。
才剛收手，Mazonos突然也轉過身來，一雙大眼盯著立楷瞧。
這次立楷視線不閃躲，小學的時候聽朋友說：兩個對看的人，先移開視線的人就會喜歡上
對方。
所以這次他不移開。
「nimakong？」Mazonos 的額頭幾乎是抵著他的額頭，他的輕聲細語從毛孔鑽進他全身。
差點被這個酥麻感害的閉上眼，立楷用力的與他對視，不能輸啊！
「mitkeh！」伸出手掌，從額頭輕輕往下輕撫，把立楷長得像小貓的雙眼闔起來。
他趕緊捉住他的手腕，但已經來不及了，眼前突然出現物體，誰能不眨眼？
不算啦！他犯規啦！
Mazonos掙脫，反抓住立楷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到身後。
「乖，mitkeh。」手沒有放開。
完蛋了，算是他先移開視線了吧！
結果就是會喜歡上他吧？
還是...
會不會其實他早已喜歡上他呢？
立楷閉著眼，好像想通了一些什麼...
——
我跟你說我真的有認真
我這篇是現主時在去台南走春回程的台鐵上面寫完的我鞠躬盡瘁
你最好給我推喔你不推我就祝你開工第一天就遲到（目前為止最惡毒的詛咒
另外請問長舌掛號要掛哪一科？
啊還有如果我開club house聊天會有人進來聊嗎？會進來的人按讚，不會進來的人也按讚
（到底奪需要讚啦！）
好的我一樣要瞎了我要逃走了但我真的會努力擠得掰餔（逃
想罵作者長舌可以追蹤這個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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