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去年年初時, 去拜訪美國的維吉尼亞軍校. 結果當天該校沒有人, 博物館也
沒有開, 所以我就晃到隔壁的華盛頓.李大學去參觀他們的李將軍紀念教堂/校史
館. 結果在那邊看到一個有趣的展覽. 正好有個朋友問我一個有趣的問題, 讓我
想要利用機會寫出來.
他的問題是, 為什麼拿破崙在唸軍校時要學微積分? 雖然說砲兵需要數學, 但是以
當時的砲兵射擊來說應該是用不到微積分. 小弟我雖然沒有當過砲兵, 但是使用一
般力學的砲兵計算應該是基本的代數就可以了吧.
(我是念理科的, 我記得高二的物理學課程就用代數在計算一些簡單的彈道學問題)
所以我提出一個比較另類的理論給我這位朋友, 我稱為近代美國大學, 其實是起源
於法國式的軍校.
故事回到華盛頓李大學的校史館. 該校史館提出一個有趣的歷史論點. 就是早年美
國的大學. 不管是第一古老的哈佛大學還是第二歷史悠久的威廉瑪麗學院. 其實學
科教學定位偏向”古典學”(Classics). 也就是說學校內的授課內容以希臘羅馬的
典籍/哲學思想為主. 搭配宗教哲學歷史學等, 教學目的以博雅教育為主(哈佛大學
已經不是這樣了, 已經轉型成研究型大學, 但是今天的威廉瑪麗學院還是維持這種
博雅教育的特色). 在當時美國的大學很少有教授工程學, 數學, 自然科學等”實用
學科”. 而在美國獨立前後, 美國最早以教授"實用學科"的大專院校, 不是民間的
大學, 而是西點軍校.
美國內戰結束後. 羅伯特李將軍卸下軍職, 回到南方. 大家普遍知道李是一個天才
指揮官. 但是他其實背景不是戰鬥兵科(騎兵 步兵 砲兵), 而是工兵. 因為李將軍
是西點軍校畢業生. 當時西點軍校是一間”工兵學校”. 培養土木工程專家為主.
由美國工兵署監督教學. 校長也是工兵軍官. 李畢業後以工兵少尉任官. 早年的工
作和任務很多是監督海岸砲台/要塞城堡的修築. 後來在1850年代擔任西點軍校校長
. 在離開軍職後, 他解掌華盛頓學院(民間大學)的校長. 他引進西點軍校的科學課
程以及榮譽制度進入華盛頓學院. 死後還葬在該學院的教堂內.
後來該學院為了紀念促成學校轉型的李校長, 所以改名為華盛頓李大學.
所以回到我朋友的問題, 為何拿破崙要學微積分. 我猜不是因為砲兵需要, 而是土
木工程修築堡壘要塞所需. 法國在18~19世紀執全球全球教育 科學 軍事的牛耳. 期
間法國軍事也已修築堡壘要塞以及各種土木工程建設為長. 甚至美國首都華盛頓特
區也是請法國工兵軍官協助做都市設計. 我覺得有趣在於, 當代理工科的教育其實
和軍事教育息息相關. 像是中國最早教授西方理工教育的學校, 可能就是沈葆楨創
辦的福州船政學堂(海軍軍官學校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