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可以不要勉強自己。昨天的笑聲還在耳朵裡,匆忙奔波之後我看見的,是你們
愉快的在明亮的那角調笑;我在暗處,如果看得到我的話,就明白為什麼我不說話一個人
笑。其實我和旁邊那名男士一樣,他看起來也一般笨拙,如果我們都能再流利點就好了,
或是能夠和你們說上幾句犀利逗人的話,也許你們就能哈哈大笑。但我不會,我只能覺得
你們熟悉,然後愚蠢的嘗試跟上。
我其實聽得到你們無聊對話下有什麼訊息,我知道為什麼你們最後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在你們雙雙去洗手間時,我看見他曖昧的手在你可愛的臀上游移。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
一牆之隔,我都聽見了,我都看見了,看見微微的影在隙縫中晃動,輕微的碰撞聲在無人
的迴廊上清晰得逗人。我好想敲敲你們大概沒鎖好的門,好想闖入、切割你們腥羶色的時
光,讓它塊塊掉落,變成你們彼此怨恨的理由。因為我會說出去的,我會把你們做的那些
見不得人的傻事散播到你們最陰暗的角落。
但是我沒有,而你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我大概是我歌裡的那條括瑜。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繼續坐在離你們有些遠的地方安
靜的吃著點心。酥酥脆脆的餅皮沙沙地掉在小木桌上,我心不在焉的挪開瓷盤想要將碎屑
都掃下地去。但盤子掉了匡啷一聲我被嚇了一跳站了起來碰的一聲椅子倒了服務生一臉賭
爛的走進後場應該是要拿打掃用具而你們的眼神通通銳利或訕笑般地看了過來,還有你們
。我沒有辦法再坐下去了,除非我能夠忘掉過去一個小時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或者神再對
我好一點讓我重來吧。重新再來我也不會選擇認識你,不會記得你曾經攬著我,然後我們
坐在一點都不舒適優雅的咖啡廳裡談戀愛。
我想忘。
嗨,但是你記得嗎?我們說好房間是克林姆,書房是布勒哲爾,廚房是席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