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亮的特別慢，我在第一縷陽光溜進來之前醒來，
昏暗的客廳，又珣睡在我的懷裡，大部分的輪廓都藏在影子底下，
感覺的到她的溫度，卻總是，不太真實。
不知道是空氣中酒精的濃度令人迷醉，還是她的態度讓人選擇沉溺，
「瑞喬，妳要知道，無論妳說什麼我都不會拒絕妳……」
又珣跨坐在我身上，我承載著她的重量同時因為她的一句話整顆心都在沸騰，
過去那些期待和盼望都像是鍋裡的熱湯隨時準備出逃，
她在我只能仰視的位子上，卻甘願為我低頭，
唇畔，味蕾，都有她齒尖的痕跡，一點一點撐破了泡泡膨脹的極限，顫的我心發癢，
我抓住她在我頸間摩娑的手，「在一起？」
琢磨了好幾年的一句話，醒著睡著都想要說的一句話，
已經知道答案的一句話拉緊了我心上的每一吋神經，繃著角度，迎著她的方向等候著，
在態度上又珣一向比我大方，但是此刻她也是同樣的緊張，
只見那滿滿的期待閃了一下，耳骨覆上又珣手指的冰涼，溫熱的氣息隨即而來，
「女朋友。」帶著欣喜，帶著挑逗的聲音咬住了我的理智，
她靠著我，近的連彼此眼裡的倒影都失焦，迷離的黑暗裡我聽見又珣深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吞沒了我們之間的最後一公厘。
一夜好眠，難以伸展的兩人沙發像是小小的搖籃，
又珣撐著酒意陪著淺眠的我說了一晚的話，白日的裝扮都沒整理我們就這樣睡著了。
應該起床的時間我卻想把我們放在時間之外，
我小心翼翼伸手要拿桌上的手機關掉預設的鬧鐘，
手機在玻璃上震了兩下，什麼都來不及。
仍在熟睡的她因為大聲鼓譟的鬧鐘皺了眉，
她睜開眼睛看到是我就要轉身去幫我拿手機，
沙發的深度足以容下兩人的溫存卻不夠她再翻身，
看到她懸空的背我也嚇了一跳，我趕緊抱住她，「小心。」
鬧鐘還在響，我扶她在沙發上坐好，突來的意外讓她清醒不少，
她揪著我的領子，「林瑞喬，這不是我預期裡早上的第一句話。」
喜歡，愛，想念都因為又珣眼裡的認真而打結，
「早，早安。」
我的措手不及完全逗樂她，她笑著親了我一口，
說了聲早安轉身關掉已經被我忽略很久的鬧鐘，
鬧鐘安靜下來，又珣轉回來看我，怎麼，感覺，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