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要上家教課的關係,所以即使放寒假,我也沒回高雄。
約莫晚上九點,我結束家教課,騎著機車返家,停紅綠燈時,一台125的機車從我身旁呼嘯而過,我看了一眼闖紅燈的人,他未戴安全帽、嘴上叼著菸,更重要的是那張熟悉的稚氣臉蛋,我二話不說也催著油門追上前,一路追著他,直到一處公園,他才停下車來。
「劉毅翔!」我看到他現在的模樣,我大為光火,沉著臉怒瞪著他。
他一臉驚愕地看著我,對於我的出現大感意外。
「你馬子喔!」他的朋友訕笑。
「幹!你少亂講,她是我姊啦!」毅翔急忙否認,但卻不敢承認我是他的老師。
「你姊不長這樣吧?」另一個朋友直接拆穿。
「我乾姊啦!」毅翔皺著眉,一臉不悅地瞥了我一眼我。我幾時當了他乾姊,我自己都不曉得,但我也忍著沒拆他的台。
「把菸丟掉,還有這是誰的車?」我板著臉孔,強壓住心中的怒氣與對他的失望,雙手抱胸的命令著毅翔。
「我朋友的啦!關妳屁事啊!」毅翔口氣很衝,但不敢忤逆我,乖乖的把菸丟了。
「跟我走!」我想將先他帶離這裡,再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否則在他朋友面前,他一定死要面子,什麼也不肯說。
「幹!妳憑什麼管我啊!」毅翔怒氣衝天,狠瞪著我。
「你走不走?」我怒瞪著他,對他下最後通牒。
「我不走,妳能怎樣?」毅翔一臉不屑的看著我,用眼神挑釁。
「你信不信我騎車撞你!等你躺在醫院,我們再來談?」我威脅他,然後發動摩托車,一副真的會衝過去的模樣。
「幹!」毅翔碎罵了一句,然後乖乖的朝我走了過來。
「上車!」我將安全帽給他,然後載著他離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在他去哪,就隨意的停在學校附近的速食店門口。
「想吃什麼?」我開口問他,既然來都來了,就當吃宵夜。
他一臉怒氣的看著我,不回答我的問題。
「那我幫你決定喔。」
「隨便…」他冷著臉,對於我急速轉變的態度,十分不能適應。
「到底怎麼回事?」等我們兩人都吃完漢堡後,我才開口問他。
「妳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毅翔開口,築起防備,推開我的關心。
「我是你姊啊!還是你自己講的耶!姊姊本來就可以管弟弟。」我聳聳肩,拿他的話出來堵他。
「我只是騙他們而已…」毅翔翻了個白眼。
「幹嘛騙人?我是你的老師,讓你很丟臉喔!」我睨了他一眼。
「沒有…」毅翔將眼神撇開。
「要不要說說發生什麼事了?」我看他會回嘴,而且語氣軟下來,就再追問。
「又沒有什麼好說的…」他依然嘴硬,但已經沒了剛開的張牙舞爪。
「毅翔,你的人生,你要自己決定,沒人可以替你承擔什麼,所以你要學會抉擇,要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知道你很聰明,你也有你自己的夢想,否則你不會這麼努力念書的,別讓不重要的事情成為你的絆腳石了。」
「嗯…」毅翔靜靜的聽著,沒有反駁,但心裡肯定也還是不服氣的。
「你那些朋友…」見毅翔沒反應,我打算繼續說下去。
「軒軒,你不要誤會,他們其實人都不壞…」一聽到朋友,他連忙打斷我的話,跳出來護航。
「你聽我說完,我不相信什麼被壞朋友帶話理論,我只相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是個不錯的人,所以你的朋友當然不會糟糕到哪去,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象的,是不是?」
我笑著說,故意順著他的毛摸,青春期的孩子一講他朋友的壞話,他不跟妳拼命才怪。
「嗯…」毅翔認同地點頭。
「毅翔,我只是要提醒你,你要有自己的原理原則,不能因為朋友就破壞掉,知道嗎?只要破壞一次,就會離自己的軌道越走越偏,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你自己的初衷。」我迂迴的勸著毅翔。
「軒軒,因為我想考美工科,所以才這麼認真的。」毅翔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雖然他的說話內容有些文不對題,但他至少願意開口分享他的事情。
「很好啊!我覺得很適合你!我覺得你可以!」
我嘴上雖是這樣說,但我深知現在的毅翔距離那個目標還很遙遠。
「真的?」毅翔既疑惑又興奮的看著我,眼裡閃爍著抓到浮木的笑容。
「嗯!」我認真的點點頭,給他肯定。
傻傻的不自量力又如何?頭也不回的認真追,況且他真有繪畫的天賦,誰能說他真沒有可能呢?
「軒軒,妳不能跟別人講,我怕被笑…」
聽到毅翔的回答,我心抽了一下,這個教育環境讓他被否定慣了,身上貼滿了不會念書的標籤,讓他對自己沒有自信。
考試,究竟是要檢驗學習?還是要打擊學習?
「等你考到就換你笑他們!」我對毅翔說。
「嘻嘻…」
毅翔笑了,在他的想像中他考上了。我看著他的笑容是如此青春,發育中的孩子,已經長到了180幾公分,身體結實比我高壯,臉上已出現淡淡的鬍渣,但內心依然是個小孩還跟不上身體的轉變,那臉龐還是如此青澀稚嫩。
「軒軒...我也知道這些事情不好,但是已經習慣了,我答應你我會慢慢改的...」
隔沒多久,毅翔已經敞開心胸並且給出承諾。
「我相信你,我送你回家吧!」我肯定的看著他,並且起身準備送他回家。
此時,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我停下手邊的動作,先接了電話。
「綺軒…妳快點…回來…」榆茹用著虛弱的氣音跟我說。
「榆茹!妳怎麼了!」聽到這樣的聲音,我瞪大雙眼,臉色頓時煞白,緊張的對著電話吼,對面卻靜得出奇,連呼吸聲都沒有,不祥的預感剎那爬滿我的心。
「毅翔,你可能要自己回去,我有事情要先走。」
在學校附近,讓毅翔自己回家應該不成問題,我丟下這句話後著急的抓起東西,就往門口衝。
「姊,小茹怎麼了?」毅翔緊跟在我後面,追問我。
「我不知道…」
我急得六神無主,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那我跟妳去!」
「你快點回家,不要擾亂!」
「好…」
我失去耐性的吼了毅翔,他愣了幾秒後點點頭答應我的要求,不讓他跟主要是擔心萬一是那男人又動手,毅翔要是在場受傷就不好了,一想到榆茹有可能遇到危險,那日她那狼狽受傷的模樣又浮上心,右手的油門不自覺的催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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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推爆就來三更~~~(賊笑)
沒爆我就糗啦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