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2 by beautyjog
“在蘇州不遠的住宅住著一戶人家，夫妻養了一雙男女，這個住宅
區有很多流浪狗和流浪貓，狗和貓總不停吵得人們很不安寧，後來有一天，
來了一位老人，他租了附近一間最破舊的平房住了下來，可也奇，自從他來
，這兒的狗和貓倒越來越少了，於是鄉民就流傳著這個老人吃貓肉吃狗肉的
傳說，後來他住的地方就變得沒人敢靠近，可這對夫妻的女兒天生頑皮，總
愛挑著人話兒逆著走，有回膽子大了真走近那個老兒住的地方。”
女娃說到這兒，一雙大眼突然瞧著我，像是能看破別人的心事，我
別開不敢和她正視。
“當他走近時，看到老兒正在庭院外頭洗著幾個玻璃罐，她又走近
些，老兒突然回過頭看著她，她一心驚趕緊跑了回家，之後發生了一件事，
女娃的弟弟生了場大病，竟然不會說話了，夫妻急了時常四處帶著男孩外出
看病，女娃一個人無聊就常接近老兒那，後來她漸漸不怕，總會挨著牆看著
老兒洗玻璃罐，老兒又時不理她有時會回頭對她笑，後來兩人看熟了，老人
真帶女娃進到她家中，只見裡頭空蕩蕩，除了幾個老破的傢俱，還有一個很
大的簾幕，簾幕後方似乎是個大書架。”
外頭的雨似乎有點兒急，女娃邊說邊撫摸著那隻黑貓，這時我才發
現那隻黑貓不是之前那位守衛老頭說的，至少它沒有那麼瘦，只是盤縮得厲
害，像怕見到光似的。
“女孩幾次想去翻開那簾幕，看看後方是什麼，都被老人制止，老
人跟他說再過一段時間，會變個魔術給她看，小孩就最愛魔術了，這會才不
再翻弄，後來女孩嫌房子氣悶，也就少去找老人，只是老人約定要變魔術給
她看的那天，她記得很清楚，弟弟的病依舊沒有好，就開不了口說話，後來
約定那天到了，那晚女孩突然想到帶著弟弟去看魔術，說不定小孩一高興就
開了口，於是姐姐牽著弟弟那晚偷偷溜出去，到了老人住那。”
我趁著女娃稍停，起身倒了兩杯茶，接著坐下來，女娃繼續說：
“姐弟到那後，老人示意他們坐到一個破沙發，姐姐把弟弟抱在懷
中，老人看了手錶，示意姐弟不可出聲，過了好久，似乎時候到了，老人突
然把桌上大燈一熄，全場黑漆漆一片，接著老人把簾幕一拉下，女孩睜大眼
看，雖然很暗，但依稀可以看到是兩個大架子，中間還有個黑幕，兩個大架
子上擺著一堆玻璃瓶，裡頭似乎裝著什麼，但不太清楚，這時老人嘴中默數
，然後把中間隔著的黑幕拉掉，頓時整個房間亮了起來，但那種亮不是燈的
亮，而是幽綠的亮，一種很詭異的亮光從左側架子的瓶子發出來，這時女孩
看到瓶子裡頭是一對對的眼睛，懸浮在液體中，發出油綠綠的光芒照著對面
的瓶罐，而對面的瓶罐中裝的竟是一個個的狗頭。”
外頭傳來幾聲悶雷，接著又是一片寂靜，雨勢變小了，女娃兒喝了
杯水，低下頭繼續說。
“房子裡傳出女孩的尖叫聲，老人正洋洋得意時，突然所有的光線
都暗了下來，房子又恢復一片漆黑，老人疑了數聲正當不解，姐姐懷中的小
男孩卻緩緩抬起頭朝向老人。”
這時天空突然一個很亮的閃電，房間突然斷了電暗了下來，我驚噫
一聲，但女娃卻不慌不忙的接著說。
“老人發現自己臉上罩著一層綠光，他順著光源看到小男孩的眼睛
竟閃著綠光，接著小男孩突然張開口....”
“喵喵喵。”女娃懷中的貓突然望向我叫，這時我在幽暗中看到它
的眼睛....它沒有眼睛，它的眼窩就這樣陷了下去，但我的臉上突然罩上一
層綠光，我一看，是那位女娃，她的眼珠正散發著幽綠的光芒，她正要開口
時，突然電來了，這時我看得更清楚了，女娃的瞳孔是暗綠的，也許是混血
兒罷！
女娃似乎忘了故事還沒結局，只是撫摸著貓，亮光下黑貓的兩個凹
陷的黑眼窩顯得嚇人。
“就這樣結束了嗎？”我漫不經心的問，女娃又垂下頭，我看不到
她的表情。
過了好久，女娃還是沒應聲。섊
“那換阿姨說好嗎？阿姨也來說個鬼故事如何？”
我看著掛鐘，也有些晚了，但丈夫卻還沒回來，而女娃兒好像也不
想走，我想了一下，該說什麼呢？這時我突然想起丈夫曾經跟我說過的鬼故
事，我理了理，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以前在一間大學宿舍有三位學生住一起，有一晚當他們打完球疲
倦的回來時，突然看到房間多出一隻貓，一隻很瘦很瘦的猫，老實說三個人
對貓並沒有多大興趣，他們試圖拿東西丟它，想把它驅走但沒有成功，後來
一個人膽子較大，走過去想捉它，貓卻惡狠狠的望著它，一副要和它戰鬥的
模樣，學生怕了，就只好由得它去，但說也奇怪，這隻貓不會吵人，只是乖
乖的縮在房間角落，有時學生拿一些剩餐餵它，它也不吃。”
“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個月，有一晚學生們回來突然發現貓好像病了
，不停低鳴哀嚎，因為是宿舍，若貓死了臭了，多半會引起反感，對自個房
間也不好，於是另外兩個人硬要身材較瘦小那位把貓帶出去，他原本拒絕，
因為那隻貓對人極不友善，但兩位室友作勢要使用暴力，他無可奈何只好緩
緩接近病貓，怪的是貓好似無力反擊，他用毛巾包住貓往屋外走去，但這時
他發現一個秘密，可他並沒有說出來，他的陰沉表現出來，那隻貓很重，重
得和它瘦弱的身體實在不成話，他本來想帶貓去看醫生，臨時起了壞心，把
貓帶到郊區，然後拿一磈破瓦，用利銳那邊朝貓肚子劃去。”
我停下來，想看女娃有沒有害怕，但她竟然只是聽著，沒有任何表
情，那時候丈夫說這個故事，我還得不時驚叫，這個女娃到底是啥來頭？
“他捉起貓身晃啊晃，腸子臟器被搖得急了，都從破口中流出，突
然他聽到不尋常的聲音，接著貓身變得輕飄飄，是胃，胃裡頭有古怪，他看
著流出落地的胃袋，把它扯開，裡頭有一種膽汁的酸臭，接著是一顆顆角型
的黑石頭，那些黑石頭像極了鑽石，他下意識把它們塞進自個口袋，也不管
它們有多臭，不理腳下那隻肚破腸流的死貓就匆匆離去，那晚他沒回宿舍，
偷偷躲起來把身體洗盡，還有那些石頭，這回他看得更清楚，那是寶石，數
十顆黑色寶石，隔天他回到宿舍，室友問他貓怎麼處理，他鎮靜的說拿到後
山埋了，又過幾天他就辦休學回到老家，把寶石裝袋藏好，只拿出兩顆想去
典當看看，但他一連串的舉動終於惹得另外兩人好奇，於是有一晚。”
“喵喵喵。”女娃懷中的瞎貓又叫了收聲，我起了一種厭惡感，突
然有種想過去把貓扼死的衝動，但忍了下來。
“有一晚老家來了兩個客人，是他前室友，他們進去確認沒有大人
後，語氣轉厲問道，那隻貓，你把那隻貓的雙眼拿到那了？他搖搖頭不知道
要說什麼，前室友就說，他們去後山挖出一隻死貓，沒了雙眼的死貓。”
這時那隻貓頭又朝向我，我看到它兩個深黑的眼窩正對著我。
“他急中心智，把口袋兩顆寶石拿出來，看！那隻貓的眼球竟是寶
石做的，這一來一往的湊巧，兩人竟信了，硬把寶石奪走就出門而去，他原
想送了兩顆寶石趕走兩個惡煞是值得，但過沒多久，他看到新聞，他前室友
前後被殺，死狀極慘，他嚇到了，開始不停的搬家，總算沒有出事，但開始
每晚總有一堆貓在他屋外徘徊悲鳴，他受不了，先是趕它們，後來瘋狂的殺
貓，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守衛他得來不易的黑色鑽石。”
我突然伸長手指逼到女娃臉邊，像是要扼死她一般的表情，但女娃
卻沒動，我停住動作。
“這是這得來不易的黑鑽。”
女娃看著我指間一顆燦爛奪目的黑鑽，那是丈夫送的，伴隨著那個
嚇人故事的尾端出現在我眼前，接著是求婚。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女娃沒多瞧那顆黑鑽，抱著黑貓就要離去，這時我猶豫了，我是不
是該把她留下來，我起身跟在她後頭，只見她身體如此瘦小，而我就像隻靠
近小雞的老鷹，女娃突然停慢腳步，這是個好時機，我正要動作時女娃卻好
像在喃喃自語什麼？
“去自首吧！去自首吧！”
我想起老頭之前的話，這女娃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又走得更靠近她
時，門鈴卻響起了，是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