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kensam (浪人KEN)
2007-01-01 22:08:273:
我依循著洛格所提供的情報,來到一樓的職員室。
「咚咚咚....」我敲著職員室的門,喊道:「管理員先生!管理員先生!你在嗎?」
從職員室的門口可以斷斷續續地聽到優雅的音樂聲,那是約瑟芬的寧靜交響曲,由鋼琴和小提琴合奏,長笛伴奏,是首旋律相當柔和的一曲子。
之前曾經在電台聽過這首曲子,我記得當時聆聽的時候,令人彷彿如沐春風,心情非常的平靜舒服,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我敲了一會兒門,等了一會,看到沒人應門,又繼續敲了一會,就在我開始感到有些不耐煩之後,才聽到開門的聲音。
管理員穿著白淨整潔的制服,可是看起來不太有精神,他頹喪的模樣和他筆挺的制服相比照之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從外觀上看來是個白淨虛弱的男性,可能是屬於體若多病的體質,胸前的名牌上寫著「路則(Loser)」。
「管理員先生,我想辦理入住手續。」我禮貌地道出來意。
「請到櫃檯去辦理。」他向櫃檯的方向指了一指。
「我剛剛去過櫃檯了,那裡沒人。」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酒吧櫃檯的底下抽屜有一本旅客登記資料簿,只要填上姓名和房號就可以了。」
「我自己去寫嗎?」我訝異地問道。
拜託,讓旅客自己填寫入住資料未免有點不妥吧!
畢竟旅客名簿這種東西都被視為個人隱私,甚至牽涉到商業機密,身為管理員,卻連我的護照都沒有檢查,就隨便收受住宿旅客,也實在太輕率了吧!
萬一我是壞人,比方說通緝犯什麼的,那豈不是引狼入室?對整間酒吧的住戶造成危險?
「我想,還是請管理員先生幫我登記一下比較妥當吧!」我客氣地請求。
「無所謂,你自行填寫就可以了。」他真的面無表情,好像紙作的人一樣。
既然他這麼堅持,我也只好照辦。反正我不是壞人,自己填不會出問題。
「對了,我想請問一下,剛剛酒吧的燈光是否亮著?」我還是念念不忘這個大疑團。
「我不曉得你說的是哪一個燈,不過,如果你問的是大門招牌上的廣告燈,由於停電的關係,目前已經無法運作了。」
「那請問酒吧有自備的發電機嗎?」我試著找出任何一種可能性。
「呼....」他彷彿聽到了一件可笑的事情,輕蔑的一笑之後,說道:「如果有的話,我們為什麼不開燈呢?」
「呃,說的也是,可是....我真的看到了酒吧所發出的亮光。」
「嗯。」路則一臉茫然的表情,好像對什麼都毫不關心似的。
「喂,我說的是真的!我就是循著酒吧的亮光才有辦法找到這裡的,否則早已迷失在暴風雪之中了。」見到他輕忽的態度,我也有點認真了起來。
「嗯....是嗎?可是我們真的沒開燈啊。」
「不可能!我真的是隨著那個亮光來的!」
「噢,是這樣啊。」很明顯的路則在敷衍我,一付漫不經心,不太在意的模樣。
「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我猜想一定是有人開了燈或點了火之類的,不然我不會看到亮光。」我繼續說道。
「喔,那不是很好嗎?我想,不論這個人的動機為何,總之你是因此得救了,這不就好了嗎?」
路則這一番話倒是言之有理,令我啞口無言。
「你窮追猛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豈不是顯得有點小題大作?」路則毫不客氣地批評著。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還有別的事情嗎?」
「啊!不....抱歉,打擾了。」
「不會。」
路則的臉始終維持著一付事不關己的表情,關上房門之後,房間內優雅的音樂再度響起,好像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也無法停止他聆聽音樂的雅興,即使是天塌下來也一樣。
※
我走回火爐旁,原本想和洛格再多聊兩句,畢竟孤獨和黑暗太過於讓人不安,可是,當我站在沙發前的時候,眼前所見簡直令我無法置信。
不久前我才和洛格在此交談,但是現在卻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似的!
我伸手在桌上一抹,剛才原本油膩的桌面一片潔淨,不留半點污漬或酒水,就算洛格擦過,手腳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桌上的杯盤酒瓶收拾的乾乾淨淨,雞骨碎肉都沒留下一片,地上那灘不明的液體也不知所蹤。
我去職員室還不到三分鐘,洛格頃刻之間溜的不見人影,行動實在有夠鬼祟。如此的神出鬼沒,簡直像在跟我玩捉迷藏!
再看看沙發,也沒有曾經坐過的凹痕。
這不禁令我感到背脊微微發涼,雖然天氣本來就冷,可我仍是感到似乎比周圍空氣還更加凜冽數倍的寒意。
那張沙發現在在我眼裡,彷彿看起來就像從黑暗中成長的妖魔鬼怪一樣,我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同時惶恐地四處張望,尋找洛格可能躲藏的地方,生怕他一轉眼又出現在沙發上。
現在是怎樣?該不會是見鬼了吧?
我感到幾行冷汗涔涔流下,還好現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我一定焦慮的汗如雨下。
※
我不敢再繼續待在火爐旁,匆匆在櫃檯的旅客登記簿上,草草的填寫身分資料,拿了房門鑰匙之後,快步走回二樓的「401」號房(現在已經被我刻成404)。
不過,當我現在看著門牌號碼的時候,開始感到有點惶恐,因為,再怎麼說這也是別人營業的地方,我私自破壞店內物品,說不定會因此吃上官司。
我拿起手怕沾了點口水,用力擦拭,可結果卻是把金屬門牌抹的發亮,卻抹不掉上面的刻痕。
在嘗試了幾分鐘的抹除卻失敗之後,我放棄了,唉,算了,大不了到時候賠錢了事,反正只是一個門牌而已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更何況我刻的痕跡也不算太深,這間酒吧又常常呈現昏暗的狀態,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我抱持著僥倖的心態,心想,說不定不會被店裡的人發覺。
正當我準備打開房門的時候,我不經意地望向隔壁402號房,陡地發現了一個原本不存在這裡的東西!
有個人形的物體,佇立在402號房的門前,離我所站的位置僅有幾步之遙,我剛剛上樓時只顧著想趕快進房,竟然沒注意到!這種情形,就好像走在大馬路上,眼前只顧盯著目標物(路標或是正妹),卻對馬路左右兩旁的一切事物視而不見。
黑暗裡頭,看不清楚那人形究竟是什麼。
是假人嗎?還是雕像?
可是,之前我上樓的時候,還沒有看到,怎麼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曾經搜索過所有的房門口,所以如果這個人形物體之前就在這裡,我不可能沒看到。
所以,一定是某位房客在我離開之後,才將這個人形物體拿出來擺在這裡。
我又走近了幾步,等到更靠近之後,才發覺那不是雕像(既非木雕也不是石雕),因為我瞧見裙襬是絲質的,相當輕薄,如果這時吹來一陣風,裙子說不定會飄揚起來。
是蠟像嗎?
只見這個蠟像(我認為的)眼睛一眨不眨,胸口也沒有起伏,直挺挺地站著,看起來相當逼真,我幾乎以為她是個真人,不過,那也可能只是因為光線昏暗,看不清楚的情況之下所造成的錯覺。
這個蠟像令我想起了日本製造的矽膠娃娃,日本製造的人形極為精緻,不論是柔軟度和膚質都直逼真人,在日本,甚至有人願意花二十萬買一具回家當老婆,由此可見其逼真和擬人的程度。
想知道這具人像究竟是真人還是假人,或是用什麼材質製造的,其實也很簡單,方法只有一個,就是用手去摸。
好,那方法定了之後,接下來就是位置了,要摸什麼地方?
摸頭?no,因為無法百分之百確定。
摸胸?yes,為什麼?因為心臟在胸腔,要知道一個人是不是活著,只要看他心臟有沒有在跳動就可以確定了。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不摸手腕上的脈搏?
有很多原因,比方脈搏比較微弱,不易察覺,而且光是搭脈搏也有可能被矇蔽。
以前小學老師就實驗過,只要在腋下夾硬物,就可以營造脈搏停止的假象,所以要確定人是否活著,當然是以心跳為主,就連探測呼吸也未必能做準,有些人天生肺活量驚人,可以閉氣好幾分鐘。
我在心底打定主意之後,手掌開始朝人形的胸前緩緩靠進,但是,就在我的手掌即將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人形似乎有了反應!
只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然後緩緩地望向了我!
雖然我心理有所準備,還是稍微被嚇了一小跳!
我和她面面相覷,在這種尷尬與詭異交聚的氣氛之下,彼此都不知道該先開口說些什麼才好。
我心中暗自埋怨,這女的明明活著,為什麼不呼吸又不動的,像個死人?
既然是人,又幹嘛在走廊上面扮蠟像啊?害我弄得現在這付尷尬的狼狽樣。
「你......想幹什麼?」女孩首先打破沉默,幽幽地說道。
「我以為......以為妳是一具蠟像,所以......」
「呵,剛才你的手......」女孩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我被她瞧的面紅耳赤,想起手目前所在的位置,更是令我羞慚的無地自容。
「噢!對不起。」我連忙將手收了回來,解釋道:「我只是想看看妳有沒有心跳。」
「呵呵。」女孩天真的微笑著,卻令我感到一絲惡作劇的氣息。
女孩毫不羞澀地正面朝我靠了過來,距離近到幾乎就要和我的臉碰上。
「你不是想確定嗎我有沒有心跳嗎?」彷彿在對我挑逗,又像是挑釁,女孩面對面的和我對望著說道。
「呃......這個......」我感到臉紅心跳,緊張的不知所措。
「怎麼了?手過來啊,我不會介意的。」女孩微笑地誘惑著。
「不......不用了,既然妳會動,會說話,當然就表示妳還活著,所以我沒有必要再去確定了啊!」
仔細一看,女孩個子嬌小,長相算是可愛型的,可是表情卻有點陰沉,言行舉止也充滿著惡作劇的氣息。
可是,不論她長相外表究竟如何,我心理已經有了開心果,所以對她的打量也就僅止於此,沒有絲毫更進一步的遐想。
本來我想問她有關這個小鎮的地名,還有關於林肯雪爾的情報,可是,我又擔心被她糾纏住,於是草草地道了晚安,本想就此離開,不料她聽我說晚安之後,卻「噗叱」一下,笑了出來。
「晚安?呵呵......現在是白天呢。」女孩臉上浮起了笑容,看起來似乎比較沒有那麼陰沉了些。
「噢,對啊,其實剛剛已經有人告訴我了,我一緊張又忘了。」我尷尬地笑著,在這麼陰暗的環境之下,能分辨的出白天或黑夜才奇怪!
「對了!我叫做伊羽,你呢?」
「噢,幸會,我叫做Ken。」
在敷衍了她幾句之後,我才好不容易閃進房內,把門關上。
正當我鬆了一口氣,想要小憩片刻的時候,不料,在臥室的黑暗中,我隱約看到有團黑影在晃動!
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我馬上進入戒備狀態。(說不定那團黑影是有攻擊性的野生動物。)
我和那團小小的身影對峙了片刻,等待我眼睛適應了室內的昏暗,漸漸能夠視物之後,才發覺似乎那似乎是個人類。
我定神一看,發覺這黑影不但是個人類,而且還是個小孩!(還好不是餓狼或野狗跑了進來,我可不希望客死異鄉啊!)
「喂!你怎麼隨便跑進別人的房間?」我高聲喝問。
小孩像是被獵人發現的野兔般,一付靈活狡猾的模樣,還趁機朝我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簡直像在取笑我!
「喂!慢著!」小孩挑釁般的動作讓我有點腦火。
沒想到他二話不說,轉頭奔向衣櫥,在我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已經一頭鑽了進去。
嘿,我不禁心中暗笑,這可真夠傻的了,如此一來不就形同甕中捉鱉?
不論是躲在床底下或是跳窗逃亡,都比藏在衣櫥裡聰明多了。
其實,就算被我抓到,我也不會對他怎樣,準是這個小孩嚇到怕了,因此慌不擇路,一頭栽進衣櫥裡,這和駝鳥被獵人追急了的時候,會把頭埋進沙堆是相同的道理。
我看這小鬼多半是作賊心虛,雖然我房裡根本沒什麼東西好偷(行李都還在計程車上),不然也不會如此驚慌。
衣櫥大約兩公尺高,和一扇門同寬,照理來說是藏不住一個人的,即使這個人是個小孩,只要我一打開櫥門,當下一覽無遺,躲都沒地方躲。
不過我還是小心謹慎,避免驚嚇到他。
我站在衣櫥旁邊思考,按照我一貫的個性,在心理擬定對策,寫著對付小孩的劇本。
我打算悄悄打開櫥門,然後特地在衣櫥正面為他留了一條生路。
不!這樣有點危險,還是引他自己開門出來好了。
因為我擔心他待會會像被逼到牆腳的老鼠一樣,陡然死命衝出,到時萬一搞的兩個人雙雙掛彩,豈不冤枉?
「喂,別鬧了,小鬼,說不定你母親現在正焦急地找你呢。」我站在衣櫥側面,輕拍衣櫥,想引他自動出來。
過了半晌,衣櫥內依舊寂靜無聲。
哼!臭小鬼,不理我嗎?
「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打開衣櫥了喔!我不倒數的,因為我最痛恨用倒數的方式來威脅別人的精神,在真實世界中只有恐怖份子放炸彈才用倒數的,就算是在電影裡面,也只有壞人才會倒數,所以你再不出來,我就直接進去了喔!」
我自言自語了半天,還講的有點語無倫次,結果臭小鬼好像根本把我的話當放屁!
「哼!該死的小鬼,你覺悟吧!」話一說完,我伸手握住衣櫥門把。
我不敢動作太快,因為受到驚嚇的人有如緊繃的弦,根本不知道他們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我尤其怕小孩突如其來的跳出來咬人。
我維持著緩慢的動作,一直到櫥門幾乎完全打開,可是仍然不見任何東西竄出。
這下我也感到納悶,照理說,逃生之路敞開,小孩應該是迫不及待的急竄逃命,怎麼會始終按兵不動?難道被我嚇傻了?
從側面看衣櫥,裡頭黑黝黝的一片,如果小孩靜止不動,實在難以看出是否還在裡面。
可是,當幾分鐘過了,衣櫥內依然毫無動靜的時候,我再也按耐不住,也難忍心中的好奇,探頭往衣櫥裡望去......
說真的,打從我一進門遇到這個小孩開始,我自始至終我都守在衣櫥旁邊,沒有離開半步,我相當肯定!
那小鬼甚至還對我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令我印象深刻。
所以,假如他從衣櫥裡離開,我絕對沒有理由瞧不見的,絕對沒有!(除非我瞎了)
就算真的被他在黑暗中溜出衣櫥,如果他要從大門離開的話,一開門也勢必會被我察覺。
可是現在大門紋風未動,這證明了自從我進門之後,大門還尚未被人再次開啟。
可是....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現在衣櫥裡空無一人!!??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我伸手進去,在一片漆黑的衣櫥中摸索,低的位置我就用單腳凌空橫掃。
沒有!不見了!小孩不在衣櫥裡,只有幾個衣架因我碰觸衣櫥而發出「框啷框啷」的聲音。
這臭小鬼簡直就像在空氣裡蒸發了一樣,不留絲毫痕跡。
儘管令人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他真的就這麼離奇地憑空消失了!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該不會又是見鬼了吧!?
不!我千萬別自己嚇自己,小孩沒道理會憑空消失,雖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躲藏,或是騙過我的雙眼的,不過,以合理的邏輯思考來判斷,可以肯定的是,這小鬼多半還躲在這間房裡。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勉為其難,陪這狡猾的小鬼來玩場童心未泯的捉迷藏吧!
在床鋪下嗎?
「嘿!」我拉開床單一看....
沒有,可惜,不過還沒結束,遊戲才剛要開始呢。
會是在窗簾後面嗎?
「刷」地一響!左右窗簾被我撥開,卻不見半個人影。
那桌子呢?
也不可能,那種四方桌根本無法躲藏,實在太過於一目了然了。
那麼....這個小孩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為了慎重起見,我將屋內大到足以躲藏人類的地方都仔細地搜查了幾遍,這已經算是地毯式搜索了,我看在這麼嚴密地集中搜索之下,就算是老鼠也會被搜出來。
可是,就是沒有小孩的蹤影!
我走到大門,旋轉手把,確認大門有鎖上。
而且就算沒鎖,上方的鐵鍊子也有掛上,小孩總不可能溜出我的房間之後,還有辦法回過頭來掛上鐵鍊吧!
那道鐵鍊是只能從內部掛上以及卸除,用來開啟房門防護作用的,從門外是絕對無法掛上的。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小孩並沒有從大門逃走。
既然如此,那小孩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我試著在腦海裡思索著目前所發生的一切,當我一進臥室的時候,的的確確有看到一個小孩,不會錯,絕對不是眼花。
他還朝我扮鬼臉,那種欠扁的模樣到現在還令我記憶猶新。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這個小小的臥室裡就是找不到他?
回想起來,自從我到了這個偏遠的小鎮,搭了一台造型古怪的黑色喪車,來到酒吧之後,一切發生的事情似乎都變的怪異,諸多不合理的事情層出不窮。
明明出國前一切都計畫妥當,而且確認再三,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打定的劇本在進行,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預料之外的事情層出不窮,不合理的反常事物有如雨後春筍,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疑團有如滾雪球,越滾越多,也越滾越大。
從計程車司機無端消失,片刻之間雪深及膝的怪異現象,一直到酒吧詭異的燈火,像在和我玩捉迷藏的洛格,還有神出鬼沒的小孩......
我思考著這一切,越想越是不安,越想越是恐懼。
也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我竟然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了起來。
我必須雙手緊緊掐住雙臂,才能稍微平息這股強烈的悸動。
過了良久,我才慢慢的從這份恐懼之中緩和下來。
算了,還是睡吧!睡覺可以忘記許多不愉快的事情,包括害怕,還有恐懼。
等到養足了氣力之後,再來找那個小鬼算帳吧!
如果我推測的沒錯,用餐的時候,旅客多半會聚集在餐廳,到時肯定可以活逮那個擅闖我房間的可惡小孩。
馬的!這個可惡的小鬼!搞的我心神不寧,還對我扮鬼臉!
我一定要逼問他究竟是怎麼離開我房間的,不弄個水落石出我實在寢食難安。
※
「咚咚咚...!」就在我躺在床上,打算小憩片刻的同時,突然從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我一面心中暗自嘀咕著,一面打開了門。
「Ken,哈囉!」站在門外的,是伊羽。
「有什麼事嗎?」
「有樣東西,想讓你看。」伊羽朝我眨了眨眼。
「是什麼東西呢?」我好奇地問道,心中既期待,卻又有些防備。
「你來了就知道。」
在我還來不及開口拒絕之前,伊羽早已手持一片大約巴掌大小,外型類似眼鏡,恰巧可以完全遮蔽我視線的罩杯狀物,朝我面前蓋了上來,鼻中似乎隱約聞到紐西蘭純淨無污染的鮮奶味道,之後就被緊緊地包覆在這團柔軟溫暖,充滿彈性的薄罩裡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感到薄罩裡頭尚有餘溫!
「不准偷看噢!」伊羽清脆的聲音,令我即使目不視物,仍然一瞬間在腦海裡頭浮現了她微笑著吐舌頭的俏皮模樣。
「我不看就是了。」被悶在罩杯之內,我也不好意思睜開雙眼,更何況,室內光線這麼陰暗,眼前又蓋著這麼一層薄罩,就算張開眼睛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慢慢的,跟我走過來。」伊羽牽著我的手,緩緩引導著,如果我的方向感沒有出錯,前進的方向應該是隔壁的402號房。
靠!一道訊息閃過,我猛地想起,這個......該不會就是電影裡頭常見的「艷遇」吧!
不行!這怎麼可以呢?我已經有開心果了,再說,就算我沒有喜歡的女生,我也不認同一夜情的做法。
「欸,對不起,伊羽,我想我......」
「好孩子,閉嘴!」
「欸,不是,我真的不行......」
「噓,再往前走幾步,就快到了噢!」
「唉~。」雖然對自己的好人個性感到無奈,不過我倒是不太擔心會出什麼亂子,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我一向都自有分寸,更何況,憑伊羽的姿色,還不到另我無法把持的程度。
另一方面,我也是真的打從心底喜歡著開心果,今天就算林X玲在我面前寬衣解帶,我也未必會乖乖就範,更別提其他的女人了。
感情這種事情是用強不來的,我一面走著,一面已經在腦中盤算著要如何拒絕伊羽了。
我打定主意,待會不論伊羽是色誘或強上,我都會直接了當地讓她明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這一切是不會發生的!
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將她過肩摔,伊羽個子這麼嬌小,抓起來就像小學生差不多,要拋要丟對我而言一點都不費力,不過我會下手輕一點的,把她摔到床鋪上,這樣她就不至於會受傷,這是我的原則,就算是摔人,也要維持好人形象。
正當我滿腦綺念,胡思亂想的同時,突然間,只聽到伊羽「嘿」地一聲輕笑,緊接著我感到背後傳來一股巨大推力,我整個人焠不及防,直往前撲跌了過去!
我雙手在空中亂抓亂揮,四處亂扒,在確定了周身沒有任何異物之後,我才猛然想起要脫下蓋住眼睛的薄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