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珊瑚樹
悶油瓶話一出,我才發現這阿寧的表情,非常的木然,甚至可以說是呆滯,和以前那
種神采飛揚的樣子大相逕庭。現在被悶油瓶按在地上,也不掙扎,也不說話,甚至看都不
看我們,好像這事情和她無關一樣。
胖子看著覺得奇怪,說道:「是他娘的有點怪了,我罵得這麼難聽她都沒反應,要在
平時,我擠兌她幾句,她早一腳踢過來了。」
我知道他手黑,問他:「剛才你有沒有下重手,你看她話都說不出來,我看十有八九
是你下手太狠,把她給打懵了。」
胖子大怒,說道:「你少他娘的胡扯,我能這麼對待一個女士嗎?剛才我是按住她的
腳,還是輕輕地,連個印子都沒有留下,你要不信就問小哥。」
悶油瓶讓我們別吵,說道:「你們放心,她身上沒什麼大礙,只是神智不太清楚。可
能受了什麼刺激。」
說著他又用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還打了個響指,可是阿寧一點反應也沒有。
胖子撓了撓頭,想不明白,說道:「會不會是這娘們看到什麼東西,給嚇傻了?」
我說道:「這女人狠得要命,身手又好,她怎麼對我你也看見了,這種人怎麼可能會
給嚇傻,你千萬別給她騙了,說不定他這樣子是裝出來的。」
胖子一聽,也懷疑起來,說道:「你說的不錯,最毒婦人心,我們還是小心點好,要
不,我們一人甩幾個巴掌給她,看她有什麼反應?這女人很要強,我們幾巴掌下去,任她
是什麼貞潔烈女,銅頭鐵臂也——」
我看他扯到哪裡都不知道了,罵道:「打住,他媽的你革命片子看多了,想學國民黨
特務?你看她這樣子,你下的去手嗎?」
胖子舉起他那大巴掌,對著阿寧的小臉象徵性的甩了兩下,發現還真下不去手。洩氣
道:「只可惜你胖爺從沒打過女人,那他娘的你說怎麼辦吧?」
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多,要通過她的動作來判斷她是不是假裝地,根本不可能。說道
:「這東西一時半會也判斷不了。我看我們把她綁起來,先帶出去再說。到時候直接報警
,讓警察去處理這事情。」
胖子大怒:「你他媽的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們爺三是倒斗的,你知道啥叫倒斗不?叫
給警察,你到帶撞豬上了吧?」
我還真想懵了。被胖子一說,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心說他娘的怎麼心態還沒調整過來
,又把自己當古董攤子的小老闆了,忙對胖子說道:「我前幾次下盜洞都是趕鴨子上架,
心理一直還當自己是個好市民,習慣了有困難找警察,嘴巴一快就說出來了,你就當我放
屁。我重新說。」
胖子擺擺手。說道:「的了,我看你也沒什麼好辦法,我們還是看這位小哥的,指望
你,黃花菜都涼了。」
我被他說的沒脾氣。只好去看悶油瓶,他正在用手電照她的眼睛,看我們轉過頭來,
說道:「不用爭了,她的瞳孔呆滯,反應很慢,比」嚇傻了「要嚴重地多。不可能是裝出
來的。」
我看他似乎很有把握,沒理由懷疑他,問他:「那能不能看出來是怎麼造成的?」
悶油瓶搖搖頭,說道:「這方面我只懂點皮毛,也是自己做檢查的時候聽到地,要再
進一步判斷,我就無能為力了。得去專業地醫院。」
我歎了口氣,想起這個女人;以前那種神采飛揚的樣子,不由感歎,說道:「那行,
我看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我們也別在這裡胡思亂想了,先把她帶
出去再說。」
這提議他們都沒意見,一致通過,胖子對悶油瓶說:「那這就這麼著,也別磨蹭了,
這地方這麼邪呼,我們四處看看,如果沒什麼東西就趕快出去吧。」
我本來已經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他一說起來,馬上就覺得一陣寒意,直想馬上就走
,不過看他們兩個人各有各的目的,也不好說出來,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胖子馬上轉身,用手電照了照洞的深處,我順著他的手電光看過去,只見這洞並不很
長,在幾十步外,已經可以看見底部的東西,但是手電的穿透力不夠,只照出個輪廓。
我的視力沒胖子好,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現在只指望他什麼都看不到,快點死了這
條心,這個地方我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胖子仔細照了一下,突然皺了皺眉頭,好像看到了什麼。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
什麼都看不到,只聽他輕聲問我們道:「兩位,你們看這最裡面,是不是一棵樹?」
我「啊」了一聲,說道:「古墓裡怎麼可能有棵樹,這裡又沒陽光,又沒人給他澆水
,要真是有樹,也早爛了。」
胖子看了很久,可能也不敢肯定,於是非要指給我看,我沒辦法,只好順著他的意思
,不過我實在是看不清楚,眼睛都瞪的掉下來,也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棵枝丫一樣的東西
,輪廓挺熟悉的,但想不起來是什麼,對他說道:「我看不清楚,不過那肯定不是樹。」
胖子又照了照,頑固道:「我看像是樹,你看還閃著金光,你要不信我們過去看看。
」
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怒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就算裡面是棵
金樹,你扛地走嗎?」
胖子看被我拆穿了,也不以為然,說道:「能不能扛的走,要去看看才知道,說不定邊上
還有些小件的,你說我們要是沒進來,也就算了,現在進來了,看到有好東西,怎麼樣也
要觀光一下!況且我們進來到了這裡,不深不淺,要出事情早出事情,沒什麼可怕的,對
不對?」
我心中懊惱,卻沒有辦法,胖子的邏輯我很清楚,觀光觀光,觀察之後就拿光,這傢伙簡
直是一惡魔轉世,誰碰到誰倒霉。
我剛想諷刺他一句,就看到悶油瓶做了個別吵的手勢,輕聲說道:「全部跟著我,別掉隊
。」說著自己頭也不回,逕直就向黑暗裡走去。
胖子看了大喜,背起阿寧就跟了上去,我只覺得奇怪,但是悶油瓶走得很急,我來不及仔
細考慮,只好也先一瘸一拐地跟上去再說。
悶油瓶快步走在前面,這個磚洞從裡到外都是一樣的寬度,從我們的位置到洞底根本沒多
少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那棵所謂的樹的面前,這裡已經是整個磚洞的最裡面了,悶油瓶
舉起手電一照,我們就看到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枝白色的巨大珊瑚,有一人多高,分成十二個枝杈,呈發散狀,造型的確十分像一
棵樹,整個珊瑚雕琢的很好,但是質地非常的普通,並不是非常名貴的東西。
珊瑚種在一個巨大的瓷盆裡,用卵石壓著,它的枝椏上,還掛著很多金色的小鈴鐺,胖子
看到的那種金光,應該就是這些鈴鐺反射出來的,但是這些鈴鐺絕對不是黃金做的,因為
它們的縫隙裡,已經出現了銅綠,裡面的材質,估計是黃銅。外表經過鎦金,才能保持現
在的光澤度。
胖子沒看到金樹,大為失望,但是他還沒死心,把茘他地方照了遍,問我道:「小吳,你
說這珊瑚,值不值錢?」
我對這個倒還有所研究,想起剛才他那德性,就有心擠兌他,說道:「不是我打擊你,這
品質,市場價格16塊一斤,已經算不錯了。」
胖子聽了半信半疑,又去問問悶油瓶,悶油瓶點點頭,他一下子就鬱悶了,罵道:「操,
我還以為這次發達了,他娘的結果還是一場空。」
我呵呵一笑,說道:「胖子,你也別洩氣,我告訴你,珊瑚雖然不值錢,但是你看這上面
的鈴鐺,這些可是好東西。」
胖子不相信我,說道:「我看你一臉壞笑,你可別胡謅啊,這破鈴鐺我也倒過不少,也就
千來塊,你說值錢在什麼地方?」
我說道:「就你那點生意頭腦,當然看不出來,實話和你說,具體價值我估計不出來,但
是肯定比等體積的黃金值錢。你看這些鈴鐺上的花紋,年代比明代還要早,在那個時候也
算是件古董,懂我意思不?」
胖子被我侃得一楞一楞的,也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心裡看著痛快,也不說破。茘
實我也看不出這些鈴鐺是什麼來歷,鈴鐺這東西,在古董裡也算是冷門,一般倒的最多的
還是瓷器和陶器,金屬的東西會生銹,需要特殊的保存方法,這些技術只有大的博物館能
用,百姓家裡,就算再有錢,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何況鈴鐺又是金屬器裡比較複雜的,
有很多細小的零件,保存的很全的,就非常珍貴。
胖子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就想摘一個下來看看,悶油瓶一把抓住他,說道
:「別動。」
胖子一隻腳已經踩上了那只放滿卵石的盆,硬是被他拉了下來,覺得奇怪,問他怎麼回事
情,悶油瓶不理他,反而問我道:「你還記得不記得這種鈴鐺,在哪裡看到過?」
第四十二章 困境
經這一說,我馬上就想起了幾個星期前的事情。
那時候我們正準備去倒魯王宮,經過屍洞的時候,逮到過一隻大屍蹩,那蟲子的尾巴
上,就掛著一隻這樣的鈴鐺,裡面有一隻青色的大蜈蚣,爬動催響鈴鐺的時候,會發出猶
如人竊竊私語的聲音,聲如鬼鬼魅,似乎有著神秘的力量,我們當時幾乎都被這聲音迷住
,幸虧悶油瓶機靈,一腳把我們踢到水裡,才算清醒。
三叔後來看過這東西,說它的年月還在戰國以前,具體是哪個朝代他也不知道,不過
那時候事情危急,我也沒放在心上,後面在魯王宮裡的經歷簡直像惡夢一樣,沒瘋已經不
錯,哪裡還記得這些。
不過現在要我去辨認,我也不敢肯定,因為當時屍洞裡也和現在一樣,也就幾盞礦燈
照明,那鈴鐺弄下來沒多久就給潘子一腳給踩爛了,要兩相對比已經不可能,我只能看個
大概。
如果這真是屍洞裡看到的那種鈴鐺,那胖子剛才如果一碰,還真不得了,那時候一隻
已經把我們全部迷得無法自控,這裡最起碼有四十隻,只要一個小小的拌動,真不知道會
發生什麼情況。
悶油瓶看我想了起來,說道:「那屍洞裡肯定還有古怪,那積屍地本來就是一個巨大
的墓室,只不過不知道怎麼會和汪葬海扯上關係。」
胖子聽我們說起過這事情,知道鈴鐺的來歷,納悶「你們有沒有看錯,這戰國前的東
西,怎麼又在這兒出現。這未免也太巧了一點。難不成,這汪藏海也是個盜墓的?」
他這話一出,我和悶油瓶都楞了一下。
「這樣說來,倒也有這個可能。」悶油瓶想了想,說道:「他早年是幹什麼的,誰也
不知道,而且又精通風水,他要是盜墓,應該游〃有餘。不過,我記得他家世比較顯赫,
他們家幾代都是風水大家,衣食不總不會做這種下賤的工作。」
悶油瓶說起下賤來,面不改色,似乎沒意識到把我們也罵了進去。我說道:「我覺得
不太可能,倒斗的,肯定會在自己墓裡留下個什麼標誌,好讓後世的進來的時候有所避忌
,你在這裡看到這種東西沒?」
悶油瓶搖搖頭,「我剛才也有留意。確定一點跡象都沒有。」
他在這方面的造詣深不可測,他說沒有,我知道必然是真的沒有,說道:「那這樣何
以解釋這裡會有這麼個東西,會不會他本身就好古董,把自己心愛的藏品也拿來陪葬?」
「我們一路過來,也沒有到茘他的古董,你說得也不對。我看,可能是另一種情況!
」胖子似乎想到什麼,面露得意之色:「茘實除了倒斗的,還有另外一種人也經常會碰到
古墓,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我聽了馬上就醒悟了:「你是說,他是在做工程的時候,在工地上挖到這些東西?
」
胖子點頭:「這人可說是當時最大一包工頭,很可能會碰到這種情況,只要回去查一
下資料,就能知道那個時候,他有沒有去過山東的瓜子廟。」
胖子的說法合情合理,我不由又有些佩服他,不過這東西決計是不能碰了,我猜想可
能阿寧就是碰了這顆珊瑚樹,這麼多鈴鐺一起響 起,才會變得精神失常,只是不知道這
些鈴鐺在她大腦產生什麼景象,會有這麼厲害的效果。
本來人就很容易受到暗示,現在又是在這麼一座古墓裡,氣氛神秘,神經稍微脆弱一
點,自己就會瘋掉,我覺得,甚至悶油瓶的失憶,也可能是這些東西造成的,因為我發現
這些鈴鐺的掛繩都用銅絲很精確的綁在珊瑚樹上,珊瑚本來裡面就有空洞,傳音極佳,這
東西擺在這裡,就像一件樂器,發出的聲音可以有千萬種,確保裡面有一種就能讓人忘掉
一切。
不過我這些想法有點天馬行空,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三個人呆立了片刻,胖子就說道
:「看來這洞底也就這麼點花頭,這蹊蹺還在這些鈴鐺上面,要不扯呼?」
我看這洞也沒有妖魔鬼怪,心裡也放鬆不少,現在走不走倒也無所謂了,不過看表,
退潮的時間也快到了,在這裡呆著也沒意思,四個人就向後退去。
我邊走邊想,心裡還有兩個疑問,第一是悶油瓶二十年前進這個牆洞的時候,是被三
叔引進去的,和他一起暈倒的那些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是不是三叔把他們運了出去?
第二是悶油瓶當年進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現在卻沒有了,難道這
表示,二十年前,這洞可能還有什麼茘他東西在?
這些答案,必須要找到三叔的時候才能知道。
而三叔又不見了,要找到他,不知道猴年馬月,說不定他就此不再出現,這些疑問就
要變成千古之謎了。
如果真如胖子說的,三叔是被這墓裡的冤魂給纏住了,那他會到什麼地方去呢,他看
到悶油瓶的照片時,說的「我明白了」,到底是明白了什麼呢?
想著我就覺得整個事情還缺一點東西,只要再給我一點線索,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連
起來。而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東西應該和魯王宮有關。
我想著,四個人已經走出了那個矮洞,胖子把阿寧放到地上,就說道:「現在時間應
該差不多了,我們怎麼樣也該動手了。」
我想到現在出逃的事情還是頭一等,就收回心神,開始交代事情,因為我從來沒真正
開過明墓的寶頂,所以心裡也沒有什麼把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說完之後,三人依計行事,胖子老早憋了一肚子勁,抄起傢伙就在一根柱了上鑿開了
,可他小看了金絲楠木的質地,幾下子下來,已經喘得不行,可柱子上就被他劈掉一點。
他看了不對勁,說道:「小吳,這柱子也太結實了,要照這樣弄法,一個禮拜這梯子
也搭不起來。」
我說道:「你先別急,只要你劈掉最外面那層,裡面就好對付。」
胖子半信半疑,拿著傢伙使上十二分的力氣,才勉強有了點起色,幾下過後,胖子已
經撥開外面鐵一樣的木質層,掏出一個可以容納一腳的空間。
我現在知道了那洞是死路,海水進來,只能透著磚縫往下漏,不用擔心會產生漩渦,
就抄起傢伙就去幫胖子,才砸了兩下,才發現這活還真得他幹,他力氣大不說,耐力還好
,這一路折騰下來,只見他生龍活虎,沒有一點疲態。我自己在他邊上一點,同樣的時候
,已經累得幾乎手都抬不起來。
我們幹得昏天黑地,三個小時後,終於在一根柱子上碼好腳洞,這底下的尚且好型,
一直到上面,要踩著已經碼好的爬上去,懸在半空中,力氣都使不上,最後只有淺淺的弄
出一個可以放進一個前腳掌的印子,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給我們搞定了。
我們把自己的褲子衣服都脫下來,因為都是潛水的衣服,很有彈性,索性割成一條一
條的綁成一根繩子,像墨西哥爬樹人一樣做了一個繩套,圍著這根柱子圈起來,三個人三
個方向,將繩子繃直了,就向上爬去。
這一路也不知道是怎麼爬上來的,每上去一點都像死一次一樣,胖子累得直叫喚:「
你們兩個跟上來幹啥,我上去鑿了就行了,反正水下來你們就能浮起來,現在這皮繩都快
把我扣成東坡肉了,小吳,你他娘的還是給我下去,不然我頂不住了。」
我說道:「你以為我想上去?我是沒看到實際情況,不想你送死,這上面不知道有沒
有夾層,如果有的話,你一傢伙下去流沙下來就直接把這房間整個兒埋了。」
我那是實話,墓牆裡的流沙層是最常見的反盜墓措施,前面也說過了,是比較有效的
,一個有流沙層的大墓,如果要順利進去,就要在下盜洞的時候開一個下沙井,把流沙先
放出來,有時候放空一面牆就要幾天幾夜,說明這流沙量的驚人。我們現在沒這個條件,
如果有碰到這種墓穴,就只好另想辦法了。
如果上面不是流沙,而是強酸或者火油,那就更糟糕了。
胖子倒的斗多了,自然知道我說得不假,揮了揮手示意那就爬吧。
我們咬緊牙關,又花了半個小時,才到了最上面,胖子站穩之後,幾乎力竭,抱著那
柱子一動也不動,說道:「他娘的,要再這樣折騰我,我可就歸位了。」
我讓他喘口氣先,等一下鑿磚還得靠他,自己小心的試探著敲了敲寶頂,悶油瓶示意
我不要停,自己把手指按到頂上,感覺了一下,說道:「實心的。」
胖子聽了,他也實在不敢休息,二話不說,就開始鑿頂上的白膏土,他不敢太用力氣
,因為到底這繩子不結實,萬一斷了,全部都得摔成重傷。
我們都伸著手,搭在他望膀上,萬一這繩子一斷,還能位他一下,不至於直接從十米
高的地方摔下去。不過他一身的油汗,估計真要掉下去,要抓也抓不住。
白膏土很脆,他鑿了幾下,就剝下來一大塊,露出了裡面的青磚胖子看了下眼,突然
叫不好,忙叫我摸,我用力探過手去,一摸……傻了。
這些磚頭之間,竟然澆了鐵漿。
第四十三章 炸彈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都很不好看。
磚頭用鐵漿澆死後,就和現在鋼筋混凝土一樣,就算在平地上給你只大錘子,也無濟
於事,更不要說現在這種情況。
在這上面,最起碼還有七層這樣的結構,而且互相錯落,要鑿開這裡,沒有現代化的
設備,已經絕無可能。
我心裡懊惱,只怪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平頂的抗壓性大不如拱頂,那上面的磚頭
肯定要用東西加固,明墓裡對這一套東西沒什麼辦法,都是千篇一律的用鐵水澆死,自己
憑借一本筆記加上三腳貓的建築常識,紙上談兵,滿口噴糞,現在總算吃到苦頭了。
胖子看著我,問道:「建築師同志,現在怎麼辦?你給拿個主意。」
「那能怎麼辦,死馬當活馬,先抄傢伙上,」我還想碰碰運氣,說道:「二百多年了
,我就不信它還這麼結實。」
胖子看我也沒怎麼慌張,以為問題不太嚴重,就去敲那些磚頭,空心的磚頭很好敲碎
,但是磚頭碎掉之後,邊上鐵漿凝固成的鐵條還在,胖子十分力氣打上去,也只是在上面
敲出幾個印子,他一看就知道不對勁,說:「不行,這鐵漿條子往上都有一個巴掌厚,你
開輛解放卡車來都不一定能撞得穿。」
我也敲了幾下,整得虎口發麻,知道這的確不是蠻力可以搞定的東西,不由洩氣,「
看樣子我們小看古時候的建築工藝了,這鐵條子純度很高,根本砸不動。」
胖子說:「要不磨磨看,古人不是說嘛,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
「拉倒吧,那麼厚的鐵漿條子,你磨到猴年馬月去,」我說道:「還有二十分鐘就是
退潮了,等你磨完了,我們早圓滿了。」
胖子火了,「那你說怎麼辦?你沒聽那女的說過嗎,這一帶不久就是風季,起碼要持
續一個禮拜,我們現在出不去,就只能在這下面呆上?天。」他著重強調,「?天!他娘的
我們不悶死也餓死了。」
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方面的經驗要比我豐富得多,就這種墓
牆,如果是在平時碰到,你們會用什麼辦法?」
胖子和悶油瓶想都沒想,一齊說道:「炸藥!」
胖子看我楞了一下,解釋道:「你不用奇怪,這種牆的結實程序超乎你的想像,老子
以前倒這種鬥,洞一般都開在底上,如果非要在這種牆上硬打進去,只有用炸藥。」
我聽了心裡悲涼,他說的情況我也知道,但是在這幾百年的古墓裡,叫我到哪裡去弄
炸藥?想來又不由後悔,我記得在下水前。那阿寧還問我要不要帶一些下去,當時我因為
給魯王宮裡那一炮給炸懵了,對這東西十分的抗拒,直接就給扔回倉裡了,如果三叔當時
在場的話,肯定就會帶上。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想法太幼稚了,如果還有下次,絕對不能這麼兒戲。
我看從上面出去是沒希望了,只好放棄:「那看樣子這法子行不通了,我們還是從長
計議。」
「他娘的還從長?我們只有二十分鐘都不到了……」胖子說道:「我看,要實在不行
,我們還從原路摸回去,說不定那放著我們潛水設備的那個墓室已經回來了。」
我點點頭。雖然我很不想再進那盜洞,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此一來,又要面
對盜洞裡那怪物,實在是頭疼的事情。
這個時候,悶油瓶突然說道:「等等!我們先呆在這裡別動!我想到有一個地方可能
有炸藥!」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就突然一鬆繩子,滑下了柱子。
胖子看了看我,一臉的迷惑,我朝他搖搖頭,表示我也不明白。
悶油瓶性格一本正經地,不可能開玩笑,但是又實在想不這裡什麼地方會有炸藥,他
現在和我們一樣已經脫成光條了,就剩一條內褲,也不可能藏在什麼地方。我盯著他,只
見他一個飛身就跳上了房間中間的天宮石盤上,順著他的手電光,我就看到他蹲到石盤中
心的一具打坐的乾屍前面,不停的摸著什麼。
這具屍體應該就是他說的坐化金身,只是不知道他到那裡去找什麼,我想著,突然間
,我心裡就啊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把整具乾屍小心翼翼的抬了起來,干化的屍體幾乎就只剩下骨頭
的重量,並沒有廢多大力氣,胖子問我:「他到底在幹什麼?」
我說道:「我也只是猜測,那乾屍體內,可能有一個機關,由八寶轉子擊發,裡面可
能有炸藥。如果對屍體不敬,想取屍身內的寶物,可能就會直接引爆。」
胖子聽了咋舌:「他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二十年前,他摸過這具屍體的時候,那個時候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看他剛才只是說
『可能』,就是說他也不確定。」我說道:「只是不知道,這幾百年的炸藥,還管不管用
。
」
我說著,悶油瓶已經把乾屍搬到了柱子底下,對我們說道:「下來一個幫忙。」
我看胖子下去實在太麻煩了,就讓他呆著,自己爬下去,悶油瓶的把那乾屍過到我背
上,用繩子捆住,說道:「千萬別撞到,如果裡面的機關還管用,一觸即發。」
我近距離看到這具坐化金身,只覺得悶油瓶剛才的描述不及這真實的萬一,這屍體全
身發黑,黑到發亮的感覺,好像不是肉身,而是用什麼光滑的材質雕刻成的,肌肉都已經
凹陷,特別是嘴角,似笑非笑,看了直出雞皮疙瘩,總之一句話,這屍體,根本不像在寺
院裡看到的那些高僧,反而讓人感覺十分的不祥。
我看著實在不敢碰,問他:「你確定這屍體沒問題嗎?我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詭計
,你看他的表情,怎麼這麼的……這麼的……」
「妖異!」悶油瓶接著我的話說道:「我也不明白,這具屍體的確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但是他已經干化了,無法屍變。」
我點點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問他:「那就好,你確定這裡面的***還能用?」
他說道:「只要八寶轉子能用,炸藥肯定能用,現在就怕這機關老化了。」
背了具乾屍在身上,我深身不自在,特別是看到他的指甲這麼長,橫在我的面前,鬼
森森的,腳都有點軟,我想起湘西的趕屍匠,就是像我這個樣子把屍體背在背上,但是人
家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起來的,我倒好,乾屍裸體,我也裸體,肉貼肉,那種乾巴巴的感
覺真他娘的別提多寒人了。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還好光線還可以,我還能看得清楚,不至於胡思亂想,我咬緊牙
關,就當著身上背著個麻袋,開始一步一步向上爬,悶油瓶爬在我後面,防備著我如果腳
滑,失足掉下來。
我爬了有五六步,突然覺得那乾屍屍體有點不對勁,因為我的後背就貼著它的屍皮,
所以感覺得非常清楚,那屍體好像突然變大了一點。我停下來仔細感覺了一下,又感覺不
出什麼特別的異樣了。
我回頭看了看悶油瓶,他在我下面,如果屍體有什麼異化,他應該能馬上看見,但是
他好像什麼都沒發覺,難道是我自己多心了?
也難怪,背著具這麼妖異的屍體,很難不多心。
想著,聽到胖子在上面催我,我只好繼續向上,因為過於緊張了,腳都有點抖,我想
早點結束這情況,三步並兩步,好不容易爬到頂端。
胖子可以說閱屍無數,不過看到這具屍體後也露 出不了不太舒服的表情,畢竟,這
用綁屍繩掛著屍體的時候,還有兩三拳的距離在,現在就像跳貼面舞一樣,感覺肯定難受
。
我硬著頭皮,對他說到:「你把這個固定到寶頂上去,然後馬上下來,我們在下面引
爆,如果裡面的機關還能運作,應該沒有問題。」
胖子看了看寶頂,說道:「你唬我呢?我他媽的怎麼固定?你想讓老子學董存瑞嗎?
」
我一抬頭,寶頂上面沒什麼可以鉤掛的地方,如果要把爆炸的力度全部發揮出來,必
須把整個屍身緊緊貼著寶頂,這的確是個問題。
我想了想,說道:「實在不行,就把它頭朝下綁在這柱子上,快一點,時間快到了。
」
胖子把屍體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擺了擺,問我道:「哎,真奇怪,這屍體怎麼還有
條尾巴?」
第四十四章
「哪裡來的尾巴 ,我剛才怎麼沒看見?」我以為他在拿我開閘,說道:「你可別拿我
開心。」
「這不就是」胖子一本正經指給我看:「你眼神也太『神』了,這麼突兀一根東西,都看
不見?」
我順著胖子的手指看過去,看見坐化金身的尾骨上,真的有一根突起,三寸長,兩根手指
粗細,黝黑黝黑的,看上去與屍體本身的干化程度一樣,看上去有點像硬化了的牛尾巴,
向上彎曲著。
我覺得奇怪了,剛才搬動的時候,好像沒見過這東西,難道是剛才長出來的?
回憶了一下,也沒個頭緒,剛才人高度緊張,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也記得不清楚了,我
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吉祥的感覺。
隨即我提醒自己,現在不是怪力亂神的時候,而且就這麼一根乾巴巴的東西,也不能肯定
這是尾巴,於是對胖子說道:「你結論也別下的太早,人身上怎麼會長尾巴,別是人的雞
巴,你仔細再看看。」
「去你媽的,」胖子大笑:「雞巴能長在屁股上?再說了,誰死了還這麼——這麼——」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馬上打斷他的話:「得了得了,你管他是什麼,反正呆會兒炸完後連
渣都不會剩下。你再研究,過幾年就該別人研究我們了。」
胖子被我一句話提醒,當下反應過來,也不去管那根奇怪的東西了,忙下手幹活。
我幫著他把屍體倒了個轉,把本來用來輔助爬柱子的繩子取下來,艱難的把乾屍固定到柱
子上去。現在還沒辦法估計爆炸會有多劇烈,不過我記得聽三俠五義的時候,那裡面的九
子連環炮已經可以把十層的金剛巖崩裂,這玩意照道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綁好之後,我用力扯了一下,慌慌張張的,弄的也不甚結實,但是應付一段時間應該夠了
。
當下我也不想再呆在上面,檢查一遍,見一切妥當,就準備下去。
一想到爆破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心裡就禁不住的緊張。現在行不行就看這一招了,只求上
帝保佑,這茘他的事情,出去了再說,我也不奢求什麼都順利,至少給我小命保住。
正胡思亂想著,胖子拉住我,說「等一下,我還缺一點沒弄好。」
我剛才全部檢查過一次了,聽了一楞「缺什麼,這不都齊了?」
胖子讓我先別下去,然後轉過頭去,對那乾屍說:「這位尾巴前輩,不管你是人是猴子,
你都已經歸西了,這臭皮囊對你也沒什麼用處了。雖然我們拿來當炸藥包是過分了一點,
但是實在是形勢所逼迫,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們計較。等一下你就當蒸個桑拿,與
世無爭,百無禁忌。」說完給那金身象徵性的拜了拜。
我大怒,扯著他的內褲就往下拽,罵道:「他娘的,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這一套!
」
他直溜一聲就滑到我邊上,說道:「你不懂,這東西看著就邪,難保不會找我們晦氣,而
且人家在這裡坐得好好的,我們把他拿來當炸藥包,本身是我們不對,怎麼樣過過場子的
話還是要說的。」
我邊爬邊罵:「少來,你搬十二手屍的時候幹嘛去了?也沒見你給人家磕頭?現在他只不
過長條尾巴,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南北兩派的矛盾就是這樣產生的,可以說是意識形態的不同,胖子聽得不爽,悶哼了一
聲,轉頭去不理我了。
我們下到地上,悶油瓶背起阿寧,招呼我們到墓室的角落,我們把茘他幾面銅鏡搬到自己
面前,當成盾牌一樣,萬一等一下炸彈威力太他,不至於被碎石誤傷。
一切就緒,就等時間一到,靠悶油瓶精準的技術,將一根鏡腿,甩過去引爆金身肚子裡的
機關。他在魯王宮裡甩刀幾乎就把胖子定死了,這一下子應該不成問題,而且這個時候考
慮其他方法也沒有用,我一邊祈禱,一邊集中精力看表。
海水漲落潮規律是「每天漲潮有兩次,相隔12小時。高潮時間一般能維持一個多小時才開
始退潮,最低潮時間在兩次高潮中間的時間。這個時候海平面最低,有的時候甚至會露出
海底。
不過這裡的海底應該不會這麼淺,不然這裡擱淺的船,會比現在多的多。我估計如果能降
到二米以下,那時非常理想的。
我不知道低潮能維持多久,在我記憶裡,應該是非常短的時間,我們需要等水把上面的破
口沖大,會耽擱一段時間,所以剛開始一分鐘都不能耽擱。
這還是比較樂觀的估計,茘他可能還會有突發情況,到時候只能隨機應變,我想著越來越
沒底起來,到底是自己胡亂說出來的,如果等一下情況沒我想的那樣發展,而是整個頂整
個兒塌下來,那可真對不起他們幾個了,我想著,人也不由感覺到緊張起來。
胖子看我表情,大概知道我有點心虛,不安的問道:「兩位,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也
沒啥把握?」
我不知道怎麼回他,敷衍道:「現在這情況,都不好說,反正箭在弦上,你等一下看著就
是了。」
胖子歎了口氣:「真是,你越說我越覺得慌,你說等一下要是這東西不爆,你們還有沒有
其他對策?先說出來,也讓我心裡安一點。」
我說道:「辦法倒是有,就你剛才說的是一條,原路回去,看看我們進來那墓室,有沒有
重新出現。要不然,還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在這裡呆著,等第三撥人進來救咱們。
」
胖子說道:「那哪能等的到,他們要不進來,我們怎麼辦?等一輩子?那不變成西沙海底
活死人墓,摸金校尉絕跡江湖。」
我安慰胖子道:「我的意思,這裡雖然險惡異常,我們一時走不了,也不會馬上死,只要
有時間,我們再從長計議,總能想出辦法來,你看這裡的空間大,空氣還夠好幾天的,我
想一個星期問題不大,我們多睡覺,少運動,盡量節約著用。」
胖子不吃這一套,說道:「空氣夠,你也得吃東西啊,這裡又不是深山老林子,啥也沒有
,連西北風都沒的喝,我寧可悶死也不想餓死。」
我笑了起來,說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你看這身膘,餓個個把星期也餓不死。你要真
餓的不行,還有只海猴子呢,吃了還猴子,要還不頂餓,那就把下面那禁婆也逮來剝了。
」
胖子聽了也樂了,這傢伙只要有人跟他抬槓他就起勁,拍我的肩膀道:「行,你這句話說
的頗有胖子我的風格,干革命就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看樣子這一次的確長進了不少
。」
我話出口也挺吃驚的,怎麼我也開始說起這種不著邊的話起來了,看樣子是給胖子影響了
,不成,絕對不能變成胖子那樣。當下我就不再扯皮,繼續注意我的手錶,還有五分鐘,
這個時候如果要引爆,應該也沒多大區別了,我對悶油瓶說,讓他好好準備一下,別等一
下失手了,那金身綁的本來就不牢固,呆會兒掉下柱子,在下面爆了,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
悶油瓶掂了掂手裡的傢伙,點頭同意,這個時候,突然胖子叫了起來:「嚇?那乾屍呢?
」
我們一聽壞了,猛抬頭,發現柱子上的那屍體竟然沒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剛才沒綁結實,
掉下來了,往下一看,地上也沒有,不由大罵,這下子真邪了門了。
這節骨眼上出這種事情我可真沒想到,剛才預備著隨機應變,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沒想
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你看你看,我說吧,他娘的有尾巴的東西肯定邪門。」胖子叫起來:「快找找在什麼地
方。」
我們一齊衝了出去,一眼就看到,我們要找的那東西正扒在柱子後面的寶頂上,用指甲緊
緊抓著上面的浮雕,身上的黑色硬皮已經盡數龜裂,正一片一片的掉下來,裡面血淋淋的
,不知道是什麼。
我看到繩子還綁在它的腰上,因為那是幾股潛水服的材料做起來的,綁一個人還是非常的
牢靠的,所以它也一下子沒掙脫開,不過看這情況,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胖子看了叫起來:「快,趁他還沒逃了,先引爆了再說!」
悶油瓶哪用他提醒,胖子話才起了個頭,我就聽一聲破風,同時一道青光已經飛了過去,
直插那乾屍的肚子。
第四十五章 脫出
我大叫不妙,這悶油瓶也動作太快了,我們都還沖在外面,這樣一下子,萬一爆炸,
我們肯定得遭殃。
可等我想到已經來不及了,就見眼前突然白光一閃,胖子已經一把把我撲倒在地上
,然後就是一聲巨響,整個墓室猛然巨震,一股滾燙的氣浪直接把我們掀了起來,我足足
在空中打了六七個轉,被炸到三丈外,一頭撞在牆上。
這一下真是實實在在挨了,好在胖子把我撲倒。不然脖子肯定就斷了。我撞上牆的
一瞬間失去意識,什麼都看不到,就聽到耳朵嗡嗡直響,還以為自己死了,不過過了一會
兒,眼前突然就有光了,我試著睜開,馬上就看到天旋地轉,滿眼的黃灰,頭暈的直想嘔
吐。
我艱難的爬起來,已經聽到很多亂?八糟的聲音,但是我沒辦法去分辨他們,只覺得
吵得厲害,頭痛欲裂,混亂間悶油瓶咳嗽著從煙霧裡跑了出來,問道:「有沒有事情!」
我說話都咬到自己的舌頭,對他擺手,表示還行,我們兩個捂著嘴巴去找胖子,我跑
了兩步,一下子就看到胖子坐在那裡,肩膀被一塊碎磚削去一塊皮,看到悶油瓶,破口大
罵:「操,你他娘的動作也太快了,至少等我們先退幾步,老子再往邊上挪兩公分,一隻
手就要報廢了。」
悶油瓶一攤手,讓我們看他手裡的鏡腿:「你弄錯了,剛才不是我!」
「啊!不是你!」我們兩個同時大吃了一驚。
剛才那勁道,那準頭。絕對是極茘厲害的人,不是他會是誰?胖子剛才就在我身邊
,而且看他那樣子,準頭絕對沒這麼好,我就更不可能,要說茘他人,只有一個——我心
裡靈光一閃,忙回頭去找阿寧。
胖子和我想的一樣。我們兩個跑到角落裡一看,哪裡還有她的影子,胖子罵了一聲
:「是那婆娘!他娘的她果然是裝的!」
悶油瓶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的。看樣子他對自己剛才的判斷很有信心,沒想到會
出錯誤。我對這個女的又要重新估計,說道:「這女的真是個高人,我看象江湖上的老油
子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裝傻能裝的這麼像的。
胖子說道:「我看哪只是老油子,簡直就是他媽的奧什麼卡的影后,下次逮到她,
她裝什麼我都不信。「說完抄起傢伙就要去找,悶油瓶忙拉住他,說道:」沒時間了,算
了。「
我也勸他:「不要節外生枝,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有沒有把寶頂炸開!你要
嚥不下這口氣,也等出去再說吧。「話音未落,突然從頂上傳來一聲十分悠長淒涼的聲音
,似乎又是一根什麼東西正在緩緩斷裂。這聲音不大,卻讓我一下子把心吊到嗓子眼上去
了,心說不會吧,就這樣一個炸,你就要塌,你也太給我面子了。
胖子本來還很不甘心,一聽這聲音臉也白了,問我;「這他娘的什麼聲音?小吳,
看這情形,好像比你說的炸出個洞要嚴重的多啊?」
我抬頭去看那炸出來的洞,不由咋舌,那乾屍肚子裡的炸藥威力頗大,超乎我的想像
,那上面的鐵漿條子已經全部都炸斷,足炸出一個直徑半米不到的洞,磚頂上方的防水層
被炸裂,海水湧進來,形成了一個小瀑布,我剛才聽到的奇怪聲音,就是瀑布不斷變大的
水聲,估計再過不久,洞口就會完全被衝垮。
而邊上的金絲楠木柱子已經被炸斷,一條巨大的裂縫一直從上裂到底部,並且有傾倒
的跡象,這根價值不菲的柱子,算是徹底報廢了。
看來就是因為斷了根柱子的原因,上面有一條橫樑受到了影響,可能真的會塌下來,
聽這聲音,這橫樑必然已經出現了裂縫,就算現在不塌,過一段時間肯定劫數難逃。
我安慰胖子,說道:「沒事,你放心,這墓比一般的墓要結實多了,只要現在不地震
。肯定塌不下來。」
話還沒說完,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震動起來,我早就預料到這個海底古墓的氣密結構
被破壞,下面的海水肯定也在不停的湧上來,只是沒想到動靜竟然這麼大,不由緊張的有
點昏眩。
那震動越來越劇烈,非常的恐怖,而且這恐怖實實在在,更加的真切,如果再按這樣
的速度發展下去,恐怕這寶頂還沒塌下來,我們站的地板倒要塌了。
胖子被嚇的不行,叫道:「我的怪怪,怎麼這會兒又地動山搖的,該不會真的是地震
了吧,我說小吳,你剛才炸的到底是什麼部位?」
我解釋給他聽,然後對他說道:「沒事,正常現象,我們做好準備,說不定等一下這
裡所有的縫裡都會有水沖出來,小心被說噴到,這壓力不得了,就像拳頭一樣,碰到能衝
你個跟頭。」話音剛落,突然一聲怪響,那塊蓋著盜洞口的青崗巖板被一股急流沖飛了起
來,海水就像噴泉一樣直衝到七八米高。我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又見一個東西從那盜
洞裡噴了出來,直撞到寶頂,然後摔到中間的石盤上。速度太快,我也看不清楚是什麼,
不過這盜洞裡也沒其他的,估計是那禁婆。
這東西被衝出來,又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說不定還會是個很大的麻煩,在水裡也
沒辦法點火,要是被他纏住,那更不堪設想。
可惜現在我沒工夫考慮它,那盜洞口邊上的整個地面拱了起來,就像火山噴發一樣,
洶湧澎湃,而且水位上的非常之快。幾乎就是瞬間,我們已經漂到離地面五六米的高度。
我四處去找阿寧,這時候爆炸產生的煙霧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仍舊沒看到她,
估計可能在某根柱子後面,胖子水性不太好,游的非常吃力,無力再去理會她,不過這裡
就一個出口,等一下無論如何我們也會碰到一起,胖子朝我直使眼色,大概是想等一下找
找她的晦氣,我對女人還是下不去手,就不去理他。
我們又漂了幾分鐘,腦袋已經頂在寶頂上了,突然胖子就向邊上游去,我不知道他想
幹什麼,大叫:「就一分不到這裡就要全沒了,你搞什麼?不想活了?」
他徑直游到一顆夜明珠邊上,用手裡的傢伙敲下來一顆,塞進自己內褲裡,然後游回
來,說道:「順點東西回去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圖個綵頭。」
我幾乎想掐死他,不過這個時候我沒話來罵他,也沒時間罵了,一下子水已經沒到我
的眼睛下面。我把鼻子翹上去,貪婪的呼吸這最後幾口空氣,幾秒後,耳朵一涼,整個人
已經浸入了水中。
我給胖子做了個手勢。他水性最差,我讓他第一個上去,他搖搖頭,示意他自己太胖
了,萬一卡在洞了,大家一起死,我點點頭,先第一個游進了那個破洞,那洞下面大,上
面窄,我一探頭,上面就是大概十七八個巴掌厚地海沙,最頂上鬆散的那些不停的塌下來
,一片白霧,我眼睛都睜不開,只好幾個大力的蹬踏,一下子漂了上去。
時間算的非常好,那個時候海水非常的淺,不過我也已經到了憋氣的極限,幾乎是手
忙腳亂的游了上去,一出水就幾乎暈厥了,馬上大力的吸了一口氣,狂喘起來。
過了幾秒,胖子和悶油瓶幾乎同時也探出了水,胖子一出水就嗆了鼻子,邊咳嗽邊大
笑:「操!真沒想過真的成功了,我王胖子終於出來了!哈哈!」
我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四周,這個時候已經是夕陽晚照,海平線上的火燒雲倒影在海
水了,分外的妖嬈,太陽是深紅色,發出昏黃的光芒,把一切裹在一團柔和裡,形成一幅
非常瑰麗安詳的景象。
我一路過來,也看過幾個日落,但是從來沒覺得像這個這麼美過,不由感慨萬千。不
過馬上我的腳就感覺到有點抽筋的跡象,我忙轉頭去找我們的船,發現就靠不遠的一處礁
石上,心裡又是一安,有船在,馬上就能脫離這苦海,好好睡一覺了。
胖子回過神後,想起了什麼,突然又潛下水去,我跟著他一潛,只見阿寧正卡在那個
洞裡,拚命的掙扎,就是出不來。
真是怪了,這女人比胖子苗條不知道多少倍,胖子都出來的這麼順利,這女的沒道理
會被卡住。
阿寧氣已經到極限了,突然看她喉嚨一緊,從嘴巴裡吐出一大串氣泡,開始翻白眼,
我和胖子潛下去,一人拉住她一隻手,就往外拽。
這一下我就發現,裡面還有一股力氣在把她拉下去,不過我們有兩個人,力氣佔了
上風,只一個回合,就把阿寧從那洞里拉了出來,我看到一大團頭髮纏在她身上,馬上知
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那洞裡現在已經裹滿了黑色的頭髮,看樣子等一下禁婆很可能回爬出來,最好不要
呆在水裡了,我們浮上水面,胖子探了探她的呼吸,發現她全身軟綿綿的,好像脫力了一
樣,但是呼吸倒是還有,我們三個游回到船邊上,把那女人拉了上去,看她不停的在吐水
,眼睛直翻白,好像情況比較不妙。
我對溺水沒什麼瞭解,忙大叫:「船老大!有人嗆著水了!快出來救人!」
喊了兩聲,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奇怪起來,先讓胖子看看,自己走進船艙找了一
圈,不由納悶,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心裡陡然出現一股一樣的感覺,不可能啊,這裡是
遠海,怎麼可能整船人都沒了,如果去游泳,至少應該留幾個看船啊。
我又大叫了幾聲,還是沒反應,倒是胖子應我了,他跑進來,問幹什麼,我指給他一
看,說道:「有情況,船上沒人!」
胖子一楞,也找了一圈,撓了撓頭,說道:「真沒人,可漁艙裡的魚還是活的,說明
他們半個小時前還在打漁,就這麼點時間,人到哪裡去了?」
第四十五章 總結
我檢查了一個方向陀邊上的儀器,看上去都很正常,說道:「這船挺正常的,不像是
出了什麼事故。。。你說,可不可能是給海防的逮到了,一船人都給辦回去了?」
胖子搖頭說不對:「人走了,船肯定也得拖走,丟在這裡算什麼事?絕對不會是海防
的關係。這一帶亂,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船,我們去貨艙看看,要是東西都沒了,那就是遇
上海盜了。」
我知道海盜的事情,來的時候船老大和我說過不少,心裡總感覺這東西不太真實,胖
子說起來,我還有點驚訝,問他道,「這地方說是近海不近,但是說是遠海也不遠啊,海
盜能猖狂到這份上?」
胖子笑我幼稚:「多新鮮啊,你真當人民解放軍是萬能的?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時候,
我告訴你,這片海,越南人也有,日本人也有,馬來西亞的也有,表面上看不出來,其實
暗潮洶湧啊,私底下你知道多少毒品,走私,偷渡,海盜的船,而且他們一個個手裡都有
槍,這裡出現一艘無人船,不希奇。」
我們走進船艙,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茶葉的味道,胖子前我後,裡裡外外看了一遍,物
資都在,擺的和我下水前一樣,甚至在我們躺過的那床板上,還放了一杯茶,我一摸,說
道:「真他娘的奇怪了,還是溫的。『
胖子無奈的笑笑說:「這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難不成這整船的人都給鬼叼去了
?」
我說:「你看這茶才喝了幾口,但是茶杯蓋卻蓋著,說明他們走得很匆忙,但是不慌
亂。在什麼情況下你會走得很匆忙,但是不慌亂?」
胖子聳聳肩膀說不知道,我想了一下,也想像不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著我
們又走回駕駛室,胖子扯起無線電喊了幾聲救命。沒人理他,這個時候我看到放在一邊的
收音機。就打開來,正聽到台灣漁業電台的颱風警報。
我們上來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到風大了起來,不過是黃昏的時候,看不到太遠的地
方,廣播裡說著一些術語我也聽不懂。不過最後一句:「請海上船隻進港避難」倒是強調
了好幾遍。
胖子和我的臉色都有點黑,本來這個時候,我們啥也不用管,躺著船老大自然會
想辦法,現在給我們把一船人都給變沒了,這老天爺也真會給我們開玩笑。
胖子看了看表,說道:「看樣子我們在這裡呆著也不是辦法,就這小破船,等
一下我們都得飛到天上去。我先把船開出去。在深海碰到颱風還能顛簸一下,,這裡都是
暗礁,一起浪就肯定觸礁,你去把那錨給起了。」
說著他點上個煙,啪啪開了幾個儀器。動作還像模像樣的,我覺得奇怪,「你他
娘的會不會開船?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我們四個好不容易出來,等一下給你整個兒撞礁
石上去,一起餵魚。」
胖子朝我嘿嘿一笑,說他這叫天賦,不要說船,就飛機,給他搗鼓幾下也能開到天上
。
我聽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還是很不放心,胖子老練的拉響引擎,對我說他以
前上山下鄉的時候,當過什麼漁隊的生產組長,這一套基本的東西他還是會的,加上來的
時候看那駕駛的操作過,這些高新科技的東西他都看了個大概,相信如果不遇上什麼大風
浪,開回去絕對沒什麼問題。
其實他所謂的生產組長,就是撐著個竹筏在山溪裡摸魚,不過當時我看他說的信誓旦
旦,不像是在晃點我,竟然就信了,還屁顛屁顛的跑去起錨。
船開動之後,胖子讓我別去煩他,說現在還在暗礁區,他得集中精力,我看他一
腦門子汗,表情嚴肅,知道他是在說正經的,就走去甲板去。
悶油瓶正給阿寧揉手,促進她的血液循環,她看起來比剛上來的時候好了一點,
但是臉色還是難看,呼吸長出短近,很不穩定。我問悶油瓶怎麼樣,他點點頭,估計問題
應該不大。
我拿出點乾糧,給幾個人都吃了點,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雖然現在還沒有脫離險
境,但是總算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了,我放鬆下來,人就開始犯困,於是換上自己的便
服,裹著個毛毯就靠駕駛室外面打起瞌睡來。
本來我只想睡個幾個小時,然後就去看看胖子要不要替班,可是人不爭氣,醒過
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不知道是上午還是下午。
我看了看邊上的海。浪很大,零散能看到幾隻海鳥,都飛得很低,天是陰的,雲
一片一片壓在一起,好像要下雨的樣子,海上沒什麼高樓大廈擋著,烏雲充實你所有的視
野,人在這種景象下面,會覺得自己特別渺小,那種壓迫感和城市裡不能比。
我瞄了一眼駕駛室,胖子縮在一邊睡覺,呼嚕打得雷一樣,悶油瓶正在掌舵,我
剛睡醒,雖然覺得這情景不太對勁,但是也沒有太在意,又轉過去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
中午才給胖子拍醒了。
「天真無邪同志,吃飯了,自己拿筷子。」
我睜開眼睛,看著胖子煮起個魚頭火鍋,正在用筷子扳著,湯已經泛白,火候正好
,我看這魚還挺面熟,好像是船老大的那條石斑,心裡一笑,這條魚胖子垂涎了很久,不
過船老大死活不讓吃,說是要賣給酒店,沒想到還是沒逃脫胖子的黑手。
胖子忙著掰蔥,放辣椒,拍魚,看樣子也是個老手,我笑道:「胖子,行啊,有兩
下子,這招哪裡學來的?」
胖子說道:「老子上山下鄉的時候,沒娘沒老婆,什麼都得自己來。那時候在老山
區裡打獵撈魚掏蜂窩,什麼事情沒幹過,這區區一魚湯,小意思。」
我朝他豎起大拇指,「胖哥,胖爺。我很少真心佩服人,你他娘的太厲害的。我得
向你學習。」
他不吃這一套,罵說:「他娘的馬屁少拍,要吃就快吃,不吃滾一邊去,口水別噴
進去!」
我當然不會放棄美食。馬上下筷子搶肉,二十分鐘不到,一條3斤石斑就被我們下
肚,直到我直翻酸水。
吃飽了胖子就去換悶油瓶的班,這船上有自己導航的裝置,我們不會用,不然這船
自己就會開。胖子吃飽了喝足了,一手扶著輪舵,一手就掏出他夜明珠直看。嘴裡還哼著
小曲:「竹樓裡的好姑娘,光彩奪目像夜明珠啊。」
哼著哼著,他看我呆坐在那裡,就把那珠子遞給我,說道:「閒著也是閒著。幫
我估計個價格,看看大概能搞個多少錢?」
我接過來一掂量,說道:「假的,這不是夜明珠。」
胖子幾乎沒背過氣去,瞪著眼睛看著我,我忙安慰他:「別激動,假的也值錢,這
是魚眼石,你知道啥叫魚目混珠嗎?就是指這個,這東西也極少見,就看有沒有買主,我
剛才看見的時候就知道了,你想,一個寶頂上安這麼多夜明珠,你以為他汪藏海是什麼人
,可能嗎?整個中國皇室,幾百年積累下來,也就能搞這麼十來顆。」
胖子聽了心理舒服點,罵道:「他媽的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不要只說一半,氣短的能給
你嚇傷掉。那你給估計一下,這玩意能值多少錢?」
我還陣沒經手過這東西,只能推測一下我手裡那幾個主顧大概能出多少,我報了幾
個價格,胖子都不滿意,說這是命拼回來,要是沒好價,寧可放家裡當檯燈,我歎了口氣
,說:「那行,我上次在濟南認識了一個大客,我回頭給你問問,我估計換棟別墅應該問
題不大,你就別想了。」
胖子說:「那你可得費心,我這別墅可就指望你了,話說回來,他娘的早知道再憋
幾分鐘再敲一顆下來,那就能換艘小飛機開開了,咱也學學美國富豪,對吧。」
我看他白日夢做到天上去了,不去理他,他把珠子放進自己兜裡,問我:「這次沒
找著你三叔,你有啥打算?我看這事情還沒完,你還得受累。」
我原本打算回去,把他那屋子翻個底朝天,看看他到底他娘的在搞什麼鬼,胖子問
起來,我又不能如實說,無奈的笑笑:「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回去繼續開我的鋪子。這鬥
我是絕對不敢再下來,這賺的是錢,虧的是命,不合算。」
胖子大笑,也沒繼續說什麼。
幾個小時後,我們抵達了永興島,島上正在做防災準備,避難的漁船很多,我們整
理好自己的行李,趁著亂就逃了上去,船也不要了,胖子背著阿寧就先送到了島上的軍醫
衛生院,然後我們找了個招待所住下來,漁民一般都呆在自己的船上,有什麼事情好照應
,颱風來了又沒幾個遊客,這招待所基本上都空著。
我們在島上一直呆到航班恢復,大概呆了有?天的時候,期間不止一次討論一下這
個海底墓穴,得出了不少共識。
首先我們都承認這個是汪藏海的墓穴,但是打坐在石盤上的金身是不是他,都不
能肯定。因為那具乾屍明顯給人動過手腳,汪藏海雖然古怪,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
。
第二,雲頂天宮就在長白山上,至於裡面葬地是誰,也不得而知道,只能推斷,裡
面應該是一個蒙古人,而且大有可能是一個身份地位十分特殊的女人。
第三,蛇眉銅魚出現在魯王宮和海底墓裡,六角銅鈴也出現這兩個地方,說明,六
角鈴鐺和蛇眉銅魚,可能有某種聯繫,魯殤王是盜墓的,汪藏海是做工程的,他們兩個的
唯一的共通點就是經常要挖土,他們是不是都在某一個地方挖到什麼,也是未知數。
第四,是悶油瓶提出的,他畫了一張草圖給我們,把我們在古墓裡的行動路線畫了
出來,大概勾畫了一個古墓的結構,然後他指著幾個地方,這些區域是夾在頂室(我們破
口的地方)和底下的墓室之間的餓,這裡應該還有幾個房間,悶油瓶估計,這個墓室的結
構,和戰國皇陵有點像,那這幾個懸空的房間,茘中一個應該是珍禽異獸坑,那些希奇古
怪的東西,說不定就是這裡來的。
我聽了冒百毛汗,問他:「你是說這汪藏海逮著旱?和禁婆當寵物?這也他娘的太
牛B了吧?」
悶油瓶子點點頭,說:「他不是第一個,商周幾個皇陵,始皇陵裡都有,特別是汪
藏海好這個,他這樣做,無可厚非。」
我閒暇的時候,不時拿出手提電腦,撥號著上網,想查查汪藏海的資料,可是網上
少的可憐,只知道澳門是他設計的,還是COPY另外一座城的樣子。接下來幾天無聊到死,
風大的根本出不了門,第四天的時候電話線都斷了,我們只好跟胖子鋤大D,悶油瓶不好
這個,整天就靠在床看天花鞭,一看就是一天,我也拿他沒辦法。
胖子背上的那些白毛,後來沒去管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我懷疑還真是我的口
水管用,感覺滋味怪怪的,但是這些事情我也不想深究,後來也就忘了,茘實這個時候,
我應該感覺到不對勁,無奈性格生死在這裡,得過且過,活該我要經歷這一劫數。
這幾天我也試探著問了悶油瓶的身世,但是他都好像沒聽見,這人裝傻的本領,可
能比起阿寧來還要略勝一疇。
第五天的時候,電話線又通了,我有繼續上網,這個時候我腦子想著張起靈的身世
,突然有了個靈感,既然張起靈可以恢復記憶,那其他的人如果和他的經歷一樣,說不定
也有人恢復了記憶,想著我就鬼使神差的把他的名字打進去搜索,一搜索不得了,全是同
名同姓的記錄,我隨便點了幾個,發現都不是有用的信息。
這樣找不是辦法,我又把三叔的名字也加了進去,這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一條信息
,看標題,是一則尋人啟示。
這個發現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一下子感覺到有點窒息起來,點開一看,竟然就是
那張他們出發前在碼頭拍的合影,被人掃瞄了上去,下面還列出了所有人的名字,我一路
看下去,發現最後還寫了一句話。